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難是人間多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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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波地淩晨的第一束光落在了66號亞爾其蔓紅樹的樹頂,透過繁密的枝椏與樹葉,化成了一塊不太規整的光斑。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光束化成一塊塊光斑,散落在地上,這裏是光與樹的海洋。
    “呐,萊克斯,記得每天和我打電話蟲。”
    隻園抱著萊克斯,踮起腳尖在萊克斯耳畔輕聲說道。
    “我可以經常來香波地的,反正來一次也就花一兩天左右,而且你不是下個月香波地的巡邏任務就結束了,要回馬林梵多的嗎,到時候再去看你。”萊克斯攬著隻園的腰,溫柔說道。
    “可你是海賊啊。”隻園輕笑。
    “不是說了嗎,我雖然出海了,但身份不是海賊啊。”
    萊克斯有些無奈,知道他身份的人,潛意識地覺得萊克斯就是海賊,天生的海賊王者,海賊的後代難道還能是‘正義的海軍’嗎?
    更何況是金獅子,紅伯爵,白胡子的繼承者——萊昂·萊克斯啊?簡直是天生的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萊克斯又接著說道“沒有關係的,暫時政府那邊隻有一個紅頭發的大叔和五個老頭知道我的身份,不過他們幾個絕對不會暴露我的,反而是你以後升任大將的助力哦。”
    “海賊這邊,靠著我和師父的見聞色,而且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暫時不會暴露。”
    “就算暴露了又如何?有誰能殺我嗎,嗬。”萊克斯自信一笑,揉了揉隻園的腦袋。
    “可是,你身份被世人知曉的那天,我該怎麽麵對你呢,是不是要玩地下戀啊?我就知道萊克斯喜歡變態點的,是不是以後要偷偷潛入馬林梵多來欺負我啊?”
    隻園開起了玩笑。
    “嗯哈哈哈哈,你盡管放心,世界政府也不是鐵板一塊的,連鬼徹老頭都能和我偷偷合作,更何況是世界政府的忠犬,海軍呢?”
    到了萊克斯這種地步,其實正義與邪惡,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或者,不是那麽清晰了,僅僅隻是立場不同,思想存在差異而已。
    用未來的七武海,多弗朗明哥的一句話來說,“隻有勝者才是正義啊!”
    世界並不是那麽黑白分明的,大部分時間是灰色的,越到高層時,愈發明顯。
    “萊克斯,我知道你很厲害,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搞不懂你把我送進海軍有什麽意義,就算成為了戰國大將,澤法大將,卡普中將那樣的戰力,對你來說也並不是不可或缺的吧。”
    隻園仰頭認真看著萊克斯的深藍色的眼睛(空間果實覺醒後異變)。
    “是啊,我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最高戰力,也不缺一個最高戰力,我需要的是,海軍的信仰崩塌”
    萊克斯幽幽開口,他此刻像極了一個陰謀家,晨曦的光輝正灑在他的臉上,藍色的瞳孔熠熠生輝,他是在陽光下,麵帶微笑說出這句話的。
    隻園愣住了,她從來沒想過萊克斯讓自己加入海軍竟然如此居心叵測,雖然這麽說自己男人不太好,但事實就是這樣。
    “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嗎?”隻園像是在問萊克斯,又像是在問自己。
    “就算不相信自己,難道還不相信你男人我麽?”萊克斯又抱了一下隻園。
    隻園靠在萊克斯的胸膛,感覺無比的溫暖。
    榧木(隻園的父親)去世後,萊克斯就是隻園的整個世界,哪怕是背刺海軍背上叛徒罵名什麽的,也無所謂。
    “嗯哈哈哈,怎麽會讓你背上叛徒的罵名呢?放寬心好了,不僅不會成為海軍叛徒,還會成為真正的海軍英雄。”萊克斯下意識地說道。
    隻園則微愣了片刻,隨即一拳捶在萊克斯的胸膛。
    “混蛋,不是說過不要偷聽我心聲的嗎?真惡劣啊,萊克斯,哼!”
    隻園掙脫萊克斯的懷抱,抱住雙臂背過身去。
    “啊?抱歉哈,老婆,沒忍住,沒忍住。”
    萊克斯連忙從背後拉過隻園,溫聲解釋著。
    “哼,仗著見聞色特殊偷聽別人的心聲什麽的,最無恥了。”
    隻園並不領情,打開萊克斯伸過來的胳膊。
    “好啦,好啦,我下次過來給你帶全西海所有的好吃的,好不好,別生氣了嘛,老婆,女孩子生氣會老的更快的哦。”
    萊克斯說著哄小女生的話,但隻園就是吃這一套,百試百靈。
    或許是因為,隻園隻吃萊克斯這一套吧,換其他任何一個人來都不行。
    “說好的,你發誓,要給我帶全西海所有好吃的,哦對,還有北海,東海,對了,還有南海的。”隻園轉身,一連說出了四大海域的名字。
    “饒了我吧,空間果實就算再厲害,滿四海的給你找美食什麽的,也太強人所難了吧。”萊克斯一臉苦水。
    “我不管,誰讓你先欺負我的,你就說帶不帶吧,要把全四海所有的好吃的給我帶到馬林梵多。”
    隻園一臉吃定了萊克斯的表情,雖然隻園並沒有萊克斯那樣讀心的能力,但是每次她都能篤定萊克斯心裏想的什麽,或者換一句話說,隻要隻園想要的,萊克斯都會想盡辦法的弄來,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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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答應你,不過要聽話,認真修煉。”
    “知道啦。”
    “那我就走了哦,到西海會給你打電話蟲的。”萊克斯終於說道。
    “”
    隻園不說話,隻是睜大赤紅色的眼睛,嘴角下的黑痣隨著嘴唇顫動,似乎隻是刹那間的功夫,眼睛裏就噙滿了淚水,但她強忍著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擁有過然後再失去,是更加痛苦的,每次的離別總是比重逢更加傷人。
    萊克斯不忍,將隻園攬進懷裏,用力的擁著,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隨即鬆了鬆懷抱,開口說道。
    “好了,又不是不回來了,最多幾個月就會去馬林梵多看你的,到時候還有全四海的美食哦。”
    “萊克斯,我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年感覺離你越來越遠了,以前你都從來不會離開我超過三天的哪怕你去新世界見叔叔他們,也是很快就會回來,我總感覺,那是理所應當的,你就應該一直陪著我。”
    隻園終於沒忍住,哭出聲來。
    “可是,直到去年,我才發現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好笨,我一直以為你對我所有的好都是應該的,可是根本不是,我什麽忙也幫不上你,所以,當你跟我說加入海軍的時候,我雖然很難受,但還是加入了,因為我覺得,這樣或許可以幫上你,讓你活的…更輕鬆一點。”
    隻園越說越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萊克斯則緊緊抱著隻園,耐心的擦拭著隻園臉龐不斷滑下的淚水,聽著隻園的話,卻也是不發一言,隻是聽著,他知道,不管他現在說什麽,都不如讓隻園好好哭一場,哪怕,他此時也很心疼。
    “從我14歲跟你回西海那年,你就不止一次的訓練到瀕臨死亡,我問你為什麽,你也隻是流著血說沒什麽,可是我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一天天找死般的鍛煉,你一定有很大的追求,可是你從來不和我說,我以為你覺得我是累贅,當時低迷了好一段時間,可當我後來從叔叔那裏得知,你也不曾告訴他時,我又很開心,但是也很難過。”
    “我不知道你到底追求著什麽,但是看著你總是一直一個人獨自承擔,然後玩命地修煉,不停地變強,卻從來不和別人講為什麽,我很心疼,所以我隻能跟著你修煉,希望變得更加強大,可以成為你的力量。”
    “可是,差距隻是越來越大,慢慢地我都感知不到你身上的氣息了,後來加入海軍也隻是為了成為你可以利用的力量,但是我現在好後悔,你知道嗎?親愛的,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我真的好後悔,可是我又很矛盾,我想幫上你,讓你活的…輕鬆一點。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萊克斯。”
    隻園繼續哭著,眼淚完全止不住,眼眶已經完全哭的紅腫,說到底,她今年隻有18歲而已。
    萊克斯心疼至極。
    他抓住隻園的雙肩,兩人四目相對,僅有一步之遙。
    就像大多數電影小說裏的橋段一樣,萊克斯也深深地吻了上去。
    隻不過,這一吻比過去四年的所有吻都要來的熱烈,都要來的長久。
    隻園緊閉雙眼,忘我地吻著,粉嫩的舌頭不自覺地向深處探去,卻瞬間轉攻為守,敗下陣來。
    良久,唇分。
    萊克斯再次將隻園攬進懷中,一手貼於隻園的腰際。
    “老婆,等我回來。”
    隻園耳畔傳來萊克斯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不過雙手環抱之處,卻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晨風拂過祗園的頭發。
    萊克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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