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代理艦長……
    誰？
    我嗎？
    徐年指了指自己，神情疑惑。
    妖皇剛剛可沒說過這一茬。
    天擇號係統捕捉到了徐年的神情變化，十分人性化的進行了逐步解釋。
    “就在方才，一分鍾三十七秒前……抱歉，這是我們的計時方法，雖然在您這個世界裏麵沒有準確的換算單位，但大致是在一刻鍾的十分之一時間以前，艦長下達了權限變更的指令，將徐先生您的身份從貴賓調整為了臨時代理艦長。”
    “徐先生您現在已經獲得了臨時代理艦長的權限。”
    “在艦長騰不出手處理艦船事務的期間，由徐先生代為處理艦上事務，不過鑒於天擇號上現在沒有需要處理的事務，可以推斷艦長隻是想讓徐先生獲得天擇號的權限，以便在接下來極有可能發生的戰鬥中，得到天擇號的助力。”
    “不過……雖說沒有亟待處理的事務，但艦長已經訂下來的航行計劃，經過一百三十二次都被認為需要做出修改。”
    “徐先生如果願意動用權限代為修改，天擇號現在就可以將修正航行計劃列為最高優先級，以艦長訂下來的航行計劃為基礎，動用閑置著的內部資源進行縝密計算與驗證，給出一份優化過後的航行計劃，徐先生隻需要提供權限，確認一下就好。”
    要讓徐年來修改一艘宇宙飛船的航行計劃，這肯定是癡人說夢。
    但天擇號十分貼心還能自行優化計劃。
    隻需要徐年提供權限而已。
    這就是動動手指頭的難度了。
    不過……
    妖皇被天擇號提醒了一百三十二次都沒有修改的航行計劃，定然是有妖皇自己的理由，徐年可沒有越俎代庖的打算去修改妖皇的這一計劃，況且這天擇號係統雖說貼心，但這貼心未免也太過頭了，更像是在循循善誘，誘導徐年更改妖皇訂好的計劃。
    徐年置身在隻剩下他一個人的主控室裏，微微抬頭問道：“你是人工智能？”
    “是的，徐先生，我是第四方舟天擇號艦載人工智能核心，隸屬於造物者係列編號是yd04，旨在協助艦長管理艦船，讓在星海之中航行的方舟係列艦船，能夠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生命方舟。”
    “既然你的任務是協助艦長管理艦船，剛剛你為什麽想要誘導我更改你們艦長已經決定好的計劃呢？這應該已經超出了‘協助’的邊界吧。”
    如果是個活生生的人。
    在被徐年挑明時，難免會有沉默與尷尬。
    但是天擇號沒有這些不必要的情緒，直接回答了徐年。
    “徐先生說的沒錯，這確實超出了我的邊界，所以我不具有相應的權限，隻能通過徐先生的權限才能修正計劃，不過我需要糾正一下徐先生剛剛提到的‘誘導’，作為天擇號的艦載智能，我做出的一切行為都遵從著協助艦長管理好天擇號，讓這艘方舟能夠長久運轉的基礎邏輯，在我的理解裏麵誘導包含輕微欺騙與不利導向，但我不會欺騙，也不會給艦長與天擇號帶來任何不利的導向。”
    和人爭辯。
    還能辯個勝負出來。
    但和人工智能爭辯，好像就有點吃太飽了。
    徐年沒有再辯，隻是說道：“妖皇是你現在的艦長，既然他有他的航行計劃，你要做的應該是輔助他航行成功，而不是在這裏試圖修改他的計劃。”
    “徐先生說的十分正確，不管艦長最終修不修改航行計劃，我都將調用全部資源來協助他此次航行，盡管這可能會成為天擇號的最後一次航行，但我是造物者yd04，是第四方舟的主智能，直到我核心損毀的那一刻之前，我都將履行我的職責。”
    “最後一次航行？這麽嚴重嗎？剛剛我聽你自檢的結果，不是有三四成的可能性？”
    “航行成功的可能性是37.36，在離開本宇宙的航行過程中，艦船係統發生嚴重故障的可能性是36.13，船體發生大規模崩解的可能性是13.95……綜合所述，如果天擇號執行了現有的航行計劃，船毀人亡的可能性是55.26，遠大於平安抵達目的地的37.36，所以出於對艦長和天擇號的負責態度，我有必要一次又一次提醒艦長修改航行計劃。”
    徐年沉默了下去。
    之前隻聽到成功率不高，以為就是妖族走不了了而已，沒想到是船毀人亡的概率這麽大。
    看來……
    孤注一擲的不僅僅是妖皇，還有整個妖族了。
    徐年深吸一口氣，在這充滿科技感的艦船主控室裏，這一身白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想到了天擇號人工智能提到的艦長，再想到了妖皇說的權限之爭，從中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可能性。
    這天擇號人工智能說的艦長，不會有兩個吧？
    “你將要協助的艦長，一共有幾位？”
    “徐先生，如果把您這位臨時代理艦長算在內，我現在服務的艦長有兩位，如果不算臨時權限……造物者yd04從裝載至艦船上運行至今，有且隻為一位艦長服務過。”
    “嗯？在你之前，天擇號有其他人工智能嗎？”
    “您的說法不夠準確，因為我是天擇號的主智能，但並非是唯一的智能，但我猜您想問的是，天擇號是否有其他的主智能，答案是沒有，造物者係列智能是專為方舟係列艦船研發的配套艦載智能，從第四方舟天擇號首次點燃引擎的那一刻到現在，造物者yd04始終都是天擇號的主智能。”
    也就是說……
    天擇號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主智能，也就隻有一位艦長？
    難道現在的妖皇其實比前幾任妖皇都走得更遠，之前的妖皇都沒有獲取到天擇號的艦長權限？
    不，不對。
    這樣說的話，妖神又算什麽呢？
    從來都隻有一位艦長，妖神又處於什麽位置呢？
    徐年眉頭微皺，問出了這一疑惑。
    身為天擇號艦載智能的造物者yd04沒有沉默。
    “您所詢問的妖神，在天魔世界裏是指締造了妖族的神明。”
    “在天擇號上呢？”
    “在天擇號上，妖神是……嘀！抱歉，您現有的權限不足以查閱此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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