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小心思？”
    蓋布裏埃爾心中猛的一驚，立刻反駁道：“我說的都是天地可鑒！”
    “哈哈哈……天地可鑒……”
    鄭芝豹哈哈大笑：“你登船時看到我們爆炸火器的時候應該是想到了你們的臼炮吧，
    經曆了這次的海戰，你們回去後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研究臼炮、量產，隻要量產了，今兒這裏答應的都是屁話。
    到那個時候，攻守易形了，你們雖然沒有極速的戰船，但我們也沒法派出更多的戰船來這邊，而你們本土的優勢以及造船技術的優勢，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圍殺我們，
    以十艘、百艘換我們一艘的沉沒，獲取我們極速的秘密，到那個時候你們會反攻大明。”
    說到這裏，鄭芝豹身子往前探了探，滿臉不屑的道：“這位侯爵閣下，本將猜的對嗎？”
    蓋布裏埃爾沒有出聲，渾身都在顫抖著。
    自鄭芝豹說出臼炮兩個字後，他腦子就嗡嗡炸響，後麵的話就什麽都沒有聽進去了。
    任他說的再多、承諾的再多，所有的談判都將不會存在了。
    大明已經看到了遠程爆炸火器的威力，絕對不可能再給其他勢力研究遠程爆炸火器的機會。
    答應西班牙成為大明手中最鋒利的劍，但這把劍遲早會嗜主的。
    而在這邊沉默時，望樓上再次傳來了觀察手的聲音：“將軍，前方傳來情報，敵人沒有停船，且依舊高速前進，詢問是否進攻！”
    “那還等什麽？留著過年嗎？”
    鄭芝豹冷哼一聲。
    蓋布裏埃爾和哈維爾雖然聽不懂大明話，但看著望樓上的觀察手以及轉動的令旗，他們知道大明要進攻了。
    果然幾息後，前方的大明戰船上一支支冒著火焰的箭矢閃電般的劃過八九百米左右的距離，斜斜的插在了逃走的西班牙戰船之上。
    而後就看見了無數的火雨在滴落，甲板亂了起來。
    看到這裏，蓋布裏埃爾兩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錯失了先機，滅亡已經的定局了。
    數息之後，一道道的轟隆聲從遠處傳來，一朵朵黑煙升騰，一道道刺眼的火光閃爍，無數的碎木、軍士在煙霧中跌落海中。
    一顆又一顆，仿佛沒有裝填時間一般，如雨點般落下。
    桅杆被火器炸斷，風帆被四濺的火焰點燃，數百平的火焰朝著甲板砸去，無數軍士驚恐的朝著周邊閃躲，然後被新落下的飛雷炮炸飛。
    沒有了風帆，動力大減，全軍已經是定局。
    看著人形火焰落水以及持續響起的爆炸聲，蓋布裏埃爾深吸了口氣，強製平複了內心的絕望，嘶啞著聲音問道：“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們的，我能問你們幾個問題嗎？”
    “你問吧，我不一定會回答！”
    “你們此行就是為了報仇嗎？”
    “報仇隻是一方麵。”
    鄭芝豹點了點頭：“你們三國被哪個國家覆滅我不清楚，但你們覆滅之後還會有新的霸主崛起，他們會吸取教訓，努力發展技術，同時更加瘋狂的掠奪美洲那邊。
    如此就會對我們美洲貿易產生矛盾，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戰船火器是厲害，但架不住他們在暗中搞事情，
    哪怕是事後我們將他們給滅國了，但我們的將士、商人、百姓也沒法複活了。
    歐洲看著還行，但無論是哪一方麵都與天朝上國的大明差太多，新崛起的霸主不會放棄的，這一點你們很清楚。
    我們沒法滅掉歐洲所有國家，但我們可以讓歐洲徹底的亂起來，讓大部分的國家參與進來，或許你們最後依舊平息了戰爭。
    但這個過程需要十年、二十年之久，在此期間你們的農業、商業、技術都會停滯，而我們在飛速發展，兩者的差距就出來了，而且是天差地別。
    到那個時候，我們的話就是規則，敢蹦躂那就做好亡國的準備。”
    嘶……
    呼……
    蓋布裏埃爾倒吸了口涼氣，呼吸也急促、沉重了起來，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他沒有想到，大明竟然會有這麽大的野心。
    一旦大明的這個計劃成功了，那麽整個歐洲都將在大明的掌控之下……不，整個天下都在大明的掌控之下。
    非洲、美洲的力量相對大明那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以他的才智很難想象獨霸全球數十、上百年的大明究竟會是何等的輝煌和繁榮。
    他並不懷疑鄭芝豹所說的計劃，大明隻是華夏傳承幾千年王朝的一個而已，華夏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智慧……陰謀詭計，隨便拿一點出來，那都不是歐洲能破解的。
    好一會兒後，蓋布裏埃爾再次抬起頭，眼中滿是瘋狂：“我願意臣服，做大明的一條狗，一條養在歐洲不會叫的狗，
    我比你們都要了解歐洲，有我在暗中配合、推動，你們攪亂歐洲的計劃一定會提前幾年。”
    “蓋布裏埃爾，你在說什麽？”
    哈維爾聽著蓋布裏埃爾的話滿眼的不敢置信。
    他不敢相信眼前在美洲笑談飲血的屠夫怎麽就這麽卑微，竟然說出這種話。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知不知道你的這個決定會害死多少我們的同胞？你對美洲那些奴隸下手就算了，竟然還想著對同胞下手？你是帝國的侯爵……”
    “閉嘴，為了活下去，我什麽都願意做，你投不投降的我管不了。你若是願意投降，我們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想象的你的家人，一旦帝國滅亡，他們身為武將家眷絕對是第一批被清算的。”
    “你無恥，忘了曾經的誓言了嗎？”
    “什麽狗屁誓言，誓言能讓我活命？能讓當飯吃？”
    “你……我、我……殺了！”
    哈維爾看著麵色猙獰的蓋布裏埃爾，直接撲了上去將他撲倒在地。
    兩人就這麽扭打在一起。
    這突然的一幕讓除了聽懂了爭論的鄭芝豹外的其他人都懵了，好好的吵著怎麽就動起手來了？
    但鄭芝豹指著遠處的偶爾爆炸的艦隊用閩南語快速的說了一句，正準備上去拉來兩人的眾將士愣住了，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的古怪。
    兩人扭打著，哈維爾猛地一用力將哈維爾推了出去，自己也起身跟了上去，就在兩人再次接觸時，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