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16章 不相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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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混合了柳月梨體內瘟毒膠質的火焰!這詭異的暗紅火焰!這散發著致命惡息的濃煙!
    如同瘟疫的克星!
    “吼——!!!”
    瘋狂撲來的“流民”潮在接觸到這暗紅火焰與灰綠濃煙的瞬間!
    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活蝦!發出淒厲到非人的慘嚎!皮膚上潰爛的黑斑如同被點燃的幹草,“嗤嗤”作響!迅速擴大、焦黑!猩紅的眼珠瞬間被灰綠色的煙霧侵蝕,變得渾濁、渙散!動作變得僵硬、遲緩!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捆縛!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火焰舔舐到的“流民”,身體如同被點燃的蠟燭,迅速融化、碳化!發出更加刺鼻的惡臭!
    暗紅火焰與灰綠濃煙,如同一條燃燒的毒龍,在玄甲軍陣前方築起了一道死亡屏障!瘋狂衝擊的“流民”潮如同撞上了無形的鐵壁!
    成片栽倒!在火焰中扭曲、融化!淒厲的慘嚎響徹夜空!攻勢……瞬間被遏製!
    高地之上!拓跋宏、段思明、赫連勃勃三人臉上的冷笑瞬間凝固!
    如同被凍僵的石像!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下方那片燃燒著詭異暗紅火焰、彌漫著灰綠毒煙的戰場!看著那如同被收割麥子般倒下的“流民”潮!看著那在火焰後方、如同鋼鐵堡壘般巍然不動的玄甲軍陣!
    “這……這是什麽火?!”
    拓跋宏粗獷的臉上肌肉抽搐,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駭!
    “瘟毒……他竟然用瘟毒來對付瘟毒?!”段思明清臒的麵容陰沉如水,狹長的眼眸中寒光閃爍!
    “瘋子!秦明……是個瘋子!”赫連勃勃鷹視狼顧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忌憚與……一絲恐懼!
    禦帳門口,秦明覆麵下的目光,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淵,冷冷地掃過高地上那三張驚駭變色的臉。
    他緩緩抬起覆甲的手,指向那片燃燒著暗紅火焰的死亡屏障。
    “看到了嗎?”秦明冰冷的聲音如同寒鐵墜地,清晰地穿透夜風,傳入高地之上每一個使臣的耳中,“朕的‘火’……如何?”
    他覆麵下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到極致的弧度。
    “回去告訴你們的國主。”秦明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凍結靈魂的殺意,“朕的火……不僅能焚屍滅瘟……更能……焚城滅國!”
    “若再敢插手朕與神木之事……”
    秦明覆甲的手指緩緩握緊玄鐵巨劍劍柄,劍鋒在火光下爆發出刺骨的寒芒,“這火……下一個燒的……就是你們的王都!”
    “滾!”
    一個“滾”字!如同九天驚雷!帶著焚盡一切的帝王威壓!狠狠砸在高地之上!
    拓跋宏、段思明、赫連勃勃三人臉色瞬間鐵青!
    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恥辱!憤怒!驚懼!種種情緒在他們臉上交織!
    但最終,都被那下方燃燒的詭異火焰與秦明冰冷的殺意所懾!
    “走!”赫連勃勃率先調轉馬頭,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嗚——嗚——嗚——!!!
    三聲帶著倉皇與不甘的號角聲響起!
    三支騎隊如同喪家之犬,在秦明冰冷的注視下,卷起漫天煙塵,朝著遠方黑暗深處,狼狽退去!那三麵麒麟、金烏、紫蛟戰旗,在夜風中倉皇搖曳,如同敗退的旌旗!
    營寨前方,暗紅火焰依舊在熊熊燃燒,灰綠毒煙彌漫。
    將瘋狂衝擊的“流民”潮死死擋在陣外。淒厲的慘嚎漸漸減弱,屍骸在火焰中堆積如山。
    禦帳之內,燭火搖曳。柳月梨胸前那片暗金漩渦緩緩旋轉,光芒穩定而內斂。常白山的殘軀冰冷僵硬,如同燃盡的枯木。
    秦明緩緩轉身,覆麵下的目光掃過帳內。
    生機一線,代價慘烈。三國退避,餘威猶在。
    暗紅的火焰如同地獄的毒龍,在營寨前方瘋狂舔舐著夜空。
    灰綠色的毒煙翻滾彌漫,帶著刺鼻的硫磺焦臭與腐敗甜膩的惡息,築起一道死亡屏障。火焰中,“流民”的殘骸在扭曲、融化,發出令人作嘔的“滋滋”聲和短促淒厲的慘嚎。衝擊的黑色潮水被硬生生遏製,如同撞上礁石的汙浪,在火牆前堆積起焦黑的屍山。
    高地之上,三國使臣的騎隊如同喪家之犬,在秦明冰冷的“滾”字和玄甲軍陣震天的怒吼中,倉皇卷起煙塵,狼狽消失在西北方向的黑暗深處。那三麵麒麟、金烏、紫蛟戰旗,在夜風中倉皇搖曳,如同敗退的旌旗,留下無聲的恥辱與驚悸。
    營寨內,死寂如同沉重的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
    唯有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屍骸融化的滋滋聲、以及遠處尚未死透的“流民”發出的微弱呻吟,在夜風中嗚咽。玄甲士兵們背靠著冰冷的塔盾,甲胄上沾滿血汙與煙塵,臉上刻著疲憊、麻木與劫後餘生的茫然。
    他們沉默地望著那道燃燒的死亡火牆,望著火牆外堆積的焦黑屍骸,眼中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深入骨髓的寒意與揮之不去的恐懼。
    禦帳之內,燭火在青銅燈台上跳躍,光影在帳壁上投下扭曲晃動的鬼影。空氣凝滯,混合著濃烈的藥草苦澀、硫磺焦臭、血肉腐敗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的死寂氣息。
    兩副擔架並排置於帳中。常白山蠟黃的臉如同風幹的橘皮,深陷的眼窩裏,眼珠渾濁無光,隻剩下凝固的灰白。
    肩胛處巨大的創口被黑色藥膏覆蓋,邊緣滲出的不再是黃水,而是粘稠、冰冷、如同凝固油脂般的暗紅膠狀物。那隻被柳月梨抓過的右手,此刻已徹底化為焦黑的枯骨,皮膚碳化剝落,露出下麵漆黑的骨茬。胸膛不再起伏,喉間再無一絲聲息。生機……徹底斷絕。唯有懷中那塊被軟布包裹的獸紋鐵塊,冰冷堅硬,如同他最後的墓碑。
    另一側,柳月梨裹在厚重的毛毯中,胸膛極其微弱地起伏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喉管深處如同破舊風箱被強行鼓動的、令人心悸的摩擦聲。肩後那片焦黑的烙印創麵邊緣,暗紅膠狀物滲出的速度明顯減緩,如同被凍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