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狐傾雪也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呀，反正，你自己小心些吧。”
    這就有些令我失望了，原來她們也不知道是誰……
    那一刻臉色很難看，皺著眉頭思索一陣，忽然有個疑問浮上心頭，狐傾傾和狐傾雪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難道九天劫還能親口告訴她們？
    即便有告訴她們的可能，也不應該說報信的人，就是我身邊的人吧，當時看著狐傾雪，我有些猶豫了，這件事給我一種，像是九天劫故意要挑撥離間，瓦解我們的手段。
    心魔的聲音忽然傳入腦海：“這個猜測可能性很高，除非故意而為之，九天劫絕不會把這種事告訴她們。”
    沉默了片刻，我還是問狐傾雪：“大姐，恕我直言，你們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又為什麽會選擇告訴我呢？”
    狐傾雪對我這個問題，顯得有幾分不理解，不過最後還是小聲說：“我和傾傾也是偷聽到的，那個人打電話，把事情告訴父王的親信，父王的親信來找他說的時候，正巧被我們聽見了。”
    說到這她臉上又寫滿了無奈，接著道：“衛青，我知道……我們父王是有些不太……唉，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吧，能幫你的，我們會盡量幫你。”
    她說完拿上包就走了，不過沒走兩步就回頭看向那束花，衝我笑了笑：“需要我幫你交給傾傾嗎？”
    我忙把思緒拉了回來，把花遞給她：“嗯，謝謝你，大姐，我知道傾傾今天對我的態度，也是為了我好，不過麻煩你幫我轉告她，我一定會接她回家的，很快！”
    九天劫對女兒的管教那麽嚴格，估計這狐傾雪長這麽大，還沒敢接過別人的花吧，她似乎覺得很新鮮，抱在懷裏還忍不住聞了一下，這才對我點點頭：“好，那我走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發消息。”
    “行，麻煩大姐了。”我點點頭。
    狐傾雪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又回頭意味深長的對我笑了一下，這才抱著花離開了，當時我還一愣一愣的，不僅是狐傾傾變了，感覺她也變了很多？
    我坐了下來，端著酒杯慢慢的搖晃著，她說是偷聽到的，這對嗎，九天劫那老狐狸明知道狐傾傾的心在我這裏，會如此疏忽大意，允許手下把這種事隨便說出口？
    “所以你的猜想是，九天劫就是故意讓她們聽見，為你設下的坑是吧？”心魔問我。
    是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就我們這幾個人的實力，對九天劫而言，那跟烏合之眾有什麽區別，他犯得著用離間計瓦解我們嗎，我身邊難道有他忌憚的人？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沒有奸細，那九天劫的手下，又是如何得知青術的計劃呢？”
    聽到心魔這話的時候，我徹底陷入了苦惱之中，是啊，這意味著，還是有人把消息告訴了他，至於九天劫為何要故意讓傾傾她們，把有內奸的事情傳達給我，這個我就不理解了。
    “我來幫你分析吧，內奸肯定是有的，九天劫那老狐狸精可是深謀遠慮，沒猜錯的話，他壓根不怕青術，不怕你們任何一個人，所以故意把內奸透露給你，卻又不說是誰，以此擾亂你進步的空間，折磨你的精神，這就是順手的事而已。”
    哦，那就是看不起我，戲耍我是吧？
    我拿起酒瓶子一口炫幹，一碼歸一碼，戲耍我，看不起我，沒關係，但是有人倒戈這件事，我還是會嚴肅處理的，隻要明天把手機檢查好了，我會想辦法把這個內奸挖出來。
    “還有一件事，青術的事情被透露給九天劫，這證明你身邊有九天劫的眼線，但是我們去昆侖山拿東西的事情，被九欲真人知道了，這九天劫和九欲真人可不是一夥人啊，有沒有可能，你身邊同時被兩股勢力，安排了眼線呢？”
    我眼睛都瞪大了，媽的……
    遲鈍片刻，差點忍不住把酒瓶子砸地上去，我怎麽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呢，如果不是如此的話，是不是有人對我不滿，故意在攪局，非要把我的秘密傳達給我所有的對手？
    按理說九欲在我身邊不可能有奸細，不然當初，那叫珠珠的女人也不會費盡心思，想打入我內部了。
    到此，事情變得越來越蹊蹺，越來越複雜，我越想越覺得恐怖，現在的自己，就好像一個被扒光的軀體，從裏到外全他娘的暴露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就這麽坐著跟心魔議論這件事，我知道，自己算不上一個精明的人，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算計不過那些老狐狸，但心魔好歹也是千年老鬼了，可這次，連他也毫無頭緒，無奈，隻能先擱置此事。
    我現在不能亂，必須心平氣和的一步步走下去。
    一個人喝了兩瓶啤酒，看著剛才狐傾傾坐的位置，眼中好似出現了構成她輪廓的虛線，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這酒喝得沒什麽意思，於是就下樓結賬，但老板說剛才那姑娘已經結過賬了。
    我埋著頭走出了這家店，站在夜晚的霓虹燈下發呆，那一刻我迷茫極了，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擺脫這種困境，難道，真的要我變得無情無義，幹脆把身邊的所有人都拋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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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卻又愛裝，好比你說，你對玄女毫無感情，實際上你到現在還想著，到底是要加入她，還是選擇為了你愛的人而活著，嗬嗬，這人啊，有時候決定不了的事情，還是少說出口為妙，別等到失去了所有才知道醒悟。”
    我苦笑一下，你就別揭穿我了，不是我愛裝，有時候，我是真的沒辦法。
    我覺得，我真實的名字，應該叫衛無奈。
    站在陌生的街頭，想起過往的一切，忽然覺得做人挺沒意思的，你自己需要成長，要生存，每天都為了活著而拚命，卻還要左顧右盼，生怕辜負了誰。
    突然有點不想回酒店，不想再看見任何一個人。
    像個流浪漢一樣在街上站了好久，時間來到晚上九點左右，我埋頭掏出手機，先點開了詩涵的聊天頁麵，打了一串字：“詩涵，可以出來陪我走走嗎？”
    但還沒發出去，我又把字清空了，她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大晚上就不勞累她了，想了許久，還是點開了那個充滿紅色感歎號的聊天頁麵。
    “你又在騙自己了，你明明在懷疑她。”心魔忽然說道，“確實，以你當下的環境而言，你認為小狐妖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這一點沒錯。”
    放屁，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他媽亂說話！
    罵完心魔之後，我又開始申請添加傾傾的好友，這次並沒有抱著希望，單純的傾訴了一句，我說我現在很迷茫，感覺全世界都在欺騙我，我感覺身邊的所有人都在威脅著我的生命，隻有她才能給我安全感。
    發完申請，我把手機揣進兜裏，隨後轉過身看向了那條黑漆漆的小巷子：“你跟著我，到底想做什麽，報仇嗎？如果是報仇的話，我給你這個機會，那晚我用哪隻手欺負的你，你現在就把我那隻手砍了，這樣如何？”
    巷子裏傳來腳步聲，隨著那白影慢慢走出來，傳來了那短發娘們兒的聲音：“是很想報仇，而且你當時用的是兩隻手好嗎？不過，可惜呀，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既然都被你發現了，那我也不裝了，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賞不賞臉？”
    話音剛落，她走到了跟前，抱著雙手冷冷的盯著我。
    “沒什麽好商量的，反正機會已經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砍的。”我把手揣進兜裏，轉身埋頭就走。
    “你把你的法寶分我們一件唄，今年，我們的目標是九天劫，我們很需要能更好對付邪祟的利器。”她忽然說道，“放心，我們正道中人，不會濫傷無辜，冤有頭債有主，你的老婆保證不會掉一根頭發。”
    我停頓住，過了片刻才側過臉去：“你們跟九天劫的恩怨，關我什麽事？”
    “你不想殺九天劫嗎？”她淡淡道，跟著腳步朝我靠近，“好，姑且就認定你對殺他不感興趣，那你想不想知道，你身邊的叛徒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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