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與鎮國公府來往過於密切，屆時會試成績出來了，隻怕會有人質疑他的成績，質疑是否有鎮國公府在背後操縱的嫌疑。
    “多謝你今日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即便楚放今日不找過來，又或者一直都不現身，他們也不會主動去與他接觸的，以他們如今這樣的身份地位，與楚家那樣的家世走得近，未必是福。
    接下來，兩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楚放沒待太久，便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對杭書珩說道：“我家裏的長輩一直念叨著你們，待我尋個日子，私底下邀你們一家到府中玩玩。”
    “屆時，我們一定去。”
    杭書珩拱手應下，親自將楚放送出門。
    楚放前腳剛走，周桓和周茹父女倆後腳便到了，洪伯將人領進門，又到正院去通報。
    宋甯看他老人家腿腳不方便，還這樣來來回回的跑，心想著到時候給他配一個小廝，專門負責跑腿的，也免得他老人家來回跑辛苦。
    來到花廳，這父女倆已經喝上茶水了，想來應該是洪伯去通報之前便已經沏好茶了。
    這樣一想，宋甯又覺得，還有幾個負責端茶送水的人才行。
    “周叔，茹妹妹，你們來了。”宋甯走進花廳便笑著與他們打招呼。
    周茹起身便跑過來挽著她，“宋姐姐，我爹來找姐夫和劉夫子談事情，沒咱們的事，咱們出去逛街吧！你第一次來京城，我帶你好好逛逛。”
    宋甯聞言，倒是蠻心動的，便答應了。
    彼時，杭書珩在劉夫子的院子裏談事情，宋甯便讓人去將他二人請了過來，然後帶著揚揚便跟著周茹出門逛街去了。
    京城很大，若想好好地把東南西北四條主街逛下來，一天的時間可不夠，更何況還有許多熱鬧的街頭巷子亦是值得去逛逛的。
    周茹也沒打算一天之內就要帶著宋甯把整個京城逛完，再說也逛不完，於是她便先帶著宋甯去了城南的朱雀街。
    城南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這邊都是大多數權貴高官的府邸所在，街上的商鋪，賣的都是品質極好的商品，賣得便宜可能是樂意買。
    用一句揚揚的話來說，就是高大上的存在，高端大氣上檔次。
    再者說，品質不好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賣給這些勳貴人家的貴人，若是用出了什麽問題，那也不擔待不起的。
    而他們京城的聚寶閣鋪子，就開在朱雀街上，每天可都是門庭若市的。
    馬車經過聚寶閣的時候，周茹問宋甯要不要去鋪子裏看看。
    宋甯撩開簾子，就見聚寶閣進進出出的都是人，便覺得算了，“下次吧！這會瞧著人挺多的，咱們就不進去添麻煩了，咱們找一家胭脂鋪看看吧！”
    來京城之前，她說的要考察市場，也不是說說的，既然如今她人已經在京城了，那就得好好了解了解這邊的市場。
    周茹應聲，吩咐外麵趕車的周銅去一個名叫“紅妝閣”的鋪子。
    同樣也是在朱雀街，隻不過位置比之聚寶閣，要稍微偏一些。
    到了地方，從馬車上下來，進鋪子之前，周茹便湊到宋甯的耳邊小聲嘀咕道：“這裏的胭脂水粉我買過，說實話，沒有梅姐姐鋪子裏的品質好。”
    “咱們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你這話可別讓人聽去了。”
    “不會不會，我很小聲的。”
    兩人小聲說著話便走進了鋪子裏，立即便有女夥計熱情地迎上來。
    宋甯衝人一笑，提出自己的需求：“入冬後天氣幹燥，我們想看看一些潤膚潤手的香膏，你這可有什麽好的推薦？”
    女夥計上下打量了兩人，見她們的穿著雖說不差，卻也稱不上華貴，心裏大概便有了個底。
    將兩人帶到一個貨架前，開始為她們講鋪子裏的貨品的品質區分。
    她從眼前這兩位客人的穿著上，認為兩人的家世應該屬於有些家底的小戶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因此為他們推薦的貨品也是品質稍次的。
    在紅妝閣裏，貨品分為三個檔次。
    最次的貨品，售價亦不低於一兩銀子，均在一兩以上十兩以下的範圍，屬於平民百姓舍不得買甚至買不起，富貴人家又瞧不上，正適合一些小官小戶人家的夫人與小姐。
    品質稍好一些的，價格均在數十兩甚至上百兩不等，正適合某些家底豐厚的人家或家世殷實的勳貴人家的夫人小姐。
    而品質上乘的貨品，數百兩甚至成千上萬兩亦不為過，隻有她們不敢想，就沒有人家不敢開的價，這些多數為訂製款，是有錢有權又有勢的貴族玩的，普通人還未必有資格訂製。
    宋甯和周茹聽完，嘴角都忍不住瘋狂抽搐，啥玩意呀？還能賣成千上萬兩。
    此時此刻，宋甯不由得想起後世網絡上流行的一句話：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
    從這位接待她們的夥計的態度和語氣中，兩人能感覺得到對方的輕視。
    周茹心裏有些不服氣，門縫裏看人，瞧不起誰呢這是？想理論，被宋甯悄悄給按住。
    她們進來，根本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買東西的，論品質，她們自己又不缺。
    宋甯大致了解了情況，便問女夥計：“我們可以試用一下嗎？”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試試看，這裏的數十輛上百輛甚至更貴的東西，用起來比她們自己研製出來的有什麽不一樣。
    然而，女夥計卻露出一個僵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回絕了她：“這位夫人，很抱歉，我們紅妝閣的物品，都是完好未開封的，不能試用。”
    若是試用了又不買，那用過的物品還咋賣呀？
    “是嗎？那可惜了，你們為何不備一盒專門提供給客人試用呢？若不先試用一下，又如何知道好不好用。”
    宋甯本隻是提出一個疑問，鋪子裏同樣在挑選物品的一些夫人小姐聽了覺得她說的很在理。
    然而在女夥計聽來，卻成了質疑，於是人也不裝了，有些不悅地說道：“這位夫人您是在質疑我們紅妝閣的貨品品質嗎？我們紅妝閣在京城那可是數一數二，多少達官貴族都認準我們紅妝閣，可從未有人質疑過我們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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