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正在起飛的飛船，督曦就站在一邊等待著凜的指令。
    隨即他打開通訊，詢問另外一邊的學生們的情況。
    “曦，小老虎已經睡著了，前段時間確實是累壞她了，而且在戰鬥的時候她還有戰鬥本能，似乎是天生的。”
    聽著霍昕有些勞累的語氣，督曦也明白自己確實是對她有些欠缺。
    沒有點二人空間，他希望找時間彌補。
    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自己卻感到喉嚨有些卡殼，平時和學生之間的交談似乎沒有了作用。
    想來也是，自己這位爺們還是坦率點，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戰前立fag總感覺不太好。
    “曦？你在嗎？”
    “嗯當然，注意安全，好好休息吧。”
    “好的，我等你，回見。”
    掛掉通訊，督曦總感覺自己的雙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爬。
    他知道距離方舟越近，自己體內的色彩能量似乎會變得愈加狂躁不安。
    就好像等自己不小心的瞬間就會吞噬自己的意識然後吞噬殆盡最終被替代。
    而且它似乎在誘惑著他接受這股力量，然後說是融為一體的話語。
    強忍這份誘惑，督曦靜靜地看著她們認真地樣子，然後啟動多次元詮釋係統。
    在花子啟動的瞬間，督曦突然感覺自己眼前突然蒙上一層霧，一股衝擊撞在督曦身上，隨後立即啟動光環抵消掉這種眩暈感。
    “原來是這樣啊...”
    他可以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身體剝離，而又有什麽東西又填補了上去。
    看到老師突然的變化，幾人有些擔憂地望向督曦，但被督曦及時製止。
    “沒事，到目前來看不要放鬆警戒，我沒問題的。”
    用後腦掂量自己的光環，他現在要幫劉康四人啟動能量防護服。
    說到底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係統啟動的瞬間可能會出現不適。
    再加上垂直飛上大氣層，壓力會對幾人來講絕對是不小的負擔。
    確定艦船的狀態和方舟一樣處於「不確定的存在」後，幾人立即設置航路目標。
    輸入航道過後，戰艦突然發生劇烈的顫抖，督曦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衝進他的大腦。
    強行停止思考，依靠本能的將平板放在裝置上，另外一隻手依舊在給差點摔倒的四人填上保護。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短時間內處於虛弱狀態。
    但此時的凜也想不了那麽多了，再過不到四個小時，聖塔再次啟動的話，那麽整個基沃托斯就會陷入水火。
    來到主駕駛位，凜開始讓艦船加速。
    桃香提醒大家抓好，因為整個加速過程有些不同尋常，速度會特別快。
    而負責加速的正是有駕駛經驗的綾音。
    “最大馬力，加速！”
    “來吧，讓我們見識一下「古代遺物」的性能吧。”
    說完幾人突然感覺壓力山大，感覺像是有一塊巨大的岩石壓在身上。
    驚人的速度把在場眾人都嚇一跳，突然的耳鳴把督曦和劉康等人差點認不著北。
    盡管劉康他們已經恢複過來，但督曦就不一定了。
    盡管肉體和精神受到磨礪，但在各種因素下，他的耳鳴遲遲沒有散去。
    但他的意識很清楚地感受到肉體正在陷入沉睡。
    在快要合上眼前，他看到了過去那個被拋棄的自己。
    無名祭司，用槍指著自己的白子，破碎的平板，還有黑服那句曆曆在目的話語。
    “為何，要想著去改變既定的命運？為何，要朝著迎來破滅的未來一往無前？”
    還有，那位身穿黑色水手服，頭發雪白的少女。
    普拉娜...）
    他笑，不是因為黑服的言語，不是因為自己的懦弱，不是因為那些悲慘的過去。
    但現在他也不容得自己去想，現在的他位於黑暗當中。
    而在自己麵前，一道星光閃爍，一條幽藍色的銀河出現在他眼前。
    看著它，似乎有什麽東西慢慢地流入大腦，相比於外界像鋼針戳刺的痛苦，這種卻是一股清流裏的暖流。
    回過神來，他站在鐵軌，望向即將升起的初陽，在過了一陣，他已經坐在了地鐵的座位上。
    走馬燈嗎？這是我當時來到基沃托斯前的記憶嗎？）
    而在他對麵，聯邦學生會長再次端莊地出現在他麵前。
    看著她，督曦真的敬佩她的勇氣。
    看著她衣服的一側，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陰影還是鮮血。
    他知道她還在這裏，不僅僅是平板裏，就連現實都有可能找到她。
    “這就是...最初的故事嗎？阿洛娜？
    為了能夠改變這原本既定命運，選擇犧牲最高位的「王」來改變故事的走向。
    我知道，我沒有改變你的想法的能力，但至少，我希望...”
    想要說出後麵的話，但督曦並不想那麽坦率。
    看著她臉頰上的血跡，還有擊穿胸膛的彈孔，督曦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致命傷。
    “...是我的失誤。我的選擇，以及因此招致而來的這一切。最終，直到造成現在這樣的結果，才明白您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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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事到如今才這樣說有些厚顏無恥，但我還是想要拜托您，老師。”
    看著沿著衣服流到後鞋跟最後流到地上的血跡，督曦也明白她的心情。
    即便重新再來，這種ptsd也會造成不小的心理創傷。
    “即便您會忘掉我所說的話，那也沒關係。就算什麽都回憶不起來，麵臨同樣的狀況，您一定也會做出相應的選擇...
    因此...重要的並非經驗，而是選擇。那些隻有您才能做出的選擇。”
    聽著她說，督曦也想說些什麽，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無法張嘴。
    走馬燈帶來的蝴蝶效應嗎...既然這樣的話，規則就是拿來被打破的！）
    先是感受體內的能量是否還在，在確認好情況後便準備突破枷鎖。
    他希望自己可以將內心的想法當著她的麵說出來，而不是兩人分別過後。
    運行體內的熱流，督曦開始加大猛料，另外一邊的會長卻依舊還在說著。
    現在自己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隨著自己的愈發猛烈，地獄火開始讓體內血液流動，他脫離骨肉，剩下的就隻有燃燒的軀骨。
    在會長的注視下，原本會長的記憶也傳輸到他的腦海裏。
    那些原本可能發生的命運現在全都被重疊覆寫，留下的都是他所帶來的奇跡。
    對策委員會，遊戲開發部，補課部，阿裏烏斯特殊小隊...
    原本既定的悲痛現在早已改變，每個人臉上充實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難道要真的...要當做「王」然後離開自己心愛的國家嗎，「阿洛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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