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呢？”我忍不住苦笑了起來，成了嗎，終於成了，為了今天，我等得好苦……抬起還殘留著血跡的拳頭看了看，皮都破得露出骨頭了，竟然不感覺疼……
    “壞消息就是，你剛才過於惱怒，急火攻心，算是有些走火入魔了，今後，你隻要發怒，就很難再控製自己，會徹底失去理智，並且，隨著你一次次的失控，走火入魔的境界會不斷的膨脹，直到超出身體的承受範圍，暴斃而亡，唉，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後果！”
    聽了他的話後，我盯著水中的倒影就傻眼了，這個期間，隻有稀裏嘩啦的流水聲在四周回蕩，我腦子裏空白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無力的看了看傷勢嚴重的拳頭：“也就是說，一切都毀了，我們的計劃，都毀了是嗎？”
    “懶得說你……”心魔有些無語，“不過是幾個本該會死的人，你為什麽那麽同情他們呢，現在好了，你以後一旦學不會控製情緒，別說等到暴斃而亡那天了，搞不好會被當作邪祟，被全天下的正道聯手除滅！”
    我吞了口唾沫：“沒……沒關係的，我，我以後不發火就是了，不好意思，可能讓你失望了……”
    “唉，早就失望了，但又能有什麽辦法呢？”他說完停頓一下，又無奈道，“記住了，不許發火，你現在就多想想好消息吧，至少實力突飛猛進了。”
    一想到好消息，心情確實好了不少，看著水中那個不人不鬼的倒影，又問心魔：“這額頭上的火焰，是走火入魔的標誌嗎？好看是好看，就是顯得很異類，我以後怎麽見人？”
    “放屁，那是老子的標誌，專屬牟羅嗜心魔的標誌，等我們徹底融合那天，這火焰圖騰甚至會發光，那時候就更好看了，你還嫌棄上了？”
    “啊？”我又使勁兒擦了擦，“不要啊，要真這樣，以後誰看見我都害怕……有辦法擦掉嗎，尤其是這雙紅眼睛……你肯定在捉弄我對不對，茅山禁經上，可沒有說世上有這般摸樣的鬼祟……”
    “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叫什麽名字？”
    “你？”我一愣。
    “對，回答我。”
    “心魔啊……全名是牟羅嗜心魔，怎麽了，你不會以為我失憶了吧？”我有些無力，也感覺莫名其妙。
    心魔當即就是一頓痛罵：“還知道是魔啊，那茅山禁經上記載的全是妖邪鬼祟，有記載魔嗎？你這個二比隊友，老子真是服了！”
    “好吧，我以為你的名字僅僅是一個名字而已，還真是魔……如此說來，你豈不是很厲害，等我們徹底融合，我是不是就無敵了？”我滄桑的激動起來。
    “呃……這個……茅山禁經上雖然沒記載魔，但是上麵也說了呀，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再後麵那些都是假的，正確的是夷死為邪。”
    他歇了一口氣，繼續說：“所謂，聻死則無動，無動則無聲，無聲為希。希死則無形，無形則無色，無色為夷。翻譯下來既是，視之不見為夷，聽之不聞為希。現在我問你，我之前那種狀態，屬於以上哪種？”
    我想了想：“希是看不見，沒聲音……夷是看不見，無色無味……我知道了，你之前號稱無形，誰都殺不了你，所以，你是夷，夷就是魔的意思？”
    “聰明，魔隻是夷的俗稱，這樣稱呼也好聽些，但是你也知道，魔的狀態有個弊端，那就是別人殺不死你，你也很難殺死別人，這個時候，魔想主動做點事情，就必須借助一副，可以讓自己變為有形的身軀。”
    “沒聽懂你在暗示什麽。”我像個丈二和尚。
    “魔變成有形之後，雖然實力可以施展，但那號稱無敵的不死不滅，就被打破了，這個狀態，被稱作希。”
    這，我瞬間愣住，我以為聻死為希，希死為夷，意思是必須要先成為希，才能變夷……原來希是倒反回來的物種？
    想了想，我又問：“那邪呢，邪是不是比魔厲害很多？”
    “到了真魔那一步，就已經不死不滅了，隻是沒啥厲害的攻擊力，而邪，既擁有魔的不死不滅，又有希的動手能力，知道地藏王吧，他就是一隻邪，那可是一步步修行到十八層地府才成的。”
    “另外，不死不滅是一種形容，魔和邪雖然號稱不死不滅，但不是絕對的不死不滅，舉個例子，我現在是不死不滅的魔，但再出現一隻比我更厲害的魔，它就可以殺死我，盡管很費勁。”
    好亂啊，我糊塗了……
    我呼口氣，但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問：“你老實說，是不是又忽悠我了，之前你明明就說過，你差點栽在我那幾個哥哥的手上，莫非我那幾個哥哥比魔還厲害？”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真魔，真魔才配得上不死不滅的稱號，當初我還沒完全成型呢，要不是我聰明，差點就被扼殺在搖籃中了，我說，你能不能別問了，我現在對你很無語！”
    “好吧，那我再問一句，世上除了你之外還有魔嗎，除了地藏之外，還有邪嗎？”我心想，要沒有了的話，我以後就是希，豈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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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很大，魔無形無色，有沒有其他的很難說，不過目前知道的確實沒有第二個，邪的話，除了地藏之外，之前有倆，一個叫焚邪，一個是源左的邪念，源左應該是半邪的狀態吧，已經被地藏滅了，焚邪也還沒完全成真邪，不知道躲在哪逃避地藏的打壓呢。”
    唉，也就是說，即便我跟他完全融合成為希，頭上還是有好幾個可以拿捏我們的角色，心情瞬間大挫……
    “以你們現代人的話來說，還要啥自行車呢，隻要你不造反，地藏就不會管你，現在陰陽兩界那麽亂，你看地藏出麵嗎？他隻會在同等對手威脅陰陽輪回的時候才出手……等你我真正融合那天，九天劫在我們麵前就是個小嘍囉，還不夠是吧？誒我說你小子，該不會走火入魔了，就想挑戰地藏的位置吧？”
    “那倒是不敢……”我心想要真走到那一步，最起碼也得找到另外一隻邪合作，算了，我應該還走不到那一步……
    我站了起來：“好了，不想了，先去把那道友安葬了吧，然後找到寶物，趕緊出山去想辦法把你這破標誌遮了，再買副墨鏡戴著……”
    心魔倒是不生氣，我走了幾步，他才說：“先說好了，我預感出山之後，白家會來接小狼仙子，你現在就給我做好心理準備，安心讓她去，你做的壞事她肯定不會說的，短時間內，沒什麽大問題，接下來我們要苟著悄悄融合，不能出岔子。”
    “我知道了，就是不能生氣。”我歎口氣。
    說實在的，其實我根本舍不得讓她走，但眼下看來，確實也沒別的辦法了。
    不過，我到時候可以跟詩涵她娘好好聊幾句。
    我覺得她安排詩涵來控製我，無非就是想在當下的三足鼎立當中，埋下一顆能助白家優勢的種子，衛家和白家，還不是你死我活的仇敵關係。
    聊好了，說不定還能結盟，先拋開競爭關係一起對付九天劫那股勢力，這是我最渴望的結果，這樣的話，就算他們不同意讓詩涵嫁給我，至少我可以以合作的理由去白家做客，借機看看詩涵，或者偷偷接她出來玩什麽的……
    若運氣好的話，等孩子快生下來的時候，白家可就沒得選擇了，隻能乖乖把寶貝女兒嫁給我，於情上，我和詩涵修成正果，於理上，我還幫衛家反將白家一軍，大哥肯定會給我豎起大拇指……
    大哥一定知道白詩涵的身份，但是他依舊支持我娶詩涵，不就是希望我能爭口氣，把競爭對手的女兒弄到手嗎，雖然帶著一些對我的殘忍……
    無所謂了，我理解大哥的做法，想著想著，我還沒忍住笑了，原來，“黃毛”竟是我自己啊，可悲，卻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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