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胡藍昏死過去。
    蹬蹬蹬……
    雜亂的馬蹄聲響起，黑夜中掀起了無盡的塵土。
    南蠻軍隊奪路狂奔，迅速潰散。
    常白山想追，但這時候卻看到了遠處的火光。
    “殿下，劉闖來了。”
    秦明站在人群中，拿出望遠鏡瞧了瞧。
    確定是劉闖後就緩緩點頭道：
    “不用繼續追了，跟劉闖匯合，看看他那邊什麽情況。”
    秦明剛才放煙火時，注意到劉闖也發了需要煙火的支援。
    “老劉，當初不是說三千人，天王老子來了都不用支援嗎？”
    剛看到劉闖靠近，秦明就開口揶揄道。
    劉闖愣了一下。
    “殿下，我啥時候說支援了？”
    很快，他反應過來，一把拽住自己身邊士兵的衣領。
    “你他娘的，發什麽支援信號？”
    “丟老子的臉是不？”
    被拽住的士兵連忙解釋道：
    “沒，沒啊將軍……我發的那是發現敵軍，正在交鋒，可以支援的信號。”
    “可以支援，和請求支援是不一樣的！”
    秦明給他們的煙火組合起來後，可以發出好幾種等級的求援信號。
    剛才劉闖發出的，確實是不痛不癢的最低級求援。
    聽到手下士兵的好一通解釋，劉闖才終於鬆開手。
    隨後滿臉顯擺的來到秦明麵前：
    “殿下，猜猜我們抓到了誰？”
    “圖奇。”
    秦明想都沒想，就報出了對方的名字。
    因為曹川現在鎮守在邊關，秦明知道了很多關於敵軍的情報。
    “哎呀，沒意思。”
    劉闖嘖了一聲，滿是無語。
    常白山開口道：
    “如今潰散了一批士兵，咱們要早日將其收拾了，不然影響到後方的武威營就不好了。”
    劉闖也點點頭。
    “行，趕緊去支援老曹，那家夥不知道現在還活著沒。”
    秦明白了他一眼道：
    “烏鴉嘴，要真死了怎麽辦？”
    “涼拌，反正我有他原籍，大不了以後幫他給爹娘養老送終。”
    說話時，劉闖從自己胸前盔甲的縫隙裏，抽出一張羊皮紙。
    上麵記著幾個好友的籍貫。
    這是他們之前約定好的，誰要是死了，剩下的就交給其他兄弟。
    看著那張老舊的羊皮紙，秦明沉默了片刻，忽然笑著道：
    “等這次仗打完了，回去讓我抄一份。”
    “好！”
    “走吧，去支援曹川。”
    秦明揮揮手，準備帶著士兵前往寧明關。
    劉闖兩人有些疑惑。
    “不是要先清理那些殘兵敗將嗎？”
    “放任他們，很可能影響咱們工坊的生產。”
    秦明搖了搖頭。
    “小月在營裏。”
    常白山和劉闖全都身子一僵。
    隨後便明白了秦明的安排。
    原來秦明早就已經算到了劉闖清理不幹淨敵軍，被纏上的可能性。
    所以在這場風險性極高的戰爭中，他做出了好幾手準備。
    “還得是殿下。”
    常白山豎起大拇指，轉身招呼士兵準備離開。
    劉闖一直都將關月看做孩子，聽到秦明要將防禦殘兵的任務交給她。
    頓時就不太相信的刀：
    “殿下，事情怎麽能這樣弄呢，小月雖然也有實力，可……”
    “可是什麽？我相信她。”
    劉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理由。
    隻好歎了口氣，轉身帶兵出動。
    兩日後，秦明和他們一起出現在了寧明關內。
    看著已經出現裂紋的城牆，秦明皺起眉頭道：
    “對方還有多少人？”
    從城牆上走下的曹川開口道：
    “起碼還有小兩萬人，我一直都沒有出城，消磨不了太多。”
    灰明也是個很穩妥的將領，他們的軍隊到現在都沒有損失太多。
    尤其是前幾天，曹川開始拿出強弩後。
    灰明就開始用投石車，沒事就朝著曹川的城牆砸兩下。
    力求做到細水長流的騷擾。
    因為他知道，遲早有一天這座城牆會受不了。
    “加固一下吧。”
    “加固？那可要等很久，而且咱們現在也沒那個時間。”
    曹川搖了搖頭，立刻就否決了秦明的提議。
    城牆的加固可是個大工程，需要很多材料。
    “沒關係，等工坊送材料過來就好。”
    秦明用的是他們沒有見過的水泥。
    石灰加沙子加鐵屑，就可以製作出來水泥。
    秦明算了算時間，水泥的完全硬化需要三周時間。
    但硬化一大半隻需要三天左右，隻要他們拿出水泥加固城牆，就能將這座城牆再度變得堅不可摧。
    在將水泥的計劃告知了幾人後，曹川幾人全都極為驚訝。
    “需要多久時間？”
    秦明探頭朝著四周的城牆望了望，開口道：
    “拖延五天左右的時間，兩天澆築城牆，三天等待風幹。”
    “那就六天。”
    劉闖搓了搓手，他準備親自出去迎戰。
    隻要撐六天時間，給秦明騰出來空間和時間加固城牆。
    水泥風幹後，起碼現階段內灰明是沒辦法攻破的。
    就算是他們有投石車也沒用。
    “誰去？”
    秦明掃視一眼，看向幾人。
    “我去吧。”
    正當劉闖準備說話時，一道聲音忽然從他身後傳出。
    眾人轉頭看去，發現是蹲在後麵的武清野。
    “你們幾個都立功了，就我跟著方大人一起做生意，手都癢了。”
    “可你手下的士兵不適合打這場仗啊，我來吧。”
    劉闖連忙攔住他。
    原先武清野的軍隊，都是在戰場上開展奇襲的，非常靈活，機動性強。
    他也是個擅長奇襲將領。
    但這幾天的牽製不一樣。
    灰明若是看到秦明加固城牆，必然會大範圍的進攻，不給機會。
    到時候隻能讓劉闖帶人出去和他們硬碰硬，死傷必然會非常高。
    可武清野這時候卻擺了擺手。
    “我已經想好怎麽對付他們了，今晚就給你們看。”
    “別說五天六天的，十天都是輕輕鬆鬆。”
    說話時，他拿起一根樹枝，在地麵上花了幾條線。
    秦明和曹川都認出來，這是南明關外的地形。
    “你要幹什麽？”
    秦明忽然想到了一種恐怖的可能性。
    武清野淡淡道：
    “殿下，我要進山，和圖奇他們一樣直搗黃龍。”
    “這幾天啊……我可沒閑著，早就摸清了進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