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運上，武天帝回頭看了一眼，
    “真就這樣不管江白了？”
    “說得好像我們應該管江白一樣。”
    空天帝打了個哈欠，無奈說道，“江白自己決定的事，會和你商量嗎？”
    如果江白是個孩子，是個老人，甚至是一個靠譜的同事...祂們都不應該這麽做。
    問題是...江白是災天帝。
    一人出，群星黯的災天帝。
    單手鎮殺魔主，冷眼旁觀整個諸天萬界，給了諸天萬界這麽多時間，也沒有人能夠超越祂的災天帝...
    這種存在，是沒辦法管的。
    武天帝眉頭皺的更緊了，
    “就讓祂這麽死了？”
    祂的守護之道，當然不是誰都要守護，更別提兩人私下的關係，那是要多差有多差。
    但是，一碼歸一碼。
    武天帝不需要體諒江白的難處，也不需要苦一苦江白。
    祂單純地就是覺得，江白不應該有這樣的結局。
    既然看見了不應該的事，那自己就應該做點什麽。
    “路是祂自己選的，你就算想要守護什麽，也要有這個能力才行。”
    空天帝歎了口氣。
    驚世智慧用不上，驚世力量也用不上...
    江白的結局，隻能由江白自己來書寫。
    至於這個結局是否合理...江白自己都接受了，旁人更沒辦法說三道四。
    單青衣都沒說話呢，祂們有什麽好急的？
    “我不接受。”
    武天帝的態度很明確，
    “如果拯救世界的人被世界拋棄，這樣的世界，又有什麽好守護的？”
    這是武天帝的守護之道。
    為了自己的守護，祂可以親手殺死恩師，也可以主動為災天帝發聲。
    但凡有一點妥協，有一點動搖，這兩件事祂都無法做到。
    祂就是祂，無數紀元之前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
    “不管你想要做什麽，先嚐試駕馭本源，再考慮其他的事吧。”
    空天帝連帶著大運一起消失不見。
    這一次，天帝聚首，江白把本源拿出來，本身就是一種暗示。
    未來的路，江白已經指明，能走到哪裏，就看個人本事了。
    等到空天帝離去之後，武天帝神色如常，祂抬起手，掌心出現一樣東西，和江白之前展示的本源很像，隻是小了很多圈。
    在江白展示之前，武天帝就已經摸到了這一層的門檻...
    武天帝本源凝聚的星圖，名為【以武止戈】，九個碎片真真假假的，總歸是湊齊了。
    江白的星圖，點亮了九十九個星點，當然，那是巔峰狀態的江白，而且沒辦法動用本源的全部力量。
    這是江白的本源之道造就的，祂的星圖永遠在爆炸，唯一能夠保證的，就是江白和同級別敵人對戰，絕對能夠做到一換一。
    武天帝現在要做的，就是嚐試救一救江白。
    救江白的前提，是讓江白沒辦法和武天帝一起爆了...
    所以，武天帝要做的，就是盡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同時讓諸天萬界的上限高一點，但不要太高。
    如果武天帝能夠成為諸天萬界的天，那江白的星圖品階就和武天帝完全一樣，到那時，沒辦法打虐菜局的江白，就有可能落敗...
    隻是，計劃很美好，有一些事情，武天帝也拿不準。
    比如...
    “千紙鶴，你真的沒有凝聚本源嗎？”
    ...
    “你既然已經凝聚了本源，為什麽不拿出來？”
    所長看向空天帝，隨口問道。
    “不是我不願意拿出來，而是我拿不出來。”
    空天帝兩手一攤，無奈說道，
    “那就是個空的。”
    怎麽，你本源名叫無量空處？
    有一件事，江白說錯了，也許是故意的，也許是不小心的。
    諸天萬界，才情驚豔者如過江之鯽，這麽多年來，怎麽可能沒有人摸到這層門檻？
    無非就是因為各種原因，這些人要麽死在半路上了，要麽，就是被魔主奪舍，然後死了。
    在這條變強的路上，能夠抵禦魔主誘惑的存在，很少。
    從淨土走出來的強者，差不多都能做到。
    做不到就去死。
    淨土一向如此。
    所以，極少數摸到這個門檻，凝聚出本源，點亮星圖的人...都會把自己隱藏起來。
    “本來以為，江白如果沒有駕馭本源，我們還有點機會，現在看來，小瞧江白了。”
    空天帝歎了口氣，無奈搖頭。
    所長若有所思，開口問道，“九代災主，都掌握本源了嗎？”
    “沒有。”
    空天帝很肯定說道，
    “祂們的狀態很奇怪...不是天賦不足以走到這一步，而是...”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九代災主更像是在...藏拙？
    釣魚。
    這個詞，也許更適合一些。
    “對於頂尖戰力來講，天花板是哪其實不重要，哪怕從零開始，一路升到天花板，也花不了多少年。”
    這一點，空天帝自己感悟很深。
    回想當年，江白的晉級速度有多恐怖？
    而且，對於頂尖強者的漫長壽命來說，一年半載，連打個盹都不算，最多算是眨一下眼...
    所以，空天帝有一個問題，
    “從群星黯淡，到江白歸來，有多少時間？”
    看上去，這是一道天文學的數學題，實際上，這是一個玄學題。
    畢竟，祂們的世界都已經到這種層次的玄幻了，還去生搬硬套物理學，有點難以服眾。
    啊，物理學又不存在了...
    “一年。”
    所長給出了答案。
    一年麽...
    群星黯淡本來就是一個過程，江白打贏複活賽也要一點時間，沒有人能夠在一年內毀掉諸天萬界，本質上來講，這個時間很寬裕。
    空天帝又問，
    “如果這一年裏，有人從零開始，異軍突起，解決掉群星黯淡，江白是不是就不會歸來？”
    “理論上是這樣。”
    空天帝最後問道，
    “那如果...群星黯淡，異星突起，群星黯淡，這樣一直循環，每次循環是半年的時間，江白是不是永遠處於半生半死的狀態？”
    這一次，所長沉默了許久。
    “不對。”
    空天帝好奇，“哦？”
    所長認真說道，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樣循環九次，江白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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