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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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我顯得很沉不住氣,倒也不是因為疲憊,是因為,她在我眼裏是絕對的自己人,如果連她有事也選擇瞞著我,這個世界大抵就沒真誠存在了。
    進展沒想象中的那麽順利,我這突襲式的發問,又讓李紅韻愣住了,埋著頭一個勁兒的回避我的眼神,支支吾吾就是不開口。
    那一刻失望極了,苦笑一下就看向了別處:“我沒記錯的話,除了狐傾傾之外,這世界上你是跟我最久的,從最初一個毫無意識的鬼魂,到現在完全恢複了人性……嗬,這個期間,你不在我身邊的時間也就那麽幾天而已。”
    我不屑用煽情的手段讓她說實話,隻是告訴她,我把她當自己人對待罷了。現在想想真的好沒意思,狗屁世界啥也不是,我對別人掏心掏肺,然而卻沒遇到過一個講義氣的。
    這句話說出來,盡管李紅韻顯得十分自責,卻還是沒開口。
    我也不等她了,邁步就想去跟上大家,可這時候,她忽然小聲問我:“天師,我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件事,您……能明確一些嗎?”
    這話是幾個意思,我立馬回頭瞪著她:“紅韻,你要不直接一些,有多少事是瞞著我的?不說也沒關係,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委曲求全。”
    “我……天師,我就瞞了您兩件事,真的,不過其中一件事不能告訴您,告訴您會害了很多人,天師,能相信我嗎?”她一臉真誠的看著我。
    好熟悉的理由,無悔不也經常給我灌輸這種理由嗎,不禁沉思了起來,這李紅韻,除了去九陰山沒跟著我,其餘時間全在我身邊,是什麽樣的事情她可以知道,而我卻毫不知情?
    看紅韻十分真誠,加上我對她的了解,最終還是沒為難她,冷靜的來了一句:“不能說,還會害了很多人……那我不問你什麽事情了,你告訴我,這很多人裏都有哪些,隨便提一個。”
    “白詩涵,應該夠了吧?如果您知道了那件事情,會害了白詩涵,天師,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如果您非要讓我說的話,我肯定選擇毫無保留的告訴您,但我還是要把後果告訴您,您自己決定吧!”她的鬼臉上竟全是擔憂之色。
    聽了這句話之後,我的內心世界好像瞬間被冰封了,雙眼看著憂心忡忡的紅韻,人卻已經石化住。
    現在的我還真是變了好多,嗬……在這個好似很漫長的沉默期間,沒去想是什麽事情,我知道了就會害白詩涵。也沒想過要不要選擇讓紅韻說出來。
    過去許久,我自嘲一笑:“那就不說了吧,不是還有一件可以說的嗎,說來聽聽。”
    說完,我背著手就朝前麵慢步走去,這人活著不能太累了,有時候我經常回憶之前的那段經曆,確實,知道太多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
    關於白詩涵和狐傾傾的任何秘密,我通通選擇不在意,我隻在意她們的人,我隻能用這種理由來說服自己了,多餘的無能為力。
    李紅韻慢慢跟在我背後,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了:“嗯……天師,還有一件事是……在東北的時候,其實……其實……”
    一聽她支支吾吾的,我開始有點不耐煩了:“別其實了,趕緊說吧,放心,不管什麽事情,我都不會怪罪你的。”
    “其實你和二公主的事情,我全程知道的,您藥效發作昏迷之後,二公主猶豫一會兒,就突然反悔跑了,後麵的事情……”她說到這,好像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我一愣,什麽後麵的事情,這不還是等於沒說嗎?
    可是心魔的聲音忽然傳來:“她的意思是,後麵救你的人是她,狐魅散不是藥勁很大嗎,吃了那玩意兒如果得不到解決,會死人的,所以對你動某種手段的人不是狐傾婷,是這小美女呢,嗬嗬……”
    心魔這麽一說,我腦海裏瞬間就回憶起了當時的畫麵,垃圾桶裏的那玩意兒,紅韻害羞到沒邊兒的狀態……
    沒忍住有些臉紅,看來我還是高估了狐傾婷的道德良心啊,姥姥的,她下的藥,不顧我生死就跑了,然後把鍋甩給無辜的紅韻……
    又沉默了許久,李紅韻才接著說:“天師,我……我也不是什麽純潔的白蓮花,我知道,我沒那麽高貴,但當時,我還是挺害怕您知道了這件事,就不會再讓我跟在您身邊了,所以我一直瞞著您,如果我要是提前告訴您的話,可能就沒有之後那些煩心事困擾您了,對不起……”
    我心裏又是愧疚又是害臊的,甚至說話都結巴了:“什,什麽煩心事啊,沒有的事。”
    “紅韻當時就看出來,狐傾婷是故意想和您……然後臨陣脫逃的呀,如果我告訴您了,你一定會想辦法逼問狐傾婷的,可能就不會有後來雪域的事情,您也不會被迫娶她了。”她還耐心的解釋起來了。
    “算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以後爛在肚子裏就好。”我無奈的擺擺手。
    “哦。”她答應一聲,之後就沉默了。
    一人一鬼走在一塊兒,連喘氣都不帶敢發出聲音的,也是夠尷尬了,我心想這樣也不行,得趕緊找個話題聊聊,把這事慢慢淡忘了,否則以後成了彼此的心結,可就難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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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跟紅韻能有啥好聊的,想了半天連個屁都放不出來,還得是她聰明,估計跟我想到了一塊兒吧,忽然就用很輕鬆的語氣問我:“天師,您真的變了好多呀,比以前沉穩多了!”
    “有嗎?”我苦笑一下。
    “嗯,如果是以前的話,您恐怕都得把我趕走了呢……”
    我心想你要是啥話不說,現在也趕你走……最後又苦笑一下:“人嘛,總會長記性的……至於你剛才說,不能告訴我的那件事,嗬嗬……你比我聰明,如果你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辛苦你幫我一把,我就不問你了。”
    她立馬就精神抖擻的答應一句:“天師,我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可能會對您有許多影響,但總比那件事帶來的傷害輕了很多,我還會持續優化對策的,謝謝天師對紅韻的信任!”
    我笑了笑,就沒再開口了。
    反正,狗命已經摧殘成今天這樣了,我也不再想那些天方夜譚的事,這次進死亡穀拿了法寶,應該很快就和心魔融合了,實力也許對抗不過九天劫,但是暗中毀了他的邪真教應該不成問題。
    毀了邪真教,九天劫基本就廢了,同時也向風淩秋結了案,那個時候,再帶著狐傾傾和白詩涵偷偷跑路,三個人三張機票,逃至海外,哪怕去一座什麽也沒有的荒島也行啊,這輩子就那麽過去了。
    至於什麽家族恩怨,什麽九陰山的規矩,還有陰山派卷土重來的陰謀等等,我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我隻解決跟自己有關的事情,陰山派的事情,希望大師兄一個人能處理妥善。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我料定你這私奔計劃成不了。”心魔這家夥給了我當頭一棒。
    成不了那就拚死成唄,計劃嘛,總會有一個結局,要麽失敗要麽成功,大不了死在中途,死也是一種結局,不是嗎?那個時候,能否接受已然不再重要。
    “小子,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那白狼仙子,似乎也和你一樣生活在身不由己的境遇之下,趁現在還沒分開,出穀之前盡量把孩子要了吧,這不是她最初對你的奢望嗎?”心魔又說了一句。
    我知道的,其實我什麽都知道,隻是不願意麵對罷了。
    回憶起在學校時,白詩涵對我最後的訴求,那個時候,可能連她也不知道她的命運裏有許多未知吧。我們的初心都很純潔,隻是因為把握不住美好,讓故事越拖越久,越來越悲哀。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心魔的提議,不光要孩子,出穀之前,我要在這無人打擾的大山裏,和她成親,把娶她的願望實現了,也算是實現她當初來找我,希望我能娶她的願望。
    再之後會發生什麽,都不重要,有句話說得好啊,先苦不一定後甜,但是先甜,那就是真的甜,別等臨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我可忘不了,心魔剛附身的時候,我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還是過於疲憊,之後的我意識越來越糊塗,一度糊塗到記不起我們是怎麽進山的了,追上隊伍之後,總共說了兩句話,第一句話說的是我熬不住了,要先睡會兒,然後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第二句話,是昏迷之前躺在白詩涵的腿上,小聲對她說的,我把要在死亡穀裏和她成親的事情說了,說出口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的精神抗到了極限,有些後悔,不過眼睛閉上之前,我看到她心疼的對我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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