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地上扭動掙紮的蟲子被江寧一腳踩死，朱厚照還是感到惡寒。
    一想到這個蟲子在他腦子裏這麽久，朱厚照就是一陣後怕。
    在緩了好一會後，朱厚照才終於緩過來，看著江寧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救我。”
    江寧對此不置可否，反而好奇問道：“我很好奇為什麽你會中蠱。”
    “中蠱？蠱是什麽？”
    朱厚照詫異問道。
    朱厚照對這些不是太清楚。
    江寧給他解釋了幾句，繼續道：“這是苗人所用的蠱，按理來說它不應該會出現在皇宮，更不會讓你中，我很好奇你是怎麽中的蠱？”
    聽到這句話，朱厚照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下來。
    江寧看他模樣便問道：“看來你心中似乎已有答案。”
    朱厚照臉色難看，緩緩開口道：“前段時間宮裏進了幾個跳舞的苗女。”
    那幾個苗女舞跳的很好，讓朱厚照非常喜歡，後麵就留了下來，一得閑朱厚照就讓那幾個苗女來跳舞。
    聽到苗女這兩個字，江寧不由微微皺了皺眉，但沒有多說，而是問道：“那些苗女是誰引進宮的。”
    “是劉大伴。”
    朱厚照說道。
    “劉瑾？”
    江寧聽到這個答案倒是有些詫異。
    得知導致他中蠱的罪魁禍首是苗女的朱厚照立刻懷疑起引那幾個苗女進宮的劉瑾，但隨即便搖頭，他不信劉瑾會害他。
    “不，大伴不會害我。”
    聽到朱厚照自言自語的話，江寧沒有多在這方麵糾結 ，而是問道：“那幾個苗女呢？”
    還在思考的朱厚照想也不想的回道：“還在宮裏。”
    但隨即便反應過來。
    “對啊。”
    朱厚照眼睛一亮。
    “我可以審問那幾個苗女，審出她們背後的主使是誰。”
    但江寧卻道：“她們現在應該不在了。”
    如果是她們給朱厚照下蠱，那現在肯定已經消失了。
    朱厚照的神情一頓，隨即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朱厚照開口道。
    “先不管苗女，江兄，你之前說我除了中蠱以外，還中了毒，這是怎麽回事？”
    陷入昏迷的這段時間朱厚照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旁人以為朱厚照昏迷後看不到也聽不到，但並不是如此，他雖然醒不過來，不過還是能聽的到。
    江寧也不意外朱厚照聽到他之前的話，說道：“這是正是我另外好奇的事情。”
    “你身上中的毒並不是最近中的，而是以前就已經有了。”
    “什麽？”
    朱厚照一愣。
    “你什麽意思？”
    江寧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著一臉錯愕的朱厚照說道：“我剛才檢查過你的身體，發現你身上所中的毒是很早以前就有了，可能幾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經有人對你下毒。”
    聽到江寧的話，仿佛如同驚雷在朱厚照的心中炸起。
    “你說我很久以前就中毒了？”
    朱厚照的神色很震驚，很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
    朱厚照有些不敢相信。
    原以為他中的毒是近期被人下的，但江寧告訴他在幾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經對他下毒了，這讓他怎麽相信？怎麽敢相信？
    江寧的話就相當於告訴他在他還童年時期的時候，在朱佑憆還在位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暗中對他下毒。
    江寧的話太恐怖，讓朱厚照不敢相信。
    “不可能！”
    朱厚照下意識的堅決反駁：“不可能會有人這麽長時間對我下毒，我父皇還在時我是太子，現在我更是皇帝，怎麽可能會有人這麽長時間對我下毒都沒有人察覺？如果是真的，怎麽現在才毒性發作？”
    不管是要對太子下毒，還是對皇帝下毒都是極其困難的，更別說還持續這麽久，長時間的下毒，朱厚照都不相信。
    “但事實如此。”
    江寧卻說道。
    “你體內的毒毒性不烈，才導致你沒有發作，平常對你的生活沒有影響，不會危及性命，但時間一長，毒性在你體內日積月累，遲早會有毒發的一天。”
    之前江寧見過朱厚照很多次，朱厚照的身體十分健康，也沒表現出任何中毒的跡象，如果不是這次江寧親自檢查過，他都不知道朱厚照竟然已經中毒這麽多年。
    朱厚照的臉色很陰沉，很難看。
    “這麽說我這次昏迷是毒性發作了？”
    朱厚照緩緩說道。
    “不。”
    江寧卻搖了搖頭。
    “剛才我檢查過你的身體，你這次昏迷的主要原因是這蠱蟲，而你身體的那些毒還沒到毒性完全發作的時候，這次是對你下毒的人近期加大了一點下毒的劑量，但達不到要你命的程度，隻不過會讓你身體虛弱，正常來說沒有蠱蟲的話你這次也會大病一場，隻是你中的蠱掩蓋了你中毒的跡象。”
    朱厚照的臉色依舊陰沉，但沒有說話。
    其實說到這裏，他心中已經相信了江寧的話。
    “不過你還不用太擔心，你現在暫時還死不了，對你下毒的人應該還沒有想要你的命，你還能活一段時間。”
    江寧這時補充了一句。
    但朱厚照的臉色並沒有因為江寧的話好看多少，反而有些無語。
    感覺心情很沉重，朱厚照看向江寧，問道：“江兄，你……你能解我身上的毒嗎？”
    朱厚照的心中帶著一絲希望。
    既然江寧能看出他的毒，那說不定有辦法幫他解毒。
    果然。
    “可以。”
    江寧答應的很幹脆。
    “你身上的毒並不算太強，很容易就能解。”
    朱厚照聞言心情好了一些，但江寧接下來的話讓他剛好轉的心情又再次沉了下來，而且是沉到穀底。
    “這種毒不用我出手，太醫院的太醫們也能解，所以我現在又有一個疑惑。”
    這時江寧說道。
    “你是皇帝，身體是國之大事，應該會有太醫定期對你的身體檢查，而且還會有詳細記錄，按理說你身上的毒瞞不過太醫，隻要他們一檢查就能檢查的出來，為什麽到了現在你的毒都沒被發現？這麽多年，隻要有一個太醫能發現你身體的問題，你中的毒都不會隱藏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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