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內，馬衛國看著眼前這位如今的都城熱門人物，內心還是有些緊張。
    馬衛國偷偷打量著尚義，而尚義也是在打量著馬衛國。
    不為其他的，光是馬順的孤子，就足夠尚義重視了。
    當初馬順差點被打死在午門，也是聖人第一次蓄勢，利用文武百官隻有聖人這一唯一選擇的大勢，直接處理了鬧事的文官與內官。
    馬順雖死，可死前也是在朱祁鎮沒有死的情況下，將錦衣衛平穩過渡給朱祁鈺。
    掌握了錦衣衛，聖人才擁有了第一支武裝力量，從而逐步發展。
    可以說，若是馬順在午門被那些人給錘死，使得錦衣衛出現權力真空的情況，對於之後任何坐上那個位置的皇帝而言，都是一次毀滅的打擊。
    要知道，錦衣衛的重要並不是什麽所謂遍布各地的探子，而是錦衣衛的鎮撫司掌管著大明的軍事法庭，並且還是大明皇帝的貼身親衛。
    這麽重要的位置，一旦出現權力真空，並且有兩個皇帝，可想而知其對像聖人那樣被趕鴨子上架的皇帝來說，是多麽困難的情況。
    馬順用他的命來換眼前這個孩子，也讓眾多錦衣衛也或是緝事廠的人第一次認識到了聖人仁慈，真敢為屬下扛事。
    如此，才有了之後的兩衛改革，以及大明真正的天子親軍，神武衛。
    午門事件，可以說的如今大明的一個巨大轉折點，若一下子失去王振和馬順，也就是緝事廠提督與錦衣衛指揮使，坐上那個位置的皇帝就會被廢掉兩隻手臂。
    “在安南，可住的習慣？”
    尚義沒有自持身份，反而如同慈愛的長輩一樣，開口就有一股慈祥的味道。
    聞言，馬衛國也是愣了一下。
    從他父親死後，他就被接到改製後的幼軍訓練，從那時起，他的生活就是不斷的訓練，稍有懈怠，就是喝罵。
    同時，馬衛國也知道，想要他死的人很多，若是沒有聖人庇護，他早就跟他那父親一起去死了。
    尚義的態度讓馬衛國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收斂了情緒，道：“為聖上盡忠，就算是刀山火海，卑職也無所不從。”
    這可不是什麽奉迎拍馬，馬衛國是真的這麽想，而且，一路上都有人配合，他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孤軍奮戰。
    就如他知道眼前這人在安南朝廷中所說，他的身後也是站著一整個大明。
    有了這樣的信念，所謂困難，也就沒有那麽困難了。
    尚義緩緩點頭，隨後揚起嘴角，笑道：“倒是比你那死爹有能力，若是你爹當初能參透聖意，結果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話雖這麽說，可就算是尚義，當時也不敢直接押寶在一個被圈養在京城的親王身上，而且還是即將麵對綁架了皇帝的瓦剌大軍的時候。
    馬衛國抿嘴，他對於朝中的彎彎繞繞不太明白，開口道：“尚大人，話過了。”
    “倒是機靈，看你這樣，你爹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尚義笑道：“在安南這邊的事，早點做完，別磨磨蹭蹭的，國朝正是用人之際。”
    “是，大人。”
    馬衛國當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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