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目光落在了饅頭上，眼巴巴看著那個鼓囊起來的白饅頭到了徐年的碗裏，徐年注意到了妖皇陛下的眼神，頓了一下說道“妖皇陛下要嚐嚐嗎？”
    妖皇笑著擺擺手“不用不用，朕就不愛吃這些人族的東西，再說朕又不是沒有手，要吃不會自己拿嗎？”
    話音落下不久。
    酥酥又塞了一個白饅頭，放在了妖皇麵前的碗裏。
    “嗬嗬，小酥酥你自己吃是了，還給父皇拿什麽？父皇又不愛吃這些東西。”
    “吱吱吱！”
    “好，父皇吃，既然是小酥酥拿的，父皇肯定吃……嗯，也就還行吧，吃也吃得。”
    妖皇嘴巴上有點嫌棄，但也是幾口就吃完了，嘴上的油花和眼裏的笑意十分醒目，很難說到底是這塞滿配菜的饅頭好吃，還是女兒的心意滋潤老父親的心神，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徐年沉吟了片刻，忍不住問道“妖皇陛下，這糊糊膏原本的名字是什麽？”
    妖皇沒有擦嘴，他笑起來的嘴角讓留在嘴邊的油光更加明顯，眉眼神情生動形象地闡述了龍顏大悅的含義“原本的名字？嗬嗬，按照正式的說法……嗯，我想想啊，朕也有許久沒想過這茬了，哦對！是叫營養膏。”
    營養膏？
    這名字光是聽一聽，就已經歪掉了這片天地裏的主流畫風了。
    徐年詢問道“我能嚐嚐嗎？”
    妖皇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奇怪道“你想嚐糊糊膏？朕和小酥酥的交流，你應該也聽到了，這糊糊膏雖然是我們妖族的傳統主食，但滋味與口感可不怎麽妙，比起你們人族的這些吃食可是差遠了……咳，朕以前吃糊糊膏，不愛吃人族吃食，隻是出於效率的考慮而已，如果隻論味道的話，不得不說是你們人族食物更好。”
    酥酥也跟著說道“吱吱吱！吱吱吱！”
    糊糊膏真的好難吃的！酥酥不會騙你的啊！
    徐年輕輕揉了揉小酥酥的腦袋，輕聲說道“妖皇陛下和酥酥說的我都相信，隻不過難得來到百羽王朝，我就是想嚐嚐妖族特有的美食而已，不指望能有多好吃，主要就吃個新奇，也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體驗百羽王朝的人文風俗。”
    “吱吱吱？吱吱吱。”
    這樣嗎？不過徐年是人啊，我們妖族的糊糊膏，人能吃嗎？
    妖皇篤定地說道“小酥酥很關心徐年啊，不過糊糊膏雖然我們妖族的傳統主食，但其中的成份對人也無害，應該不會有什麽壞處，至少對於一位三品境的道門大真人而言，不可能有什麽問題。”
    要是能嚐個滋味就把三品境的修行者吃出問題來。
    那些隨著百羽王朝與大焱王朝互市之後，妖族自己都已經不怎麽吃的糊糊膏若是還有這種奇效，那就不用堆積在庫房裏麵了，完全可以稍作改良變成毒藥來賣了。
    畢竟大多數的毒藥，想要把三品境道修給毒出問題來，這可得要相當驚人的劑量。
    “既然徐年你有這個了解妖族的興趣，朕也不攔著你……你想要什麽口味的糊糊膏？”
    “口味？”
    “大米、豬肉、牛肉、魚肉……這些口味都有，算了，一一說起來太過麻煩，朕便多拿一些過來，你自己選就是了。”
    妖皇抬手一招。
    一道流光從大殿外飛了進來，落在地上時變成了一個個堆在一起的脆水晶瓶，瓶子裏麵裝著滿滿的膏狀物，顏色各異但質感相同。
    這就是糊糊膏了。
    酥酥看到這些糊糊膏似乎有回憶湧上心頭或者說是喉嚨，連忙吃了兩口小點心才把這不堪回首的滋味給壓下去。
    “純白色的就是大米口味，紅色的都是肉類，偏黑一點的是豬肉，偏白一點的是魚肉，偏黃一點的是牛肉，你手裏的這一瓶綠色的是黃瓜口味，這些營養膏成本低廉，現在也沒什麽妖會吃了，徐年你都打開一樣嚐一點也沒關係。”
    既然妖皇都這麽說了，徐年也沒客氣，把大米、豬肉、牛肉、魚肉這些常見口味都嚐了一遍。
    總結出來的結果是……
    味確實都是對應的滋味，初嚐一下其實也沒有妖皇和酥酥描述的那麽不好吃，甚至可以說是其實還不錯，但這種不錯就和徐年前世習慣了的方便食品類似。
    好吃是好吃。
    但僅限於偶爾吃個一回。
    一日三餐都吃。
    一直吃。
    很快就會膩味。
    換個口味也解不了，因為一成不變的口感，會讓這種厭倦感一直積累下來，無從消解。
    何況這糊糊一樣的膏狀也很難談得上口感。
    徐年沒有把這些糊糊膏全都開了，吃了幾款嚐嚐味道也就夠了，再吃下去既是浪費，也沒什麽意義了。
    妖皇笑著問道“我們妖族這傳統主食的味道怎麽樣？”
    酥酥拿了一塊雲片糕給徐年“吱吱吱。”
    都讓你別吃啦，肯定惡心到了吧？快吃點好吃的壓一壓。
    徐年吃了一口雲片糕，微微頷首說道“其實味道還行，大概是酥酥和妖皇陛下的提前說明拉低了我的預期，所以我竟然覺得還不錯。”
    妖皇笑了笑。
    隻當徐年這是在說場麵話。
    酥酥瞪大了眼睛，小爪子在徐年的額頭上探了探，吱到一半還扭頭看向了妖皇“吱吱？吱吱……吱吱吱！”
    也沒發燒啊？徐年你怎麽都說胡話了……父皇，你還說這糊糊膏人也能吃，這都把徐年吃出幻覺啦，他竟然覺得這糊糊膏好吃！
    徐年有點哭笑不得“酥酥，我沒吃出問題，我說的都是真話，這糊糊膏的味道確實不差，你覺得難吃，大概隻是天天都吃這個，早就吃膩了，而我是第一次吃，不會覺得膩。”
    酥酥滿臉狐疑“吱吱？”
    真是這樣嗎？
    徐年看向妖皇“妖皇陛下，我能問問這營養膏是怎麽做出來的嗎？”
    “怎麽做出來？這具體的過程比較難解釋，是很複雜的工序，不過原材料其實遍地都是，常見的原材料有小麥、水稻、豬牛羊這些你們人族也會拿來做食物的東西，隻不過你們做成了這一樣樣菜肴，我們是統一做成營養膏，不常見的原材料……嗯，為了不倒徐年你的胃口，朕覺得還是不必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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