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師咬牙許久眼神不停變換，終究伸手拿過仙石，抹著額頭上的汗水說：
    “仙祖如此懇切屬實讓小老兒感動，便與您透漏一二，卻不要傳與他人昂。”
    黑衣仙祖點頭，周遭真仙卻是憋笑，終究是貪財，仙石做懇切，這般多人圍坐一旁，卻是如何不要傳與他人？
    “因果起於仙石，命數變於貪婪，終究禍及雁山仙府。”
    說道這裏算師掏出龜甲銅錢擲，看著卦象歎息：
    “雖說貪婪人眾大部已經泯滅，可因果落處便在雁山，之前小老兒未曾細推，如今卻發覺看差了，恐怕雁山仙府，會有泯滅之災！”
    一幹人等聞言沉默，這些時日變化看在眼中，自然知曉算師所言不差，而那些所謂貪婪人眾也是心知肚明。
    魂燈已碎自然便是歸了西，可當年他們也曾傳信詢問，卻是雁山仙府同意，因果報應落下，實屬應該。
    “先生可能告知消減的辦法？”
    白衣仙祖直截了當地問，見算師搖頭立馬取出十枚仙石放在他的麵前，算師兩眼直接看直，到得許久卻把仙石揣入懷，苦笑著說：
    “仙祖在上的懇切屬實驚天動地，小老兒便豁出性命不要，與您說個清楚明白！”
    “起自仙石終於仙石，雁山仙府集兩萬仙石送與虧欠之人，這因果命數自然消散無影。”
    周圍仙家聞言禁不住倒吸涼氣，兩萬仙石，怕是仙府家底都得大動，因著一塵世算師的言語，可能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隻是這些時日雁山仙府詭異生的繁密無從消減，且隨時間越發的厲害，已經出現人員傷亡，不過都被高層隱藏下來，免得仙府起波瀾。
    可其中許多乃是中堅，已然影響整個仙府運作，雖說花費巨大，但若真能消減，其實倒是一件好事。
    “......先生，消減的手段便是這般簡單直接，樸實無華？”
    白衣仙祖倒吸著涼氣問，若是千數仙石，哪怕三五千也可，隻是這兩萬數目屬實太大，便他這仙祖也覺心裏發麻。
    “世上諸般事由，但凡找到因果命數根源，直截了當便是最好，得因種果不外如是。”
    “若是拐彎抹角最容易糾纏不清，說不得因果還會變得更大，簡單直白豈不好過含混不清百倍？”
    算師認真的說，白衣仙祖思量許久也未言語，黑衣仙祖歎氣，沉聲說：
    “先生言語說的明白，隻是這般大的數目，仙府拿出便會傷筋動骨，與詭異消減相比孰輕孰重，屬實有些猶豫。”
    聽聞黑衣仙祖言語，算師略作思量取出簽筒搖了又搖，遞到身前說：
    “那便求個簽，問問若是不得消減，三年五載後仙府會有如何變化就好，時間太遠小老兒也沒那個能力捉。”
    “如此最好。”
    兩位仙祖同時點頭，心有所想各自取了一枚簽，卻見皆是血紅下下，眼角禁不住抽，算師見了卻是笑，取回兩根簽子說：
    “還來還來，將將當不得準，兩位仙祖再抽一次便好。”
    見他如此操持黑白二位仙祖垂了滿臉黑線，所謂一簽中地，這求取二次可有用？
    “二位在上莫要多想，一次是命數，二次卻是求昊天與個變數，正所謂再一再二不再三，隻要簽不到三便好。”
    “......如此說法倒是第一次聽聞。”
    白衣仙祖輕搖頭，不過還是從簽筒裏抽了一根，看著血紅大字禁不住苦笑，與之前一般，還是個下下。
    黑衣仙祖看看自己手中的也是苦笑，與之前一般無二，看來命中注定不得解脫。
    “先生，若是抽第三次會是甚結果？”
    黑衣仙祖好奇的問，算師聞言咧嘴，牙痛般的說：
    “便是把昊天當做二傻子耍，您說會是如何結果？”
    白衣仙祖歎氣，遞上簽子說：
    “既如此，還請先生解。”
    黑衣仙祖見了也是雙手奉上，隨相處時間久，卻是越發覺得算師神異，言談舉止皆有深意，真就不弱與過去見過的天機修士。
    “一曰墳頭草一曰鬆下碑，如此直白的簽語，還用得著小老兒解？”
    算師苦笑，白衣仙祖再歎氣：
    “還是解解的好，便如先生之前所言，幹脆利落些，莫讓我等還有僥幸心理。”
    算師點頭，卻又撚著指頭說：
    “這個，但得求解需得有些懇切才好，不是小老兒貪財，行規如此沒得辦法，真就沒得辦法。”
    “......”
    白衣仙祖咧嘴，又是奉上仙石一枚，卻是喜得算師咧嘴笑，收起竹簽認真說：
    “詭異深重，墳頭草所指便是泯滅無人祭，連長出的雜草也無人打理。”
    “至於鬆下碑，墳頭平了草芥掩，便鬆樹都已成材，雁山仙府，隻有絕路！”
    算師說的斬釘截鐵，隨後起身欲待走，兩位仙祖默然拱手送，雙方都未說行不行那消減之事，一幹真仙具是心情沉重。
    之後時日雁山仙府的詭異越發厲害，便兩位真仙都受到影響，互相攻伐時卻把山門毀了大半，波及弟子死了上百。
    兩位仙祖咬牙花費上千仙石請來天機修士卜算，仙石收了一番卜算，卻與了他們個透心涼的言語：
    “卦語簡單，便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雁山仙府之事我也知曉，那霸道山河乃是昊天垂青之人，若是因著仙途爭端相對還好說，百舸爭流因果不會太大。”
    “可這般因著貪婪所致，大道鄙夷命數虧，又有何人能救？”
    “想想那福祿堂，如今已然半死不活，再過三五十年，怕是便會泯與世。”
    說罷天機修士便走了，雁山仙府一幹修士心中皆是沉重，商議許久黑衣仙祖落言：
    “天機修士也是如此說，欲待消減怕是隻能照那算師的說辭做，隻是趙尋安進入不歸域當是隕了，這仙石該如何與，難不成盡數燒了祭拜？”
    “可不能，若是無用豈不傻了，還是找那算師問問再說。”
    “雖說隻是個塵民，但依我看，本事卻是比天機修士強了不少！”
    白衣仙祖用力搖頭，隨後便派人尋找，畢竟隻是個塵民，想來十日時間應該走不了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