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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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還關乎自身安危,精氣神兒一下就上來了,忙用通靈術問紅韻:“也就是說,這娘們兒是想陷害我了?”
“天師,我實在想不到一個……能讓她不把您當外人的理由。”
“應該不至於吧,昨晚我看詩涵的時候,看她還挺著急的,真想讓我死了,那不應該指望我冒犯狼王才對?”
其實昨晚藍九妹的反應挺讓我意外的,本身這娘們兒不是啥好人,又各種敵對我,竟然為了我的安危顯得那麽著急,我還以為,她是被哥們兒的魅力迷住了呢……
紅韻沉默了片刻,才說:“如果是冒犯狼王的話,紅韻覺得她會負主要責任,這個藍九妹很精明的,但是如果給您製造點什麽意外的話,她就可以獨善其身了。”
我一想,紅韻言之有理啊。
要說我怕她倒不至於,以我當前的實力,哪怕想哢嚓掉她不過也是三五招的事,可惜受限於大局,不管這娘們兒對我做什麽,都隻能忍著。
還沒開始思考對策,一隻小手忽然就在我眼前晃了起來,傳來藍十妹的聲音:“喂,衛大哥,衛大哥?”
我這才反應過來,從地鋪一坐而起:“不好意思藍姑娘,可能是昨天太累了,有點起不來。”
她在我麵前,一副思考臉梳著頭發:“我倒是不忍心這麽折騰你,可惜了,誰叫你昨天沒選人家呢,哼,該……”
我也後悔啊,姥姥的,早知道藍九妹這娘們的手段那麽卑劣,我寧願當回渣男,也不受這鳥氣……
這時候聽到梳妝台前的藍九妹說了一句話,看那臉色還挺不耐煩的,藍十妹衝我一歪腦袋;“衛大哥,催你打洗臉水呢……”
我心想這可真是諷刺啊,哪怕當初當青丘狐家的女婿時,九天劫對我百般的明壓暗算,也沒受過今天這種屈辱啊,論身份層麵,哥們兒好歹還是三大家族裏的公子哥,今天卻要伺候一個山野蠱娘。
沒辦法,縱使一萬個不願意,還是起床照做了,剛拿著盆兒要下樓的時候,藍十妹跟了出來:“衛大哥,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去幹嘛?”我有氣無力的問。
“我也打洗臉水呀,我可沒姐姐那種福氣呢。”她還蠻無奈的。
我瞄了一眼她手裏捏著的小盆,索性一把接了過來:“順手帶了。”
說完頭都不回就下樓了,其實剛醒的時候就感覺有種不好的征兆,也不知道是那殘道邪陽要鬧事,還是因為藍九妹要陷害我。
反正這段時間不會那麽太平,暴風雨似乎等不到我練就一身無敵本領了。
到院子裏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詩涵的房間,沒想到這一看,還真看見她就站在窗邊,這會兒也在那兒看著我!
我笑了笑,對她招了招手,大概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詩涵好像愣住了,遲鈍了片刻後,那小手才微微的揮了兩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壓根不敢跟我接觸,我也不敢有過多的舉動,我知道,白家現在是假裝不知道我的存在,這大概是對詩涵的一種偏愛,若是我主動暴露的話,那就是我不識抬舉了。
這早上除了伺候藍九妹這娘們兒之外,倒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到了飯點,本來藍十妹都叫我一塊兒去吃飯了,可是那藍九妹一句話,就嚇得她不敢再跟我說話。
同樣的劇情似乎又發生在這一天,本來我對藍家也不熟悉,隻能在院子裏徘徊著,不願意去看大堂裏正在吃飯的他們。
當時我也挺鬱悶的,不讓我上桌,想來是這裏的規矩吧,藍九妹故意刁難我能理解,藍老頭這樣做就隻會顯得沒格局。
可沒過一會兒,看到昨天被我打趴下那巫師過來了,他應該就是藍十妹的未婚夫,叫什麽阿牛來著。
昨天我下手也不輕,男人的下巴還貼著狗皮膏藥呢,路過我身邊時,給了我一個很奇怪的眼神,我也不知道怎麽去解讀,像是冷漠,仇恨,卻隱隱之中透著一股子敬重的味道。
他走進了大堂,把我這原本不想看大堂的眼神給吸引了過去,起初還沒啥,無非是給藍老頭行禮,跟兩位姑娘打打招呼,但是一看到他上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的時候,我感覺身上的毛全都炸起來了!
他也能上桌吃飯,也就是說,不讓女婿上桌吃飯並不是規矩?姥姥的,憑什麽啊?
你能想象到,整個院子裏的人都在吃飯,哪怕是藍家的下人們,唯獨我一個人的身影在院落中晃蕩的畫麵嗎?
最開始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的,轉身想出去找珠珠和無悔,卻又被兩把火銃頂住了腦門兒,本來我已經做好了無視他們的打算,好在,最後理智戰勝了衝動。
如果是平常,我絕對不會跟這些小嘍囉一般見識,可這整個過程,詩涵都站在窗邊看著的。
我甚至看到詩涵在偷偷抹眼淚,一種對我愛莫能助的無力感。
這點小屈辱對我來說有什麽,隻是,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在心愛的女孩麵前丟臉。
如果是初出茅廬時的我,可能早就想把這個院子踏平了,畢竟身上有的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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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個人的心智,和本領是一定要對等的,當你心智不夠成熟時,若習得至高本領,那將是一場災難,等待你的不過也是走火入魔罷了。”心魔的聲音傳進了腦海。
我點點頭:“是啊,其實我現在回憶起當初那個動不動就要殺要衝的自己,太幼稚了。”
心魔卻忽然話鋒一轉:“有沒有想過去青丘?”
“想,但是也沒想。”我自嘲一笑。
“去了傾傾公主那兒,你可就享福了,殘道邪陽出麵,想來九天劫是真的不再主事了。”
我當然知道去青丘很好,傾傾應該很想我吧,就像我想她那樣,隻要沒了九天劫,我在青丘就不會有在白家這種待遇,感覺無憂無慮的。
可那是表麵,正如昨晚紅韻說的,以我現在的處境,去了青丘不僅難保自身,還會連累了傾傾,何況,九天劫好歹是九尾妖狐,茅山禁經上說,狐妖的每一條尾巴不僅代表著修為,還代表一條命。
九天劫有九條命,傾傾能暗算他一次,莫非還能暗算他九次?
“嗬嗬,看來你真的成熟了不少,學會思考了。”心魔笑了笑,接著道,“九天劫其實是愛著他女兒的,也許吧,如今白家對他窮追猛打,北鬼帝那邊又擔心出手,會被你們衛家撿了漏,這導致九天劫處境極難,所以他索性就退隱起來了。”
我點點頭:“嗯,我預感他會當縮頭烏龜,哪怕是白家屠青丘一家的時候,也不會現身。”
“是時候去見見你丈母娘了,隻有你才能擺平這件事。”
心魔丟下這話後,就再也沒下言了,我問了半天愣不回答我。
他指的應該是白詩涵的娘,也就是說,想阻止白家對青丘那些無辜的人動手,隻有我見了白詩涵的娘,從中調解?不,白家巴不得要了我的命,調解就是個笑話,心魔的意思大概是要我和白家交換一些利益方麵的東西,換取傾傾的一時平安。
我現在連自己的命都得依靠白家對詩涵的愛來保著,談什麽條件……身上也就燭魔有點價值了,無稽之談。
“你可以想想,小狼仙子她娘想要的是什麽?比如說,讓你永遠離開她女兒?”剛死的心魔又複活了。
這個問題我想都沒想,立馬否決,我明白他的意思,白詩涵她娘的確是想讓我跟詩涵劃清界限,可是奈何詩涵心中有我,她不想用強壓的方式拆散我們,她怕傷了詩涵的心。
所以我要是能主動離開詩涵,或者說,讓詩涵對我死心,這就是她白家老狼王最想要的,以後就可以對我們衛家大施拳腳了。
其實白詩涵她娘挺好的,至少從每一件事裏,我都能看到她對詩涵的那一份獨一無二的愛意,所以不管詩涵小時候是不是活在局中,其實從始至終她娘對她的愛都是真的。
這一點,我們衛家和青丘狐家要跟他們比,我們這種家庭簡直就是畜生不如,又有什麽臉麵說狼妖凶殘,沒人性呢?
“沒錯,若不是她愛小狼仙子,大可不必如此費盡周折,你早就死在這了。”心魔說完還歎口氣,“這魚和熊掌啊,不可兼得,你想保傾傾公主的話,大概隻有舍棄小狼仙子了,你自己決定吧。”
我抬頭看了看詩涵的房間,又看到了那雙多愁善感,天生帶著憐憫與柔弱的眼神。
她還在看我,還在表達著對我的心疼。
我埋下頭來,絕望極了,哪怕讓我辜負傾傾,也不能辜負詩涵啊,畢竟我已經傷害了詩涵,這不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能了結的事!
白家對我們衛家的仇恨太深了,寧願讓詩涵承受這份委屈,也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難道,上一輩的恩怨真的要我們年輕人來全責承擔?
不一會兒,他們飯也吃完了,藍十妹率先走了出來。
她把雙手藏在背後,一蹦一跳的來到我麵前,對著我歪頭羞笑:“衛大哥,你沒事吧?”
我的心情很糟糕,不太想理她。
但她卻不計較,把藏在背後的手送了過來:“諾,這可是我強忍著姐姐的罵,給你帶的好吃的呢,你可得好好感謝我!”
是兩個糕點類的食物,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看我愣住不說話,藍十妹就一直捧著東西在那兒盯著我,她好像多動症似的,總是喜歡做一些歪腦袋啊,抿嘴憋笑等等讓人覺得可愛得不行的動作。
我沒接她的東西,而是緩緩看向了樓上的詩涵。
也不知道為什麽,詩涵忽然低下了頭,隨後轉身離開了窗邊。
不會是吃醋了吧?應該不會,畢竟藍十妹都已經許配給阿牛了,這關係她昨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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