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大婚,白首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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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節將近。
    和溪新城,後殿。
    此時的炎韻已經換上大紅喜服,頭戴由明灼花紋金打造,雕琢著炎靈帝國神鳥金烏的華美頭冠。
    金烏展翅欲飛,雙眼處,是璀璨的赤火炎晶。金烏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甚至會跟隨屋內途經的微風輕輕晃動!
    金烏周圍,是雕琢精美的山川祥雲,伴有寶石流蘇點綴。
    其下,則是數枚小小的金鈴,每每晃動,金鈴都會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炎韻整個人都仿佛被金色的光芒籠罩,親手幫炎韻戴上金烏頭冠的皇後都有些失神。
    這一刻,仿佛世間一切都黯然失色……
    “韻兒這麽漂亮,我都不舍得把你嫁出去了呢。”皇後輕撫炎韻的俏臉,打趣道,“哎~真是便宜那小家夥了。”
    皇後的語氣雖是玩笑,但還有些幽怨,明明還想把自家閨女多養幾年來著。
    結果一趟出去,就被小正太拐跑了。
    炎韻臉色微紅坐在床邊,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母後還是不要打趣我了,吉時快到了……”
    “韻兒這麽著急把自己嫁出去嗎?這就是有了夫君忘了娘親嗎?”
    炎韻……
    皇後起身,將炎韻拉起,從懷裏取出一段紅纓,非常小心在炎韻身後的束發上係好。
    然後才接過侍女遞來的寬大披肩。披肩與炎韻上身喜服材質完全相同。
    不過花紋卻變成了炎靈帝國的山川瑞獸為主,披肩兩側是長長流蘇,隨著皇後的動作,輕輕搖曳。
    “好了。”皇後寵溺的捏了捏炎韻的俏臉,打趣道“從今天過後,韻兒可是別人家的韻兒了。”
    炎韻臉更紅了,“才不是呢,我永遠是父皇母後的韻兒。”
    …
    時間破曉。
    當天際第一束陽光撒向新城。
    整座新城傳送廣場上空無一人。相對的,廣場周圍甚至屋頂之上都是人山人海。
    他們七嘴八舌猜測著公主殿下的夫君出現的方式。
    他們隻是收到帝國消息,大婚當日,帝國會征用傳送廣場,卻並不知道具體細節。
    甚至不光帝國公布了對應消息,連迷宮官方也出示了公告,會在今天暫時調整冒險者傳送廣場的坐標。
    時間依舊在緩慢流逝,陽光越過周圍樓宇屋頂,輝光撒在了廣場中心,一道足有二十米高的華麗門扉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廣場中央。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環境,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聲音。
    隻見那扇黑金巨門之上,山川風月、鳥獸魚蟲、各種迷宮怪物應有盡有,卻又絲毫不顯猙獰。
    黑金巨門的出現,竟讓整個傳送廣場周圍元素濃度拔升一截。
    哪怕普通人都能清晰感受到身體像是被卸下了枷鎖,渾身輕盈了不少。
    新城主城城門緩緩打開,兩隊衣著異常精美的士兵邁著完全統一的步調,沉穩有力的向著突兀出現的巨門方向快步前進。
    麵容肅穆。
    直至兩支隊伍為首的長官抵達高門之下,麵對麵,分別將手附上了兩扇緊閉門扉的黑金門環。
    “快看城門處!陛下攜手皇後親自出來了!”
    聽到有人驚呼,無數人瞬間將目光轉向城門方向。
    場麵一時間又混亂嘈雜起來。
    這可是真正的帝國統治者啊,是在場絕大多數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頂尖人物!
    除此以外,老國王身邊還跟隨三位皇子、文武大臣、各大長老。
    同樣莊嚴肅穆。
    在這樣氛圍的感染下,原本混亂的場麵,很快得到平息。
    甚至不少百姓都下意識的壓低了呼吸聲,靜等吉時到來。
    時間又是十多分鍾,一聲非金非玉的清脆響聲響徹全場,帝國禮官快步走至城牆距離黑金巨門的正中位置,那裏剛好有著一個金烏圖樣。
    同是高聲唱和…
    “吉時已到,新夫新婦入場……”
    禮官話音落罷,手握黑金門環的迎賓隊伍長官緩緩發力,兩人動作統一宛如鏡像,向著兩邊將門拉開一道縫隙。
    老國王與王後錯開身位,炎韻在兩名衣著伴娘服飾的尤麗婭攙扶下,緩步向場地中心走去。
    炎韻鳳冠霞帔,腳步輕移,伴隨著清脆的金鈴之聲。
    朝陽映射之下,通身都散發著朦朧的金色光暈。
    這一刻,所有冒險者都屏住了呼吸,炎韻的出現,仿佛一道緩緩展開的瑰麗畫卷。
    在其身後,也是左右各八個穿著華麗伴娘服飾的可愛小史萊姆娘。
    她們雖然已經努力在裝作嚴肅了,但依舊給人一種軟萌可愛的感覺。
    冒險者群體中,因為小史萊姆娘們,爆發了一小波騷動。
    要不是魔王城他們得罪不起,都想偷一個小史萊姆娘回去養了…
    由於距離過遠,普通百姓基本看不清。
    冒險者們歡呼,百姓跟著歡呼,冒險者停下,百姓也就跟著停下。
    不過這歡呼小史萊姆娘無敵可愛什麽鬼?
    普通百姓們稍一遲疑,還是隨著冒險者們一同高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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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段時間,也是被神臨大陸的冒險者科普了不少顏牧的光輝事跡。
    什麽龍族小公主、光明神女、龍神與光明女神之子、世界最尊貴之人、世界上後台最硬之人之類。
    可以說把所有契靈大陸人都震撼的頭皮發麻,這真是他們這種凡人配見到的嗎?
    至於這裏有些消息搞錯性別之類,契靈大陸冒險者表示理解。
    千人千言,一條信息傳個十遍都可能麵目全非,更別提一個世界都在傳了。
    就是社區裏說,公主殿下的夫君還能變成可愛白毛小蘿莉,他們都不會感到意外。
    好吧,社區裏還真有這麽傳的。
    契靈大陸冒險者猜測,這些家夥絕對都是變態蘿莉控…
    反正他們不信。
    隨著兩位護衛隊長將大門完全打開。
    無數冒險者百姓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巨門方向,眼睛瞪大,仿佛擔心漏過一絲一毫。
    冒險者們一眼便是找到了人群中醒目的紅色。
    那是一位白發金瞳的少年,他目光嚴肅中帶著笑意,一身華美新服仿佛本身就該出現在他的身上。
    透過朝陽,衣袍間的暗紋冉冉生輝。
    宛如從九天墜下的神隻,不,連神隻也不可能擁有如此高貴、神聖的氣質!
    ‘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這是所有能看清場地內情況的職業者的共同想法。
    他們艱難將視線從白發少年身上移開。
    在少年身前,是兩名一身莊重禮服,不論衣著、氣質皆是一模一樣的儒雅禮官。
    少年身邊一左一右兩個笑的見牙不見眼的精神矍鑠老者。
    少年身後,則是一隊千奇百怪的魔王城居民,冒險者們甚至看到了墮落天使!
    裏麵不乏有過給某些冒險者深刻記憶的怪物居民。
    比如布布這可某種程度上講,算是契靈大陸豎中指習慣的“鼻祖”的家夥。
    不過此時他同樣一身漂亮禮服,宛如換了一個哥布林。
    隨著公主夫君這邊遠離那黑金巨門,從巨門中走出的隊伍逐漸變長。
    隊伍中不乏出現領主級居民。
    當然,不少冒險者們的觀看的重點,還是隊伍中的怪物娘…
    兩方人馬行走的速度都不是很快,與中央相會時,已經過去了接近二十分鍾。
    圍觀眾人沒有絲毫不耐煩,這在皇室婚姻史上,絕對算是快的。當初,陛下與皇後分別從承天門與鳳儀門出發,足足走了半天之久。
    雙方站定。
    此時的顏牧看著對麵鳳冠霞帔,宛如豔麗明花的炎韻,就這麽愣愣的盯著她帶著溫婉笑容的俏臉,有些發呆。
    “救世主大人……”尤麗婭小聲提醒。
    顏牧回神,就看到炎韻對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溫婉的笑容更顯明媚幾分。
    身邊禮官見顏牧已經進入狀態,繼續唱和。
    “新夫新婦,三揖三讓……”
    三揖三讓,在炎靈帝國屬於隆重迎賓之理。但隨著朝代更替,早已從普通民眾的習俗中淡去。
    在百姓婚禮之中依然常見。
    禮罷。
    禮官繼續唱和。
    “新人,行沃盥guan4之禮……”
    禮官身後,炎韻侍女小露端著一盆清水緩步來到顏牧身前。顏牧將手掌浸於水中取出,然後在另一名侍女托盤上的毛巾處,擦掉手上水漬。
    之後炎韻同樣如此。
    禮官繼續唱和“新夫新婦攜手,入城……”
    禮官轉身與前方引路,顏牧則輕輕牽著炎韻玉手,跟在禮官身後。
    顏牧原本以為在這麽多人麵前舉行婚禮,多少會有些緊張。
    但事實上,此時他視線裏,哪裏還容得下其他人?又哪裏能在意旁人的目光?
    伴隨顏牧、炎韻在老國王與皇後的迎接下攜手走入城門,新城百姓與冒險者們也是快速的向城下圍聚。
    之前都是入城前的儀式,之後才是重點。
    圍聚在新城之下的百姓齊齊抬頭,目露期待的看向主城城牆之上。
    並沒讓他們等太久,一身紅妝的兩人執手登上城牆上的高台。
    這是在當初城牆修建之時,就專門規劃出來的位置,經常用於公布政令、帝國婚嫁、節日慶典之類。
    顏牧炎韻看著下方已經被百姓、冒險者填滿的傳送廣場,對著百姓、冒險者輕輕頷首。
    城下眾人頓時沸騰起來。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
    顏牧無語,好家夥怎麽沒人叫魔王大人?
    好似魔王城眾人聽到了顏牧的心聲,後來從黑金巨門出來,混進新城百姓中的魔王城居民不甘示弱。
    “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
    ……
    雙方聲浪不分高下,有種在角力的感覺。
    要不是顏牧來之前嚴肅告知自家子民,不要帶燈牌、橫幅、旗子之類,要低調。否則,這次多少可能也得給契靈大陸人一點魔王城居民震撼…
    禮官緩步登台,雙手下壓,示意眾人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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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場瞬間噤聲,目光齊齊注視。
    大概過去一分鍾,禮官才繼續唱禮。
    “新人,行合巹j3禮……”
    高台兩側的樓梯上,莓莓與果果一人端著一盞盛著酒水的酒杯,緩步來到二人身前。
    顏牧與炎韻彎腰接過,麵對麵極為優雅的掩麵飲下半杯,然後重新將酒杯遞還給小史萊姆娘。
    莓莓果果接過轉身,對調位置之後,重新將酒水遞與兩位新人。
    顏牧炎韻接下,拿著對方的酒杯一飲而下。
    然後目送小史萊姆娘接過空杯,轉身走下高台。
    禮官唱和“新人,行解纓之禮……”
    顏牧感覺心跳有些加速。
    根據炎靈帝國的傳統,解纓禮後,就等於從炎韻父皇母後手中,接下了照顧炎韻的重擔。
    炎韻就是自己真正的妻子了。
    緩步來到炎韻身後,顏牧輕輕解下炎韻束發上的紅色長纓,雙手捧著向城下百姓展示,隨後交於侍女手上。
    禮官唱和“新人,行結發之禮……”
    兩位侍女走上台來,輕輕剪下炎韻一縷發絲,不過到顏牧這裏時,卡住了。
    那位侍女首甚至到後麵都動用了魔力,額頭都急出了香汗,剪子都蹦出了豁口,也剪不斷顏牧頭發分毫。
    不信邪的她又嚐試了其他位置,甚至顏牧的呆毛……
    不過結果毫無意外的失敗了。
    顏牧後知後覺,意念一動,將體內混沌魔力附著在了侍女的剪刀之上。
    這是他後來才發現的剪斷頭發的唯一方法。而且與頭上呆毛不同,這些頭發被剪下了,並不會消失或是恢複原樣。
    而是需要後麵正常頭發一般緩慢生長。
    那侍女見終於成功,總算鬆了口氣,絲毫沒有注意到剪刀的變化。
    侍女將二人剪下的頭發,通過解下的紅纓束在一起,並向城下百姓展示。象征二人身心合一。
    然後又有侍女取出靈珀玉盒,小心放置在上麵紅色的軟墊之上。再次向城下百姓展示。
    禮官唱和“新人,行執手盟誓之禮……”
    顏牧上前一步,將雙手抬起,輕輕托住炎韻伸來的素手,兩人執手相視而笑。待到高台再無他人,才一同吟出
    夫妻“兩姓聯姻,一朝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妻“看此日明花灼灼,宜室宜家。”
    夫“卜他年瓜瓞(die2)綿綿,爾昌爾熾。”
    夫妻“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妻“此證。”
    夫“此證。”
    吟罷。
    禮官重新登台,高聲唱和,尾音拖的極長
    “新婚大典……”“禮成!”
    原本靜耳聆聽誓詞的百姓們,爆發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之後顏牧二人在百姓麵前的禮儀算是做完了,比起前世的婚禮流程要簡化不少。
    也與這皇室習俗有關。
    但即便如此,也用去了兩個多小時。
    像是普通百姓,還有敬重新人雙方父母的流程,而皇室婚禮則去掉了這一項,改為由百姓見證。
    禮官示意二人可以走下高台。
    剩餘時間,則交由老國王與皇後接管。
    顏牧笑眯眯拉著炎韻的小手,沿著台階向高台下走去。
    炎韻看著又恢複到鄰家少年,笑的有些傻乎乎模樣的顏牧。幾乎下意識就俯身輕輕將嘴唇落在了顏牧的臉頰上。
    留下一個鮮紅的唇印。
    由於如今主城的城牆並不高,象征意義大於實際,隻有二十多米,不少手機都記錄下了這一幕。
    “咳咳~韻兒,注意影響。”從台階下邁步往上走,路過二人身邊的老國王清咳兩聲,打斷道。
    回過神的炎韻掃視周圍,城下百姓皆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她的方向,她一張小臉頓時宛如殘陽,從脖子紅至了耳根。
    看著如此明豔的公主殿下以及她幸福的神情,下麵百姓歡呼更加賣力了。
    對於公主殿下的這次婚禮,他們表示
    毫無異議,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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