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半。
    江北頂級茶室望江樓的雅致包間內，映雪思懿姐妹倆和一位重要客戶碰麵。
    “姐，約的九點，現在都九點半了還不來，咱們是不是被放鴿子了？”
    “人不求人一般高，有求於人矮三分，對方手握外貿的重要渠道資源，想給咱們個下馬威也正常，再等等吧。”
    桌上的明前西湖龍井逸散出淡淡馨香，沁人心脾。
    映雪端起紫砂的茶杯輕抿了口，氣定神閑。
    在婉姐的調教下，她再也不是之前那個隻知孤傲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小白蓮。
    雖然還達不到傾城舒心姐那般老道，但也有了獨當一麵的氣度和城府。
    “他給咱們的下馬威還不夠啊，這次合作光請客吃飯消費咱們的公關費就花了十好幾萬了，每次都是大爺一樣的，飯照吃好處照拿就是不辦事。”
    “我覺得今天他答應簽合同也是個幌子，故意放咱們鴿子惡心人的！”
    思懿的吐槽不無道理。
    因為在此之前，那個張總曾隱晦的暗示她如果思懿願意陪他一晚，合同立刻簽。
    換做從前，映雪怕是得當場把熱油烈酒潑他一臉，但那次她很好的克製並以不露聲色的體麵方式謝絕了對方的惡心的暗示。
    原以為合作就此告吹，沒想到這次對方竟然主動聯係說要簽合同。
    時間定在了上午，倒也沒有特別要求思懿一定得出席，顯得頗有誠意。
    這兩年，映雪深耕唐氏絲綢，做出了不小的成績。
    其中暮雲紗和浮光錦還有精品的蜀繡雲錦在國內已經完全打開市場，國際上也斬獲不少獎項。
    她的初衷，是要把唐氏的絲織品打造成麵向世界但獨屬於咱們華夏自己的奢侈品牌。
    穩紮穩打，按部就班，原以為靠著國際獎項和過硬的產品質量拿下這些區域外貿的經銷商輕而易舉，沒想到在張總那個老油子這裏首戰碰壁。
    那家夥是華絲（華夏絲綢聯合會）名譽主席，父親曾是江北隸屬海關關長（正處），手裏掌握著大把外需企業的門路。
    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隻有身臨其境才懂得其中艱辛。
    當然。
    這種事隻要她開口，對曹家來說或許就是一通電話就可以解決。
    但映雪不想這麽幹。
    唐絲是她的夢想和傳承，她不想用這個去綁架曹斌。
    當初把唐氏拿回來老公已經幫了太多，如果碰到一點小困難就又要跟他開口這樣會顯得自己很無能。
    如果隻當一個花瓶，在曹斌強者如雲的紅顏知己中她會非常有壓力。
    映雪可不甘心隻做一個花瓶！
    就在這時，雅舍門應聲推開。
    一個中年男人哈欠連天的走了進來。
    “呦，兩位美女來這麽早？”
    肥頭大耳，西裝革履，大肚腩把白襯衣撐得滿滿當當，有股子二師兄的既視感。
    思懿撇嘴“哪裏使我們早，是張總你遲到了！”
    “我遲到了麽？咱們不是訂的九點四十？我特意算過時間，這不是還早來了幾分鍾？我記錯了？”
    裝模作樣的看手表，實則是趁機炫耀的他的滿鑽純金勞力士。
    映雪拍拍思懿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風輕雲淡微笑道“張總當然不可能遲到，是我們疏忽記錯了時間，希望張總別見怪。”
    “再說了，您貴人事忙，別說今天沒遲到即便真遲到了，我們等著也是應該的。您喝茶~”
    衝泡過濾，幹淨紫砂，映雪客客氣氣給對方倒了一杯。
    張武田見狀嘴角牽扯戲謔得意“小姑娘還是年輕，以後多跟你姐姐學學什麽叫禮數，別一整天咋咋呼呼的學那幫零零後整頓職場，現實的職場像你這樣不懂禮數的一早就被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少看抖音，女孩子出來創業就得懂事會舔，明白麽？”
    “……”
    爹味，油膩，張嘴就是臭氣熏天的黃。
    精準契合思懿對油膩中年男人的刻板印象。
    別說她了，就連此時的映雪聽到這話也嘴角抽搐了一下。
    強按內心的憤怒堆笑道“張總教訓的事，我這個妹妹剛出來工作待人接物確實有待提高，下次一定注意。現在張總既然來了？不如咱們先過一下合同？”
    “噗~”
    聽到這話姓張的故意把茶水吐在地上，指桑罵槐“什麽垃圾茶葉一股子鳥屎味，這種檔次的東西你就敢泡給我喝？”
    思懿忍無可忍當場回懟道“鳥屎味？看不出來張總味蕾還真是見多識廣啊，跟泰迪一樣~”
    “你——”
    “張總別生氣，我妹妹就是開個玩笑，別當真。”
    “唐小姐，你要是不會調教不如把她交給我，不是跟你吹，對付這種帶刺兒的玫瑰我最有經驗。”
    “就不勞煩張總了，要不您先看看合同？”
    映雪將文件遞過去。
    姓張的接過來隨手丟在了桌上。
    “我說唐小姐，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張總，我還真不明白，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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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明白，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天雖然是我約的你們，但那是我再給你們機會明白麽？”
    “洗耳恭聽~”
    “我知道你們唐絲最近獲了不少獎，但沒用，我這裏每天求上門的外貿絲織企業沒有十家也有八家，我憑什麽找你們唐氏？”
    “難道不是因為我們的產品質量更好優於別的企業？”
    “嗬嗬，唐總，我看你也不是雛兒，怎麽說話跟你妹妹一樣幼稚？你們的確優於別的企業，不過優於別的企業的不是你們的產品，而是你們的姐妹倆國色天香的顏值！”
    映雪眯眼“張總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聽說你當初也是被曹氏的少爺包養，這兩年開始單打獨鬥出來拋頭露麵肯定是被玩膩了拋掉了吧？自己的人生這麽精彩，你會不明白我話裏的意思？”
    “告訴你吧，我呢打小就喜歡成熟的，所以雖然你是破鞋但我並不介意。”
    “再告訴你。我的偶像是董卓，不同的是咱是文化人和他那樣的草莽還是有區別，他喜歡吃人肉而我隻愛喝人奶。”
    “唐小姐，既然你妹妹不識趣，我看你挺懂事的！”
    “最重要的是你有本錢飯碗夠大，要是能讓我心滿意足的喝上一頓，別說區區的外貿經銷合同，就是你想要我的命，也未嚐不可！”
    “如何？唐總考慮一下？”
    映雪目光驟冷，冷冽如刀。
    還董卓？
    我看你適合給董卓當坐騎！
    她端起桌上紫砂壺一泡熱茶狠狠甩他臉上“恬不知恥給臉不要臉的狗東西！”
    “沒斷奶回家找令堂，別在外邊滿世界認娘，除了閣下雙親這世上沒人能造出你這種天生沒有直腸末端（屁眼）的孽障！”
    張總的味蕾還真是見多識廣啊，跟泰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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