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好消息:工作人員找到了,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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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並沒有過多的浪費時間,在速通心思和務實作風的推動下,他們很快便離開了休息廳,前往教會尋找有關惡嬰裁判所工作人員的消息。
    本來為了提高效率起見大家應該分散打探,可對於張祭祖來說,這種效率比起自己參加試煉的目的,不值一提,他隻求穩妥,所以始終跟在程實後麵。
    天蠍一看兩個大佬抱團自然也不會傻了吧唧的自己離開,於是也跟在了後麵。
    高崖的目的本就是不落單,所以她也不會離隊。
    總而言之,四個人變成了連體嬰。
    程實深感無奈,但也沒轍,隻好在打探手段上多費些心思,好提高效率。
    盡管裁判所看上去像是荒廢了,但教會的人顯然都知道這個機構,並且非常清楚這個機構是如何運作的。
    於是程實找到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好忽悠的工作人員,扮做他的同行,許以些許小利將他帶到無人的角落,從他的口中問出了有關裁判所的一切。
    “裁判所並沒有被取締,但是也沒有正常運作。
    那裏麵確實住著一些工作人員,可我勸你一句,就算是再好奇也不要進去打擾他們。”
    “為什麽?”
    “你真沒聽說過,不應該啊,加入教會的第一天,那些倚老賣老的教會老人應該會叮囑你的,你......也是進來混工資的?”
    “啊?”程實一愣,趕忙點頭,“你看人真準!”
    “察言觀色是在教會裏行事做人的立足之道,我早就看你不像個虔誠的信徒,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揭發你的,因為我也不是。
    別這麽看我,做人要講義氣,我欣賞一切不虔誠的人,我們身後這些人早已在狂熱的信仰中丟失了自我,拋棄了智慧,像你我這樣虛與委蛇的人,才是真正的獨立的自由的人!
    在這麽多年的教會生活中我總結出了一點:
    人性、智慧和信仰隻能三取其二。
    你我都拋棄了信仰,選擇了智慧和人性,所以都是聰明人。
    當然聰明人也是要吃飯的,為了吃飯偽裝一下虔誠我覺得並不過分,你覺得呢?”
    程實愣了,他以為自己隨機挑中了一個傻子,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說的頭頭是道的思想家。
    大師,您說的太對了,我悟了。
    就在程實越發崇拜的目光中,這位思想家飄了,他滔滔不絕的泄密道:
    “那個人是個被詛咒的罪人,這事兒你問別人都不可能有人告訴你,因為知道的人本就少得可憐。
    要不是我......噓,這事兒你可不能告密,要不是我偷偷摸進過教首的房間,也不可能知道。
    裁判所的建立其實跟所謂的惡嬰並沒有關係,那是百年前的某位教首因為他個人的一絲憐憫而做下的決定。
    那機構最初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被稱為瀆神懺悔所,要說明白這兩個機構之間的關係還有點複雜,偷懶的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
    程實暗暗點頭,心道這人倒是熱心,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人根本就不是熱心,而是個純粹的話癆。
    他太久沒有跟人分享過心中的秘密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感興趣的人,於是拉著程實一說就是一下午。
    程實也沒好打斷他,因為這人的話裏確實有料,隻不過他在這有關多爾哥德的曆史中加入了大量的廢話,比例大概是0:,0句廢話句曆史。
    程實實在聽的頭疼,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聽完,最後他終於在夕陽將下的時候,搞清楚了有關惡嬰裁判所的一切。
    說起來巧了,這事兒跟他也沾點關係。
    還記得程實接生過的那個用【神殖術】生下孩子的女公民嗎?
    盡管程實的接生不過是生命紀元的曆史在遊戲中的投影,但在真正的曆史上這個女公民確實是誕下了那個孩子的,而這個孩子就是這位話癆思想家所說的那位教首。
    他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認識到自己是一位烏達亂民,但他絲毫不抵觸這個身份甚至利用【神殖術】這件事不斷提高自己在【誕育】信徒中的地位,成功的打入了教會內部,成為了當時的教會之星。
    他利用一切手段不斷宣傳自己的虔誠,並在城市裏廣撒子嗣,教會覺得他在身體力行的踐行著【誕育】的意誌,殊不知他隻是在借機擴張烏達遺留的血脈。
    幾年後,這個聲望達到頂峰的烏達亂民成功當選教首,而也是在這時,他和他族人的身份還是被意外的泄露了出去,但得知這消息的並非是公眾,而是在多爾帝國之外終日遊蕩無家可歸的烏瑪人。
    這些烏瑪人得知了自己早先的親族在多爾哥德得到了新的權力,於是紛紛前來投奔。
    失去了曆史記憶隻剩血脈記憶的教首心一軟就收留了他們,但他無法力排眾議用稅收養著一群沒事可做的閑人,於是就成立了瀆神懺悔所。
    烏瑪罪民因為曆史上的瀆神之罪始終在懺悔自身,為了讓當時的公民更加虔誠,教首開始用這懺悔所給所有的民眾洗腦,讓他們把除開生育之外的精力都浪費在懺悔上,以此來保障統治的穩定。
    但這一政策顯然激怒了所有公民,於是在多爾帝國主教的插手下,這位教首被罷免了。
    在罷免的那一天他公開了自己的身份,痛斥多爾帝國的決定是對祂的最大褻瀆,然而這個舉動卻讓多爾哥德的民眾們更加惱火,於是紛紛撿起路邊的石頭活生生的將他砸死在教會門前。
    教首一死,本來那些被教首收留的烏瑪罪民應該也跟著被處死的,可下一任教首發現了懺悔所對社會的穩定作用,於是便找了個借口將他們保了下來。
    新教首對瀆神懺悔所做了些微修改,將全民懺悔改成了個人有罪,用惡嬰羅織瀆神的罪名,將所有不服他的公民全都判處了極刑。
    於是神育教會的盛世到了,多爾哥德經曆了一段前所未有的穩定時期,所有的公民都尊敬他愛戴他,因為反抗者們早已都被判下瀆神罪處死了。
    後來這位教首高升去多爾帝國擔任主教,多爾哥德的裁判所就再次沉寂下來。
    這本是主教大人的汙點,理應在離任後抹除,可誰知他在擔任主教沒多久後就暴斃了,所以惡嬰裁判所在失去了主教支持後沉寂下來,下任教首明知道這個東西被公眾發現很危險,卻又礙於已故主教大人的影響不敢拆除,於是裁判所就這麽荒廢了。
    所以,多爾哥德從來都沒有惡嬰一說,也從來沒有不該降生的生命。
    聽到這裏程實身後的隊友們都被震驚了。
    眯眯眼睜大了眼,高崖皺起了眉,天蠍一臉懵逼,程實似笑非笑。
    他看向麵前的這位“思想家”,語氣玩味的問道:
    “這麽多曆史內幕,隻是摸到教首的房間裏怕是看不出來吧?
    有趣,你到底是誰?
    不會是我的哪個好隊友吧?”
    “思想家”搖了搖頭,顯然沒聽懂隊友二字是什麽意思,但他確實不是一個普通的教會工作人員,見程實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他咧開嘴笑了笑:
    “其實我很少見到不認識我的新人,但願意跟我說話的人更少。
    我叫圖拉丁,嗯,既然你當著我的麵都沒有認出我,那一定也沒聽過我的名字。
    不過還有一個名字你應該知道。
    我的父親,柏裏奧斯,這下認識了嗎?”
    程實幹笑兩下,搖了搖頭,“思想家”的臉色瞬間僵住了。
    而這時程實身後的高崖冷哼一聲,嗤笑道:
    “柏裏奧斯,多爾哥德神育教會的當代教首。
    真有意思,你所謂的找到了一個合適打聽情報的人,就是指找到了神育教會當代教首的兒子?”
    ?
    程實猛地回頭,看了看高崖,又回過頭去有點難以相信的看向身前的圖拉丁,驚訝道:
    “你說了一下午厭棄狂熱褻瀆信仰的話,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你父親是神育教會的教首?”
    圖拉丁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他攤了攤手道:
    “就是因為他是教首,我才厭棄這裏的一切。
    他對信仰的狂熱已經讓多爾哥德變成了信仰的地獄,這裏的人眼中隻有孕育,每個人從生到死腦中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信仰,殊不知他們早已死去,在精神上死去了。
    他們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除開信仰狂熱以外的一切東西。
    這種生活太過壓抑,令人恐懼也令人窒息,人活著如果隻是為了機械的供奉高高在上的【誕育】,那祂在賜予新生時,又為何給人類賦予思想和智慧呢?
    所以,錯了,一切都錯了。
    我說不出這一切錯在哪裏,但我知道這樣下去人就不再是人。
    我一直盼望著有什麽人能將這裏的一切摧毀,而後在廢墟上創造一座嶄新的再沒有祂的多爾哥德。
    終於在今天,讓我碰到了你們。
    說實話吧,整個教會的新人都是我帶進門的,但我還從未見過你們,所以你們根本不是教會的人。
    你們是誰?
    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
    需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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