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這些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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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如此,難怪表情那般怪異,便如偷了魚幹的小貓,透著股心虛。”
    趙尋安輕笑搖頭,百多年時間過去其實往昔執念早已放下,便如宋戳子之前所見,卻是未曾想到萍兒那丫頭是因著這般事由旁顧他言。
    “想好如何走了,可是與我一同進退?”
    趙尋安輕聲問,宋戳子用力搖頭:
    “拉倒吧,你的修行路太過凶險,便在安全時也太過無趣,我可不與你走!”
    趙尋安撇嘴,看著這廝的大光頭忍不住抬手敲了兩下,氣笑的說:
    “難怪與了個佛家一禿驢的放蕩花名,原來做事真就不羈!”
    “說說為甚揪人家冰清玉潔仙子的襯褲,還摸人家臉蛋腰肢,如此做派可不就成了塵世裏的花花太歲?”
    “誹謗,盡是誹謗!”
    聽聞趙尋安言語宋戳子大怒,拍著桌子說:
    “便雷霆閣裏那些娘們一個個裹得與大粽子一般,我如何能揪到底褲?”
    “不過摸了把屁股摟了摟小腰,怎麽就被傳得如此不羈,也太侮辱我清白了!”
    趙尋安臉麵一陣抖,便屁股都摸了,還有甚的清白可言?
    “不與你胡扯了,你我兄弟相見也是不易,趁手的家夥可是多?”
    見趙尋安問,宋戳子晃晃拳頭咧嘴笑:
    “佛爺一雙鐵拳可翻江倒海碎山裂地,外來物件何用?”
    “未曾想宋佛爺本事如此了得,本待與你七八九十個法寶護體,如此看來卻是累贅,那便算了吧。”
    看著宋戳子高昂的下巴,趙尋安甩出一堆得自古族先王墳塚的上好法寶,嗤笑著說。
    “我說兄弟啊,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高昂腦袋比劃的宋戳子立時俯身,挨個拿著法寶測,嘴巴直接咧到了腦後勺,抖手收起,諂媚的與趙尋安斟酒夾菜。
    趙尋安哼聲大口吃,略作思量又是問起與太明玉完天一幹妖孽天縱的看法。
    一說到這裏,原本滿臉笑的宋戳子便是搖頭:
    “過去一直當你便是修行巔峰,可步入太明玉完天才發現,尋安,你稱得上良才,卻絕對算不得妖孽!”
    “我在太黃皇曾天時曾聽一落魄者說,一重天關一重仙,原本不知意思,直到來到此地才知,真就如此!”
    “你我與那些妖孽相比真就差距巨大,以後行事需得低調才是,否則說不得哪日便會喪命荒野。”
    趙尋安咧嘴,心說雷霆閣之事你可是張揚到了極點,哪有半點低調可言?
    不過趙尋安知曉宋戳子平日裏高調也隻是於風花雪月之地,再不就是欺淩些無跟腳的家夥,要不然也不會有佛家一禿驢這般貶義的名號。
    之所以打上雷霆閣,不用說,定然是為自己出氣。
    “你可知前些時日我見到了誰?”
    趙尋安不搭言,便宋戳子的秉性,不用問,自己就會憋不住吐露的一幹二淨。
    果不其然,宋戳子拍著桌子感慨的說:
    “聲名赫赫的千裏山海!”
    “千裏山海,是誰?”
    趙尋安有些懵,覺得這名字有些熟,卻就是想不起從哪聽聞過。
    “賊婆奶奶的,你不會真的未曾聽過這個名字吧,也就是綽號七海八山的天外來客!”
    宋戳子瞪著眼說,趙尋安這才了然點頭說:
    “早說是七海八山嘛,有如此響亮的綽號,怎會注意本來姓名。”
    “便你特殊,千裏山海這名號比之七海八山也差不了多少好不好!”
    宋戳子再瞪眼,隨後感慨的說:
    “那日因著地痞欺負小寡婦,佛爺我義憤填膺管閑事,未曾想那地痞靠山極大,卻是差點把命丟在那處。”
    “幸得千裏山海見到相助,才知曉過去與他的評價真就小了。”
    聽聞宋戳子言語趙尋安禁不住挑眉:
    “難不成真如有些評價,其與仙府院長伯仲,卻是放水了?”
    宋戳子用力點頭,認真說:
    “天人地痞便仙境都不到,隻是一合體尊者,但其祖宗卻是位仙祖,隻是一掌便把我拍趴。”
    “眼見小命不保千裏山海現身與之戰,不到五十回合便把仙祖釘在岩壁,好生一番教訓才放他們離去。”
    “千裏山海行招時我親眼所見,便舉手抬足大道法則都有顯化,怒時天地更有異象生化如若天傾,何為天驕,這才是!”
    宋戳子說的感慨,趙尋安卻是挑眉,笑著問:
    “以你的秉性,便沒上趕著攀附一番?”
    “若是交好這般了不得的人物,以後太明玉完天可不得橫著走?”
    “......自慚形穢啊。”
    宋戳子歎氣,趙尋安聞言禁不住眨眼,帶著些許不敢置信的說:
    “怎麽可能,便你牆皮一般厚實的二皮臉,竟然還會自慚形穢?”
    宋戳子瞪了趙尋安一眼,隨之又是大大的歎:
    “不與你說笑,真就覺得自慚形穢!”
    “也不知是來自天外的緣由還是境界太過高深,觀千裏山海便如聖潔大士,我這新佛真就覺得自己髒汙不堪。”
    “莫說搭訕,便舉目都不得,還攀附,攀附個鬼去!”
    趙尋安點頭,輕笑著說:
    “你我兄弟真就需得努力了,三十六天便如篩子,一層一層篩選,除了少數魚目混珠,其餘盡是世間了不得的人物。”
    “若想不被拋下隻能豁命向上,若真是不得比,那便回返大世界,老婆孩子熱炕頭,豈不好過這般磨礪?”
    宋戳子聞言咧嘴,與他個果子,認真問:
    “可曾記得你的宿命,昊天垂青變數之名,豈是想拋就能拋的。”
    趙尋安接過果子邊吃邊說:
    “井中蛙自詡宿命遠大,待得躍出才知淺薄,一路行來經曆頗多,我已看的通透,我特殊,難道別人就尋常?”
    “各有各的境遇各有各的秘密,世界如此大離了誰都一樣,要看的卻是人心所向天下大勢。”
    “能往上行往上行,若是疲了倦了,我便往回走,大世界和中土大千,才是我的歸宿。”
    言語說的波瀾不驚,但宋戳子知曉,趙尋安真就有些倦了,這回返說辭,並不是假話。
    對酌直到朝陽再次升起,兩人擁抱分別,彼此也是唏噓,下次再見卻不知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