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靈和司玄麵麵相覷，異口同聲。

    “他罵你。”

    看著一大一小茫然無知的樣子，不妄語嗤笑出聲。

    “看來你們還不夠了解自己。”

    說著祂看向殷靈：“你分得清善惡，辯得清是非嗎？”

    殷靈：“當然，別的不說，就在血洗寺廟，殘害無辜這件事上，你是錯的。”

    不妄語笑了笑：“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皆講究因果報應，他們造了惡因，便要承受惡果。”

    殷靈逐漸沒了耐心，繞來繞去，問題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她環視一圈，說道：“那麽你種下的惡因呢。”

    不妄語目空一切：“我是神，我沒有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替天行道。”

    說完，祂看向殷靈的眼神變了變：“殺了你，更是替天行道。”

    “此話怎講？”殷靈好奇。

    “因為你會給所有人帶來不幸。”不妄語意有所指。

    【這神有神經病，鑒定完畢。】

    【普信神。】

    【突然有種巴掌伸不進屏幕的無力感。】

    【地上躺著的那幾位表示：直視我，崽種。】

    殷靈微微蹙眉：“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再說話？”

    司玄：“就是就是，別人碰見你才倒黴。”

    不妄語眼神中逐漸浮出殺意。

    “兩隻地獄來的惡鬼，也敢在我麵前叫囂。”

    說完，祂拂手一揮，死去的劉岩岩和趙庶就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他們死相難看，身上的血肉一步一掉，行走的姿勢更是猶如喪屍。

    可即便身上已經千瘡百孔，麵目全非，兩人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

    不妄語吩咐：“殺了他們。”

    劉岩岩和趙庶聞言便踉蹌著身軀，走向了殷靈和司玄等人。

    沒過多久，先前被製服的呂小五和秦方海、華高菲等人也慢慢圍了上來。

    看到死去的朋友全部聚集在了一起，趙小瑩嚇得尖叫一聲，躲到了瞿回舟的身後。

    殷靈頓時覺得詫異。

    她的定身咒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些人怎麽脫身的呢？

    來不及多想，米婭一行人已經手握尖刀利器瘋狂地湧了上來。

    殷靈剛要出手，卻被司玄攔住。

    他笑嘻嘻地說：“靈靈，我來。”

    很久沒有打過架了，有點懷念。

    殷靈還沒說話，司玄已經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她隻好囑咐道：“速戰速決！”

    “明白。”

    殷靈思考了片刻，默默捂住了攝像頭。

    屏幕前一片漆黑，隻能聽到淩厲的風聲和打鬥聲，以及各種重物落地的聲音。

    劈裏啪啦，好不激烈。

    觀眾看不到畫麵，倍感心焦。

    【姐，你是我親姐，讓我看看行不行。】

    【主播，我前麵剛誇過你懂事。】

    【啊啊啊，我想看小可愛戰鬥的場景！】

    【我拿你當親姐，你把我當表妹。】

    約莫兩分鍾過後，司玄負手立在空中，傲視一切。

    而米婭和呂小五等人已經橫七豎八倒在地上，要麽爆頭，要麽四分五裂，身首異處。

    司玄的手法幹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效率確實高......

    如果沒有那麽血腥就更好了......

    司玄完成任務後不忘向殷靈拋了個媚眼，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殷靈說：“下手輕點。”

    “好吧。”

    司玄癟癟嘴，很是聽話。

    說完，兩人齊齊把目光轉向了不妄語。

    不妄語冷笑一聲：“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

    話音剛落，剛才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幾人又重新站了起來。

    而且從動作上看，仿佛比之前還要靈活許多。

    “咦？”司玄發出一陣疑惑，“怎麽又活過來了。”

    殷靈打量著幾人，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想法。

    “他們看上去是活死人，其實應該是一縷意識。”

    被不妄語操控的意識。

    隻要米婭等人意識不到自己已經死了，不管被打倒多少次，他們都會再次凝聚成形。

    但不妄語可以讓他們的意識生成血肉，也是不簡單。

    不妄語聞言笑容張狂。

    “我說了，我是神，神可以造人，我不滅，他們亦不會死。”

    殷靈語氣淡淡：“你這話說得有毛病，他們已經死了，被你殺死的。”

    不妄語伸開了雙臂：“我也可以給他們新生，讓他們做個誠實守信的人。”

    殷靈冷笑：“那不是人，是你的傀儡，再說你心術不正，能造出什麽好人。”

    不妄語自稱真神，卻接二連三受到殷靈蔑視和挑釁，祂怒火中燒，隨即凝聚出法杖砸向殷靈。

    殷靈召出朱雀劍，正麵迎了上去。

    “鐺——”

    兵器相接，發出一聲巨響，在寧靜的夜色下傳出陣陣回音。

    但二者相比，還是朱雀劍更勝一籌。

    鋒利的劍刃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瞬間將法杖砍成兩半。

    緊接著，夜空下響起一道清脆的鳳鳴聲，朱雀鳥浴火而出，直直撲向不妄語。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火光四濺，照亮整座道觀。

    不妄語也隨著爆炸聲灰飛煙滅。

    【我丟，這特效還是一如既往的華麗。】

    【熟悉的感覺，它回來了。】

    【這不比電視上的五毛特效好看。】

    【快放我上去打兩集！】

    畫麵雖美，但有點華而不實。

    因為待到火光散去，不妄語又重新凝聚出了肉身。

    殷靈暗自感歎。

    離火果然燒不化意識。

    不妄語本就是佛門戒律，被賦予了神性，雖然成魔，但總歸是佛家的產物，沒那麽容易消滅。

    怪不得那些修行之人舉整個道觀之力，也隻能勉強將其封印。

    但話又說回來。

    朱雀劍好像越來越廢，這也砍不死，那也砍不滅，再這麽下去隻能用來切菜了。

    沒有進步就是變相的退步......

    似乎是聽到了殷靈的心聲，朱雀劍火光大盛，劍柄也發出陣陣嗡鳴，像是在抗議。

    殷靈將朱雀豎在眼前，自言自語地說：“忠言逆耳，實話難聽，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你現在徒有其名，華而不實，隻能砍砍普通小鬼，確實太廢。”

    一把普通的桃木劍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看到殷靈和她手中的朱雀劍，不妄語眯起了眼睛：“果然是你，妖物。”

    殷靈不理祂，而是繼續給朱雀劍施加壓力。

    “人家打怪可以升級，數碼寶貝都會超進化，你也該提升一下自己了。”

    “再這麽下去，你就配不上我了。”

    司玄附和著點頭：“對對，法器要與主人的實力相匹配。”

    但隨後他又忽然意識到什麽。

    “靈靈，你是它的主人，提升什麽的，不是應該由你來負責嗎？”

    哪有讓法器自食其力的。

    朱雀劍嗡嗡兩聲，表示認同。

    殷靈一時犯了難。

    她當然嚐試過，可她的靈力有所提升，朱雀劍卻紋絲不動。

    很奇怪。

    朱雀劍本身靈力深厚，卻仿佛與她的力量並不相通。

    不影響使用，但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朱雀劍屬於陸黎，並不完全是她的？

    想到這，殷靈眸光微動，將劍扔到了地上，歎息道：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我不強求。”

    這哀怨的語氣，司玄莫名覺得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

    被“拋棄”的朱雀劍在地上瘋狂抖動，發出“當當”的聲響，似是憤怒，又像是不甘心。

    在場的人見狀站在原地，一時忘了反應。

    就見朱雀劍猛然豎起，劍身迸發出強烈的火焰。

    朱雀化形，一飛衝天，幾乎照亮了整片山林。

    殷靈喜形於色，清澈的眼底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果然，有時候必須要逼自己一把。

    法器也一樣。

    然而，衝天的火光退去，朱雀鳥逐漸消散在空氣中，一切又重新歸於平靜。

    殷靈眨了眨眼。

    這就，完了？

    半晌。

    司玄問：“靈靈，什麽情況。”

    殷靈：“它好像一怒之下，怒了一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