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你聽說過通寶商行嗎？”
    秦炎笑容和煦，不緊不慢地說道，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白羽心中“咯噔”一下。
    又來了！
    看來，通寶商行的勢力，比想象中還要大。
    白羽波瀾不驚道：
    “略有耳聞，好像是詭獄自家弟兄開的鋪子。”
    “日後有機會，定要去關照一下生意。”
    秦炎笑嗬嗬道：
    “白兄有所不知，這通寶商行，秦某也有點股份。”
    “不僅是秦某，鐵妹和馮兄以及其他詭獄的兄弟，也有不少參股。”
    白羽心中飛速盤算起來。
    詭獄一共分三個部門，典獄司、巡獄司和轉運司。
    秦炎是典獄司典獄長，鐵心蘭是巡獄司的巡察使，馮青是轉運司的轉運使。
    也就是說，倒賣詭物的生意，已經遍及三司，十八獄隻怕也有不少牽扯入內。
    秦炎臉上笑容不變，道：
    “我們幾人常覺力量不足，想請白兄弟也來參一股。”
    “這是商行的股東協議，白兄若是有意，簽了這份協議，便也能成為股東之一。”
    說著，他遞過一份書冊。
    白羽掃過一眼，隻看得心驚膽戰。
    不僅十八詭獄大半典獄長、副典獄在其中，連詭獄三司的諸多高官都有簽名。
    譬如轉運司總使韓伯勞、巡獄司副使劉文祿等等。
    秦炎敢把這份協議給白羽看，就表明了一個態度，不怕他告發。
    而且，看了這文件後，這條賊船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要麽是自己人，要麽是敵人。
    一旁，馮青也勸導道：
    “老白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這麽多兄弟都在上麵，還能害你不成。”
    “隻要你加入，保證每年分紅不下於這個數。”
    他伸出五個手指，對著白羽比劃。
    白羽不知道，這是指五百億仙晶，還是多少。
    但他並不想摻和這事。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安安穩穩苟著就好，為何要把自己置於風險之中。
    更何況，秦炎和大藏教，都曾經和自己結仇。
    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借機暗算一把。
    見白羽沉默不語，秦炎語重心長地勸誡：
    “白兄，水至清則無魚，為官之道要和光同塵。”
    白羽沉默良久，道：
    “秦兄，在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過段時間再給你們答複。”
    秦炎點頭道：
    “也好，白兄盡管慢慢考慮。”
    白羽也不多留，便起身拱手告辭。
    秦炎等人將白羽送出門。
    半晌，鐵心蘭冷哼道：
    “這白羽好大的架子，我們三人聯手請他，他竟如此不識好歹。”
    秦炎笑嗬嗬道：
    “他身後有天妃撐腰，自然有幾分底氣可以考慮。”
    “不過也就這樣了，炎天妃這會正領兵在天陽仙府平定詭界，可顧不上他。”
    馮青有幾分遲疑道：
    “萬一這小子死硬，直接和天妃告發我們。”
    秦炎冷哼一聲：
    “法不責眾，別說天妃了，就算是天後也不能清洗一府刑獄。”
    “白羽要真不識好歹，這詭獄他別想待下去了，天妃也保不住他。”
    “實在不行，給他帶個高帽，禮送出詭獄，升任他處。”
    馮青點頭表示讚同：
    “那倒是，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他一人怎擋得住十八獄上下那麽多人。”
    “老白不是那種老古板，想得明白個中利害。”
    三人聊了片刻，都篤定了白羽別無選擇，隻能加入，於是便各自散去。
    送走眾人後，秦炎坐在桌子前，嘴角帶著冷笑。
    忽然，他麵色一白，仿佛全身氣血瞬間被抽空。
    他渾身顫抖起來，仿佛要坐立不穩。
    “該死，還債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他忙不迭請出一尊雕像，口中念念有詞：
    “天尊慈悲，弟子誌心朝禮……”
    屋中回蕩著喃喃囈語，帶著幾分顫音。
    ……
    另一邊，白羽回到了自家洞府。
    他已然明白，倒賣詭物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而是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關係網。
    如果他不加入，那就是擋了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路。
    那以後就別想安生了。
    大家都是淤泥，憑什麽就你不染？
    就算能借助師姐媳婦的名頭扛過去，也會有數不清的麻煩找上門。
    “賊船我不想上，詭獄我又想待下去。”
    “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呢？”
    白羽摸著下巴，大腦飛速運轉。
    許久，他眼前一亮，有了。
    隻見得他趕往煉丹室，大袖一揮，身前出現數十種詭係材料。
    燈魂草、凶詭蛻、殺生石、詭泉水……
    接著，便在腦海中回憶一遍丹方。
    【六陰詭丹，玄級五階詭丹。】
    【由十幾種詭道丹方推衍融合而成，鎮詭師服之可淬煉詭韻、增進對詭物掌控。】
    這兩百年中，白羽從詭物身上，獲得了十幾種詭道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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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急著使用，而是不斷推衍改良，最終推衍出適合鎮詭師服用的版本。
    天熒仙府現在最火的職業就是鎮詭師。
    但是卻沒有真正給鎮詭師服用的丹藥！
    鎮詭師最多是服用一些天地靈材，比如詭泉水。
    那麽可想而知，這六陰詭丹一旦麵世，價值將何等巨大。
    而這，就是白羽和秦炎等人談判的本錢。
    白羽深吸一口氣，按照老規矩，淨手焚香，上香許願。
    “關二爺保佑弟子煉丹成功，事成之後給二爺換換口味。”
    “學外語已經不夠刺激了，弟子燒幾個蜘蛛精和龍娘，請二爺學獸語。”
    拜完二爺，白羽那叫底氣十足，立馬開始開爐煉丹。
    隻見他十指如飛，一種種詭道材料行雲流水般投入丹爐之中。
    丹爐中，竟然傳來了陣陣淒厲哭聲，更有無數詭異景象生成。
    白羽充耳不聞，繼續掐訣念咒，把控火候。
    數日後，丹爐震動，詭韻橫生，仿佛有什麽極為恐怖之物正在醞釀。
    下一刻，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從爐中飛出，朝著白羽撲將過來，張口就咬。
    白羽冷哼一聲，身後飛出一隻陰影大手，將那頭顱撈在手中。
    那頭顱在手中連連變幻，時而化為嬰兒，發出嚶嚶哭泣，讓人心生不忍。
    時而化為絕色美人，楚楚可憐地求饒，惹人憐愛。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白羽低喝一聲，陰影巨手上詭韻流動。
    頃刻間，掌中多了一枚灰色丹丸，長有九竅，宛如活物。
    【成功煉製五階六陰詭丹，煉丹經驗+1831！】
    【煉丹師品階提升，五級玄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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