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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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傅君北魚似曇花綻放,瞬息止戈演變的戰局,來也匆匆,離也匆匆,這等東域古荒巔峰人物的碰撞讓世人如夢似幻,君北魚、柴虛聖、竹筠道與神繁等人哪一尊不屬於彈指便可生靈塗炭,湮滅一域的無敵人物,如今竟在小仙宮匯聚,當真不可想象,讓人如陷夢幻。

    婚宴一波三折,近乎玩笑,天罪冷凝窺視少陵族、趙族等人消失在天際,其餘各族也彷如一並響應,盡快趕回母族,不但各遺族,其餘的小門閥宗閣同樣神色激動,嚴陣以待。

    “這世人夢寐以求的最終結局將來,全盤開戰將要打響,你今次的表現,已然讓遺族盯上,君北魚的邀約更將你推到風口浪尖,你無門無派,隨我前往蒼族,蒼族可護你周全。”蒼塵歌似仙葩般無瑕無垢,站於天罪身側,輕吟高冷,神情浮現一抹憂慮,出言道。

    天罪聞聲稍微意動,掃一眼黑發輕舞的蒼塵歌,意味深長道:“你蒼族內部或許也在多事之秋。”

    “神煌仙體完全覺醒,犯上作亂者都將變作土雞瓦狗,跳梁小醜,不足為慮。”蒼塵歌姿態淩傲,無比自信,盯著神色玩味的天罪,再道:“我等共奪這天……”話音未畢,就被一道和善的笑聲打斷。

    “帝苑宮主帝令收他作嫡傳,擇令他即刻前往帝闕神峰。”柴虛聖讚歎一笑,緩緩而來,蒼塵歌靈眸仙霞流轉,微瞥一眼神色狐疑的天罪,低聲道:“你在帝闕宮性命無憂,亂戰將至,祖父令我盡快返回母族,過些天,我會派人前往帝闕神峰接引你。”

    天罪若有所思點頭。

    蒼塵歌衣裙隨風飄舞,臨行前背過身噙笑警告道:“勿要投往其它陣營,否則打斷你的腿。”天罪埋頭苦笑。

    帝域,最隱秘與神秘的帝闕宮屹立在帝闕神峰之上,傳說帝闕神峰乃上古時代流傳下來古聖器,卻從未有人能夠駕馭帝闕神鋒,帝皇仙界的修者也隻將其視作虛無縹緲的傳說。天上朦朧的宮闕與天穹雲端接軌,星辰繚繞,仙霧彌漫,神華流轉。

    幾人攀爬於滄桑流轉的青石階梯,古韻天成,四處林木參天,綠意盎然,枝木盤根錯節,獸鳥棲息,上千年老藤繚繞,忽然,一道悠遠的古風琴音隨風飄來讓天罪驟停腳步,抬眼望一眼幽深的迷霧深處,閉眼聆聽仙音,彷如洗滌心靈,魂魄升華,讓天罪幾人如癡如醉。

    魂魄空間,天罪彷如神遊天外,舒暢之態難以言喻,數天以來他久經死戰,繃緊神經,身體魂魄疲憊,聞仙音猶如要怠倦沉睡,然而,就在魂魄沉寂小憩的瞬息,七禽生靈竟爆發聲嘶啞禽鳴,猛地震醒意圖沉睡的天罪。

    天罪猛地睜眼,彷如自我防護般做出戰鬥姿態,日月妖瞳死死盯著幽深迷霧深處,琴音戛然而止,柴虛聖、獠牙等人從迷戀中蘇醒,神**猶未盡。柴虛聖貌似並不知曉天罪之前的反應,望往深處神情崇敬而又謙卑,天罪卻仍然心有餘悸。

    皓月盤旋,又清又冷, 淡淡的, 柔柔的!

    一道遺世獨立的消瘦白衣背影彷如倚天賞夜指辰星,攬琴對酒歌明月,姿態慵懶而又灑脫,淡然卻也惆悵,輕抿一口花釀,隨即呢喃兩聲,消瘦背影便已消失不見。

    天罪被柴虛聖領入帝闕殿,環顧之餘,神色震驚,眼底精芒流轉,他竟然從帝闕宮察覺屬於真仙天庭古建築的古老氣息,這帝闕宮絕不會簡單,絕對屬於骨灰級的建築宮殿。

    “小家夥,不要亂逛,帝闕宮廣袤神秘的很,某些隱秘地方,即便我都不允許擅自出入,在這等候帝苑大人。”柴虛聖明顯不放心天罪這個閑不住的家夥,不斷叮囑道。

    天罪無奈翻白眼,聳聳肩旋即盤坐在地上,柴虛聖慈笑搖搖頭,悄然離開帝闕殿,望見佇立在石柱不遠處的竹筠道,柴虛聖甚為詫異道:“小道兒,你不跟老匹夫下棋對弈,在此處何為?”

    竹筠道閉眼沉思,對柴虛聖毫無回應,連眼皮都懶得抖顫。柴虛聖深知竹筠道臭脾氣,撇撇嘴,神色狐疑,隨即深深瞥眼大殿,語氣玩味道:“你想要知道這小家夥送予君北魚的諸多罐罐究竟是不是生命古木的命液,淨邪仙妖雀的血液!”

    果然,竹筠道手指微顫,被情傷過的眸子流轉一抹異芒,默然不聲,明顯默認柴虛聖之言。

    “倘若君北華知曉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次你的遭遇,她絕不會怪你,君北魚也不會怪你。”柴虛聖表情黯然,感歎道。

    “我做事絕不後悔。”竹筠道冷冷盯著柴虛聖,冷言道。

    柴虛聖冷哼一聲,顯然不爽竹筠道的臭脾氣,旋即嘴角一撇,揶揄道:“生命古木的命液可屬於天下奇珍中的極品,大荒各族都未必蘊藏一滴!”

    竹筠道劍眉微蹙,隨即便要轉身離去,可還未來得及稍稍移步,便再讓柴虛聖玩味之聲打斷。

    “這小家夥卓絕逆天,竟可幻變淨邪仙妖雀這絕對真的,或許身藏淨邪仙妖雀的血液呢,若猜測無誤,生命古木的命液……”

    “嘭!”

    “你丫的混賬,不知敬老的臭棋簍,活該被君北魚追殺至今!”一道弧線滑落,柴虛聖直接讓竹筠道隨手一道白芒擊中,竹筠道再次倚在石柱上,閉目養神。

    帝闕殿內,天罪閑來無事,貌似忘卻柴虛聖的叮囑,不斷在帝闕殿閑逛,不一會便迷失方向,他環顧陌生的環境,不由埋頭苦笑,這帝闕宮宛如迷宮,即便真仙天庭的宮闕也都沒這般複雜。

    “轟!”

    忽然,天罪偶然望見一幕,瞳孔驟然收縮,心神劇震,隨即疾步而往。翡翠玉璧上彌漫著不計其數的劍戈刀痕,彰顯著悠久古老的氣韻,可天罪卻死死盯著翡翠玉璧中央的小人。

    神秘仙童,神秘女仙的主人,真仙天庭的主人!

    天罪徹底被震撼,翡翠玉璧上神秘仙童身姿較小,卻大威難言,他竟然將一頭真龍給撕裂,天穹之上,數千頭真龍不敢接近絲毫,這讓天罪頭皮發麻,這仙童究竟何等霸氣,何等境界,這古時代的人物莫非都這般變態!

    再觀其它玉璧,古戰士身披戰甲,強絕蓋天,不少人雕琢著整齊劃一的玄妙印紋。

    形似龜形、形似虎形……

    “在帝闕殿亂轉會很危險的!”

    驀地,一道縹緲的仙音傳來,讓失神的天罪受驚,緊忙轉頭瞧望,不禁身體僵硬,呼吸都停下來。

    帝苑!帝苑?

    帝皇仙乃至東域古荒傳說級人物竟這般屹立於他的十丈之外,似鏡花水月,亦真亦幻,讓天罪不敢確認,失神凝視著朦朧縹緲的仙影,奴天荒訣竟然運轉到極致,靈魂一陣恍惚,曾經靈魂詭異缺失的片段記憶竟複蘇。

    神秘湖泊,泛舟上的神秘古怪女子。

    帝苑對於天罪失禮之處貌似無動於衷,即便語氣都毫無波瀾,古井不波。

    “跪下!”

    天罪虛眯著眼,他知曉帝苑將要變成他師尊,卻並未回應帝苑之聲,卻狐疑問道:“你我貌似在哪遇見呀!”

    帝苑仙眸朦朧,身姿縹緲,彷如融於道,融於天。

    “那天你一襲麻衣?”天罪試探。

    夜闌人靜,帝闕殿死寂無聲,夢幻般帝苑平淡地凝視疑惑詢問的天罪,大半響都沒動靜,空氣近乎僵硬,尷尬氛圍到極點,天罪嘴角抽搐,幹笑一聲,道:“師尊,繁文縟節……”

    “錚!”驚變發生,天罪未來得及言畢,猛地一陣暈厥感襲來,隨即癱軟在地,呼呼迷睡。帝苑依舊無動於衷,猶豫半響,語氣縹緲道:“將他帶往無憂真火。”

    時光荏苒似白駒過隙,身處帝闕宮的天罪並不清楚他早已名揚天下。

    天罪,第一諸侯,陛下,帝苑嫡傳,妖孽天賦,即便神機帝國少傅君北魚都意圖拉攏麾下,這在神機帝國都引發軒然大波,整個古荒都發生嘩然。

    莫非帝皇仙又要成長一尊年輕至尊不成?古荒七邪、六道、四仙、四大家族與三大帝國既羨慕嫉妒卻也警覺。

    最近,傳說中隱匿的至天聖殿竟將天罪排序於神鬼至天榜玄冥境第一千位,瞬息便引發又一陣驚天嘩然。

    這般逆天排序徹底讓天罪風靡古荒,聞名遐邇。

    神機帝都,神機帝宮金鑾殿上人臣林立,太宰六部九卿,諸侯王尊,數千尊臣,奏事議政,金鑾殿殿上,帝威驚九天。

    神玄大帝!

    “倘若少傅大人所言非虛,此子終有一天必然會成長為霸主人物,倘若不能入我神機,必然要扼殺之!”一名身披璀璨金甲的中年將軍陰沉道。

    “哼,扼殺?這小家夥乃帝苑嫡傳,滾。”君北魚冷言喝退中年將軍,即便神玄大帝淩於金鑾殿,他都並未收斂霸氣。

    中年將軍表情微微漲紅,不敢觸怒君北魚。

    “少傅大人息怒,我神機如今隱患堪憂,隱患之最便屬於神機帝國難以掌控的各族古宗,以九幽荒族,帝皇仙、紫霄仙以及玄天仙,六道之餓鬼道、阿修羅道,七邪之**邪宗、弑殺宗、惡靈閣等大勢力為首。”

    “另外,天闕、縹緲帝國近千年來不斷滲透神機,隱秘藏匿,隱患不可想象,不可不防,不然終將釀成大禍。據聞神鬼至天上人占盡古荒氣數,而今帝皇仙人不在少數,如今帝皇仙界諸侯征伐,或許可借機鏟除這毒瘤!還望大帝早做決斷!”一位披甲將軍冷言道。

    “不可,帝皇仙屹立至今,底蘊不可想象,尤其幾尊掌舵人不可揣測,即便不如我神機帝威,可若大動幹戈,神機必然也要傷筋動骨,給予天闕、縹緲可乘之機。”大殿爭執不休。

    “北魚!”九天金鑾殿,金華縈繞,帝威冠絕,威嚴而又神秘。

    君北魚默默搖頭,促狹瞥眼同他一排而立的文官,玩味道:“招攬!”

    “我神機地廣人博,鬼傑妖嬈,何須招攬,若此子藏狼子野心,豈不危禍我神機,請帝必殺之!”一名皇族貴胄冰冷嗤笑。

    “必殺?好笑,不如戰戎王爺試試刺殺,勿要忘記帝苑,你若不知傳說從何而來,就讓神繁告訴你!”君北魚鄙夷道。

    “你!”

    “轟隆隆!”忽然,九天金鑾殿猛地發生驚天搖晃,神機疆土都瞬息陷入顫抖,天穹上風雲變幻,異彩流轉,刹那間引來東域古荒眾生靈矚目。

    千軍般的雷霆傾瀉而來,猶如持槍的古代戰士衝殺,肅殺之氣不可言喻,隨即金澤雪花飄墜,白晝變幻黑夜,天蒼虛無,一幅幅繁雜的圖案籠罩大天。

    金鑾殿,眾王公大臣神色火熱,即便君北魚這等人物都神色劇變,金華環繞的九天上威嚴聲好似貫穿天地。

    帝闕宮帝闕殿,昏迷至今的天罪躺於殿中央,這會兒緩緩醒來,睜眼凝望頂部殿上色彩斑斕的畫像雕琢,意圖回憶卻反而沉浸在迷茫,毫無記憶,剛要坐起來,猛地悶哼一聲癱軟在原地。

    他的身體好似遭受殘忍折磨,疲憊疼痛到極點,骨頭近乎都發軟,精神上卻神清氣爽,古怪不已。

    “你可隨時離去帝闕宮。”這時,龍卿曳款款玉步而來,望一眼如今名揚天下的男子,神色複雜道。

    “師尊!”

    “或許由於璿影姐姐的緣由,師尊收你為嫡傳,不過想要讓神機知難而退,師尊傳下帝令,擇令你兩年後前往神機帝都。”龍卿曳表情古怪道。

    “啥,剛收我為嫡傳,就安排我前往神機帝都,她就不擔心我慘死在那?她到底有沒有責任心啊。”天罪黑著臉,驚愕道。

    龍卿曳聞言玉額上冒黑線。

    最終,天罪緩緩無奈地離去帝闕殿,龍卿曳望著天罪逐漸消失的身影,感歎道:“名傳天下不見屬於好事,尤其在這個年齡在這個階段,希望不會讓人扼殺。”

    帝闕神峰至高處,帝苑如夢似幻端坐在峰巔上,似不惹世俗清心寡欲的仙賢聖神。

    一道黑袍身影五體投地跪伏在帝苑數丈處。

    “告知天下,他非我嫡傳。”帝苑口吻淡然。

    “遵命!”黑袍瞬息消失,剩下帝苑孤寂獨留,帝闕神峰上的風愈發清冷……

    天罪剛踏出帝闕殿,就瞥見竹筠道倚著石柱,心中詫異,但沒打算打擾,剛要悄然離開。

    “你送予君北魚的東西是否為真?”竹筠道動作不變,微睜眼眸,低聲道。

    “你猜呢。”天罪莞爾一笑,隨即頭也不回頭飛往帝闕宮。

    “我欠你一個人情。”輕吟傳來卻格外清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