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們在外麵亂殺，鬼天帝在囚牢內嘎嘎。
    “小崔啊，這能成嗎？”
    鬼火跟在崔言身後，有些不太肯定。
    崔言點頭，“放心，這事我熟，包成的。”
    崔言準備帶鬼天帝回‘過去’看看。
    其他人不能回溯，是因為祂們都太強了，已經可以視作和崔言同等級的存在了。
    鬼天帝就沒有這個顧慮。
    鬼天帝唯一的顧慮，反倒是跟著崔言出去一趟，能不能活著回來。
    畢竟，鬼天帝身上有一個碎片，崔言如果吃了鬼天帝，相當於又拿到一個碎片。
    一旦崔言得手，至少尋常天帝、災主、舊日支柱都不是崔言的對手。
    崔言唯一拿不準的，是江白手裏到底還有幾個碎片。
    看上去江白把碎片一個又一個剝離了出來，一點點走向弱小，越來越虛弱。
    可崔言沒忘記，江白是能製造碎片的。
    暗月的碎片，就是江白造的。
    雖然暗月拿的是一次性碎片，但誰又能保證，江白剝離出去的，不是使用期限長一些的假貨？
    崔言會遲疑，會糾結。
    但是不妨礙祂帶著鬼天帝走這一趟。
    鬼天帝雖然跟在崔言身後，但看得出來，祂多少還是有些顧慮的，
    “那個...咱們這樣時空穿越，會不會影響過去啊？”
    “當然會。”
    崔言正經說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蝴蝶揮舞一下翅膀，就能釀成風暴嗎？”
    鬼天帝連連點頭，這個真聽說過。
    “可你想過沒有，這世上有那麽多蝴蝶，哪來那麽多風暴？”
    崔言嗤笑道，“風暴之所以是風暴，因為它本就是風暴，有沒有蝴蝶那一翅膀，風暴都會出現。”
    “如果蝴蝶揮舞翅膀就能引起風暴，那隻能說明，這隻蝴蝶本身就能引發風暴。”
    解釋完之後，崔言仍然不放心，看向鬼天帝確認道，
    “聽懂了麽？”
    “聽懂了！”
    鬼天帝主動把自己的筆記分享出來，上麵寫著：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
    崔言：......
    你這串台有點太遠了。
    考慮到是鬼天帝，整件事就合理了起來。
    “我換一個說法好了...”
    崔言隨手一劃，一條金色長河出現，
    “這是時間長河，河是流動的，過去，現在，未來，其實不是一成不變的，會有各種各樣的波動。”
    “我們所處的‘現實’，其實是時間長河上的一艘船，如果這艘船有足夠的噸位，壓艙石夠重，不管時間長河如何變動，都不會改變現實的運行軌跡。”
    “與之相反，如果現實的力量太弱，那麽過去也好，未來也罷，都會輕易幹涉現實。”
    鬼天帝似懂非懂，但不敢不懂裝懂，
    “所以，壓艙石是什麽？”
    崔言答，“掌握碎片的頂尖強者。”
    “那豈不是說...”
    鬼天帝眼前一亮。
    “沒錯。”
    崔言證實了鬼天帝的想法，點頭應道，
    “現在的世界，強的可怕。”
    因為現實足夠強，所以，他們回到過去就算濺起水花，也不會影響到現在分毫。
    “那還等什麽！”
    鬼天帝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新的風暴了！
    崔言笑了笑，隨手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周圍景物變幻，鬼天帝眼前一花，似乎有很多東西閃過。
    鬼天帝能看見的最後一格畫麵，是一隻蝴蝶離去的背影。
    然後，鬼天帝看見一雙眼睛。
    一雙和江白很像的眼睛。
    鬼天帝很肯定，自己這一次沒有認錯。
    因為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一位女人，絕對不可能是江白！
    等等...江白有沒有可能女裝？
    江白女裝又會是什麽樣子？
    鬼天帝腦子裏忽然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個眼睛和江白很像的女人，開口問道，
    “你在想什麽？”
    “咦？”
    鬼天帝不解，“你能看見我？”
    “嗯。”
    那女人點了點頭，“直覺告訴我這有一個東西，這裏的溫度雖然沒變化，但炁的分布很古怪...看上去...你是一團火？”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
    鬼天帝哈哈笑道，
    “想知道本大爺的名號嗎，好吧，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麽告訴你也無妨，本大爺就是淨土天帝之首鬼天帝！”
    聽見這個回答，女人歪頭，眨眼，思考，放棄思考，搖頭，
    “不認識。”
    鬼天帝輕咳一聲，“咳咳，以後有機會認識的！”
    “鬼天帝？”
    女人重複了一下這個稱呼，淨土，天帝之首...她都聽不懂。
    “既然知道了本大爺的名號，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本大爺你是誰？”
    “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嗎？”
    即便如此，那女人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是江心。”
    之前離開的那隻蝴蝶告訴江心，不管接下來她遇到什麽，對方是帶著善意來的，而且...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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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聽著的重點，可能是‘無害’。
    打量著眼前並看不見的鬼物，江心若有所思，
    “你是世界上第一隻鬼嗎？”
    “不是。”
    鬼天帝如實答道，但不忘強調，
    “我是世界上最強的鬼物！”
    “哦？”
    江心若有所思，如果世界上的鬼物都這樣弱小...那確實是一件好事。
    隻是，這麽傷人的話，她倒沒必要說出來。
    而且，江心有一種直覺。
    對方沒有說謊。
    “鬼天帝，你是來幹嘛的？”
    鬼天帝沉思了片刻，最後說道，
    “我最好什麽都不幹。”
    當鬼天帝什麽都不需要做的時候，才是淨土最強的時刻！
    “好呀。”
    江心沒有多說什麽，她還有很多事要忙。
    時間不多了。
    ...
    “滴滴滴，滴滴滴——”
    時間長河上，崔言蹦蹦跳跳，如同石子打水漂一般，從河麵掠過。
    外麵的世界，劍屠是最強的時刻，恰恰是因為劍屠太強了，祂要做的事也很多。
    換做以前，祂是沒辦法帶著鬼天帝偷偷跑到這裏來玩的。
    那麽現在， 就隻剩下一個問題了...
    “要不要吃掉鬼天帝呢？”
    崔言背對現實，看向時間長河，自言自語道，
    “我的碎片...”
    “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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