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就呆住了，忙往趙靈兒她們離開的方向看去。
    那兩個白袍人跟在趙靈兒背後，正是此時，白袍女人忽然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她好像知道我在看她似的，盡管看不到麵罩之下是一張什麽樣的臉，可是那雙目光，卻讓我感受到了一抹濃鬱的邪魅之笑，是挑釁！
    片刻之後，他們從我們的視線之內消失了，無悔的眼裏掛著淚光，連喘氣都好像帶著無盡的恨意，其他人也懵了，根本沒人知道，無悔到底說的是什麽。
    過去許久，我才對李各方他們使了個眼神，讓他們進屋去了，拍了拍無悔的肩膀，讓她跟著我來到了屋背後。
    確定四下無人，我才問她：“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她反問我。
    “我是說大哥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我對這個家裏的所有人都不知情嗎，到底要瞞我多久？”我開始不耐煩了。
    聽我這麽說，她忽然就有氣無力的埋下頭去：“這又不怪我，明明就是他們不想讓你卷入恩怨，沒想到適得其反，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麵。”
    我苦笑一下：“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啊，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順便說說娘的筆記，我想知道一切真相！”
    “娘的筆記……畢竟被三哥燒掉了嘛，那時候我又小，記不清了……”她無奈的看著我，“不過，除了那兩個嫂子的事情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假的，大哥二哥和三哥的記載，都是假的。”
    “你這麽說我就更亂了。”我拍了拍額頭，媽的，活了快二十年了，到底什麽才是真的？
    我都被氣笑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真實的人物，別到最後告訴我，我隻是一個蛋啊，姥姥的……
    她看我開始著急，臉上逐漸寫上了憂愁，最後幹脆靠在牆壁上回憶了起來。
    大概回憶了五分鍾左右，無悔才說：“衛家的老祖宗一直在地府當鬼帝，這是我們家的底……嗯……父親那一代生了你們四個，運氣太好了，個個都是天道陽骨，又正好老祖宗遭遇風波，說是要退位暫避鋒芒什麽的，所以……”
    “所以九天劫想趁火打劫，要吃你們這四個天道陽骨，不過娘跟他有點關係，看在娘的麵子上，兩家就聯姻了，給我們家製造了喘氣的機會，也正是父親和娘著急去地府繼位，才不得不把我們送去九陰山。”
    說到這裏，她就卡殼了，好像不知道再說什麽。
    “就這？”我問她。
    她眨眨眼：“是呀，那你還想知道什麽？”
    我白了她一眼：“娘是什麽身份？”
    “這個……這個可不能告訴你，打死都不能告訴你。”她使勁兒搖頭。
    “那我現在就把你打死，信不信？”我使勁兒瞪她一眼，心想都這種時候了，瞞著有意思嗎？
    我早就知道娘的身份不簡單，如果是個正常人，能生出大師兄那樣渾身毛發雪白，還帶條尾巴的後代嗎，還有他九天劫什麽人啊，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就能讓他給個麵子的？
    她認真的看著我搖了搖頭：“四哥，我不能說，你就別為難我了。”
    “我不管，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反正這些事情，搞得我也不想活了，不介意死之前拉一個陪葬！”我咄咄逼人的站在了她的麵前，開始恐嚇她。
    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演技方麵好歹也提升了不少，我無所謂的模樣把無悔嚇得緊緊靠在牆壁上，對著我一個勁兒的搖頭，別說，好像真給嚇壞了，有點可憐巴巴的。
    但她怕歸怕啊，就是不願意說，給我氣壞了！
    “不說是吧？”我把拳頭捏在了她麵前。
    她搖著頭，委屈得歪起了小嘴：“四哥，能不能別逼我啊，我真的不能說……求你了，放過我吧！”
    “再給你一分鍾的時間，不說我就跟你同歸於盡！”我說道，一邊盯著她的眼睛，開始發揮讀心術。
    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她心裏竟然在想著：“為什麽都欺負我呀，我以為四哥不會像三哥那樣凶的，哼，沒爹沒娘的孩子，真是太難了……”
    不是，能不能想點正經的，我又接著洞悉她的心聲，可惜接下來的局麵，讓我有些哭笑不得，她表麵上可憐巴巴的盯著我，心裏一直想著被我們幾兄弟欺負的委屈……
    什麽沒爹沒娘，又沒愛，還寄人籬下，遭受各種委屈……她越想越離譜了，眼眶裏甚至開始閃爍可憐的淚光，給我聽得一陣不是滋味。
    好吧，我沒辦法了，隻能無奈的吐口氣：“不說算了，但是你瞞著我，我心裏特別不爽，你現在就給我站在這麵壁思過！”
    說完我就往外麵走，連心裏都不敢想的事情，估計她是真的不敢說，想知道真相，除非大哥他們同意讓我知情，認命吧，現在的我早已經被磨平了棱角，開始習慣認命了。
    走了幾步回頭看她，她還真可憐巴巴的麵朝了牆壁，帶著一股委屈勁兒偷看我……
    本來想放過她的，想想是真可惡啊，連自己親娘是什麽身份都不告訴我，這能是妹妹嗎，隨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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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剛想完這，背後忽然就傳來了她的聲音：“咦，好像不對呀，四哥，你先等等！”
    我一愣，然後欣喜的回頭看她：“怎麽，想明白了？”
    她擦了擦眼淚向我快步走來，一直沒說話，到我跟前第一個動作就是先抓住我的袖子，還抓得挺緊，隨後眨巴著眼睛看我：“不對呀四哥，你好像打不過我吧？”
    這……
    我臉皮微微一抽搐：“那個，能不能放開我再說話……哎喲……嗷！”
    我總共挨了一拳零一腳，拳頭招呼在眼睛上，當時就看見一圈星星在麵前轉啊轉的，那一腳狠狠的跺在了我的腳背上，差點讓我昏死過去！
    等疼痛緩過勁兒來，她已經不見了……
    往地上一蹲，笑了，所以這是什麽，這就是命吧，被人欺瞞就算了，連發泄的空間都沒有，說也說不過，打還打不過，我特麽差點就哭了，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去他姥姥的狗屁人生啊……
    緩過勁兒來，這才沮喪的回到了客廳，大家都開始收拾行李了，按照昨晚的計劃，李各方和寧檸要回省城，我和詩涵，無悔，還有李紅韻去雪域。
    看到我的時候，李各方都傻眼了：“師父，您的眼睛……”
    “哎，地上太滑，不小心摔的。”我趕緊捂住被揍的眼睛，一看到無悔還在那盯著我，嚇得一哆嗦。
    “我嘞個豆啊，怎麽摔的啊，還能摔成熊貓眼？不是師父，您讓我看看來……”李各方說著，要來仔細研究我的眼睛。
    我一腳跺在他腳背上，當時就讓他也體驗了一回，抱著腳嗷嗷跳的滋味兒！
    本以為趙靈兒和寡婦會留在這裏，不至於讓滿屋子的年貨浪費了，可惜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大家盡量帶上貴重的物品，其他的，也隻能留在這喂耗子了。
    這一去雪域，短時間內我就沒打算回來，拿了心魔的東西之後，要麽直接去洛陽調查邪真教的線索，要麽回東北開張做生意，這個破房子，下次過年再回來吧，要是今年能掙點錢回來重新修個小平房，那就更好了。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大家夥整裝待發，鎖了房子開始往山下趕，好在李各方是開車來的，免去了一大半的麻煩。
    路上的時候，無悔這狠心的娘們兒好像想通了什麽，有可能是覺得內疚了吧，她讓我把她從黑名單先拉出來，之後就發了一堆消息給我，倒是沒說娘的身份，說的是，關於大哥生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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