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沒做夢，我四哥可是一個負責的男人，他真的把你救出來了，你要是不信，掐一掐自己就知道了唄……”
    呃，無悔這臭丫頭，我在的時候還演一演，我一走就亂稱呼別人了是吧？
    “有點疼……那應該就是真的了……”狐傾婷的聲音釋懷了許多，“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幻想，一直都在做夢，夢到他來救我，可是每次，我們都沒成功……”
    難怪狐傾婷這麽難清醒呢，還說這已經是我第二十九次去救她了……
    我搖搖頭，聽不下去了，回到房間後，也開始為自己做準備了。
    明天是一場惡仗，既然決定保護狐傾婷，那就永遠犧牲我的清白吧，隨便九天劫怎麽說，隻要讓狐傾婷活著就行。
    反正他最後不就是要讓我死嗎，我清不清白已經無所謂了。
    把短劍擦了擦，然後在床上打坐，好好恢複一下自己的元氣，明天隻要九天劫不要我的命，我就一個勁兒的裝傻充愣，若是要我死，我再拚命也不遲。
    隻要熬過明天，狐傾婷大概已經踏上出國之旅了，而我也有機會跑陰山尋求趙靈兒的幫助，我希望一切都往好的結局發展。
    這一個打坐，竟然不爭氣的睡著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
    “假如……假如我們都是普通人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會很幸福吧？”
    地上躺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那個人，竟然是狐傾婷。
    畫麵一轉，她竟然對著站在第三視角的我，揮了揮手，隨後含淚一笑：“替我……自由……”
    這個夢就這麽短，畫麵瞬間切斷，隨後又進入了第二個夢境。
    我夢見白詩涵了，夢見她回來了，可是夢裏的詩涵，和以前不太一樣，她頭戴皇冠，身披大紅長袍，那長袍甚至拖在地上很遠……
    她似乎從以前那個卑微的小女生，變成了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左右跟著兩個高手，帶著無盡的壓迫感強勢回歸。
    可是在她的麵前，卻躺著一個血淋淋的人，不，是兩個，三個！
    九天劫，狐傾雪，還有狐傾傾！
    “詩涵，求你了，不要殺她們，不要殺她們……”
    “衛青，對不起……我已經是狼王了，我要為我的族人負責……我……這次恐怕不能再聽你的了……”
    “味精，別求她，我就算死，也要做一個有誌氣的狐族公主！”
    轟！
    一道雷聲劃破天際，該死的噩夢瞬間停止，眼裏的淚水還沒擦幹，卻又再一次進入第三個夢境。
    “你不回九陰山，你身邊的人就會一個個的死去，直到你乖乖回山那天為止，作為衛家的人，你沒有任性的資格。”
    這個人是大哥。
    站在他麵前的是我，我懷裏，抱著一個已經死透了的人，我確定是一個女孩，頭發是短的，但在那個夢境裏，我懷裏這女人的臉竟是模糊的，看不清她是誰。
    第三個夢是最亂的，而且到我醒來之後，基本已經支離破碎記不起來了，我隻記得最後的一個畫麵，是我和無悔站在九陰山的門口，回頭對著李各方和寧檸苦笑著。
    我流著淚說了一句話：“幫我安葬好她，別忘了逢年過節給她上香，順便，替我自由……”
    驚坐起來，看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色，枕頭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早晨五點零九分的時間。
    我眼角還帶著淚水，久久無法從那幾個夢境中走出來。
    “還好是個夢。”我吐了口氣。
    “有時候，夢未必是假的，更有可能是你自己的直覺，和預感。”心魔的聲音又傳進腦海。
    “給我閉嘴吧，你除了說風涼話也沒別的作用了。”我又吐口氣。
    起床整理衣服，順便看了看外麵，燈光早已打開，狐傾婷都坐在沙發上開始化妝了。
    盡管是幾個夢，盡管，我很灑脫的回擊了心魔的風涼話，可我還是很後怕，因為這三個夢，正是我心中早有預料的情節。
    青丘狐家的沒落好像是板上釘釘的事，詩涵當上狼王，帶著族人的仇恨回歸，這，也是我感覺可能性很大的事，而大哥為了不讓我在這個腥風血雨的江湖上繼續受罪，又或者說不讓我連累衛家，想盡辦法逼我回去也是一門合理的選項。
    所以我的歸宿是九陰山……
    人之所以會做噩夢，是因為你原本就很怕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我大可不必為此感到擔憂，我還年輕，我有的是逆天改命的機會！
    走出房間，還在化眼線的狐傾婷忽然對我呲牙一笑，別說，不化妝的時候那顏值都已經很高了，這突然打扮起來，就跟個稀世珍寶似的。
    “看來二姐心情不錯，還化上這麽漂亮的妝容了？”我說完伸了個懶腰。
    “嘻嘻，要出遠門了嘛，肯定要美美的走……”她塗上口紅，對著鏡子就是一個自戀的笑容。
    “快點吧，我們該出發了。”我說完走進了衛生間。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等會兒又該帶她去什麽地方，把時間差混過去，整整三四個小時，總不能一直帶她在城裏兜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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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傾婷起的很早，我看到的時候妝也是差不多快化好了，剛好洗漱完畢，走到客廳的時候，她已經大包小包的拎著站在那兒等我了。
    看到我又是可愛一笑：“走吧，我準備好了。”
    我撓撓後腦勺，想了想，也甭管去哪了，先走再說，於是大手一揮，幫她提了點東西，倆人就出門了。
    今天的天氣應該挺好，至少沒下雨，早晨五點的天，像是被一層灰色窗紗籠了起來，有些壓抑，不過那些大清早起床擠地鐵去上班的牛馬們，賦予了這座城市的生機。
    我也不知道咋想的，帶著狐傾婷也不打車，也不選個目的地，就這麽一前一後的往前走著，不久後，我們就走到了繁華區域。
    這個時候，狐傾婷似乎發現不對了，好奇的問了我一句：“衛青，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這……”我帶著濃重的起床氣，撓著頭有些答不上來。
    “你不會是……”她說到這失落起來，“如果你想讓我給你證明清白的話，你可以直接說的，千萬不要……不要騙我……”
    她能這樣想，我也是無奈極了，忙笑了笑：“二姐，怎麽可能呢，我要是那樣的人，就不會冒著風險去救你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隻是，有點害怕。”她搖搖頭，開始顯得有些慌亂了，等平複之後又對我苦笑一下，“衛青，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明知道自己一走，你就會麵臨父王的誣陷……”
    “你就別擔心了，你那麽聰明，怎麽可能不知道，你父王隻是要我死而已，誣陷，不過是一個過場罷了。”我帶著她走到路邊的早餐攤。
    坐下後看著懵懂的她，我又苦笑著補充道：“這誣陷對我來說是一個過場，但卻是你的命啊，再說了，我衛青已經今非昔比，沒人能殺得了我。”
    她就那樣呆呆的看著我，眼裏有質疑，有後悔和猶豫，反正很複雜。
    我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想知道，我隻想趕緊安全的護送她離開，好放開手腳主宰自己的命運。
    點了油條，還有豆漿和香噴噴的糯米飯，但我們好像一個也吃不下去，有些滄桑的我，和化了美美妝容的她，就這麽盯著桌子上的早餐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埋著頭問她：“你都要走了，還有什麽願望嗎？想不想見傾傾一麵，我給你想辦法，讓她來送你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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