第827章 她已經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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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念臻的話給了寧雨綺莫名的安慰,她看著盧珊跟在秦淑儀身後出了辦公室,心中五味雜陳。
隻是自從和陸念臻認識以來,感謝的話已經說過太多回,寧雨綺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再說出口。
陸念臻不以為意,不想看見寧雨綺糾結的模樣,轉了個話題道:“我過幾天要飛t市參加一個會議,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的話秦淑儀她們肯定還會找你麻煩,要不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陸念臻語氣自然,又補充了一句:“不用擔心,這是工作所需,所有費用都可以報銷。”
寧雨綺前後想了想,不得不感歎陸念臻想得確實周到,不過真正讓她點頭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與陸念臻獨處的機會。
“好了,今天的事不要多想了,想要查明事情真相並不難。”陸念臻安撫般在寧雨綺肩上輕拍了兩下。
寧雨綺心中終於好受些許,決定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畢竟真要和陸念臻去t市出差的話,她還需要先將手頭的工作了了。
一直忙到下班的時間,寧雨綺還有三分之一的工作沒完成,她決定留下來加個班。
陸念臻笑笑,沒有發表意見,卻也沒有離開,而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她下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寧雨綺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正要檢查最後一組數據,突然聽見隔壁辦公室傳出一聲尖叫。
那是秦淑儀的辦公室,而剛才那道聲音的主人也正是秦淑儀。
寧雨綺心下疑惑,放下手頭的資料走出辦公室,陸念臻也跟著走了出來。
秦淑儀辦公室的門大敞著,秦淑儀狼狽地倒坐在地上,慘白的臉上失了血色,一手緊緊捂著小腿的位置,神情痛苦,不住地倒抽著涼氣。
她的腳邊倒著一個水壺,潑灑一地的開水還絲絲縷縷冒著熱氣。
“痛……我好痛。”秦淑儀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才能勉強說出一句話。
陸念臻與她到底還是有些情分在,又見她表情不像有假,想著送醫要緊,還是第一時間走了過去將她一把抱起,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寧雨綺也立馬跟了上來,隻是走了沒兩步就聽秦淑儀強忍著痛苦道:“你......讓她走。”
寧雨綺腳步一怔,下意識去看陸念臻。
陸念臻也是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秦淑儀還在意這些,不過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他還是順從了她的心意。
“雨琦,你先留在這兒,等我送了師姐去醫院就回來接你。”
寧雨綺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她知道這種事情就是換作任何人都會這麽做,她不該小心眼。可真當她看著陸念臻抱著秦淑儀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心裏某個角落還是抽痛了一下。
秦淑儀的情況比陸念臻想象得要更嚴重,等檢查包紮完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其間陸念臻給寧雨綺發了個消息表達了自己的歉意,讓她自己打車回家,隻是消息發出後就像是石沉大海般再沒了回應。
陸念臻當她是生氣了耍小性子,便想著第二天買個小物件逗她開心。
他看到寧雨綺的手機,包包,鑰匙串上都要各式各樣的卡通掛件,想來是很喜歡這些小東西的。
陸念臻第二天上班的路上特意繞路去商場買了個卡通玩偶,他拿著玩偶,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進辦公室後,卻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寧雨綺上班以來的這一個多月從沒有過遲到早退的情況,就算臨時有事也都會和陸念臻提前請假說明情況。
陸念臻皺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嘟——嘟——”
在陸念臻第五次撥出寧雨綺的號碼後,手機聽筒裏傳出的依舊是等待接聽的提示音。
他這才反應過來,寧雨綺從來不是喜歡耍小性子的人,至少在他麵前她從沒有展現出這樣的一麵。
她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身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著老練,令他無端心疼。
陸念臻煩躁地收起手機,聯係不上寧雨綺令他不安,他急切地想要出現在她麵前和她解釋昨晚的一切,想要把她狠狠按入懷裏。
帶著這種忐忑的心情一直熬到了下班,陸念臻取了車後邊直接朝著目的地——寧雨綺的住處趕去。
這其間他又給寧雨綺打了好幾通電話,隻是依舊無人接聽。
車窗外又開始飄雪,陸念臻將車踩停,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寒風蹭著臉頰吹過,他卻還是感覺不到寒冷一般。
他倚著車子望向寧雨綺家所在的樓層,始終沒有燈光亮起,最終隻能失望而歸。
第二天他到辦公室的時候依舊沒有看到寧雨綺的人,他不免擔心起來,打了電話給曾玄,讓他幫忙查一下。
曾玄五歲的時候就和父母移民到了這裏,人頭自然是比他熟得多。
“怎麽?吵架了?”曾玄在電話裏忍不住調侃他幾句。
陸念臻興致缺缺,卻還是照實說道:“我倒是希望是這樣,可好像事情並不那麽簡單。”
曾玄聽他語氣頹然,也收起了調笑,信誓旦旦道:“行,那我現在就派人去查。”
掛了電話,陸念臻心緒難平,正要把手機收進口袋裏,鈴聲倒又響了起來,不過這回給她打電話的是秦淑儀。
秦淑儀的聲音依舊虛弱,委屈地問道:“念臻,你去哪了?”
陸念臻念在她是病人,沒有將負麵的情緒表露在她麵前。
“在工作。”他言簡意賅地回答,生分得可怕。
秦淑儀愣了愣,鼻頭一酸,再開口已經染上了哭腔:“念臻,你可以來陪陪我麽?”
陸念臻下意識想要拒絕,然而話到嘴邊卻突然想起一事,話鋒一轉道:“好,那我下午過來。”
秦淑儀一怔,沒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喜悅襲上心頭。
陸念臻言出必行,用過午餐就去了醫院,病房裏隻有秦淑儀一人,正盯著窗外發呆。
陸念臻禮貌性地敲了敲門,秦淑儀立馬轉頭,眉梢染上了笑意,說道:“念臻,你來啦。”
陸念臻客套點頭,也不坐下,直接說明來意。
“我今天過來是有些話想要問你。”他神情冷然,不似說笑。
秦淑儀心頭一凜,無端緊張起來,可卻還是強裝鎮定地笑道:“好,坐下說吧。”
陸念臻沒有接她的話音,自顧自地問道:“師姐,你的那枚袖扣真的是雨琦偷的麽?”
秦淑儀怎麽也沒想到他此番過來竟然又是為了寧雨綺而來,心中頓時被嫉妒填滿。
“是。”她麵不改色地說著謊話,“袖扣是從她抽屜裏搜出來的,不是她偷的還有誰?”
陸念臻麵無表情地聽完,這才冷冷開口道:“可我昨天已經派人去了雨琦的學校查簽到記錄,也詢問過了她的導師,都能證明她當天下午兩點以後都在學校。”
秦淑儀沒料到陸念臻會對寧雨綺的事這麽上心,不過她早已和盧珊串通好了說辭。
“那可能就是盧珊那天看岔了,進我辦公室的人不是寧雨綺。”不過她並不打算就算還寧雨綺清白,“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什麽吧,畢竟就算沒了人證我還有物證。”
陸念臻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秦淑儀,決定不再顧念任何情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雨琦現在所用的抽屜鑰匙你那也有一份吧。”
那串鑰匙是當初陸念臻給她的,那段時間他總要出差應酬,難免有不便的地方,便給秦淑儀留了個鑰匙,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這一切都發生在陸念臻和寧雨綺認識之前,若不是秦淑儀故意挑事,他都快忘了還有這麽一茬了。
秦淑儀一早就知道陸念臻為人聰明,心思細膩,可被他這麽當著麵戳破還是無法接受,隻能抵死不認。
陸念臻也不逼她承認,畢竟他今天過來的目的隻是為了警告秦淑儀收斂些,別再想著用歪門邪道給寧雨綺潑髒水。
他把話說完就要離開,隻是還未走到門邊就聽秦淑儀叫住了他。
“念臻。”他不用轉頭也知道她準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可他沒有半分心疼,相反隻覺得無比反胃。
他現在惡心透了秦淑儀的惺惺作態。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他不轉頭,語氣森冷。
秦淑儀小聲啜泣,囁嚅著開口:“念臻,你真的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和我弄得老死不相往來麽?”
陸念臻糾正她道:“你錯了,寧雨綺對我來說從來就不是不相幹的人。”
事到如今,他終於敢正視自己的感情,再不怕將對寧雨綺的喜歡昭然於眾,隻要她還願意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秦淑儀卻是怎麽也不能接受他的話,仍打算用眼淚讓陸念臻改變心意。。
“念臻,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你說出來我一定改。”秦淑儀雙眼通紅,“我和你認識七年了,你和那個寧雨綺才認識幾天,你怎麽忍心......”
陸念臻沒等她說完就直接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可喜歡這件事是從來都和時間無關。”
他想自己或許是從看見寧雨綺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隻是那時的他固執地認為,一見鍾情這種事怎麽也不可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陸念臻從病房出來的時候長出了口氣,決定再也理會秦淑儀,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打聽到寧雨綺的下落。
車子平穩行駛,陸念臻撥通了曾玄的電話,還問等他開口,曾玄就先說了起來。
“念臻,我正要給你打電話。”曾玄心情複雜地說道,“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結果了,我托人查了近幾天的航班與乘客信息,發現寧雨綺有乘坐記錄。”
“什麽?!”陸念臻一怔,一腳刹車踩到底,險些闖了個紅燈。
曾玄繼續道:“目的地是江城,也就是說,寧雨綺她已經回國了。”
陸念臻愣愣地聽完,知道曾玄不可能在這種事上開玩笑,隻是他實在疑惑,寧雨綺一聲不吭地跑回國究竟是要幹嘛。
想著想著他不禁有些生氣,明明這一切他都可以解釋,寧雨綺卻選擇了不辭而別,連讓他開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陸念臻心情沉重地掛了電話,一番斟酌後直接訂了回江城的機票。
這是寧雨綺回到江城第三天,她守在母親的病床邊,神色疲憊,像是隨時都要睡著過去。
那天下午,陸念臻剛送了秦淑儀去醫院,寧雨綺就接到了薛銘的電話,得知母親突發腦梗,造成顱內大出血,正在搶救。
她心慌地險些握不住手機,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就直奔了機場。
十幾個小時的路程尤為漫長,寧雨綺一路上都在心中默念祈禱,祈禱母親平安無事。
她趕到醫院的時候母親的手術剛結束,索性送醫及時,勉強撿回一條命。隻是腦梗造成的後遺症都是不可逆的,病人什麽時候會醒來也是未知數。
她在母親床邊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想起來事發到現在她都沒有給陸念臻打一通電話,突然發現自己不見了,他會不會擔心著急?
可她在包裏一通翻找卻怎麽也找不到手機,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手機應該是丟了。
她急切起身,準備去護士台問人借個手機和陸念臻說明情況,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薛銘。
“醫生又在催著繳費了,錢的事情你有著落了沒?”薛銘一屁股在床邊坐下,語氣理所當然得就好像寧雨綺是全家人的提款機一樣。
寧雨綺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小點聲。
薛銘邪笑一聲,無所謂道:“怎麽?你還怕我吵醒她?她要是能就這麽醒過來就好了,也省得我們在這忙得跳腳。”
寧雨綺知道薛銘這人沒心沒肺,親情於他根本狗屁不如,可當他真把這貪婪自私的一麵展現在自己麵前,她還是深深地被惡心到了。
薛銘隻在房間呆了幾分鍾便離開了,隻是他一走,寧雨綺也突然失去了給陸念臻打電話的想法。
就算打了個電話能說點什麽呢?開口向他借錢麽?
寧雨綺做不到,那是她最後一點可悲的自尊,她欠陸念臻的已然太多,早就無力償還,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被攪進自己的家事裏來。
或許正好借此斷了與他的聯係,對於兩人來說都是好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