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徐大真人不服氣？
    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小酥酥和那位徐大真人不服氣？
    我有這麽自信嗎？
    蘇明嘴角抽了一下，連忙為自己剛剛的失言打上補丁：“淺姐誤會了，我說的第一，是……是指的這叢林擂台上，我們六組人之間的第一名，徐大真人他是已經第三場試煉的第一名。”
    蘇淺淺笑著說道：“小明你這腦子倒是轉得快，會找補。”
    “哈哈哈，淺姐過譽了，過譽了，我這點小聰明，哪裏比得上淺姐的大智慧……”
    蘇明的笑容尷尬而不失禮貌。
    我這麽會找補，還不是為了補淺姐你挖出來的坑？
    “行啦，笑得這麽假，就別強裝了，等下下巴都要笑脫臼了，父皇應該在等著我們了。”
    妖皇確實在等著了。
    他對三才會似乎漠不關心，卻對這結果早已注定的試煉全程關注十分上心。
    等到蘇淺他們分出勝負並且賽後交流完後。
    妖皇大手一揮。
    不用蘇淺他們找父皇，而是直接被送到了父皇的麵前。
    “背叛、信任、堅韌、不屈……這三天裏的一場場戰鬥，可真是精彩啊，不錯，不錯。”
    全程旁觀的妖皇樂嗬嗬地鼓掌。
    妖皇都帶頭鼓掌了。
    青鵷和更早出局的葉一夔、花小香他們自然也跟著鼓掌。
    “啪啪啪啪——”
    此起彼伏的一陣掌聲之後。
    “那麽，現在讓我們恭喜第三場試煉的第一名……小酥酥和來自大焱王朝的徐年！”
    妖皇忽然轉身。
    不再麵朝著剛剛贏下了試煉的蘇淺，而是看向了站在他身旁的白衣大真人。
    眾人也隨之側目，為大真人送上了掌聲。
    “啪啪啪——”
    徐年風輕雲淡地笑了笑，仿佛這事與他無關。
    這三天裏的一場場戰鬥哪有他的身影？
    酥酥站在徐年的肩膀上，小爪爪握拳揮舞。
    享受著這屬於自己的掌聲。
    這掌聲的變化，其實和妖皇剛剛的陳詞對比一下，頓時就有點滑稽了。
    這三天裏的一場場戰鬥，有半場和徐年有關係嗎？
    如果有。
    那也不會精彩了，完全是一邊倒。
    “噗——”
    蘇明想到了這些，鼓著掌笑出了聲，有點沒憋住。
    妖皇瞥向蘇明：“蘇明，你笑什麽？”
    蘇明沒有收斂笑容，隻是盡量自然地說道：“父皇，兒臣是想到這三天裏來的嘔心瀝血終於有了結果，能夠分到父皇的兩三分掌聲，實在是喜不自禁，所以才笑出了聲！”
    蘇明確實很會找補，這都給他找回來了。
    妖皇似乎簡單地就相信了，也沒有追問，接下來妖皇便挨個問候和誇讚，像是脫力昏迷過去的高殷、文摧，在妖皇的大手一揮之下，兩人都悠悠轉醒了過來。
    不過也隻是醒了過來，傷勢依然還在。
    尤其是被群毆了一頓的花小香，頂著鼻青臉腫的樣子承受著其他幾人的鄙夷視線，一臉坦然地接受了妖皇的誇獎，怎麽看都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花小香，你能拿到這第五名，可真是不容易啊。”
    “天降大任於斯妖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我花小香能有這點勞苦不算什麽，隻要能讓陛下滿意就行！”
    妖皇對於花小香的表現滿不滿意。
    不好說。
    但是被花小香背刺的兩人兩妖，對他的不滿是已經溢於言表了。
    然後是蘇明。
    “蘇明，朕特意找了皇子兄弟幫你，讓你先天占優，你這都沒拿下第二名，讓朕很是失望啊。”
    在蘇明麵前，妖皇有些語重心長。
    至於為什麽語重心長。
    徐年大膽猜測，這可能和他與妖皇的賭約有關。
    蘇明他們隻取得了第四名，而青雀兒他們是第三名，也就是血皇子的名次不如文摧。
    賭約是徐年贏了。
    妖皇為此將要為徐年解答一個問題。
    麵對語重心長的妖皇，蘇明卻顯得分外輕鬆，笑容仍在臉上：“父皇明鑒，兒臣可是盡力了。”
    “嗯，你倒也確實是盡力了，不過……謀事未成，你怎麽笑得這麽開心？”
    “父皇，兒臣在山外遊曆的這些時日，看過許多話本故事，在那些不盡真實的英雄故事裏麵，有一個共同點，反派可以天生強大，但是到了最後，再強大的反派都要被正義的大俠們剁碎了喂狗，雖然這種橋段不一定真實，但我覺得很有說法。”
    氣血虛弱的血皇子聽到蘇明的這些話，頓時眉頭一皺，他側目看向了蘇明。
    盡管虛弱，但是凶性仍露。
    隻是在妖皇麵前，多少收斂了一點而已。
    這一路上。
    蘇明對高殷的不可謂不可順從。
    可是現在，高殷總覺得蘇明這話裏的反派是意有所指。
    這位妖族少主，是什麽意思？
    試煉結束，用不了自己出力了，就迫不及待地露出真麵目了？
    嗬。
    那這可真是……目光短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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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皇點了點頭，緊接著來到了青雀兒的麵前。
    “陛下。”
    “做的不錯，不過……有些事乃是天注定，強求不得。”
    青雀兒沉默不語。
    妖皇也未再多說，繼續走到了大女兒蘇淺的麵前：“蘇淺，你的能力，朕向來是認可的，以後再接再厲，妖族的未來，就需要你們這種能力出眾的年輕人來繼承。”
    蘇淺淺淺笑著，反問道：“妖族的未來……不是都在小酥酥的肩上嗎？”
    妖皇沉默了半晌，說道：“未來是一個漫長到無限的詞，有無限的機遇也會有無限的考驗，不是僅僅靠著一個人就能引領著族群走向未來，需要的是前仆後繼。”
    “那麽……在父皇眼裏，我也注定是後繼的了？”
    “這可不是在我眼裏。”
    妖皇搖了搖頭，來到了徐年和酥酥的麵前。
    妖皇揉了揉酥酥的小腦袋，像個慈祥的老父親一樣，變著法誇讚著可愛的小女兒：“小酥酥真是厲害，你這些哥哥姐姐們一個比一個優秀，但到頭來還是不如小酥酥，這麽難的試煉，他們一個個這麽狼狽，但還是被小酥酥簡簡單單地拿下了第一名，真是了不起！”
    徐年神情古怪。
    這話要是一種情景說出來，怎麽聽都像是在陰陽怪氣了。
    別人在叢林擂台上打得山崩地裂，酥酥帶著搭檔在妖族京城裏逛街。
    這叫了不起嗎？
    好吧……
    其實也挺了不起。
    看看賊滿為患的執法堂，這逛街逛出來的成果，怎麽不算是了不起呢？
    不過這早就在第三場試煉正式開始前就已經合計好了的第一名，妖皇這就像是之前不知道誰會拿第一一樣的驚喜笑容，到底是演給誰看的呢？
    演給誰看不好說，但至少酥酥是買賬。
    “吱吱吱！吱吱吱——”
    也沒父皇說的這麽了不起啦，這都是酥酥和徐年共同努力的成果！
    酥酥的小臉上都是自豪。
    旁邊的蘇明聽到父女二人如此直白的對話，嘴角都有些抽搐。
    是是是，這可太辛苦了。
    徐大真人辛辛苦苦修煉到道門三品境，才有了這碾壓對手的實力在試煉開始前就鎖定了第一名，如何不能算是辛苦呢？
    不過就如蘇明之前對蘇淺說的一樣。
    徐年和小酥酥拿第一，蘇明確實沒什麽不服氣。
    這就是正兒八經的實力。
    修煉本來就是一件難事，徐年能夠修煉到道門三品境，也是他自己的本事。
    有什麽好不服氣的呢？
    妖皇的口頭表揚結束了之後，便讓眾人回去休息。
    調整狀態，恢複精力。
    三天後，一起覲見妖神。
    高殷暗自攥緊了拳頭，疲憊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妖族宛若兒戲的行事風格，實在讓他難以忍受，而之所以能夠忍到現在，便是因為妖皇承諾，要讓他們所有人都覲見妖神，而不隻是有試煉的第一名。
    不過……
    既然能夠臨時改成一起覲見，難保在試煉結束後，妖皇會不會又來一次朝令夕改。
    畢竟妖族處處是兒戲。
    保不齊再來一次呢？
    但這試煉結束後，妖皇再次重申了覲見妖神的事，便讓高殷放下了心，他灑在這座青山裏的血，沒有白流……
    眾妖各回各家。
    眾人在他們搭檔妖的安排下，也不至於沒地方休憩。
    徐年抱著酥酥沒有急著走。
    經曆了一番翻天覆地，已經不成樣子的青山上，青鵷默然陪在妖皇身側，恭聽著接下來的命令。
    妖皇望著不複青翠的山野，笑著說道：“徐年，別人都走了，你還不走，看來是有問題想要問朕？”
    “嗯，也對，你的問題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隻等一個機會向朕發問。”
    “現在這個機會你也已經有了，雖然試煉還沒有結束，但是你與朕的賭約確實是你贏了，你有問出這個問題的資格……你不是想知道朕的力量從何而來，想知道百羽王朝的國之重器是什麽嗎？”
    徐年張開了嘴，剛要說話。
    但是慢了半步。
    妖皇已經抬起了手。
    在他的掌心之上，光影一陣變幻，漸漸勾勒出圓頂狀的輪廓，光點湧入輪廓之中，填充出精致繁複的細節。
    “看著是不是像是一個島？但這可不是島，而是我們百羽王朝的國本，用你們人族能夠理解的詞來形容，這是一艘飛舟，實際尺寸龐大到超乎你想象，能夠承載數個城池的飛……”
    “咳咳，妖皇陛下，我沒想問這個問題。”
    “飛、飛舟……嗯？”
    徐年僅用了一句話，就讓妖皇剛剛凝聚起來的氣勢散掉了。
    妖皇皺著眉頭，盯著徐年的臉看了半晌，確實從那張臉上看到的是尷尬，而不是什麽計謀得逞的暗喜，於是妖皇的眉頭舒展了開來，但是頭卻有點疼了。
    “那這該……怎麽算？”
    “朕都已經把百羽國器的秘密告訴你了，起碼是告訴你一小半了，你卻告訴我你要聽的不是這個，可是你聽都聽了，朕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沒法讓你忘了剛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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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等試煉結束，你應該還能有一次機會向朕提問，到時候你再問你想問的問題，這次就讓朕繼續說下去？朕保證，這是一個驚世秘辛，你聽了絕對不虧。”
    “吱吱吱！”
    徐年還沒開口，酥酥已經說話了。
    父皇，這怎麽能行？徐年都沒問，這都是你自己說的，怎麽能算在徐年頭上呢！
    被酥酥氣勢洶洶地說了一頓，妖皇手足無措地像是數萬個月大的孩子一樣，想要向其他人求助。
    徐年尷尬地低下頭，回避了妖皇的視線。
    講道理。
    這都是妖皇自己說的，他確實不太想算在自己頭上。
    之前確實是好奇百羽王朝的國器是什麽。
    但現在已經有了更好奇的問題。
    麵對妖皇求助的目光，青鵷倒是沒有回避。
    “陛下，徐大真人確實什麽都還沒有說，是您自己一廂情願說出了百羽國器的秘辛，雖然這確實是個很有價值的秘密，但算在徐大真人的身上確實有點不占理，況且您現在也隻是說了個開頭而已，還沒有深入解釋飛舟到底是什麽，以及飛舟與您掌控的力量之間的關係。”
    妖皇一陣無語。
    朕是沒說，但怎麽感覺你這都快說出來了呢？
    “青長老，你這是站在哪邊的？”
    青鵷笑著躬身，再度開口：“臣剛剛說錯了，既然陛下已經開口了，就算徐大真人想問的不是飛舟那也得是飛舟了。”
    妖皇：“……”
    這是解決方案嗎？
    這不是在說朕霸道無理嗎？
    若是麵對別人，霸道就霸道了，但是在酥酥氣鼓鼓的表情下，妖皇尷尬地咳了咳兩下，像是要把剛剛這些話都給埋在這座已經不成樣子的青山裏。
    “徐年，你有什麽想問的就趕緊問吧，免得等下又說什麽是朕自己說的。”
    徐年拱了拱手，問道：“我想請教妖皇陛下一個問題，三才會這幾天鬧得很厲害，陛下應該知道吧？”
    “當然知道，朕還知道小酥酥和你，不是抓了很多三才會的反賊嗎？你說要幫百羽王朝，能夠抓到這麽多的反賊，現在看來也是真的幫到了，需要朕賞賜你什麽嗎？”
    “能夠抓到那些反賊，主要是酥酥出的力氣，所以陛下就不必了賞賜我了，隻是我想問陛下一個問題，與三才會有關的問題……陛下是否欺騙了百族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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