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蠢。”蕉蕉吐槽了一句。
    迎接她的卻是壌清澈的眼神，壌作為海龜，最常愛做的事情就是睡覺。清醒的時間不長也不多，擁有超脫境的實力，全憑時間堆積。
    天賦，資質。
    這些什麽有的沒的。
    壌從頭到尾就沒搭理過。
    海族聯盟盛情邀請過他多次，無一例外都被他拒絕。其理由很簡單，海族聯盟逼事多耽誤他睡覺…
    很好。
    這理由很強大。
    饒是被拒絕，海族聯盟也沒有翻臉。每年都會在壌清醒的時候送上“孝敬”，包括不僅限於海狸幣和各色珍寶。
    像壌知道的知識。
    也是海族聯盟派遣聯盟內部知識豐富的學者，蹲守在海露古海域念給壌聽。
    當然了。
    學者讀給壌聽的訊息。
    除偏向海族聯盟的信息以外，更多都是些普通常識。更高層次的東西，壌沒有答應加入海族聯盟，海族聯盟自然不會免費發放…
    壌呆呆的，但不傻。
    保持不動的姿勢，慢吞吞開口：“我可以付報酬，請告訴我靈是什麽——”
    壌知曉化形。
    踏入超脫境的時候。
    傳承的血脈知識就有關於化形的方法，隻是他的獸身之上背負著萬千生靈。
    按照常規的方法化形，勢必會驚動獸身之上的生靈。除飛禽以外，其他走獸很難存活下來。壌視獸身之上的生靈為子嗣後裔，自然做不出傷害他們的事。
    於是。
    這一拖。
    就又過了數十年。
    不過。
    沒有化形也沒有化形的好處。
    至少，海族聯盟對壌很放心。要是他真的化形了，海族聯盟對他可能就不再是親近，而是提防或升起殺念。
    與人類聯盟不同。
    海族聯盟是種族製度。
    實力越強悍的種族，在海族聯盟之中話語權越重，掌控的權柄也越大。
    他們慕強也排外。
    自大，虛榮。
    假如壌不能成為自己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海露古海域緊鄰著海族聯盟核心大本營內瑞達海域太近，一旦壌對海族聯盟發起進攻，很可能會對內瑞達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內瑞達是內瑞達海域內最大的一座浮空島，其周邊拱立著十座海島。
    每座海島都由海族聯盟實力排名前十種族駐島，他們亦被稱之為十貴族。
    十貴族瓜分海族聯盟的權柄。
    其他海族人擁護他們生存。
    名利，財富，地位，全都屬於十貴族。同樣地，內瑞達由十貴族共同治理。當然了，這背後有沒有其他貓膩，壌不知道也接觸不到。
    畢竟——
    他龜生數百年。
    超過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睡覺。
    蕉蕉散漫看了壌一眼，悠悠出聲：“我不要海狸幣，海域有天災屏障阻隔，暫時無法與人類聯盟接觸。你所謂的海狸幣在陸地之上一文不值…”
    “別的，我有很多東西，海族聯盟給的還有在海域中撿到的，很多很多。”壌想拿東西給蕉蕉鑒賞，但考慮到自身龐大的獸身，硬生生忍了下來。
    沒辦法。
    一動就宛如天災。
    江暖說了。
    瓦拉山是她的地盤。
    壌怕弄壞沙海海灘，到時候不好向江暖交代。
    “比如——”
    “珍珠，海礦石，金銀，奇石…”
    為了弄清什麽是靈，壌很大方。他很饞海鮮燒烤，假如頂著這龐然大物般的獸身上岸，他都擔心江暖不願意幫忙給他做海鮮燒烤…
    這獸身。
    沙海這方海域都沒有比他更大的海獸，哪怕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一大的都沒有。
    一頓。
    要吃多少才能飽？
    晉升超脫境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無時無刻進食，這著實讓壌鬆了口氣。
    蕉蕉見江暖眼前一亮。
    頓時有底了。
    “成交。”蕉蕉手一抬，一道無形的屏障落下，江暖等人什麽都沒聽到，壌卻能聽得一清二楚，“靈便是靈魂、元神，也是你晉升超脫境後的寄托。超脫境後，靈能超脫肉身在外行走，不再拘泥受限於肉身。”
    轟地。
    蕉蕉的話仿若一道驚雷，劈醒了壌。
    壌清澈的眼睛多了絲靈性，他衝蕉蕉道了聲感謝，“老朽欠你一份人情。報酬稍後付給你，我需要靜一靜。”
    話落。
    壌的龜頭和四足縮進龜殼之中。
    江暖等人麵麵相覷。
    不明白剛才那短暫的一瞬，蕉蕉跟壌說了什麽。
    蕉蕉朝江暖輕搖頭，緩聲道：“有些事沒到那個境界，最好不要探聽，對你們沒好處，反而會在你們未來晉升的時候增添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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