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長崎有明軍？”
    秋月種高直接從跪坐變成站立的姿勢，吃驚看向傳回消息的大名。
    沒辦法，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恐怖，若是真實，那對於築前軍的打擊絕對是巨大的。
    若是僅僅麵對大名，秋月種高還覺得自己有些機會。
    可有明軍加入就不一樣了，那就不是諸侯之間的爭端，而是肥前國那群叛徒背叛了幕府。
    “回大名主，消息應當是真的。”
    那個武士整個人跪伏在秋月種高麵前，額頭貼在手背上，繼續道：“肥前士兵武器精良，其中便有不少明刀，結合從流民口中得到的消息，那些亂臣賊子應當與明軍有所接觸。”
    聞言，秋月種高整個人坐回了位置，沒有保持正襟危坐的狀態，目光看向其他大名。
    在場得知消息的大名，一個個都是麵露苦澀，甚至有的在心中已經想怎麽投靠肥前國了。
    他們大名可是知道，那什麽狗屁神風並不能一次次保佑大和，否則當初鄭和太監水師十萬到日本後直接摁著足利義滿，告訴這位日本執政者：“自行剿寇，治以本國之法。”
    那可是十萬水師，對於倭國的貴族直接就是一個泰山壓頂。
    “明軍有多少人？”
    秋月種高緩過神來後，就開口追問。
    聞言，那武士立馬回道：“回大名主，應當不多，敵軍之中也無明軍身影，聽聞隻在長崎修建工程。”
    他們所獲得的信息太少，對於碎片化信息的分析，就要看在場大名的斤兩了。
    秋月種高深吸一口氣，道：“吾認為，明軍並不參與此番戰爭，否則，前線便不會僵持，情況也不會如現在這般。”
    通過碎片化的信息，秋月種高從中抓到了那一抹靈光。
    之前他就認為肥前國的人有些奇怪，現在得到了印證，秋月種高便繼續，道：“肥前國之人，應當是不知從何處與明人做了交易，在長崎之人，或許就是給予肥前軍武器之人，而明人與肥前國，僅僅是交易關係。”
    雖然聽到秋月種高這麽說，但底下的大名們心裏也是沒有底，天朝上國不是胡元，他們有著巨大的戰艦，出海便是遮天蔽日。
    甚至有著順利登陸本島的曆史，而秋月種高現在所說的話，更像是在安撫人心。
    “大名主，若是真有明軍參與，那我等應當如何？”
    一個大名壯著膽子問道。
    聞言，秋月種高直接搖頭，道：“先不急於定論，或許，吾等看看能否通過細作與長崎明人取得聯係，方可行之後事。”
    明軍的存在是一個巨大的隱患，若是錯判了形勢，那麽對在場的任何人都不是好事。
    “另外，將長崎有明軍之事宣揚出去，速速傳回幕府，告知大將軍。”
    秋月種高定下心後，立刻就安排起了事宜。
    和明軍一戰不是小事，就算是胡元，也是讓倭國九州諸領主出錢出力，構建二十多公裏的高兩尺，底部寬九尺的防禦工事。
    可以說，用的就是舉國之力，若不是胡元遭遇了台風，那情況如何，在場沒有人能輕鬆下定論。
    大學畢業三年的陸仁嘉，在福報九九六下，難得不用加班的他打算做頓好吃的犒勞自己。
    從超市中出來，提著塑料袋，滑動著手機屏幕，瀏覽著小說。
    “誒~”
    莫名其妙地被絆了一腳，正以為要來個平地摔的陸仁嘉雙眼眨了一下。
    四周景色變幻，眼睛一閉一開，四周漆黑一片，但卻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雙手。
    “誒！”
    陸仁嘉緊張兮兮地觀察四周，這時才發現自己片縷不存，渾身赤裸。
    手中的塑料袋已經消失，一個人孤立於此，如同整個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
    駐足，不斷地轉身，“有人嗎？”不斷地呐喊。
    “煩不煩啊！”
    腦海中突兀地出現一個聲音。
    陸仁嘉驚懼，慌忙轉身。
    黑暗之中，一個人形出現，慢慢變幻，而後變成和陸仁嘉一模一樣。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陸仁嘉頭皮發麻，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身邊沒有任何參照物，腳下也是一片虛無，陸仁嘉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在跑。
    許久之後，陸仁嘉氣喘籲籲地彎下身子，杵著膝蓋，工作時間讓自己沒有空餘鍛煉，早就不複當年。
    回頭一看，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還是站在自己不遠處。
    陸仁嘉甚至覺得剛才自己根本就沒有動。
    “人”似乎不是很習慣自己的狀態，也沒想到陸仁嘉會被嚇跑，扯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似乎為了表示友好。
    陸仁嘉發誓，自己絕對笑不出這麽難看的樣子，如此驚悚，但卻無可奈何。
    兩眼一閉，雙手一攤，心裏默念“這就是一場夢，一場夢，一場夢。”
    睜開雙眼，那“人”還是在眼前，陸仁嘉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雙拳緊握，緊咬牙根。
    “嗬！”
    既然跑不掉，那就嚐試反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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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參照物，陸仁嘉才發現，無論自己怎麽跑，距離沒有絲毫改變。
    “自己”就在眼前，帶著玩味地笑容看著自己，猶如觀看滑稽小醜的表演一般。
    似乎才知道陸仁嘉的恐懼，那“人”麵容和身影變的模糊，身高開始萎縮，麵容也開始變幻。
    不久，一個麵白帶著粉嫩的小正太出現在陸仁嘉的麵前。
    孩子總是能消除人的戒心，但前提是之前沒被嚇到。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稚嫩的聲音在陸仁嘉的腦海裏回蕩。
    語氣中似乎帶著前所未有的興奮。
    而陸仁嘉依舊雙拳緊握，當聽到腦海中的話語，渾身一震，一下子覺得眼前的“人”帶著幾分親切。
    “你是誰？”
    兩人第一次交流。
    小正太顫抖了一下，這似乎是祂不曾想過的問題，皺著眉頭，嘟著嘴，萬分可愛的思考著。
    “我不知道，如果你問我的名字的話，我沒有，如果你問這裏是哪裏，我不知道，如果你問我的出身，我也不知道。”
    小正太並沒有開口，話語直接出現在陸仁嘉的腦海之中。
    這時，兩人的距離開始拉近，小正太邁著小短腿走向陸仁嘉。
    整個空間依舊一片黑暗，但兩人都能看到彼此，似乎有著莫名的光線存在，但光源出自何處，便一無所知。
    陸仁嘉也不擺出戒備的架勢，畢竟，沒任何用處。
    當小正太走至陸仁嘉眼前，陸仁嘉感覺經曆了滄海桑田，似乎時間已經過了許久。
    兩人麵對麵幹瞪著眼，久久無語。
    陸仁嘉甚至覺得問什麽問題都是多餘，因為腦海中似乎出現了一些晦澀的東西，但自己看不懂。
    小正太伸手一指，兩人之間出現了兩個團蒲，和一個矮桌，自顧自盤腿而坐。
    還沒回過神的陸仁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小正太的對麵，兩人中間隔著四方矮桌。
    “你是誰？”
    這次是小正太發問。
    “陸仁嘉。”
    緩過氣來的陸仁嘉已經慢慢放鬆，覺得什麽都不奇怪了。<，我沒有名字，不然，你幫我取一個吧。”
    小正太如孩童一般，左右搖擺著身子，眨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扇動，眼神帶著萬分渴望。
    “那就叫小明吧。”
    身為取名廢，陸仁嘉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小明？小明！小~明~，嘿嘿。”
    撓著稚嫩的臉蛋，小正太好像如獲至寶一般，癡癡地喃呢。
    少傾，小明從得到名字的興奮中醒來，目光炯炯地看著陸仁嘉，道：“你有什麽好玩的嗎？”
    小明的嘴巴沒動，但聲音自然而然地出現在陸仁嘉腦海裏。
    而小明的神情就如孩童渴望得到玩具一樣。
    陸仁嘉撓著頭，雖然兩人“坦誠相見”也沒有一絲尷尬。
    “我們來猜拳吧。”
    苦惱了許久，陸仁嘉才想到。
    “猜拳？什麽是猜拳？”
    “握拳是石頭，兩指是剪刀，五指是布，石頭贏剪刀，剪刀贏布，布贏石頭，如果兩人出同樣的手勢，那就是平局。”
    得到回答的小明雙眸一閉，片刻後開眼：“好玩。”
    陸仁嘉也不知道小明片刻間做了什麽，隻聽道一聲：“開始！”
    小明抬起右手，五指握成拳，由頭頂向下一揮。
    陸仁嘉急忙出拳。
    ……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明雙手杵著下巴，百無聊賴道：“不好玩，你怎麽這麽弱！”
    陸仁嘉趴在桌子上，有點想哭，成百上千局，自己都忘了玩了多久，就是沒贏過，感覺自己就是條鹹魚。
    “我覺得這次我能贏！”
    陸仁嘉眼角含著淚，咬著牙，從牙縫中傳出聲音道。
    “這是第幾次了，每次你都這麽說~”
    小明已經感覺沒那麽好玩了。
    “你肯定作弊了！如果我和你一樣，那輸贏還未可知！”
    陸仁嘉在遊戲中已經看出一些端倪，但自己捉摸不透，就直接開口說道。
    聞言，小明小手輕輕拍了拍光滑的額頭，道：“嘿嘿，我忘了。”
    話音剛落，陸仁嘉渾身一震，似乎一股莫名的感覺從腳底直衝頭頂。
    刹那間，眼前猶如一片黑暗中閃出一抹光芒，而後又重歸黑暗。
    “咦！”
    這時，陸仁嘉才發現，四方矮桌除了自己和小明，旁邊還有一個人形坐著。
    它並沒有想小明一樣變化出實體，而是一團氣體，勉強看出一個人形，但氣體湧動，感覺似乎很不穩定，但又如磐石。
    五彩斑斕的黑，這是它給陸仁嘉的第一感覺。
    似乎發現了陸仁嘉的異狀，小明笑嗬嗬道：“祂叫小黑，剛取的，你現在看得到祂吧？從一開始祂就在了。”
    深深吐出口氣，陸仁嘉已經見怪不怪了。
    感覺到身體的一絲奇妙，此時正躍躍欲試的想和小明來場巔峰對決。
    “開始吧。”
    陸仁嘉發令，舉起右手。
    刹那間，時光變的無比的漫長，眼前的小明似乎定格了一般，但其緩緩落下的右手讓陸仁嘉知道，這隻是時間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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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感覺，小明的氣息，右手肌肉的變化，更讓陸仁嘉吃驚的是，他能感覺到小明心髒的跳動，以及其帶動的血液的流動，冥冥之中，似乎已經知道小明想要出什麽了。
    異變突生，在陸仁嘉的感覺裏，小明的心跳突然歸入虛無，眼前本是活生生的人，猶如消失一般，而後再次出現，卻毫無活人氣息。
    在緩慢的時間中，腦海突然響起小明的聲音：“剛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語氣歡快雀躍，好像告訴了陸仁嘉的一個大秘密。
    陸仁嘉以為時間流動已經變得正常，卻不知，一切都沒有變，這裏並沒有這個概念。
    聞言，陸仁嘉臉一黑，把作弊說的這麽自豪，就好像玩吃雞時，自己開著車在馬路上狂奔，突然一個人跑步的速度和開車一般，開口就是：“兄弟，買掛嗎？”
    回過神，陸仁嘉也忘了剛才自己到底有沒有出拳，一切變得虛無縹緲，隻有小明和小黑恒古不變。
    “現在你差不多和我一樣了，輸贏就要有獎罰了。”
    小明說著，拇指和食指擺出一個小縫隙，表示著兩人的差距。
    但陸仁嘉覺得，這個縫隙可能是一個銀河係。
    誰叫這是人家的地盤呢~
    陸仁嘉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那麽，我贏的話，你就給我講個故事，你贏了，我就給你好處。”
    “好吧。”
    也沒問好處，似乎已經知道了一般，陸仁嘉顯得無可奈何。
    一旁的小黑已經獨坐在一旁。
    萬古流逝，兩人各有輸贏，陸仁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身邊已經堆積著各種器具。
    各類棋盤，電子遊戲機，紙張，彈珠等等。
    而桌麵上擺著一副圍棋。
    “這步不算。”
    小明很自然的耍賴。
    小黑身上的氣體湧動。
    “你別笑，是仁嘉耍詐。”
    “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你技不如人就別耍賴。”
    “就一步，就一次，下次絕不悔棋！”
    “這是第幾萬次了，之前象棋你也是這麽說！”
    “我堂堂大神，這次一定！”
    “下次也一定吧！”
    時間久了，三人也彼此熟悉，在陸仁嘉輸了的時候，小明和小黑就坐著聽著陸仁嘉的故事。
    而陸仁嘉也沒有說其它什麽，從小紅帽說到各種神話，從西方說到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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