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大結局(下)
字數:50942 加入書籤
章節名:第四十八章 大結局
靜依這一昏迷就是三日過去了。京城裏整個兒亂成了一鍋粥!靜依隆昌寺後山暈倒之後,就被司畫等人帶回了別院。顧氏得知消息後,帶了崔茜茜和彭惠來看她。可是看到靜依昏睡不醒樣子,顧氏心裏便是一陣刀絞。
三日後,靜依終於醒了過來。慢慢地被顧氏扶了起來,一臉憂心道:“依依,你可算是醒了,可嚇死母親了。你現覺得怎麽樣?有什麽有什麽地方覺得不舒服?依依,你說句話!”
靜依雖然是醒了,可是腦子仍是有些昏沉沉地,滿腦子裏都是滿山遍野屍體,還有元熙香囊,想到這個,靜依臉色便是一變,揪住了顧氏衣袖問道:“母親,元熙呢?”
顧氏看她一臉焦急,安慰道:“你別急!皇上派他去辦差了,過兩日就回來。”說這話時,顧氏眼神閃了閃,似是有些不敢與靜依直視。
靜依聞言,立時便鬆了手,苦笑了一聲,“母親,連你也騙我麽?皇上不可能會派元熙出京,除非是回封城!可是眼下我有了身孕,元熙定然是不會離京。母親,你告訴我,元熙到底哪兒?”
顧氏眼神有些躲閃,麵上掛著淡淡地憂傷,不用再說,靜依如此聰明之人,自然已是看出了個大概。“不會!不會!元熙武功那麽高,不會有事!”
司畫和司語似是終於忍不住,兩人都各自落下淚來。靜依呆呆地想了想,又問道:“水玉腰帶!元熙水玉腰帶呢?”
片刻後,靜依見無人敢應她,便輕笑了一聲,“無妨,我已經猜到了是什麽結果,你們也不必瞞我了。司畫,王爺水玉腰帶可是帶了回來?”
“回殿下,帶回來了。”
“去取來給我瞧瞧。”
“是!”司畫聲音裏帶著濃重鼻音,轉身去了外間兒,將那條水玉腰帶給靜依帶了進來。
靜依看著那水玉腰帶已然是一斷為二!心裏便是一堵,喉嚨處竟然是覺得緊緊,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斷了!竟然是斷了!她雖然不懂武學,可是元熙身手,她心中一直以為是好,連無傷和無極那樣高手都贏不了他,他身定然是不錯!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貼身物件兒竟然是會斷了?
靜依突覺嗓子癢癢,然後便覺得喉嚨一熱,撲地一聲,竟然是噴出了一口血。
當即便將屋內眾人嚇壞了!“,去請禦醫!”
顧氏也急道:“天哪!依依,,來人將這裏收拾了!!依依躺下,躺下!”
屋內眾人因為她吐這口血而人仰馬翻,而床上人竟然像是聽不到,也看不見一般,兩隻眼睛隻是呆呆地看著頭頂防塵。心裏已一片死灰!
“禦醫來了!禦醫來了!”隨著司畫叫喊聲,劉醫正被請了進來。
“如何了?劉醫正?依依她到底要不要緊哪?”顧氏急問道。
劉醫正歎了一聲,“鬱結於心,思憂過慮。剛才吐出一口血,倒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將心腑中積攢一些個濁氣和鬱氣也消散了不少。我寫個方子,每日請王妃一日兩次。另外,後是讓王妃靜養。”
“謝謝劉醫正了。”
入夜,靜依眼睛卻仍是睜大大,毫無睡意!她是一個睡了三天人了,哪裏還會困?一想到那條一斷為二水玉腰帶,靜依心裏便是一陣揪痛,眼睛一酸,便再度落下淚來。一直屋內伺候司畫看了,也是眼睛一紅,勸道:“殿下,您還是別想太多了,還是安心養胎吧。”
因為靜依堅持,顧氏等人被送回了平南候府。夜間,司畫等人不敢放鬆,便全都守了這兒。
“司畫,我問你,以你身手,要幾個人才能勝過元熙?”
“回殿下,以屬下身手,差不多要十人聯手方可製住王爺。”
靜依聞言閉了眼睛,那日山上情景曆曆目,黑衣人數目是王府侍衛五倍不止!還有那隆昌寺內僧眾和香客屍體,他們怕也不是尋常人。想起那水玉腰帶是崖邊發現,她心裏便是一陣揪痛。
“那日王爺共帶了多少人去?”
“回殿下,王爺共帶了二十餘名護衛。而後山發現了近百人黑衣人屍體,同是,寺內後堂共發現了十六具僧人屍體,還有二十二名香客屍體,這些全部都是那黑衣人一夥兒。另外,還傷及了十數名無辜之人。”
“這麽說來,王爺當時處境定然是不妙!”
“回殿下,正是。”司畫說這話時,眼睛裏淚已是再抑製不住,嘩嘩地流下!她們主子,神一般存,竟然就此殞滅了嗎?
靜依不語,靜靜地閉了眼,看似是睡了,其實是想著所有關於元熙一切!不可能!元熙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死了!他大仇還沒報,怎麽可能就這樣死了?
猛地,一個信息躍入了她腦海,“司畫,無傷呢?”
“回殿下,已經來了別院了。正是外麵候著,等著您問話呢。”
“叫他進來。”
“是。”
“屬下無傷參加主子。”無傷單腿跪地,神情有些肅穆道。
“起來吧。我問你,你受傷後,是何人頂替了你位子?”
“回主子,是無恨。”
“他人呢?可回來了?”
“回主子,沒有回來。後山上也並未發現他屍體。”
靜依眼睛一亮,“沒有發現元熙屍體,也沒有發現無恨屍體,那就是說他們也許並沒有事?也許隻是受了傷,或者是遇到了什麽其它情況?”
司畫等人一聽,眼底裏也是躍上了一抹亮光,似是那明亮陽光,要穿越厚厚雲層一般,天地逐漸明亮清晰。
無傷也是有些激動道:“回殿下,屬下也是這麽想。這幾日屬下已經命人將隆昌寺附近所以地方都搜查了一個遍,卻是始終沒能找到主子和無傷下落。從這一點來看,極有可能就是主子他們還活著。”
靜依坐了起來,眼底心灰早已是蕩然無存,眼中重煥發了一抹光彩,臉色也好了許多。“司畫!”
“是,主子。”
“宮裏可是有什麽消息傳來?”
“回殿下,目前為止,皇上隻是下令繼續尋找王爺,並未發布任何有關王爺受傷或者是遇害消息。”
“那朝堂之上呢?”
“回殿下,白飛送來消息,說是朝堂上明王一派人力主要皇上宣布平王遇害消息。而晉王一派似乎是表現地異常平靜。”
靜依點點頭,“晉王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前些日子我與元熙崇文殿中幫了他一把。至於明王,如此說來,半路截殺元熙,應該就是明王人了。”
“王妃,您說不錯。根據咱們人查到線索來看,確是明王人。而且就是前些日子屬下去查看那家農莊裏,與隆昌寺聯合起來人一起動手。隻不過,現咱們沒有實際證據。”無傷有些恨恨道。
靜依冷笑一聲,“哼!證據?咱們不需要證據!無傷,你去通知暗閣人,就說王爺平安無事,隻不過目前不太方便出來露麵,然後吩咐下去,王爺遇襲前所有安排照舊,不可懈怠!還有,所有暗閣中要事,都要速來報我。”
“是,主子。”
“你去吧。如果我現所料不差,咱們平王府周圍定然是藏了不少暗探,你該明白要如何做?”
“是,主子放心。屬下即刻去辦!”
靜依看著無傷飛身離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眼神清澈明亮,與先前她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司畫,想辦法通知宮裏人,保護好母妃。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出事了。”
“是!屬下即刻便去。”
“司語,將貓兒給我帶來。”
“是。”
靜依下了床,到了外間兒榻上坐了,看著眼前威風凜凜白虎,神色嚴肅道:“貓兒,過來。”
白虎聽話地低了頭,到了榻前。靜依低頭虎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又自袖間拿出了一方帕子,細看,那帕子正是元熙平日裏喜歡用一種上好白色雲錦所做。靜依將那帕子輕綁了白虎腿上,拍了拍虎頭,“你小心些!入夜後,我再命人放你出去。咱們現住別院,倒是不擔心出城之事了。也算是僥幸碰上了!貓兒,無論是否能找到他,天亮前一定要回來!聽到了沒有?”
白虎點了點頭,低吼了一聲。靜依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喃喃道:“元熙,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否則,我便帶著你孩子一起到下麵去找你!想撇下我自己圖個清靜?你做夢!我偏不能讓你如願!便是到了地府,我也得纏著你不放!”
次日,天還未亮,靜依便感覺到了自己袖子似乎是被什麽人用力拉扯著。她困意頓消,立馬便精神了起來,扭頭一看,果然是貓兒回來了。
靜依第一眼便看到了貓兒腿上那方帕子不見了!心中大喜,“貓兒,你找到他了?”
貓兒低吼了一聲,又垂頭舔了舔自己前腿。靜依這才看到,貓兒前腿似乎是受了傷,急道:“你受傷了?是什麽人傷了你?可是一群黑衣人?”
貓兒連吼了幾聲,聲音裏似乎是極為惱怒,那眼神看起來也是有些嗜血光茫!靜依眼神一暗,隨即身子便是一軟,喃喃道:“竟然是如此嗎?他竟然也派人尋找元熙?”
少頃,靜依將貓兒腿上帕子解下,看著染上了血跡錦帕,靜依輕歎了一聲,“你下去吧。我讓司畫給你上藥,你要乖乖。千萬不要亂跑。”
白虎這次沒有出聲,而是衝著靜依搖了幾下尾巴後,便轉身出去了。
靜依想到此時,怕是沒有什麽好辦法了。隻能是自己出去找了,至少自己還有一樣別人沒有本事,找到元熙概率會大一些。
隻是靜依還沒有出門,宮裏便有人送了消息出來,淑妃不見了!福壽宮內,什麽人也沒有少,就獨獨是淑妃不見了!皇上大怒,不過並未將此事聲張,因為皇上多年前便下旨,淑妃身體不適,量不讓宮人們去打擾。如今皇後被軟禁,德妃又承了靜依情,自然也是不會去找淑妃麻煩。所以,此事宮內,也隻有皇上知道而已。而福壽宮宮人們,淑妃身旁心腹,早就換成了元熙人,自然是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至於一個殿外伺候人,哪裏會知道向來足不出戶淑妃娘娘不見了?
靜依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聯想到便是賢妃!因為前幾日元熙將那些密函交給自己看時候,便已經知道了這個賢妃可不是個簡單人物!賢妃武功高強,會不會是她劫了淑妃呢?
靜依想了想,賢妃身世現還是一個謎,暗閣中也隻是查到了她身世是假冒,根本就不是什麽地方豪紳之女!當年入宮之時,那豪紳不知出於何故,便將女兒給換了,讓現賢妃冒名頂替進了宮。可是她到底是什麽來曆,一直是查不出來!
靜依此時想到當年皇後竟然是與苗疆華妃一起聯手謀害麗妃,現想想,她們之間是如何聯係呢?靜依心思一動,“派人去查賢妃是何時入宮?還有,再查當年麗妃是何時開始有了中毒跡象。”
“是!”
靜依眉頭緊蹙,淑妃是元熙養母,雖然說不上有多親,可是至少也曾對元熙多加照拂!而且自從這次回京後,她明顯是感覺到了淑妃對她們態度不同!那眼神中關切、關愛之情,似乎是濃了些。
靜依不再多想,眼下找到元熙才是要緊,“司畫,備車,我要出去。”
很,別院內便有一輛馬車,緩緩駛出,順著官道,一路向著隆昌寺行進。一路上,馬車頂部似乎都是會聽到有鳥叫聲傳來,有聽起來歡,有聽起悲傷,有叫聲尖銳刺耳,有叫聲清麗婉轉!而馬車內靜依,此時則是隨著那些鳥叫聲,而時而蹙眉,時而舒心。看得一旁司畫,也是有些擔心,生怕王妃會因為王爺一事,受了刺激,再影響到腹中胎兒。
一路行來,倒是極為順暢,因為幾日前發生暗殺事件,這條路上常有官兵巡邏,而到隆昌寺時,便看到有大批官兵正駐守那隆昌寺外約有一裏之處,將這裏全數封鎖了。
靜依掀了簾子,遠遠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微閃,似乎事情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呢。正當靜依透過馬車小窗,查看外麵情況時,便見有一隻小麻雀飛了進來。
那小麻雀一進來,便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就空中不停地撲打著翅膀,似乎是很急切,又似乎是很興奮!
靜依聽了,眉心微微舒展,伸手將自己頭上黑發拔下來了幾根,然後再並成一股,慢慢地小麻雀腿上係了,不細看,倒是也看不出來。“小灰灰,乖,去找他,讓他看到你腿上東西。”
小麻雀又叫了幾聲,便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靜依此時卻是吩咐道:“圍著這隆昌寺轉轉,仔細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
“是!”
侍衛們開始慢慢散開,四下搜尋。而馬車則是停到了一邊兒。靜依將司畫和司語二人叫了過來,輕輕低語了幾句,司畫二人聽了,先是一個勁兒搖頭,也什麽也不答應,可是後來看到王妃堅持眼神,無奈,隻好應了!
靜依輕道:“我曾經答應過元熙,不會再以自己性命為誘餌。所以,這一次,我也不會有事。他將五名血衛留了我身邊。另外,我身邊還有三名隱衛,全都是高手。不會有事。”
司畫和司語相視一眼,有些不放心道:“殿下,您確定要這麽做嗎?”
“不這麽做,我們怎麽知道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又怎麽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可是。”司畫還欲再勸,卻被靜依出聲打斷了!“沒有可是!照我說做!”
“是。”
沒過多久,馬車再次行進,又靠了一邊兒後,侍衛們再度散開,尋找平王下落。司畫和司語二人,此時也是下了馬車,將靜依扶了下來。
“你們也去找找吧。這裏有這麽多侍衛,我不會有事。”說著,還衝著二人輕眨了眨眼。
二人無奈,隻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地漸漸地遠離了靜依。就二人想著這麽做,到底該不該,王爺知道了,會不會重罰她們時候,二人便聽一道黑影掠過,二人大驚,飛身上前,可惜二人尚未到跟前,便被又冒出來幾名黑衣人鬥了一起!司畫二人被攔,其它侍衛們又已經分散,離王妃較遠,救人已是來不及了!
待司畫和司語二人終於擺脫那幾名黑衣人糾纏裏,便隻見那黑衣人向東掠去一道背影,而王妃,不見了!
靜依被人用輕功帶著,似乎是走了很遠。靜依眼底滑過了一抹暗光,地幾乎是讓人看不見!
晚上,一陣微風吹過,院中花草被輕輕吹動,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沙沙聲。皇宮內一處燈火通明宮殿裏,靜依正端坐了圓桌前,臉上表情平靜,不見喜怒,也不見驚慌之色,隻是那樣靜靜地坐著。
不一會兒,便聽到了大殿門被推開聲音。
“平王妃好定力!小小年紀便能有此定力,倒是讓我佩服。”
靜依聞聲看去,竟然是賢妃!
靜依眼睛眨了眨,故作不解道:“賢妃娘娘?您為何要命人將我擄來?我與您無冤無仇,您這是為何?”
“無冤無仇?嗬嗬!跟我無冤無仇人多了!可是我若是想要他們命,他們自然也得乖乖送上!”
靜依眼皮顫了顫,“娘娘這是何意?”
“哼!蘇靜依,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我將你劫來此處,僅僅是為了來跟你聊天兒?蘇靜依,平王已經死了,這一點,已經成了不爭事實!你還想著等她來救你?”
靜依眉心一緊,“娘娘莫要亂說!他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哼!從那麽高崖上摔下去!還活著?誰信?蘇靜依,你不好奇,我為何將你劫來此處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母妃也是你劫走?”
“她?”賢妃眼中閃過一抹輕視,“我劫她做什麽?一點兒利用價值也沒有!倒是你,對我來說,能將你送給主子,倒是還能讓自己立上一功。”
“主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哼!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是,你今天怕是不能再活著離開這裏了!主子身邊兒人都說你是紅顏禍水!說你會誤了主子大事!如今看來,果然是不錯!蘇靜依,你死期到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靜依一臉戒備道。
賢妃居然是輕笑了幾聲,“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主子已然知道是我將你劫了來。我怎麽可能會對你下手?豈不是讓主子也懷疑我嗎?我會找個人好好地伺候你。你放心,絕對是你舊識!”
靜依有些疑惑地看著她,見她竟隻是有些得意地笑了幾聲後,便出了大殿。靜依四下裏看了看,知道這裏是皇宮沒錯,可是這裏究竟是哪處宮殿呢?
還不待靜依有什麽眉目,便聽到大殿門,再次被打開。這一次出現,居然是白敏兒!
靜依有些意外地看著白敏兒,想起剛剛賢妃說話,心中已是了然,輕笑道:“原來是白側妃!怎麽?白側妃是特地來見我?”
白側妃冷哼了一聲,“蘇靜依!要怪就怪你不該招惹表哥,如果不是因為你,表哥意人應該就是我!當年如果不是你將計就計,成為明王正妃也該是我!哼!時光輪流轉,蘇靜依,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今日你落了我心裏,我便也讓你嚐嚐生不如死滋味兒!”
說完,白敏兒手中便多了一把匕首,一步步地向著靜依靠近。
靜依臉上輕笑,心裏卻是打著算盤,白敏兒和賢妃?如此說來,賢妃背後主子是護國公府?不對!護國公府如今還有哪一位會如此有心計,將賢妃這步棋竟是布如此精妙?
白敏兒眼中對靜依恨意宛若是熊熊烈火一般,想著將靜依給吞噬,一寸一寸地將她身體給化成灰燼!不過,相對於較為激動白敏兒,靜依卻是顯得有些太過輕鬆了。
“白側妃,如果我沒有記錯,這裏應該是皇宮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殺了我之後,預備怎麽處置我屍體呢?”
“哼!蘇靜依,你就等著下地獄吧!你屍體?嗬嗬,你放心,我會命人將你屍體送去猛獸園!到時候你怕是就會隻剩下一堆白骨了!還有誰會認得你?”
“你心還真是狠!白側妃,我先前幫你得到了明王寵愛,怎麽說也是算是對你有恩,你就是這樣回報於我?”
“恩?呸!你以為我是白癡?你不過就是為了利用我來對付那個秦素素罷了!如今秦素素死了,明王府裏再沒有誰能成為我對手!即便是王爺要迎娶一位王妃進來,也是要對我禮讓三分!蘇靜依,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你心思?不就是想著利用我對付完了秦素素後,再利用我為你打探明王府消息?我是明王女人,怎麽可能會真幫著你來害她?你也太天真了吧?”
“你說不錯!可是你似乎是忘記了,我手裏可是還有你把柄呢!”靜依似是無意地向著那門邊兒看了看!
白敏兒卻是不以為意地一笑,“隻要我殺了你,你還有什麽證據可言?隻要你死了,當初我與嬤嬤假裝痛哭流涕事情,假裝小產之事,便再無人知道。我還有什麽可擔心?”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白敏兒,你確定你一定要殺我?”
“哼!我確定是不能再確定了!”說著,就像靜依撲去!靜依也不急,眼中卻是噙了冷冷地笑意,看著就要撲過來白敏兒!
‘砰’!一聲,白敏兒像斷了線風箏一樣飄了出去,重重地砸了牆上,然後再重重地摔地上,撲地吐出了一口血,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便斷了氣了!
靜依轉頭看著一臉笑意明王,“原來是明王殿下,多謝殿下出手相救了!”
“依依,你我之間,定是要如此地客氣疏離嗎?”明王眼中閃過一絲受傷。
靜依冷笑道:“王爺,你我之間很熟悉嗎?說白了,我與你,應當是敵人吧?”
“敵人?”明王自嘲地笑了幾聲,“依依,我你心中便是如此地不堪嗎?他李赫憑什麽就能得到你?憑什麽就能得到你愛?我哪裏比他差了?我出身比他好!我是嫡子,他是庶子!我勢力比他雄厚,我有護國公府為依仗,他呢?他有什麽?你為什麽就不能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難道除了他,你眼裏便再看不見別人一丁點兒好了嗎?”
明王邊說,邊向靜依逼近。靜依暗叫不妙!這明王情緒似是有些失控,她緩緩後退,“你冷靜點兒!這裏是皇宮,不是你明王府!”
“你說對!這裏是皇宮!可是你別忘了,這裏是坤寧宮!是我母後宮殿!你說我們這裏,是不是安全地方?”
“你這個瘋子!皇後隨時都有可能會過來!難道你就真不怕?”
“怕?我為什麽要怕!依依,我對你心思,一直就沒有變過!你可知道我現後悔一件事是什麽?就是當年我為什麽沒有將你變成我女人?那樣,你就隻能是成為我女人!什麽成不成婚,有什麽關係?什麽李赫、晉王,讓他們統統地都去見鬼去吧!你可知道,我有多少次夢裏夢到你被我抱懷裏樣子?依依,相信我。除了我,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男子可以配得上你!”
似乎是從他話中得到了某種極為重要信息,靜依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不過那道眼神閃極!到讓人看不清,到不過就是燭光一閃刹那,便消失不見!
“你?”靜依有些輕蔑道:“你憑什麽就說配得上我?你可知道我想要什麽?可知道我喜歡什麽?”靜依此時別無它法,想要求救,似乎是並不妥當,這裏到處都是皇後人,根本不可能會理會自己求救,隻能是想辦法拖延了。
明王笑道:“隻要你肯成為我女人!它日,我為帝,你為後!永不相負!”
靜依心中一驚,明王能說出這番話,可想而知,他今晚定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靜依心中恐慌,麵上卻是強行壓製著,不敢露出分毫,眼神有些清冷,“明王,你別忘了,皇後和秦相還宮裏,你就不怕你說這番話被她們聽到?”
明王冷笑一聲,“怕什麽?一個小小秦相,本王還不至於離了他就過不了了!再者說了,過了今晚,你以為我還會是明王?”
“你想要逼宮?”
“哈哈!依依,你果然聰明!隻要你乖乖,本王自是不會虧待你。你放心!本王今日不會動你,你隻要不踏出這坤寧宮,咱們一切便都是相安無事。事成之後,你便是本王太子妃。若是你借機想逃?”
明王冷笑了一聲,“本王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暗衛,現怕已是被本王人攔了宮外,她自己性命都怕是保不住了。哪裏還有會心思來救你?”
“明王好周密計劃!”靜依冷哼了一聲。
“依依,你與本王相識已有數年,難道本王對你心思你竟是視若無睹?若是說以前,因為有李赫,所以你才不屑於看我一眼!可是現呢?李赫已經死了!他跌落懸崖,屍骨無存了!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呢?”
“不!他沒死!他還活著!”靜依怒道。
“活著?若是他真活著,為什麽不來找你?若是他真活著,為什麽看到你被我禁錮此,而不來救你?他武功可以說是不弱!不,應該說是極高!可是他為什麽眼睜睜地看著你夜夜一個人流淚哭泣呢?他怎麽忍心?依依,你死心吧!李赫死了!明王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明王了!”
“不!”靜依眼裏泛出一層水霧,目光卻是極為清冷,“明王,我勸你慎言!現就連皇上也並未下旨說是平王遇難了!你現便是這樣肯定地想,不怕被皇上知道,治你罪嗎?”
“治我罪?哈哈哈哈!”明王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笑話一般,竟是仰天大笑!“依依,你向來聰穎,可是今天為何就想不明白呢?父皇現怕是自身都難保了。怎麽可能還會有機會治我罪?”
靜依聽了,心中警鈴大作,“你要逼宮?”
明王不再說話,隻是雙眼極為深情地看著她,那黑如同是沒有月亮夜色一般眸子,讓人看了心驚不已!靜依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不敢再抬頭與他直視,低了頭,心中卻是百轉千回,想著要怎樣才能擺脫掉明王!
明王上前走了兩步,離靜依約有一米地方停了下來,“依依,你一直躲著我,是因為怕我?”
靜依聞言,靈機一動,低著頭,聲音有些怯懦道:“你,你別過來!你殺了白敏兒!你親手殺了你愛人!”
明王眉心一緊,“依依,你聽我說!我是殺了白敏兒。可是她並不是我愛人!我愛人自始至終就隻有你一個!你才是我心中女神!我剛才不是說過了,今日大事一成,我為帝,你為後!今生永相負!依依,你信我!”說著又上前了一步。
“你別過來!”靜依尖叫了一聲,突然抬起頭來,看著眼前明王,有些畏懼道:“我不要做你什麽皇後!我不要!你殺了白敏兒!你殺了她!”說著,她身體竟是微微有些發抖,“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殺了我!你也會殺了我!”
明王眉心緊蹙,麵上露出極度悲傷,“不!依依,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我愛你。我想要疼你,寵你還來不及,怎麽會要殺你?哪怕是讓你斷一根頭發,我都會覺得心疼!依依,別怕我。”
靜依搖著頭,眼淚順著她臉龐流下,“你走開!我心裏好亂!你走開!走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靜一靜!”
明王看到靜依竟是雙臂環胸,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眼淚止不住地向下流!看到這樣靜依,明王頓時是心疼不已!
他終是忍住了自己心裏想要上前一把將她擁入懷裏衝動,“好!我走。我給你時間讓你好好想一想!靜一靜!”說著,明王便轉身往外走了兩步,不過要到門口時,便又停了下來,轉身道:“依依,你別想逃出這坤寧宮!隻要你乖乖地這裏等我,我自然是不會將你如何!我也不瞞你,這坤寧宮,已是被我布下了幾十名暗衛。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靜依他走後,仍是保持著剛才姿勢不變,心裏卻是急速地想著該如何應對!剛剛明王說這裏布下了那麽多暗衛,即便是司畫和司語趕過來,怕也是進不來!而且怕是還會傷及性命!這可如何是好?靜依稍定了定心神,想到自己身邊還有幾名血衛,他們應該是也進了宮,隻是不知道,他們現距離自己有多遠?能不能看到自己處境?
靜依想著若是有元熙,哪裏還需要她如此多慮!可是現元熙卻是生死未明!雖然她堅信元熙還活著,可是自己心裏仍是有些不確定!因為灰灰給自己帶來消息,並不完全是好消息。
靜依想到剛才明王話,自己心底一陣冰涼!逼宮嗎?那皇上和母妃他們豈不是就危險了?不對!母妃至今下落不明,說不定就是被他給擄了去!雖然那個賢妃不承認,可是不代表明王就沒有派別人去做。
怎麽辦?怎麽辦?靜依站起身來,屋子裏來回地踱著步,想著辦法。自己一個人倒是還好,可是關鍵現她肚子裏還有元熙和她孩子!她不能讓孩子出什麽意外!絕對不能!突然,她看到了一旁桌上紅燭,不由得計上心來!
靜依拿了一盞燈燭,到了床前小幾上,靜依知道這殿內定然是有暗衛,隻是不知道藏身何處!她小心地鼓搗著,量地不發出一點兒聲響,然後離開那床前,又桌上拿起了一盞燈燭。身形極為巧妙地將燈燭遮了一下,然後便慢慢地舉著燈燭到了門口。
門口兩名婢女道:“平王妃殿下,您還是請回去吧。王爺吩咐了,您不能踏出這座大殿。”
“我隻是想院中走走也不成嗎?這樣吧,我便這裏坐一坐便好,如何?”靜依說著,便將燈燭放了台階上,自己也是席地而坐。雙手抱膝,似是十分地悲傷。
那兩名宮婢一看她如此,也不好再加以阻攔,畢竟這位平王妃可不同於她們以前碰到過其它女主子!這可是王爺心尖兒上人,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她,以後等她得了勢,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想到這個,兩名宮婢便不一左一右地靜依身旁站了,不再說話。
靜依眼中閃過一道暗茫,斜眼看了一眼那燈燭,不一會兒,她便聞到了一股燒焦味道,她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那兩名婢女自然也是聞到了,剛想著大聲呼救,便身子一軟,躺了地上。
靜依轉過頭,看著身後大殿裏已是一燃起了熊熊大火!她聽到‘砰砰’地響了兩聲,應該是重物落地聲音!想來應該就是潛那房梁上兩名暗衛!心裏暗道,晴天給她東西,還真是有用呢!
靜依四下一看,這裏異常安靜,可是她知道某個角落裏,定然是還有不少暗衛盯著她!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暗中護著她血衛!這些血衛與暗衛不同,不到性命攸關時刻,他們是不會出手,加不會露麵兒!
靜依掃了一眼那燈燭,然後慢慢地下了台階,臉上裝出一幅極為害怕表情,然後便往院門口跑去!
剛跑了幾步,靜依身前身後便出現了約有十幾名暗衛,“平王妃,請您跟我們走。”
靜依一臉警戒地問道:“你們是誰?我為什麽要跟你們走?”說著,指著那燃起了熊熊大火大殿道:“那裏已經著火了,難道你們還要我再進去送死嗎?”
“當然不!您是尊貴王妃,自然是不能再回去,屬下等自是會帶您去一個安全地方!”一名黑衣人說完,便上前伸手要抓靜依。
靜依怒喝一下,“放肆!你是平王妃!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如此地大膽!”
那黑衣人被她突然一聲大喝,似是嚇到了,手便僵了空中。而其它幾名黑人驚覺到了不對,想要出手製止靜依,卻是發現渾身都使不上力了!
靜依見此,拔腿便往外跑,眼看就要到門口了!
“嗖!”地一聲,一把飛刀便釘了木門上!
靜依嚇一動不動,她急促呼吸著,她雖然不會武功,可是也感覺出了對方身手定然是極好!而且還很聰明,已然是猜到了自己身上有"mi yao"之類東西,所以並不近身,隻是以此來恐嚇於她!
“你是誰?”靜依問了一聲,然後猛地轉過身來。
可是讓她失望了,什麽人也沒有!空空如也!
靜依知道那個人定然就是隱藏某一個地方,如果自己再外走一步,也許他便會出身!應該不至於要自己命,可是受些傷卻是所難免了!
靜依有些艱難地吞了口口水,怎麽辦?要不要再試試?靜依不確定暗處還有幾人,自己若是真踏出了這座大門,會不會能遇到司畫她們!
想了又想,靜依決定冒一次險,她毅然決然地轉了身,然而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原地站了有一會兒,自己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一個狀態後,才突然拔腿便跑!
就她抬腳往外跑那一瞬間,自院中一棵樹上,便發出了一道寒光!
是一把飛刀!
那飛刀竟是直直地衝著靜依腳踝處射去!
眼看那飛刀便要射中靜依,千鈞一發之際!自靜依左前方也是發出了一道寒光!
隻聽‘叮當’一聲!
是兵器相撞聲音!
靜依不敢回頭,仍是直直地往前跑,終於到了門口,她艱難地打開了門栓,“吱!”門開了!
靜依喜出望外,可是當門完全打開,她看著眼前景象時,那剛剛露出一丁點兒笑容,便僵了臉上!
站門外,是一隊精兵!看他們穿著,應該是西山大營!
而讓靜依感覺到絕望,則是眼前站著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去而複返明王!
“你怎麽會這兒?你不是說,要逼宮!”好半天,靜依才找回了自己聲音。
明王麵色陰沉,眸子裏發出一種近似於餓狼一樣光茫!“依依,你以為我上過你一次當,還會再上第二次?你也太小看本王了!本來本王還想著,隻要你沒有逃跑意思,本王定是會厚待於你。可是想不到,你竟然是再一次讓本王失望了!”
“明王,我是平王妃,是你弟妹!你難道就怕被天下人所恥笑嗎?”這一次,靜依似乎是再次確認了某個重要信息,確定她先前判斷是沒有錯!
“恥笑?他們為何要恥笑?我與你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是平王中間橫插一杠,咱們才未能結下姻緣!成王敗寇!本王是勝者,這史書自然是由著本王來寫!你以為天下百姓們會知道什麽?不過就是一群愚笨之人!”
“你怎麽能?”靜依雙眼裏露出不可思議地眼神,“你這麽做,與禽獸何異?”
明王臉色加地陰沉了,“依依,不要再試著激怒我!剛才你殿中故作姿態,我就知道你打了什麽主意!我現這麽做,也不過就是要你死心而已!”
靜依此時已然是被明王給氣要瘋掉了!“是你!是你派人刺殺元熙,對不對?”
“不錯!正是本王!怎麽?你現相信他已經是不可能再活世上了?”
“不!他一定還活著!就憑你,還不配殺他!”
明王此時已是怒火中燒!雙拳緊握,麵色鐵青!“蘇靜依,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你就可以我麵前為所欲為!告訴你,若是你再試著激怒我,待我大事一成,我便殺光你平南候府人!對了,還有平王府!所有人,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
靜依一邊搖著頭,一邊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即便是你想要那個位置,為何一定要與我為難?李煜,算是我求你了不成嗎?放我走!”
“不可能!”明王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絕了。
靜依看著眼前這些精兵,再看看明王一臉堅決,知道這次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了!絕望!從未有過絕望!靜依眼裏噙滿了淚水,可是她卻是強忍著不讓眼淚自眼中滑落出來。
靜依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兵器碰撞聲!事實上,就那道寒光閃過後,她身後便響起了打鬥聲,隻不過她因為震驚於明王突然出現,所以並未注意到!現神智清醒了,自然也就聽到了。
靜依回過頭,看著有幾名黑衣人纏鬥一起,因為都著了黑色,又是晚上,所以靜依分不出到底誰才是明王人,誰又是來救她人!
“別看了!他逃不掉!”明王涼涼聲音傳來。
靜依看到這個,突然又燃起了希望!也許元熙傷勢並不重,是他來救自己了!對,就是這樣!靜依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越大,越想越覺得自己還有逃出去可能!
靜依想了想,沒有往門外走,而是轉身向著正纏鬥幾名黑衣人跑去。
明王一愣,高聲喊道:“小心!別傷到依依!”
幾名黑衣人手形一頓,另一名黑衣人則是飄身了靜依身前。就是這一瞬間空當,那黑衣人伸手攬住了靜依腰,騰空而起!躍上了一棵大樹。
“!攔住他!”
這一切也不過就是眨眼之間事!靜依甚至都沒弄明白,自己怎麽會被這黑衣人給帶到了樹上!底下黑衣人速地追了過來,就靜依被黑衣人抱起那一霎那,靜依自懷中扔出了一顆迷煙彈,霎時,那地上便是一片濃霧,嗆人們睜不開眼睛,而且還一個勁兒地咳嗽,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黑衣人看向靜依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飛速地離開了坤寧宮!行至禦花園,黑衣人換下了衣服,竟然是晴天!
“晴天?你怎麽會這裏?你不是回苗疆了嗎?”
“那不過就是一個假象,做給別人看!你沒事吧?”
靜依搖了搖頭,“現怎麽辦?明王不會這麽就死心!咱們現能躲到哪兒去?還有,你一個人進宮嗎?”
“怎麽可能?我血衛一直暗處,剛才若不是你出身扔出了我給你"mi yao"彈,怕是他們就會出來了。”
“那現怎麽辦?皇上知道你沒有回苗疆嗎?”
“自然知道。這都是皇上意思!”
“什麽?”
“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晴天將外麵套夜行衣除去,裏麵竟是穿了一套宮庭侍衛衣服,二人一路上躲躲藏藏,很竟是到了勤政殿!
二人閃身進去後,便見晴天將裏麵人都迷暈了,然後龍床邊上撥弄了一下那暗閣裏一個機關,便見閃出了一條密道。靜依驚幾乎是說不出話來了!
“你怎麽知道這裏有機關?”
“李赫告訴我。”
“元熙?他傷勢如何?要不要緊?”靜依一把抓住晴天衣袖問道。
晴天看了她一眼,“走吧!等進去了,你就知道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密道,下了台階,這地下竟然是一間秘室。秘室內也不過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子。而床上有一男子正盤膝而坐,正是靜依苦苦尋找元熙!
“元熙!”靜依那有些輕柔、甜蜜、驚喜聲音傳入了床上人耳中。
元熙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人,唇形微微上揚,眼睛也帶了笑意,“依依!”
不過一聲輕喚,可是聽靜依耳中,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紀一般!她哭著笑了!明明是笑樣子,可是眼淚卻是控製不住地往下掉!靜依又微微張了張嘴,可是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晴天看著二人模樣,微歎了口氣,背對著二人,輕道:“李赫,人我給你帶來了,你們長話短說吧!咱們時間緊迫。要想個法子離開這裏,去通知皇上明王陰謀。否則,隻怕是到了明早,整個京城都會是血紅色了。”
元熙這才回過神來,慢慢地起身,下了床,走到靜依身邊,大手撫上了她臉,輕道:“你瘦了!我好不容易才給你養上去肉,又沒了!看來,我還得重給你養回去才行。”
靜依看著元熙有些蒼白臉,再看到他左肩上微微滲出了絲血色,“你受傷了?”
“沒事!一點兒皮外傷。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我沒能去找你,讓你安心,是我不好!”
靜依搖搖頭,眼淚像是斷了線珠子一樣,一個勁兒地往下掉,“不!隻要你好好就好!隻要你還我身邊就好!你藏起來是對!隻有這樣,我才能加地傷心難過,才會讓明王派暗處人相信你是真死了!若是你真回平王府,怕是就真躲不過去了!明王瘋了!他會真殺了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沒事了!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
晴天輕咳了兩聲,“現怎麽辦?皇上還禦書房,而福壽宮淑妃也失蹤了。咱們得想個法子接近皇上才行!”
“怎麽接近?現宮裏到處都是明王和皇後人。他們是不會輕易放棄尋找我們。”靜依道。
“能不能再想想別辦法?”晴天問道。
元熙此時也是一籌莫展,“咱們暗中力量現太少,不足以與大批侍衛相抗衡!我墨衛雖然已經成功地潛入京城,可是要進宮,怕是不那麽容易!”
三人一時間愁眉深鎖,有些無可奈何了!
“咚咚!”一道清脆聲音傳來。
元熙一驚,急忙將靜依護了懷裏,“什麽聲音?”小聲道。
晴天搖了搖頭,二人同時看向了那秘室一處牆壁。“咚咚!”又是兩聲輕響,三人互看了一眼,警惕地看著那麵牆壁,突然,那麵牆壁竟然是動了!翻轉了九十度!
晴天和元熙都是抽出了劍,隻見杜海竟然是從裏麵走了出來,“王爺,王妃,王子,請隨老奴來吧。皇上已是等候多時了。”
三人麵麵相覷,他說皇上已經是等候多時了?太離譜了吧?
三人稍一猶豫,隨後還是跟上了杜海,畢竟杜海是皇上身邊兒老人兒了,可以說是皇上信得過人了!
幾經周折,幾人又到了一處死角,見杜海一塊兒看起來與其它磚麵無異磚上麵用力地摁了一下,那麵牆壁竟然是再次打開了。
三人吃驚之色,溢於言表!仍是不動聲色地跟了杜海進去!這一進去,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處地下宮殿!這裏龍床、帷幄、桌案、茶具等等,無一不是精品!甚至是比皇後坤寧宮裏東西還要好上百倍!這簡直就是奢華無比秘密宮殿!
杜海待三人進去後,便轉身進了一處小門兒內,走前說道:“幾位此稍候,皇上一會兒便來。”
三人一時弄不明白了!這皇宮裏何時竟是還有一座如此奢華地下宮殿?這裏與外麵不同!現正是七月,外麵正是炎熱酷暑,可是這裏卻是陰涼很!
三人四處查看了一下,靜依看到了一個妝台,上前仔細看過後,輕道:“看來,這裏是皇上與他心愛之人秘密約會之地!這妝台上一塵不染,定是每日打掃,這妝奩裏首飾雖然不多,卻是件件精品!價值連城!元熙,看來,你父皇還是很會享受!”
元熙輕嗤一聲,“會享受又如何?他是一國之君,誰能說他不對!看他將這裏弄如此隱秘,想來,他對於明王和皇後意欲逼宮一事,也是有所察覺了!”
“不錯!皇上雖然有時對你冷酷無情,可是他並不昏庸!李赫,當今皇上,還是功績卓著!”
元熙不再吭聲,隻是四處張望著。突然眼神一緊,“有人來了!咱們先躲一躲吧。”
三人避於那帷幄之後,一陣腳步聲傳來,聽起來,應該是兩個人!
“你怎麽樣了?怎麽會突然就身體不適了?不是幾年前便好了嗎?”
三人一驚,麵麵相覷,這聲音,明明是皇上聲音,可是現聽上去卻是溫柔似水!哪裏還有一絲威嚴皇上架勢,分明就是一個好好夫君!
一名女子聲音傳來,“臣妾也不知是怎麽了。許是這兩日太過憂心了吧。皇上,您確定他沒事?”
皇上歎了一口氣道:“朕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他沒事,活好好兒!不過就是受了些許皮外傷罷了!你如此擔心做什麽?”
三人再是一驚!這女子聲音分明就是淑妃呀!雖然現聽起來聲音清麗,不似福壽宮時那般柔弱無力,可是這音色卻是絕對不會錯!定然就是她!
“你說什麽?他受傷了?可是你昨天可不是這麽說!你不是說他好好,沒有什麽危險嗎?可是怎麽又受了傷?傷哪裏了?傷重不重?要不要緊?有沒有性命之憂呀?”
淑妃聲音急切緊張,竟是一著急,咳嗽了起來!
皇上輕輕地為她拍著背,順著氣,輕聲哄道:“他沒事!你先別急!朕兒子,哪那麽容易就會死?這此年,朕派了那麽多人,雖然不是真想要他命,可是哪一次,不是他把朕人給打落花流水?朕為了他,犧牲了多少高手?怎麽不見你心疼朕,總是心疼那個小子?”
淑妃白了他一眼,“這能一樣嗎?他是我兒子,我不心疼他,誰心疼他?有你這樣一個冷血父親,也不知他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淑妃歎了一口氣,又道:“皇上,他到現還不知道事情真相,若是知道了,也不知他會不會原諒你!這麽些年來,你如此對他,我一旁看清楚,他對你是失望至極!不再對你抱有半分幻想了!”
皇上身形一頓,“杜海怎麽還不回來?不是派他去接人了嗎?”
正說著,杜海便自另一扇門裏出來了,看到皇上緊忙行了禮。
“人呢?怎麽就你一人?”
杜海一愣,“皇上,奴才已經接來了。不止是王爺和王妃,還有晴天王子呢!”
皇上和淑妃一愣,四查看著,杜海也是四處找著,這時,便看到帷幄一動,三人自帷幄之後,走了出來。
元熙臉上震驚之色甚濃,仿佛是聽到了太陽從西邊兒出來消息一般,兩眼直直地盯著皇上臉上瞧!皇上被他瞧有些不自,輕咳了一聲,對著杜海道:“杜海,賜座。”
“是!”
“坐吧。朕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你想問什麽,便直接問吧!今日,朕便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再不瞞你了。”
元熙並沒有坐下,仍是站直直,身旁靜依看他有些一時難以接受,便輕握了他手,以示安慰。
元熙感覺到手心傳來溫度,扭頭看了靜依一眼,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那樣子,卻是比哭還難看!隨即,他便用力地攥住了靜依手,緊緊地握著,似是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站直,心裏也加地清明!
“我到底是誰?”
第一次,元熙麵對皇上,並未用卑謙自稱,對皇上,也未用敬語。他麵色平靜,眉心處卻是有些緊張!
皇上看著元熙臉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赫兒,你現好好地看看你母妃,看看她與平時有何不同?”
元熙轉頭看向淑妃,三人自帷幄後出來後,一直是將注意力都放了皇上身上,因為皇上那番話說確是讓人太過驚異了!雖然是沒有直言姓名,可是大家都已是猜到,這說,應該就是元熙了!
三人齊齊地看向了淑妃,隻見此時淑妃,哪裏還有福壽宮裏病弱之態?她膚色白晳,皮膚光滑細膩,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近四十歲婦人!再看她眉眼處與以前也似是不同!此時淑妃眉眼處看起來玲瓏有神!眼睛似是大了些,也加地靈動了些!還有那臉形,似也是有些不同,加地像禦書房內那幅麗妃畫像了!
晴天此時似是明白了什麽,驚叫了一聲,“姑姑!”
淑妃眼角含淚,輕輕地應道:“誒!晴天!你父王還好嗎?”
‘轟’地一下!元熙感覺到自己腦袋像是被人炸開了一般,不由得倒退了半步!身子微晃!幸虧是旁邊有靜依扶著,否則,隻怕是就要站不住了!
“你叫她什麽?”元熙看向晴天。
晴天此時也是雙眼濕潤了,“我叫她姑姑!她是我素未謀麵姑姑!我唯一姑姑!”
元熙有些呆愣地看向了淑妃,“你是麗妃?你沒死?”
這個消息比剛才皇上說那番話還要具有爆炸性!這簡直就是石破天驚!麗妃竟然還活著?而且還以淑妃身分這宮裏一直是陪伴著皇上?讓人不可思議是,她居然還收養了自己?這是什麽情況?
靜依一時也是有些接受不了!腦子轉不過彎來了。“皇上,您說她是麗妃?”
皇上點了點頭,“她確就是麗妃!你們坐下吧。當年之事,朕細細說與你們聽就是!”
靜依扶著元熙坐下,晴天也是並肩和元熙一起坐了。三人等著皇上講述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皇上和淑妃並排坐到了榻上,溫柔地拉起了淑妃手,緩緩道來。
“當年,我還隻是一個親王,雖是嫡出,卻不怎麽得父皇寵愛,隻知道父皇偏寵安王,偏寵安王母妃,陳妃!母後深知我身分使然,無論我想不想成為太子,都會成為別人眼中釘!我是父皇唯一嫡出皇子,是為妨礙安王成為太子一個障礙。陳妃數次父皇耳邊詆毀於我。一次,我實是忍無可忍,便負氣出走!”
皇上歎了一口氣,“當時,我已經是母後安排下,娶了皇後和德妃。可是她二人自進府後,便鬥來鬥去,讓我得不到片刻安寧!朝堂之事讓人煩心,母後與陳妃間明爭暗鬥也讓我煩心,回到王府,卻是煩心!我負氣離了王府,一路上遊山玩水,便到了江南。”
皇上眼神變得溫柔,他深情地看了淑妃一眼,笑了笑,“那裏,我遇到了我這輩子都不能錯過女子,便是阿麗!她本名叫古麗,是苗疆王小公主。當然了,初識時,我並不知道她這個身分。她當時江南為一些百姓義診,我便每日都到她對麵一座茶棚裏去看她給人診脈看病。直到有一日,我再到那兒去時,竟是發現她不見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是自己一個人偷偷溜出來。先祖曾訂下規矩,苗人世世代代無詔不得私自離開苗疆,否則,將以叛亂罪論處!當時阿麗才十五歲,天真無邪,活潑可愛,似乎是並不知道她這麽做後果會有多麽糟糕!她父王寵愛她,便悄悄地派了人四處尋她。終於江南找到了她蹤跡。可是她並不想跟那些人回去,所以便一直想辦法逃開!後來,我順著蛛絲馬跡,終於他們即將離開江南境內時,找到了她們。”
淑妃笑了笑,一臉甜蜜,“那個時候,我正試圖再次逃離他們。便撒謊說他們都是我仇家,想要將我抓回去,給一個六十歲老頭子做小妾。誰知他竟信了!然後派了他身邊人出手助我!我族人看出他身分不低。不敢戀戰,便匆匆退了,然後派人回苗疆稟報我父王。就這樣,我與他一起江南樂地四處遊蕩著!我們山裏露宿過,民宅借宿過,也一些奢華客棧落過腳。”
“可惜了!這種好日子沒過多久,便被她族人再次找上了。我告訴他們我要娶她!雖然不能給她正妻之位,可是我一定會給她所有正妻待遇,隻除了那個名分!可是她族人不依。強行要將她帶走。我自然是不肯!可是他們使出了盅術,我和一眾侍衛都被迷暈了,再想來時,阿麗便不見了!”
“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父王真要逼我成婚,我便真以死明誌!”淑妃淡淡一笑,那一抹笑,像極了夏日清蓮,淡淡清華,濃濃香鬱!這樣淑妃,還是靜依等人第一次看到!這樣笑容,有一絲俏皮,有一絲高貴,有一絲無奈,還有一絲懷念!
“她走以後,我身邊人才告訴我,根據他們所使用武器及後來盅毒,斷定他們是苗人!而且看他們如此緊張阿麗。再加上阿麗當時雖然穿著普通,卻是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透著無貴氣!所以他們一致斷定,阿麗應該是苗人中貴族!”
二人相互望了一眼,淑妃道:“我沒想到,我回去後,便被父王給關了起來。他雖然生氣,可是想到我死去母後,便再也硬不下心腸,再加上哥哥一旁一直是為我求情。終於,父王答應不會逼我成婚,給我一些時間,我駙馬,也由我自己來選。這對我而言,無異於寒冷冬日,射進來了一縷陽光!我自然是高興壞了!可是高興之餘,我才想起,我甚至是不知道你們父皇真正名字!不知道他是做什麽!隻知道他家住京城,已經有了妻室!”
淑妃眼睛變得有些黯淡,“哥哥每日勸我,要我死了這條心。說他再也不會與我相遇了!他不知道我是苗人,我不知道他出身何處?這樣兩個人,如何相愛?如何廝守?特別是當哥哥知道他已經有了妻室,心中是盛怒!他認為你們父皇配不上我!我是苗疆公主,怎麽能嫁與人為妾?這是褻瀆苗疆王室!漸漸地,我也死了心。哥哥經常帶我出去騎馬、打獵,想方設法讓我開心,讓我認識多優秀苗家兒郎,可是我心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悸動。”
淑妃臉上已是蒙上了一層淡淡地哀傷!皇上輕拍了拍她手,勸道:“好了!別難過了。咱們後來不是一起了嗎?我現不也是陪你身邊嗎?”
淑妃抬頭衝著皇上溫柔地一笑,那一瞬間,靜依似乎便想明白了,為什麽皇上當年會那麽寵愛麗妃?不僅僅隻是因為美貌!還有她微笑時那種恬靜!那種讓人感覺到莫名安寧神秘力量!
皇上轉頭看向元熙,繼續道:“後來,我便回京,父皇病皇,安王也不京中。父皇病重之際,也終於是想明白了,安王為人太過暴戾,不適宜為君!所以立下詔書,立我為太子。不成想,安王竟然是拒不回京,坐地為王!安王之亂,便也就暴發了!安王之亂後,再加上其它一些勢力,也有了抬頭趨勢。於是我便重用了楊碩!”
“鎮西大將軍?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您便想到了,要讓皇後和德妃,護國公府和楊府相互製衡?”靜依問道。
“不錯!我回京後,一直到安王之亂平定,這幾年內,我一直沒有停止過尋找阿麗!直到後來我派到苗疆使者,恰巧便是當年我一位親信,他看到了苗疆古麗公主!他便是當年和我一起去江南一群人中一個。他認出了阿麗,阿麗也認出了他。然後他便傳了消息給我,將事情說了清楚。那個時候,阿麗仍是未嫁之身,仍是等著我。”
皇上眼裏情意,再濃了幾分,他麵帶笑容道:“當時我收到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欣喜若狂!我沒有想到我竟然是真找到了古麗!這太讓人意外了!我寫了一封密詔,命人帶去了苗疆,親手交給了苗疆王。苗疆王這才知道,原來我就是阿麗口中那名漢人!”
“後來,經過我們精心設計,讓阿麗苗疆假死,苗疆王也發出了古麗公主身染惡疾,不治而亡消息。然後她隨著我那名臣子一起回京,終,由那名臣子為她精心安排了一個身分,順利地進宮,成為了我麗妃!”
靜依眼神微閃,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皇上,“這樣秘密重大事情!那名臣子,應該是皇上為信任人吧?”
“哈哈!依依果然聰明!不錯!你可是猜到是誰了?”
“其實也不是特別難猜,隻不過,我很奇怪,這件事情,苗疆王居然會同意?他就不擔心萬一公主身分被揭穿,等待著他不僅僅是公主殞落,甚至有可能牽連整個苗疆嗎?”
“問好!他一開始自然是不會同意!畢竟先祖遣詔,天下人皆知。無人可以違抗!可是別忘了,朕當時已經是皇帝了!隻要朕要保她,自然便能保得住!苗疆王也擔心會有人利用些事,大做文章。所以,朕又給了苗疆王一件信物和一道秘旨。苗疆王室中人,隻要攜帶此物,可隨意進出京城。如此一來,也等於是變相地給了他們苗疆王室一個絕無僅有特權!再加上阿麗當時也是非我不嫁!她哥哥拗不過她,也暗處幫忙,終才得以促成了此事!”
元熙此時仍是有些呆呆地,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自己養母,怎麽就成了麗妃了?那自己又是誰?他有些狐疑地看向了皇上,自然是希望皇上地解釋清楚。
皇上與他對視一眼,也看出了他疑惑。“你是朕兒子,是朕與阿麗唯一兒子!”
元熙腦子裏隻覺得‘轟’地一聲,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裏麵炸開了!許久,耳邊就隻有一句話回響著,‘你是朕與阿麗唯一兒子!’天哪!以前自己雖然是有些懷疑,可是今天聽到皇上親口說出來,便覺得是異常地諷刺,難以接受!
元熙眼睛有些濕潤,啞了嗓子問道:“我是你們親生兒子?”
淑妃點了點頭,“沒錯!這件事,知道人不多,總共不會超過五個!我與你父皇,我苗疆大哥,還有杜海。如今再就是你們幾人了。”
元熙聽了竟是有些接受不了一般,向後退了半步,“怎麽會這樣?這!這太匪夷所思了!我不過是一個罪妃兒子,怎麽會成了麗妃親生兒子?而且我一直以為死了人,竟然還好端端地活世上?而我還每日喚她一聲母妃?”
皇上長歎了一聲,看到淑妃眼淚早已是巴嗒巴嗒地掉了下來,有些心疼道:“你近身體也不是很好。別難過了。萬一再病重了,又要多吃一陣子苦藥了。”
靜依看著元熙太過震驚表情,她自己也是一時難以消化這樣一個詭異信息!這太意外了!人人都以為死了麗妃竟然還活著?而且還是以一個容貌與麗妃相似妃子身分而活著!
“皇上,這母妃臉,平日裏是戴了麵具易容?還是內服了易容盅?”靜依問道。
“她有時會服用易容丹,有時會用麵具!”皇上歎了一口氣道:“赫兒!父皇知道對不起你!你自一出生,朕便命杜海通過秘道將你和賢王二人換了過來。不為別,隻因為你是麗妃兒子!當時,麗妃情況十分危急,朕為了預防萬一,所以便將你們二人調換了過來。事實上,你才是五皇子,賢王則是六皇子!”
靜依此時已經是聽明白了,“父皇,您意思是說,麗妃生產前,您便已經知道了她身體被人下了毒?”
“不錯。後來,朕秘密宣了賀道子進宮,一直是由他暗中為阿麗調理身體,隻不過,阿麗中毒太深,朕和賀道子都擔心阿麗挺不過去,便想了一個假死法子。這樣一來,阿麗便可以被以下葬名義,運出宮去。朕命暗衛暗中將阿麗給偷了出來,送到了城外一個秘密別莊裏。賀道子便等了那裏。”
“阿麗因為身體中毒太深,又堅持要生下你,消耗了太多精力和體力,生下你之後,她幾乎就是真去掉了半條多命!別人做月子便能緩過來。可是她足足調養了半年,才能下床走路。又調養了半年,才能和正常人無異。隻是自此便落下了病根兒,不能再生育了。”
元熙有些呆呆地看向了一旁淑妃,眼前淑妃貌美過人,氣質出眾,與以前淑妃,根本就是判若兩人!元熙一時似是有些難接受,喃喃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竟然是麗妃孩子?我親生母親竟然還活世上?這太離譜了!”
靜依輕輕扶了元熙,“你先坐一下吧。我知道你一時怕是難以接受。這件事情,確是來太過突然!不過,元熙,你母親還活著,你應該高興才是呀!”
皇上歎了一口氣道:“阿麗一年後調理好身體後,便一直放心不下你。可是我擔心她若是再出現,會京中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是會害你也丟了性命!思慮再三,我與阿麗商議,她稍稍易容,以一個容貌酷似麗妃身分進宮!如此一來,至少可以日日見到你了。”
“我不明白!為何你們要這樣對我?如果說你們不知道我是你們親生兒子,我倒是還能理解。可是你們明明知道我身分為何還要如此?你們心竟然是如此冷血?你們對我太狠了吧?”元熙話裏似乎是抱怨多過譴責。
靜依勸道:“別這樣,元熙。這樣對你,怕是他們也不想!或者說,這樣對你,心裏不好受,就是他們了。畢竟他們是你親生父母,哪裏會不心疼自己兒子?隻是我倒是能理解父皇心思。一來是為了保全你!他越是對你冷淡、甚至是厭惡,你便越安全!就像是以前麗妃和現淑妃,不就是活生生例子?父皇,是愛你太深,所以才會想一切辦法護你周全!他心裏,必然是為難過。”
一旁杜海也是附和道:“是呀,王爺。皇上常常苛責了你,還有暗中看到你被人欺負時,偷偷抹淚兒呢!你明明應該是皇上為疼愛兒子,可是皇上卻是隻能用這樣方法來保全你。皇上心裏,也是不好過呀!”
元熙苦笑了一聲,“這麽說來,當年你將我寄養你名下,也是被你們計劃好了?”
淑妃擦了擦淚,輕道:“不錯!當年,我本來還發愁如何將你收到我名下,才不會讓人起疑,而且也不會給你帶來災禍。不想後來皇後竟是介入了進來,她以為讓我收養了你,便會漸漸地失了皇上心。我與皇上一商議,便決定將計就計,如此一來,我既能聽你光明正大叫我一聲母妃,還能正好借此機會,失了皇上寵,讓宮裏人對我不再有所不滿。而後來,我便時常與你父皇這地下宮殿相會。有時,我也會通過秘道,到禦書房來和你父皇見麵。”
“朕為了讓你逆境中平安長大,而且還要學會一身本事,所以屢次派了人來刺殺你。你現可以細想想,有哪一次,他們是真得了手?當然,這裏頭也不全是朕派。也有皇後派。近這一次,則是明王手筆吧!”
元熙冷笑一聲,猛然起身,有些冷然道:“本事?這麽說來,司航也是你刻意派到我身邊吧?”
“不錯!”皇上說到這兒,竟然是苦笑了一聲,“我本來以為自己做天衣無縫,沒想到,很就被你識破了。你將司航也帶去了北疆後,沒想到,你竟然是極少再讓司航參與到你一些隱秘勢力中!以至於後來你封城中所秘密籌建勢力,他是知之甚少!想來,你早已是開始懷疑他了。”
“我確是很想著有人能我困難時候,能站出來挺身護我!教我本事!可是我不傻,宮裏人人對我唯恐避之而不及時,偏偏跳出來一個司航來護我!而且這個司航偏偏還有著一身頂尖武功!我將他功夫學差不多時候,我便起了疑心。這樣好侍衛,整個皇宮裏不會超過五個!怎麽自己就那麽幸運,竟然是給碰上了一個呢?隻不過,我倒是沒有猜出你是這幕後主使,我曾一度以為是母妃生前為我留下保護傘,後來隨著嶽王出現,我便一直以為是嶽王安排。沒想到,竟然是與我所想,差之甚遠!”
皇上苦笑了一下,“你認嶽王為義父之事,朕知道。隻不過,他對於當年之事,並不清楚,所以他並不知道你是麗妃兒子。而且,他會看上你,選擇支持你,這一點也是朕所始料未及!朕確是想過要如何暗中為你拉攏勢力,可是嶽王這個人,向來是心高氣傲很!能讓他折服,你倒是讓朕大為意外!不止是他,竟然連他那個寶貝兒子也不惜到了封城去幫你。看來,你還是很懂得帝王之道!”
元熙自然明白他說是用人之道,不過也不理會這個,又問道:“那我手中勢力你都是一清二楚了?”
皇上搖搖頭,“我隻是知道司航協助你創建了暗閣,但是這暗閣現到底發展成了什麽樣兒,我也不太清楚了。因為司航已經被你給聰明地,不著痕跡地放到了明處!從他那裏我再得不到多少關於你暗中勢力消息了。”
“那華陽山五千精兵是怎麽回事?”此時出聲,是靜依。
皇上苦笑了一下,“你果然是個聰明。你一直懷疑是朕吧?”
“是!這個念頭,很早兒臣心裏便有了。初是你居然允了兒臣與元熙婚事。你若是真對他厭惡之極,又怎麽會真讓兵部尚書女兒嫁於他?若隻是為了將晉王和明王死了這份兒心,你完全可以將我許配給賢王!畢竟,他一直是你為寵愛兒子。可是你沒有!還有那日勤政殿時,你看向淑妃眼神,兒臣便覺得奇怪,你明明是對她沒有了多少寵愛之心,她所憑借也不過就是一幅與麗妃極為相似長相而已,怎麽你就會輕易地答應了淑妃?而且,你看向她眼神裏,分明就是含有一絲柔情,雖然這抹眼神極淡,可是卻仍是讓人看得出來,你心裏,淑妃是不一般。現,兒臣才明白。原來淑妃與麗妃,竟然是同一人?這個消息對於兒臣來說,也確是太過震驚了!兒臣曾以為她極有可能是麗妃什麽妹妹之類,如今看來,是兒臣猜錯了!”
淑妃眼中仍是濕潤,有些不太自道:“本來我是想著讓皇上早些將事情真相告訴你們,可是皇上卻是不依!他說,赫兒是他選定繼承人,容不得一絲一毫馬虎。赫兒勢力不足以來撐住這朝局之時,是不能隨便透露給他任何消息!赫兒,是母妃對不起你!”
淑妃說完,便又是開始了輕泣,而元熙眼裏此時也是含了淚,眼前之人,是他親生母親!是她懷胎十月,受苦楚生下了自己!為了自己,她身子虛弱到了極致!為了自己,她竟然不顧皇宮危險,再度入宮,隻為能與自己共敘母子之情!這樣母親,自己能說她哪裏不好?哪裏對不起自己?
元熙撲通一下聲跪下到了淑妃跟前,聲音有些哽咽道:“母妃!是兒子不好!這些年來,對您態度也是太過淡漠了些!害您為了兒子受苦不說,還要日夜擔心受怕,是兒子不孝!”
淑妃終於是控製不住,眼淚如斷了線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掉著,伸手將元熙抱住,母子二人哭作一團!
靜依眼睛也是紅紅,就連本來是事不關己晴天,此時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母愛之偉大!果然是不可小覷!
靜依看著跪地上,與淑妃抱頭痛哭元熙,認識他這麽多年,何曾見過他如此失態?別說是哭泣了,就是連他臉上看到一抹憂傷之色,都是極為難得!如今看著元熙母子終於相認,自己心裏也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幸福之感!那種難以用言語來表述,隻覺得自己心裏滿滿,似乎是還有要溢出來一般!
皇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才笑道:“好孩子呀!你總算是沒有讓朕失望,你比朕想像中還要能幹!而依依,也確是成為了你身邊為得力一大助力!不是說她家世背景,而是這個人!她聰明伶俐,心思慧黠,而且還有尋常女子所沒有大才!居然能和你一樣,心懷天下,心係百姓!這一點是為難能可貴!朕也總算是做了一件讓你滿意順心事情吧?”說到後,皇上語氣裏,竟然是夾雜著些許自嘲。
這一點,場眾人皆是聽了出來。
靜依輕拭了拭淚,看著地上元熙,“元熙,母妃,你們先克製一下,外麵還有許多大事未定呢?元熙,你別忘了,明王還外麵,已經是開始逼宮了。”
元熙聞言,終於從才與母親相認激動中清醒了過來,他隨手擦了一把眼淚,又替淑妃擦了擦,才起身道:“母妃,您哪裏也別去,就這裏等著,待外麵一切塵埃落定,兒子再接您回宮。”
淑妃含著淚笑道:“好!母妃等著你。”
元熙看向一旁皇上,心思卻是百轉千回,向來是讓他以為視自己如仇敵父親,竟然是一直暗中幫助扶持自己人,這讓他一時間還真是有些難以接受。臉上表情自然也是有些別扭。
“外麵事情你都知道了?”
有些奇怪問話,可是皇上聽起來,卻並沒有覺得不妥,而是點了點頭,“我都知道了。明王要逼宮,隻是我沒有想到,他宮中內應居然會是賢妃!不止如此,向來表現地懦弱無能定國公,居然也是插了一腳進來!”
“皇上早就料到了今日局麵,隻不過並沒有料到賢妃和定國公會是明王人?”靜依出聲問道。
皇上略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你心思果然是聰慧!不錯朕確是沒有想到這個。朕以為他收服不過就是宮內肖強,沒有想到,賢妃居然也是他人!”
“父皇若是想知道真相,咱們便一起去勤政殿吧。也許兒臣能解開您心中疑惑。”
不止是皇上,就連元熙和晴天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她,“你知道?”
靜依點點頭,眼中卻是露出了一抹極為複雜神色,“我也是就不久前才知道。就坤寧宮,我被賢妃所擄,然後與明王一番對峙時,意外發現。”
淑妃擔憂道:“依依,外麵情勢現極為複雜,你還是不要上去好!就留這裏陪著母妃不好嗎?”
“母妃無需擔心,既然父皇早已是做了安排,相信定然是有驚無險。父皇您說呢?”此刻,靜依已是笑顏如花了。
皇上自然是笑道:“依依說對!阿麗,你就先留這裏吧。待外麵一切都平定了,你再出去。朕會派隱衛此保護你。不必擔心。杜海!”
“老奴。”
“帶淑妃去秘室。另外,安排好隱衛。”
“是!”杜海躬身應了,“娘娘請隨老奴來。”
淑妃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元熙二人一眼,“你們一定要小心些。千萬不要逞英雄。”
靜依眼中突然像是閃過了一抹什麽,突然出聲道:“慢著!母妃,也許您跟我們一起上去,會令事情加地容易解決呢。”
“什麽意思?”
元熙也是一臉不解地看向了靜依,靜依笑道:“這幾日,你一直躲避著明王搜尋,所以暗閣中消息現我是知道多。元熙,你絕對不會想到,也許母妃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定國公兵力給遣退呢!”
“母妃?”
“她?”
元熙和皇上聲音同時響起。二人一時間也覺得有些突兀了,遂均有些尷尬地別了別臉。
靜依笑道:“無需擔心。母妃,現兒臣隻問您一個問題,您以前苗疆時,可還記得有一名叫金傲年輕將軍?”
淑妃想也不想道:“當然記得!我騎射功夫還是他教呢!對了,我當年離開苗疆時,他也不過才是一名二十出頭小將軍,怎麽了?”
“那您若是現見了他,可還能認出他來?”
淑妃猶豫了一下,“應該是沒有問題吧。隻不過,我擔心二十多年不見,我們二人變化太大,怕是一時難以認出。不過若是細看,定還是可以認出來。”
元熙道:“母妃與年輕時畫像還是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麽變化。倒是你說那個金傲是怎麽回事?”
晴天出聲道:“這個我知道。金傲當年得知公主殞落消息後,一度是整日與酒為伴,無法自醒。後來不知先王將他召去,說了什麽,後來,他便消失不見了。苗疆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元熙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依依,你是懷疑這個定國公?”
皇上聽了也是一震,片刻後,麵上竟是有些暴怒之色,“好一個苗疆王,竟然還有這樣一手?阿麗關於他事,你可知道?”
淑妃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你們意思,我還沒有聽明白呢?你是說這個定國公就是當年金傲?不可能吧?”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金傲一心牽掛公主,擔心公主中原過不能順心如意,所以便潛到了定國公府,以圖暗中保護公主。”
“不可能!”淑妃直接否定道。
“為什麽不可能?”靜依有些不解道。
“金傲大將軍如果真是使用了易容盅,根本就不可能維持這麽長時間。易容盅雖然有易容妙處,可是極為傷身。而且,易容盅養成極為不易,即便是養成了,能用。多也隻能是使用一年!如果真如你和晴天所說,那麽這二十多年來,金傲得養了多少易容盅?再說了,當年我進宮後,也常常參加宮宴。我是苗疆王室,身上自然也有苗疆王室秘不外傳母盅,若是真有人使用易容盅,我母盅不會沒有反應。”
淑妃說著,便又道:“別說是離太近了,隻要是同一個大殿中飲宴,我母盅都會有反應。可是到現為止,它卻始終沒有什麽過分反應,這就說明了定國公不會是金傲!而且金傲性格與現定國公簡直就是南轅北轍!即便是他易容成了定國公樣子,怕也是學不來他那樣懦弱性子!”
“你意思是說金傲性情與定國公相差太遠。可是母妃,二十多年,一個人性情是會發生變化。再說了,當年你苗疆病故消息對他打擊太大,若是他因此而受了刺激,也是說不定。”
“不可能!一個人即便再變,也不可能會變成截然不同兩個人!我不是說過了,重要是,他體內根本就沒有易容盅。”
皇上看了淑妃一眼,似是欲言又止樣子,元熙問道:“父皇可是發現了什麽?”
皇上看著淑妃,目光有些躲閃道:“阿麗,當年,你進宮後不久,宮中隱衛便發現似乎是有人暗中保護你。當時我並未多想,以為是苗疆王派來暗衛,所以未加阻攔!而且那人似乎也並不靠近,隻是宮殿外圍徘徊。現想來,那個人,也許就是金傲。”
“那你說金傲是否知道麗妃當年假死秘密?”靜依問道。
皇上搖了搖頭,“應該是不知道。金傲武功雖然不弱,可是我皇宮隱衛也不是吃素,哪裏那麽容易就能讓他進入內殿?不可能讓他發現朕所做較為隱秘之事。”
晴天想了想,道:“咱們現這裏猜也沒有什麽用。倒是不如一起上去看看。皇上,您確定上麵局麵,一切都您掌控之中?”
“自然!即便是朕掌控不了,不是還有平王嗎?他勢力現想必也已經進入皇宮了吧?”
平王臉上有些不自,不過卻是點了點頭,“父皇說沒錯,暗閣中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宮了。”說著,又轉頭對靜依道:“其它你無需擔心,我另派了一隊人馬,暗中保護平南候府。我不會讓他們有事。”
“謝謝你了,元熙。”
元熙抿唇一笑,那漆黑眸子裏,閃過星空般一抹璀璨,風華萬千!靜依看著這樣元熙,心裏便是一安,真好!元熙回來了!真回來了!雖然是受了一些傷,不過看起來,應是沒有什麽大礙。
“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對咱們反倒是沒有好處。”皇上出聲道。
幾人便先後順著密道,到了一處石門,打開後,眾人出了秘道,便進了禦書房!
“原來這處秘道入口是這裏,還真是巧妙。”靜依笑著說道。
元熙看了一眼那龍床,輕笑了一聲,他眼睛仍是稍微有些紅,許是剛才哭過緣故。“依依,你陪著母妃這裏坐著吧。我和父皇,去正殿。晴天,你留下來保護她們。”
“好!”晴天點了點頭。
皇上和元熙便一前一後到了正殿,“杜海,多掌一些燈,待會兒,也好讓明王看清楚些。”
“是,皇上。”
不一會兒,禦書房內所有燭台便都燃上了燈燭,一時間,禦書房內燈火通明,皇宮內格外顯眼兒!
“王爺,您看!想來皇上是還禦書房批閱奏折吧。”一名侍衛道。
明王唇角微微翹起,剛才因為蘇靜依逃脫他掌控而引起怒氣,也一瞬間落了下去!他站了承乾殿屋頂之上,看著那不遠處燈火通明禦書房,心裏便是一笑,隻要是自己坐上了那個位置,還怕蘇靜依不聽自己嗎?平南候府那麽多條人命,還有平王府合府上下,她都舍得下嗎?不!她舍不下!為了一己私欲,而舍棄眾人之事,她做不出來!不過,自己可是絕對不會手軟,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皇帝權利強硬,還是她蘇靜依心強硬!
“吩咐咱們人,全部進入禦書房,通知肖強,他人,守外圍。”
“是,王爺。”
“傳位詔書準備好了嗎?”這話是問向了一旁定國公。
定國公點點頭,“回王爺,準備好了。”
“那就好。走吧!咱們去會會我好父皇。”
“赫兒,天人幾乎人人都想坐上這個位置,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個位置不好坐呀!”皇上坐了書案背後那張龍椅上,頗有感慨道:“朕知道,你到現仍是怪著朕。可是朕不後悔自己曾經對你做這一切,若是再讓朕重選一次,朕仍然是會如此!一個帝王,確是可以擁有掌控天下權利,可是你卻不能讓自己真正隨心所欲!眾人隻看到了他擁有天下至高無上權利,卻是沒有人看到一個帝王責任和辛苦,多還有各種無奈!”
皇上歎了一口氣,似是感慨良多,“就像是朕與你母妃。明明相愛,卻是不能光明正大一起!就像是皇後,朕明明是對她厭惡至極,卻是不能廢後!還有德妃,朕對她並無感覺,可是還是要裝出對她甚為滿意,給眾人製造各種各樣假象。這種種無奈,你身為一個帝王,又能向誰去說?這些話自然也是不能說出口,否則,隻怕是會引起朝堂動蕩,天下大亂!赫兒,朕以前對你種種,都隻是為了好地磨礪你,無論你怎麽恨朕,埋怨朕,你都是朕選好繼承人!赫兒,你和依依能夠攜手走到今天是你們福氣,也是你們緣分!朕可以不追究你隻娶一妻,可是有一樣,你做為皇位繼承人,必須要有一名子嗣!待今晚事了,它日,依依生下小王子之時,便是朕下詔冊封你為太子之時。”
元熙似是有些不服氣,“父皇,沒有子嗣又如何?兒臣可沒說一定要你江山!再說了,即便是沒有子嗣,我若是想要,你不給就成了嗎?”
皇上一愣,顯然是沒有料到元熙竟然會如此和他說話,片刻後反應過來,道:“好!好!好!”皇上接連說了三個好字後,便大笑了數聲,“果然是朕好兒子!夠傲,夠狂!不錯!那朕就等著你來搶朕這個位置。看看咱們父子倆到底誰黑?”
元熙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進殿,便趴了地上,“皇上,明王!明王帶了大批侍衛闖進來了!”
皇上眉峰微微一挑,看了元熙一眼,見他麵無表情,便輕道:“知道了,退下吧。”
那小太監還沒有來得及退出去,便見明王帶了肖強和定國公等人闖了進來,將禦書房圍是水泄不通!
明王顯然是沒有料到元熙竟然也會這兒!“你果真是沒死!好!真是好!你們父子兩個剛才笑那般愜意,怎麽?是商量好了,要立平王為太子嗎?”
皇上冷哼一聲,一臉怒容道:“你這個孽子!你這是幹什麽?想要逼宮?你眼裏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你簡直就是有違天理,簡直就是謀反!”
“不錯!我就是謀反!”明王毫不意地說著,然後手一伸,定國公便將那傳位詔書遞了過來。“這是傳位詔書,你現隻需要蓋上玉璽,便算是完事兒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隻不過平王嘛,你則是必須要死!”
元熙倒是雙臂環胸,笑道:“是嗎?如果你有這個本事話,本王不介意讓你試試!不過,你確定就憑他們這幾個小毛賊,就能將本王拿下?”
“李赫,我知道你本事!可是現,你可是受了傷。再說了,你們父子情深,你總不能不考慮他安危吧!哦,對了,還有平南候府上上下下那近百條人命,莫不是你也不乎了?”
元熙臉色未變,“明王,你就隻會用這招嗎?就不能有點兒意?除了會拿一些老弱婦孺來威脅人,你還會什麽?你這樣手段也配稱其為王?也配坐擁天下?簡直就是荒謬!”
“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起碼今晚,你是休想再活著離開本王視線!”
“是嗎?本王倒是很好奇,你能用什麽法子來取了本王性命?”
明王眼神陰冷,仿若是自陰間爬上來厲鬼一般,讓人隻看他一眼,便覺得有些心涼!可是元熙沒有!因為,元熙眼神比他冷!除了冷,還有一種狠戾,一種自地獄裏爬上來渾身上血,毫無遮掩之意狠戾!
明王身旁肖強和定國公二人都是心下一驚,平王眼神太過霸道狠戾,能擁有這樣眼神人,定是多年征戰沙場,並且是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人才會有!平王,到底是經曆過什麽?渾身上下戾氣,簡直就像是來索命厲鬼一樣!別說是讓人與他一較高下了!就單單隻是他身上這種氣勢,就足以讓尋常人嚇破了膽!
明王似乎也是感覺到了自元熙身上傳來壓力,眼神一動,避過了他視線,“皇上,蓋玉璽吧!”
杜海怒道:“放肆!你們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嗬嗬,大逆不道又如何?怎麽,難道杜總管現才看出來嗎?”
杜海被他這話氣就是一窒,一時倒是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他了。
皇上開口道:“李煜,你就不想見見你母後嗎?”
“母後?她不是已經讓你人給秘密關押起來了嗎?不知道,您把她關了何處?”
“你現才想起問你母後下落了嗎?你拿平南候府人來威脅平王,就沒有想過,朕會拿護國公府和你母後性命來威脅你嗎?”
“哈哈哈!”明王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笑話一般,仰天大笑,“與皇位來比,還有什麽是比這個重要?再說了,護國公府裏還有多少是真正能讓本王乎人?也不過就隻是一個白飛罷了!現白飛,可是已經帶人守住了你東城門。你若是想著調城外西山大營來救駕,怕是來不及了!皇上,您還是聽我一句,蓋上玉璽,我便讓你平安到老!”
皇上臉一冷,“你這個逆子,竟然是連你親生母親死活都不顧了嗎?”
“他當然不顧!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明王!他母親也不是皇後!”隨著一聲清麗聲音傳出,便見偏殿內走出了一位翩翩麗人,正是蘇靜依。而她身後,也是漸漸地露出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自然也就是淑妃無疑了!
隨著淑妃現身,明王身旁定國公眼睛便是一緊,直直地盯著出現禦書房內淑妃,其它,似乎是什麽也不知道了。
而靜依那番話,卻是讓殿內眾人一愣,明王眼睛微眯,用一種極為危險語氣問道:“平王妃,你這話可就過了吧?不要以為本王是真不敢殺你!”
靜依卻是衝著他淡淡一笑,那抹笑如春日陽光一般燦爛奪目,明明她笑極淡,可是殿內眾人卻是覺得她笑就像是有著一種魔力,讓人看了,便覺得自她身上,散發著某種聖潔氣質,讓人不敢對她有所冒犯,是不敢心生褻瀆!
靜依笑過之後,便不再看他,而是側了身,道:“母妃,您不覺得眼前定國公有什麽地方很熟悉嗎?”
定國公身子一僵,看著眼前淑妃道:“你是淑妃?”
淑妃看著定國公,眼神漸漸地有些變化,片刻後,已是滿眼驚奇之色!“你是金傲將軍!”
不需多說,隻是這一句,便足以讓定國公神情一震,能清楚地說出他真實身分,除了阿麗公主,還有誰?
“你是?”聰明定國公沒有將話說完,而是有些警惕地用眼角地餘光看了一旁明王一眼,然後就所有人都以為他應該是極為震驚角色中時,定國公突然一個箭步衝到了淑妃身前,元熙反應迅速地將淑妃護了身後,一掌劈向了定國公。
定國公躲閃不及,被打中了左肩處。倒退了兩步後,便再度衝了過去。
元熙眼神微變,上前一把將他左肩擒住,用力一勾,竟是將定國公身子翻轉了過來。與自己成了對麵!不過就是轉瞬之間,元熙便對著他做了個口型,‘去偏殿’。
然後,再一翻手,將定國公推到了偏殿門口,二人邊打邊挪,不過就是幾個呼吸功夫兒,二人便已是進入了殿內。避開了明王等人視線。
明王見二人打成一團,便欲上前動手,見上麵憑空出現了十幾名黑衣人,顯然是訓練有素皇室隱衛。明王又退後了幾步,一臉戒備道:“皇上禦書房裏果然是戒備森嚴。不愧是皇室隱衛,居然是一點兒聲息也沒有!”此時淑妃已經進入了偏殿,顯然是去與定國公好好談談了。皇上有些不放心地往裏頭探了探頭,不過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皺了皺眉。
靜依輕笑了幾聲,“明王,哦不!我現應該是叫你李安,李公子吧?”
明王一震,跟他身邊兒肖強臉色一變,皇上則是整個人都有些呆了!
“平王妃這是何意?這已經是你第二次置疑本王身分了!你這可是誣蔑親王,這可是重罪!蘇靜依,別以為皇上和平王寵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本王無情!”
靜依冷冷地看著他,“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想著殺我滅口了?李安,你若是想殺我,現已經是太遲了!你以為你自己做這一切天衣無縫?你也太自欺欺人了吧?”
明王聽了,眼睛一眯,神色危險地看著靜依,渾身上下泛著一種殺氣!**裸殺氣!靜依知道,這一次,李安是真對她起了殺心了!不過,她依然是麵帶微笑,無所畏懼地看向了李安。
皇上上下打量著李安,有些不可思議道:“你到底是誰?李安?依依,你說清楚些,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他不是明王,那朕煜兒呢?朕兒子去哪兒了?”
靜依歎了一口氣,略有些悲傷道:“明王,怕是已經遇害了吧?李安,你倒是好手段,先是假死,用以迷惑我們,然後再是冒充明王,混入宮闈,再將你與明王兩股勢力相合並,由自己人手接管明王勢力,城外那處莊子,便是你吧?”
明王大笑了幾聲,“蘇靜依,你果然聰明!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發現我不對勁?我自問明王身邊潛伏時間夠久了,他所有動作習慣、聲音笑貌,我都是學一模一樣!你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了不對?”
“很簡單,你可還記得你坤寧宮時與我說話麽?你一開始便說,‘你可知道我現後悔一件事是什麽?就是當年我為什麽沒有將你變成我女人?’就是這句話讓我起了疑心!當年?華陽山?”靜依意有所指道:“你雖然並沒有將事情說清楚,可是我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本來我就想著,明王勢力為何會突然大增?這一切似乎都是不合常理。特別是元熙曾說過,你實力竟然如此強悍,為何與晉王數次交手中,反而是處於下風?這句話讓我前思後想了許久,始終沒有得出什麽結論。直到你坤寧宮說出了那句話,突然便令我茅塞頓開!”
“就憑這一句話?”
“當然不是!我離開坤寧宮前,你還有一句話,‘你以為我上過你一次當,還會再上第二次?’”靜依說到這兒時,已經是有些笑意了,“上過一次當?李安,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會有理由說出這種話?當年我裝失憶騙了你。而坤寧宮裏,我裝柔弱再次騙了你。李安,我說可對?”
“哈哈哈哈!”李安大笑過後,有些頹敗臉色道:“這麽說來,你現站這裏,其實是因為你們早已料到了今晚我會來?所以,早已是布下了天羅地網來等我自己跳進去?”
皇上怒道:“你竟然真不是煜兒!說,真煜兒去哪兒了?”
“哈哈哈!他?自然是死了,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蘇靜依,僅憑這個你就能想到我不是明王,你膽子還不是一般大!”
“當然不可能僅僅是依靠這個。鎮西將軍府楊奇死,讓我有所察覺,他是中毒而亡,而那日,元熙人查到,隻是宮裏賢妃是去過將軍府,並且是進入了楊奇院子。而明王府,她也去了!暗衛雖然不能進入明王府太深,可是這個消息,便已經足矣,因為她殺那位嬤嬤,正是明王奶娘,做為照顧明王成人奶娘,自然是發覺到了常人所不可能察覺到東西,所以說,她懷疑了你身分。而你也意識到了,這個人留著,也許會是個麻煩,所以便將給毒死了。至於另外一名丫環,定然也是死於你之手,想必也是發現了什麽你不可告人秘密吧?”
“這話說不錯!她們確是都發現了我不是真正明王,所以,她們該死!”說著,明王手一掀,便將臉上一層人皮麵具掀掉了。
“我知道你身邊晴天是個用盅高手,自然是查到了他身分,苗疆大王子嘛!所以,我才一直沒有用那易容盅,而是選擇了麵具,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看穿了。蘇靜依,不得不說,你確是聰明!心思太過細膩,不過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便可以讓你猜出了我身分!不過,你為何認定了那名屍體不是我?”
靜依搖了搖頭,“我確是懷疑過那具屍體,可是你讓人假扮太成功了!如果我猜沒錯,那個人應該是你費心思找到替身吧?從身高到體現幾乎是和你一模一樣,難以分辨!再加上你居然是心細到了他體內也種植了母盅!不得不說,你這一招著實是妙!如果不是賢妃將我擄來,現,怕是我也不會知道你真實身分了。”
“好!好!”李安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旁人,“既然如此,那咱們便隻好是魚死網破了!”
說剛說完,便覺得脖子上一涼,一把精刀已是架了他脖子上!
“李安,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命令你人,全部放下兵器,否則,他們都隻有死路一條!”
李安眼神一顫,“肖強?居然是你?”
“哼!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兒本事就想著收買我?你簡直是癡心妄想!現你已是無路可走!些做決定吧!他們這些人,是死是活,就全你一念之間了!”
李安神色雖然有些震驚,卻是並不慌張,“你以為你製住了我就沒事了?你別忘了,東城門那兒,還有白飛人!沒有我命令,他可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李公子,忘記告訴你了。白飛,是元熙人!”靜依不緊不慢道。
這下,李安原本平靜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裂痕。“你竟然?原來,我真不過就是一場笑話!”他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外麵響起了整齊腳步聲,聽著聲音,人數應是數千人之上!
白飛進入禦書房,一襲盔甲戰袍,英姿颯爽,一揮手,便將李安等人數圍了中間。跟隨李安人想要強行突圍,可是看到了這麽多人,外麵還有幾千人隊伍,想逃?根本就是做夢!再加上現李安被肖強給製住,他們若是動手,怕反倒會害了主子,一時間,難以抉擇了。正此時,定國公也和淑妃、元熙一起出了偏殿。
“啟稟王爺,京城所有防務已數掌控之中。”
“很好!”元熙笑了笑,然後皇上耳邊低語了幾句。皇上先是一驚,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定國公一眼,接著便是點了點頭,“好吧。隻要定國公沒事就好。讓他回去放了定國公,朕自然是會給他一個光明正大身分。”
“是!”
李安看著這禦書房內滿滿人,自嘲道:“我曾經以為,我應該是天之驕子,我應該是遲早有一日會君臨天下!可是沒有想到,到頭來,一切都隻是一場空!什麽繁華如夢,現,我終於是明白了。”
李安說完,轉頭靜靜地看向靜依,“依依,我並不後悔坤寧宮沒有殺了你。雖然你確是壞了我事!可是我是真喜歡你,我愛你!你也許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正求助被馬車撞傷百姓,那個時候你,不過才七歲,可是看上去卻像是一個來自天上仙子一般,金色陽光灑你身上,仿若是被鍍了一層淡淡金光一般,看上去高貴、神秘!那個時候我站樓上呆呆地看著你!從沒有一個人能讓我看到發呆!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元熙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凜冽冰冷,“李安,你三番四次製造事端,攪亂大淵。你不過就是為了一圓你帝王夢罷了!你身為李家子嗣,不思如何保住李家江山,竟然與各種宵小勢力勾結,殺害我大淵官員,當年是不惜京城井中下毒!你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李安隻是呆立於殿內,對於元熙指責,仿若未聞。
皇上似是有些疲累,今晚帶給他太多震驚!他雖然不滿意明王這個兒子,可是到底是自己親生骨血,如今聽說竟然是被這個李安給害了,他如何還能舒心?遂擺擺手道:“肖強,將他們全都押入天牢,等候處置吧。”
“是!”
看著那一行人被押走,李安到了門口時,又緩緩地回了頭,深情款款地看著靜依道:“依依,無論你信不信,我都隻是想要告訴你,你是我這一生中,唯一一個真正動過心女子!愛上你,是我劫,可是,我不後悔!”
這番話,說靜依心底一晃,整個人神色有些恍惚了。李安,說到底沒有一次是真想要對她痛下殺手!
靜依正想著,便覺得手上一涼,靜依回過神來一看,與元熙擔憂視線便對上了。
二人相視一笑,剛才李安帶給靜依一絲不安便蕩然無存了!
禦書房內,元熙將定國公與金傲事,分別稟報於了皇上,又將李安身分也和盤托出。隱衛首領來報,說是賢妃已經被捉,現也一並關入天牢了。
一切塵埃落定,皇上對著元熙和靜依道:“朕再給你們三年時間,若是三年內,你不能讓赫兒有子嗣,那麽,朕便會下旨為赫兒挑選側妃!依依,你不要怪朕心狠,身為一國之君,總是會有太多無奈。”
“不必了!”元熙冷聲道:“如果我們沒有兒子,你不必為我挑選側妃了。大不了,這江山,我不要了!你愛給誰,給誰便是!”
皇上聽了,氣是渾身直哆嗦,一拍桌子,怒道:“放肆!這是一個以江山為重國君應該說話嗎?你簡直!你簡直就是氣死朕了!朕這麽多年來隱忍不發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讓你隻要媳婦兒,不要江山,不要爹娘?你個混帳東西!簡直就是不成器東西!”
元熙撇了撇嘴,沒說話,反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淑妃。
淑妃自然是明白元熙意思,輕勸道:“好了!這件事情不急,以後再慢慢商量就是。反正現你身體還好很,沒有必要考慮立太子問題呢!起碼,你還能這個位置上再待上十年。你就由著他們年輕人去折騰吧!”
皇上一聽,就瞪了淑妃一眼,十年?他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有幾個十年?自己不過就是想著早日傳位給李赫,然後帶著她去四處走走,看看,以彌補自己多年來對她虧欠。怎麽現反倒是替那個渾小子說上話了。
淑妃哪裏知道皇上心裏打什麽主意?現兒子是真認了她了,這聲母妃叫著自然也是與往常是不同了!這心裏一門心思隻想著兒子了,哪裏還想到皇上?
元熙輕哼了一聲,牽著靜依手道:“我受了傷,又熬了夜。再加上現依依可是懷著孩子呢。你們總不能不讓我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們先回去好好歇幾天。這朝堂之事,您就看著辦吧!”說著,也不管皇上同意不同意,拉起靜依手就往外走,這可是把皇上給急壞了!
皇上又要開口大罵,那邊兒淑妃就用手輕輕地他胸前順著氣兒道:“行了!何必跟孩子一般計較?再說了,這樣好兒子,你不想認了?”
一句話,將皇上原本還怒氣衝衝地樣子,便給打成了如同蔫兒了茄子,什麽話也沒有了。
次日上朝,皇上下旨,將李安謀逆之事交由三司會審,對於所牽連官員,視其情節輕重而定。皇上朝堂上大加讚賞平王,並且賜封平王為攝政平親王。其用意已是十分明顯,雖然沒有直接封太子,但是皇上意思,已經是明白很了!
一下朝,這平王府門前可就熱鬧了,送禮,來探視,是絡繹不絕!不過,都被初一和無極二人給擋了回去。
數日後,平王府,文華院。
“依依,乖,來吃些東西吧。”元熙正輕哄著靜依吃飯。
靜依卻是一臉嫌棄地表情,用帕子捂了鼻子,擺著手道:“拿走,拿走!我會吐!”
元熙立馬命人將東西撤走,又吩咐人重換一桌,可是三四桌換下來,靜依仍是表情不變,根本就是一幅什麽也吃不下樣子。
元熙這下可急了!“怎麽回事?前些日子還好好,還能用些飯,怎麽這些日子,卻是連味兒都聞不得了!這可如何是好?賀神醫,你倒是說句話呀!”
一旁搖椅上正優哉遊哉地閉目養神賀道子,捋著胡須道:“你就沒來回晃了!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沒事!這都是孕婦正常反應!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廢話!我當然不明白!這怎麽能明白得了?你整日不吃東西試試?你肚子不會餓?你走路還會有力氣?”
對於元熙這種近似於無理取鬧行徑,賀道子幹脆就用手捂了耳朵,不加理會了!
英明神武平王,就這樣有些神魂不全地過了近八個月操心日子,終於次年二月底,迎來了兩個小生命!是,沒錯!兩個小生命!
當產婆將小公子自產房中抱出來時,元熙一看是個兒子,神情便是由原來興奮,變成了一臉沮喪,口裏還碎碎念道:“怎麽會是兒子?怎麽會是兒子?這下好了!那個老家夥肯定是要將嘴巴都給樂歪了!我女兒呀!不是說好了,要生女兒嗎?”
一旁初一險些被沒有被主子這幅神情給嚇得背過氣兒去!這是他們主子嗎?是他們那個英明神武,果絕勇猛主子嗎?
而無極則是直接抬頭翻了翻白眼兒!主子不正常了,抽風了!反正也不是一日兩日事兒了!
而當產婆再抱出一個千金時,元熙臉就像是傻了一樣,竟然問道:“不是一次生一個嗎?還可以生兩個?”
正準備上前看看小主子初一聽了這話則是直接來了個跟大地擁抱姿勢!而無極則是搖頭歎氣,一幅‘主子沒救了’同情表情!
這邊兒,元熙還沒有來得及和靜依好好兒說話,那邊兒等著杜海就直接宣旨,立平王李赫為太子,平王妃蘇靜依為太子妃,即日起,入住東宮。太子協理朝政,太子妃協理六宮!
正產房裏,輕擁著靜依,看著靜依甜美睡顏元熙聽罷,則是唇角微揚了揚,輕道:“住哪裏都無所謂。有你地方,就是我家!”
美人們,關於其它一些細節,飛雪會番外中寫到,大家不要急。另外,關於兩位寶寶與元熙之間搞笑相處,飛雪也會寫到,這一點也請大家不要急!飛雪會力多寫!謝謝大家陪飛雪一路走來!謝謝你們一路支持!沒有你們,就沒有這本《嫡女賢妻》,現能讓我將整個故事完整地呈現給大家,也是因為一直以來有眾多美人們支持!沒有你們,就沒有佳若飛雪!謝謝大家了!關於番外,飛雪說過,會有一些無法通過審核章節群內上傳,僅限於一直支持正版美人們,謝謝你們了!另外,群號:142218657,敲門磚,文中任何一個人物名。這本完結了,還有飛雪文《名醫太子妃》等著大家哦!希望美人們能多多支持!謝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