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巢氏不說還沒人在意，都以為子安這位武祖，隻是走了狗屎運，這才開發出武道來。
    不少人都已經心生齷齪想法，來個李代桃僵，將武祖之位取而代之了。
    經過有巢氏這麽一提醒。
    眾人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子安的來曆上。
    一人族偏疆地區走出來的地仙，出生於一人族聚集地。
    小時候被無名人士收為弟子，百年後再出現時，已經是地仙修為。
    之後就一直在附近區域清剿獸災，直到修行邁入天仙境界。
    這些經曆都沒什麽的。
    人族像子安這種幸運的人不少，被路過的仙神收為弟子，成仙後自力更生。
    一般這種情況，其老師都不會是什麽背景深厚之人。
    要不然不會放任地仙修為的弟子，獨立在外行走的。
    然而子安開創出武道後的經曆，不少地方就值得細細琢磨了。
    比如想打子安主意，奪取武道的兩個太乙金仙，消失的無聲無息。
    這顯然不是一個玄仙能辦到的事情。
    “如此說來，這子安背後還有高人存在呀！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來曆？”
    “子安的無名老師修為最低怕都有準聖境界。”
    “這武道一途背後有準聖的話，事情就有些麻煩了，隻怕對方會和我們討價還價，不會輕易交出武道所有權的。”
    一眾大羅金仙、準聖議論紛紛起來。
    純正人族出身的子安，和有著深厚背景的子安，對於人族來說，意義可是大有不同。
    他們也擔心子安背後之人對人族另有所圖呀！
    最起碼他們想要幫助子安推演武道極限的想法，就要考慮子安背後師門的意思了。
    “這武道該用我們還是要用的，但如何對待子安小友，就要慎重一點了。
    最好能想辦法找出的背景來，如此我們也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有巢氏一言定下了基本態度道。
    “如果隻是傳播武學，這倒是簡單。
    地仙境界以下的武學並不難理解，我們可以大規模的在人族迅速普及開來。
    這樣當前的獸災之難，就迎刃而解了。
    至於後麵武道極限之事，可以徐徐圖之。”
    有人族準聖開口道。
    其他人也都點頭，認同了這個方案。
    有巢氏看意見歸納的差不多了，看向首座上一言不發，麵色凝重的人皇薑子來口詢問道。
    “人皇陛下您覺得如何？”
    人皇薑子抬頭掃了在座人族準聖、大羅一眼，沒有說讚同還是拒絕的話。
    “你們且先下去吧，我思考一下，再給你們回複。”
    眾人隻聽到人皇薑子此言，心中覺得有點怪異，但也沒有多想。
    紛紛起身準備離開。
    “有巢氏你且等一下。”
    就在有巢氏也欲離開時，被薑子叫住了。
    有巢氏知道人皇是有私密話要對他說，也明白必然和之前的武道一事相關，故而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
    這才上前一步，謹慎的詢問道。
    “人皇陛下，這武道一事可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現在宮殿內，隻剩下人皇和有巢氏兩人，門戶上設有禁製，也不怕他們的談話內容外泄。
    人皇薑子這才麵色複雜的對有巢氏開口道。
    “有巢前輩，武道不同於仙道。
    仙道貴生，以追求長生為樂趣，無極大道為最高目標。
    可武道重殺伐，血氣衝雲霄，戾氣貫天穹。
    武道注定是要在血與火的曆練中，才能有所成就。”
    說著話，人皇薑子站起身來左右踱步繼續解釋道。
    “仙道求靜，需要長久的坐持靜觀悟道，這也是之前我族修士厭惡凡俗事物的主要原因。
    我觀武道卻和仙道截然相反，武道求動，不追尋靜修，更強調入世淬煉，磨煉體魄意誌。
    有巢前輩您認為武道在人族傳播興盛開來話，會出現什麽情況？”
    如果一開始有巢氏還沒有明白人皇要表達是何種顧慮，現在他如同醍醐灌頂，一下子被人皇薑子點醒了過來。
    “陛下是擔心武道在我族盛行，會導致仙凡進一步割裂，甚至至此劃清界限。
    武道又好稱雄鬥勇，隻怕一旦興盛起來，族群內部矛盾會被徹底激化，同室操戈、族群分裂近在眼前。”
    越說有巢氏臉色也是越加凝重。
    這不是無端揣測，而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現在人族凡俗間依靠仙神而生存，需要仙神們的保護。
    仙凡自然其樂融融。
    就算前一段時間大批的仙神修行者，不再清剿獸災。
    凡俗人族也是有苦難言，難道他們還敢主動譴責仙神不成？
    隻會更加虔誠的討好才對。
    在人族，仙和凡，仙是占據主導地位的。
    可一旦武道崛起，武道又不會像仙一樣與世隔絕，而是和凡俗相互融合在一起的。
    有了自保力量的凡俗界，還會乖乖的臣服於仙神，任由仙神們剝削嗎？
    以往借仙神之力，首陽山還能勉強將整個人族擰成一股繩。
    團結在一起。
    可當人族各地都擁有強大的，能夠和仙神比肩的武力之後。
    他們還會乖乖的聽從首陽山的命令嗎？
    是繼續聽從祖地的命令，還是會自立為王？
    這個問貌似也不是很難回答。
    “人皇之位被天地取締，是遲早之事，我卸任之後，或許就隻剩下了一任人皇。
    沒了人皇壓製，武道如果在人族盛行，隻怕整片人族疆域很快就會戰火四起分崩離析。
    日後再想一統人族，怕是難了。”
    人皇薑子道出了他的擔憂。
    這是武道呈現在他麵前後，薑子從人道中窺見的一角未來。
    “如果我人族誕生了聖人呢？”
    有巢氏認真的問道。
    據他所知，炎皇炎天玉距離證道成聖已經不遠矣。
    人族有了聖人坐鎮，難道還不能壓下人族分裂的趨勢嗎？
    “人力易降，人心難抑。
    我族億億萬生靈，聖人又如何能夠統一的了人心。”
    人皇薑子搖了搖頭歎息道。
    聖人也不是萬能的，要怪就隻能怪人族太過於龐大了。
    要是隻有百億、千億之數，不用聖人出馬，首陽山就能壓服一切。
    可惜人族南至南域，北至歸墟，東至東海，西至靈山。
    遍及整個洪荒世界。
    越來越龐大的人族，統治起來也越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