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龍鳳呈祥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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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這些情況後,任無惡心想,自己怕是被當成靈丹妙藥了。事已至此,也隻能先順其自然。如果真的無法離開玄鶴嶺,有她們相伴,日子也不會太寂寞。
我這麽想,她們隻怕也是如此吧?
任無惡,你可別受到她們的牽絆,淪陷在這溫柔鄉中無法自拔!
別忘了,你的目標是焰摩天,就算不想成為天帝,也要將自己身上的那些麻煩秘密解開,這裏可不是你的最終歸宿!
見他若有所思,樂靈兒問道:“不樂,你在想什麽呢?”
任無惡說:“我在想,我們真的無法離開這裏嗎?”
樂靈兒聞言,不覺輕歎道:“就算你成為了山主,也無法離開玄鶴嶺,這是師父告訴我們的。過幾日你可以親自去問師父。”頓了頓,她咬咬櫻唇,問道:“不樂,你為何非要離開這裏?這裏不好嗎?”
任無惡猶豫了一下,反問道:“靈兒,你覺得這裏好嗎?”
樂靈兒微微一怔,說:“我是在這裏出生的。如果不是被師父收為弟子,我應該就是玄鶴嶺中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長大後會嫁人、生兒育女,然後老死或者病死在家裏,結束一生。玄鶴嶺就是我的家,就算能夠離開這裏,最後我應該也會回來,葉落歸根。玄鶴嶺也許不是最好、最美的地方,但她真的是我的家。我也希望去外麵看看,但又覺得外麵再好也是異鄉,我的根始終在這裏。”
說到這裏,她忽然緊緊抱著任無惡,顫聲道:“不樂,如果你能離開玄鶴嶺,會和我們一起嗎?”
任無惡道:“當然要一起,我們是夫妻,自然要生死與共、不離不棄。”頓了頓,他笑道:“靈兒,成婚後你變了很多。”
樂靈兒問道:“哪裏變了?是變美了還是變醜了?”
任無惡親了親她,說:“自然是越來越美了。”
樂靈兒嚶嚀一聲,以熱吻回應,二人情動,繼而翻雲覆雨、抵死纏綿。
成婚後,任無惡真正領教到了鶴涎果的力量。三位妻子不管是誰,隻要動情便欲罷不能、肆無忌憚、索取無度。可以說,每一次交歡對他而言都是極致的享受,也是極致的折磨,真正是痛並快樂著。
如此又過了數月,宋真兒三人的情況漸漸有了改善,每次雙修的時間不再那麽長,讓他暗暗鬆了口氣。
有這樣的變化,一是雙修起到了作用,二是她們都修煉了焚霄劍訣,法力、神魂、元嬰等都有了根本的變化,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劍爐已經結束煉器,對於劍爐的異常,任無惡解釋說自己正在想辦法早日完全駕馭這座丹爐,目前進展不錯,已有了效果。
這日,修煉結束是真正的修煉,而非雙修),他身邊沒有老婆。
他走出不樂府,打算透透氣,忽然身上一枚靈符有了動靜,是赤瑛找他,讓他去趟絳珠宮。
這幾日,宋真兒她們也在絳珠宮,說是聽師父講解焚霄劍訣,而樂靈兒也要為渡劫做準備,很快便要閉關。
到了絳珠宮,任無惡沒見到妻子們,大殿內隻有赤瑛一人。
雖然雙方關係已有改變,但任無惡還是以山主稱呼對方。
行禮問安後,赤瑛讓他落座,然後笑道:“靈兒即將閉關,就不能住在不樂府了,真兒、顯兒會為她護法,你可要孤單一陣子了。”
任無惡微微一怔,說:“晚輩知道了,閉關重要,晚輩也希望靈兒能夠早日進階。”
赤瑛含笑問道:“你應該有話要問吧?”
任無惡恭聲道:“晚輩確實有不少疑問,想請山主解惑。”
赤瑛道:“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任無惡想了想,問道:“請問山主,如何能夠離開玄鶴嶺?”
赤瑛笑道:“你最先問的果然是這個問題。”頓了頓,她緩緩說道:“沒人可以離開玄鶴嶺。”
任無惡心頭一沉,問道:“諸位山主也不行嗎?”
赤瑛輕輕一歎,說:“所謂山主不過是個稱謂罷了。我們這些人隻能以元神出竅之法離開玄鶴嶺,神遊外界一段時間,無法長久留在外界,也不可能真正離開這裏。”
任無惡又問道:“為何會這樣?這玄鶴嶺究竟是什麽地方?”
赤瑛笑道:“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任無惡又問道:“請問山主,你曾神遊離開過嗎?”
赤瑛點頭道:“有過幾次,外麵的世界確實很精彩,但那方天地與我們已然無關了。”
任無惡聽出了她的無奈和悵然,心想,她自然不甘心困於此地,定會想方設法掙脫束縛,可憑她的修為實力也無法做到,那種無奈和絕望無法形容,隻有親身體會才能理解。
思索著,他又問道:“請問山主,神遊外界有什麽條件要求?”
赤瑛笑道:“最起碼要達到地仙後期,然後需要足夠的地元珠,以及至少四位山主的許可。”
任無惡苦笑道:“竟然如此困難。”
赤瑛道:“沒辦法,這就是規矩。”
任無惡聞言,心頭一動,隨即問道:“請問山主,這規矩是誰製定的?”
赤瑛笑道:“規矩自然早就有了。等你知道玄鶴嶺是什麽地方後,自然就會明白。”
任無惡點頭道:“晚輩知道了。”
接著他又問了幾個問題,赤瑛隻回答了一半。
她說任無惡剛來玄鶴嶺,很多事情還需要他自己去尋找線索和答案。如果她都解答了,會讓他以後的生活少很多樂趣,日子就過得乏味無聊了。
不過任無惡還是又問了一個問題:“請問山主,如果我達到了那三個要求,能有什麽收獲?”
赤瑛笑道:“你總算想到了這個問題。如果你達到了那三個要求,就有機會去往玄鶴嶺最為神秘的地方,在那裏你或許能獲得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如果你又能安然從那裏出來,便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山主。還有,那地方或許能讓你去往玄鶴嶺以外的地方,但吉凶難料、福禍未知、生死未卜。”
任無惡忙問道:“那地方是何處?”
赤瑛慢悠悠地說:“千羽淵。”
千羽淵坐落於玄鶴碑所在山峰之下,淵深莫測。淵內常年有諸多法則之力凝聚而成的罡風呼嘯不止,而在深淵深處,另有一座玄鶴碑矗立。此處亦是一座祭台,懸浮於虛空之中,在虛實之間轉換,時隱時現。
若能進入千羽淵並尋得這座祭台,繼而登上高台得見那麵玄鶴碑,便有機會獲得莫大機緣。若運氣極佳,甚至能借助那麵玄鶴碑離開玄鶴嶺,隻是最終會去往何處,便未可知了。
赤瑛告訴任無惡,之前有一些人通過那麵玄鶴碑消失了。而她雖然沒有遇到那種仙緣,但也在那麵玄鶴碑上對赤霞火影訣有了更深的領悟,修為境界提升了不少。
任無惡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請問山主,那麵玄鶴碑上也是刻錄著一篇心法嗎?”
赤瑛道:“算不上心法,就是四段話,你想知道?”
聽到這四個字,任無惡不覺一怔,心道,還真是師徒如母女,原來這個習慣是從她這裏傳下來的。
赤瑛哪知道“你想知道”這四個字對任無惡有這樣的意義,她感知到了對方的一絲異樣。也覺得奇怪,還以為自己說的話有問題,過於隨意,不像是長輩所言,但聽起來也沒什麽不妥。
任無惡忙道:“請山主賜告。”
赤瑛笑道:“那你聽好了。這四段話是——羽影吞道影,萬刃鏤空形。得劍承鶴唳,劫雷烙真名。”
任無惡聽後,不覺複述了一下,繼而搖頭苦笑道:“真是高深莫測、晦澀難懂。山主能否指點迷津?”
赤瑛道:“這四段話等你進入千羽淵後便會有所感悟,現在告訴你,並無益處。千羽淵凶險多變,進入者雖非九死一生,但也鮮有全身而退的。你若想進入,最好到地仙初期頂峰再說。”
任無惡躬身道:“晚輩知道了,多謝山主教誨。”
赤瑛笑道:“我們現在已是一家人了,我也希望你能有所成就,也許你就是那個能夠離開玄鶴嶺的人。”
任無惡聽出她話裏有話,心道,她是在暗示自己了。嘴上道:“晚輩會盡力而為。”
赤瑛道:“那就好。真兒她們要在絳珠宮住上一段時間,隻能委屈你在不樂府自己過日子了,有什麽需求就直說。”
任無惡忙道:“晚輩沒什麽需求。山主若無吩咐,那晚輩就先告退了。”
赤瑛擺手道:“好吧,有事我會找你。”
任無惡行禮後轉身離去,很快消失不見。
目送任無惡遠去後,赤瑛忽然道:“出來吧,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感知到了你的氣息。”
隨著話音,一道身影在赤瑛左側閃現,是一個白衣男子。
此人身形頎長挺拔,自帶玉樹臨風之姿。一頭白發如霜雪凝練,卻襯得麵容愈發年輕俊美。
他麵如冠玉般溫潤俊朗,一襲白衣勝雪,纖塵不染。舉手投足間超然出塵,周身散發出仙逸之氣,恰似真仙臨凡,風華絕代。
那人負手而立,望著任無惡離去的方向,緩緩說道:“此子果然不同尋常。何不樂,這名字也很有趣。”
赤瑛美眸流轉,瞥了那人一眼,輕哼道:“有趣也罷,無趣也好,總之他很像是我們一直在等的那個人,你說呢?”
那人淡淡地道:“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等他從千羽淵出來後再說吧。”
赤瑛又輕哼道:“你怕他會陷落在千羽淵,萬劫不複?”
那人反問道:“你難道不是嗎?”
赤瑛嬌嗔道:“我再問你!”
那人無奈地道:“自然是怕了。如果過不了這關,一切便是枉然。”
赤瑛白了那人一眼,道:“原來你方塵也有怕的時候。”
那人正是漱石峰山主——方塵。
方塵歎道:“這些年來我們已經失望很多次了,我不希望再失望,可又怕還會繼續失望。”
赤瑛笑道:“失望總比絕望好,我們終能守得雲開見月明。”頓了頓,她又問道:“孩子們的婚禮你為何沒有現身?”
方塵皺眉道:“此等大事,你居然沒有和我商量一下,還一下子將三個孩子都嫁給了他,你真是胡鬧!”
赤瑛輕哼道:“這不是胡鬧,我隻是不想讓孩子再受折磨。”
方塵道:“靈兒也就罷了,真兒、顯兒畢竟與他不熟。”
赤瑛嬌嗔道:“你懂什麽,他們現在不是很熟了嗎?就像我們當年,在那之前我們很熟嗎?”
方塵霎時怔在當場,竟一時無語。
赤瑛已款步近前,唇角漾著淺淺笑意,凝眸望他。她吐氣如蘭,美眸流轉間似有水光瀲灩,玉頰染著一抹緋紅,恰似晨露沾惹的桃花,嬌豔之姿盈盈欲溢,顧盼間盡是風情婉轉。
此刻的赤瑛就像一團火,火光已將方塵籠罩,讓他的白發都有了一抹豔色。
方塵張嘴欲言,赤瑛輕笑道:“難得你來一次,我還有不少話要對你說,你是打算在這裏聽,還是去我的寢室,我都行。”
方塵苦笑道:“你……”頓了頓,他無奈地說:“還是去你寢室吧。”
赤瑛卻道:“我還以為你覺得這裏就行呢!也罷,就聽你的。”說著,人已貼在對方身上,繼而大袖一揮,二人一閃不見。
再說任無惡,離開絳珠宮後,他並未返回不樂府,而是去了仙藤穀。
之前樂靈兒就交代過,讓他照看好他們辛苦種出來的纏天藤。
這段時間,樂靈兒縱然很忙,也會抽空來仙藤穀看看,澆水、修剪,忙碌一陣子。
任無惡沒想到樂靈兒說閉關就閉關了,而且還讓宋真兒、蘇顯兒一起護法,這麽一來,他馬上就成了孤家寡人,這變化來得太突然了。
到了仙藤穀,他先依照樂靈兒的叮囑修剪枝葉,也將一些失去光澤的葫蘆摘下清除。
忙碌時,他也在回憶和赤瑛的談話,知道對方已經給了自己不少暗示,而且他還覺得當時大殿裏還有一個人,不出意外的話,那人就是方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