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能看清楚的，其他人也一樣有能看清楚的！所以，咱們現在想做些什麽，是不是有點兒晚了？”楊帆皺著眉頭說道：“更何況咱們之前這些年，被周正仁壓的太狠了！這也導致了咱們可以說是先天弱勢！起步都要比別人晚上了那麽許多！”
    “晚什麽？不晚！咱們有優勢！別人沒有的優勢！張桐！”楊老爺子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有個好孫女呀！這麽多年眼高於頂，就像天上的仙女兒一般！可是，也就這一次動了凡心，就給楊家撿了個潛力股回來！你們說這是不是天意？哈哈哈。。。哈哈哈。。。誒。。。對了！老大！你以後說話給我注意點！周書記雖然跟楊家不對付，那他也是領導！目前最重要的領導人之一！位列十三話事人！誰給你的勇氣，對他直呼名諱的？周正仁三個字，我叫沒關係！一是我們雖然是同事，倒是我歲數比他大了不少，二是，我都退休了，也沒有了那麽多的顧慮！你怎麽能夠口無遮攔？你的修養呢？你的家教呢？簡直不知所謂！”
    又被老爹教訓了一頓，楊帆心裏多少是有點不服氣的！在他的心裏，敵人那就是敵人，沒必要裝出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戲碼！沒意思！無論自己多客氣，人家也不可能給自己好臉色，那自己為什麽還要一定要用熱臉去貼冷屁股？這不是犯賤嗎？有被虐的癮還是怎麽滴？
    但是這話，楊帆可沒膽子說出口，他要是敢說出來，還不得把楊老爺子氣炸了毛？打他一頓都是輕的！惹急了老爺子，把他清理出楊家，都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同一時間，市長蔡光中的家裏，藍儒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個人也正在聊著些什麽！
    “儒風，這次楊柳調職的事兒，你怎麽看？”蔡光中說道：“楊家的嫡係子弟，這麽多年了，第一次出現這種非常規的人事調動，你有什麽想法沒有？”
    “市長！這事兒。。。嗬嗬，您不是在考我吧？”藍儒風笑道：“很明顯呀，呂書記要用楊家，先是楊光，然後又是楊柳，嗬嗬，這楊家被迫沉寂了這麽多年，終於是熬出頭了，算是苦盡甘來了吧！呂書記這明顯是要用楊家，來製衡我們和周係那邊，很妙的一步棋呀！”
    “我是問你，有沒有什麽應對之法！”蔡光中說道：“咱們現在跟周係是和平共處的這麽一個局麵，楊家就算是受到了呂書記的重用，也沒什麽，沒有所謂的爭鬥，製衡的棋子就可有可無！最多也就算是一個擺設！無傷大雅！但是，一旦局麵出現了變動呢？考慮過沒有？”
    “變動？”藍儒風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市長，短時間內，魔都市的局麵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變動吧？現在，咱們跟周係的這種微妙的平衡，呂書記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來破壞的！那會對他產生很大的影響！所以。。。您的意思是什麽？我沒懂！”
    “我是說，以後一旦呂書記調走了，我們要怎麽辦？還這麽被一個楊家製衡著嗎？”蔡光中說道：“周書記在的時候，咱們全麵落在下風，我忍了！呂書記來了之後，雖然對周係有所削弱，可是，呂書記壓根兒就不許我們跟周係之間內鬥，這我也忍了！但是，如果有一天呂書記調任了，還讓我這麽忍著？說不過去了吧？我又不是忍者神龜呢！”
    “您的意思是。。。交好楊家？”藍儒風說道：“等到日後，呂書記調任，咱們直接聯合楊家，做掉周係？這怕是也不容易吧？誰知道接任的書記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態度？萬一，也跟呂書記一樣呢？穩定大於一切，強勢壓製爭鬥呢？這一點，您不會沒有考慮吧？”
    “那又怕什麽？”蔡光中笑道：“不讓爭鬥，咱們跟楊家交好也不吃虧吧？最起碼的，楊光他現在是市委常委吧？當初五比四，咱們受壓迫的時候，不就是差了這個秘書長的一票嗎？現在正是好機會，拉攏楊光，不需要他站位我們，隻需要他不幫著周係就行了！”
    “市長！您得三思呀！”藍儒風皺著眉頭說道：“呂書記到了魔都市以後，確實沒有拉攏人手，做出一些爭權奪利的舉動！可是，這可不代表，他能允許別人跟他的心腹走的太近！咱們一旦表現出親近楊秘書長的姿態或者有意接近楊家，勢必會引來呂書記的不滿！萬一他對我們生出了警惕之心，這不正好中了周係的下懷？本來他們都已經沒什麽能耐了，您這不是等於把主動權又塞回他們的手裏了嗎？我不建議您這麽做！起碼現在不行！再說了，您有沒有想過，當初周書記壓著楊家的時候，咱們可沒幫助過他們，現在人家要得勢了，憑什麽搭理咱們？他們，隻要有一個呂書記就夠了！跟咱們來往過密，豈不是蛇鼠兩端？”
    “嗬嗬！”蔡光中笑了：“是啊！當初他們挨欺負的時候，咱們沒幫忙！可是，咱們也沒落井下石不是？他們楊家的老大和老二，那可是真真的在我手底下混日子的！我真要是想落井下石，他們楊家還能保得住這兩個局級的位置？對不對？所以嘛，我覺得，我們比起周係來，還是有希望跟楊家達成同盟的！又不是一定要做什麽，互利互惠的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市長！我覺得您有點太樂觀了！”藍儒風說道：“我有一種直覺，即使您有心結交，人家也不一定願意理我們！目的性太強了！人家肯定也得防著我們！再說了，楊家肯定不願意趟咱們跟周係矛盾的這趟渾水！好不容易沒有了周書記的針對，他們肯定要悶聲發大財！”
    “不介入？不介入怎麽行呢？”蔡光中說道：“你忘了我剛才說什麽了？楊家的老大和老二，可都在我手底下混飯吃呢！我都不用去特意做局，就能把楊家拉下水你信不信？楊家老二楊勇，財政局的副局長已經好些年了吧？嘿嘿。。。我給他扶正，是不是合情合理？另外，市政府這邊缺一個副秘書長，楊帆過來是不是也很合適？我直接給楊家兩個嫡係，綁死在我身邊！這樣的計謀沒問題吧？起碼我覺得這不算事陰謀！而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把楊勇提拔成財政局的一把手？”藍儒風說道：“市長，您不怕呂書記通過楊勇的關係，直接控製了財政局？這可是市政府的要害部門，您再怎麽樣也不能拱手相讓吧？”
    “怎麽能說是拱手相讓呢？”蔡光中說道：“我一直在跟呂書記表示，我是支持他的！是擁護他的！怎麽表現出來？用嘴說嗎？當然不行吧？那就得有實際行動！任何地方，書記和行政主官的爭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這個財權！現在，我主動把呂書記看好的楊家人扶持起來，能不能說明我之前的話都是真的，絕無虛言？這樣一來，首先我肯定會獲得呂書記百分之一百的信任，第二點，我也能夠得到楊家的這份天大的人情！一箭雙雕，一舉兩得！”
    蔡光中緩了一口氣，然後接著說道：“我這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呂書記有一天調回京城升職的時候，能夠在大佬們麵前替我說說話，讓我能夠接手魔都！這樣的話，儒風，你覺得，我現在的布置，還是多此一舉嗎？”
    “您接。。。能行嗎？呂書記能同意嗎？”藍儒風有點不敢往下想了：“那豈不是意味著，您也能。。。能拿掉候補這兩個字了？市長，您說的果真嗎？”
    “這誰說的清楚？”蔡光中說道：“盡人事聽天命吧！我覺得，呂書記肯定不會調職了，就徹底對魔都市撒手不管了！就像周書記一樣，都已經是話事人了，不一樣保持著對魔都市的影響力嗎？對不對？再怎麽說，話事人也得有下麵的支持才行！那麽，呂書記離開魔都以後，誰才有資格讓他穩住在魔都市的影響力？目前來看，除了我，沒有誰有這個資格！”
    “要是這麽看的話，書記，您交好楊家就很有必要了！”藍儒風說道：“雙管齊下，讓呂書記看到您的決心，那呂書記肯定更加倚重您！況且，您是有優勢的！比起周係來，咱們更容易跟楊家達成共識！畢竟咱們兩家之前沒有什麽矛盾！就算讓楊家自己選，他們也絕不可能去選擇周係吧？那樣的話，楊家是不是太沒骨氣了點？市長，您說，怎麽做吧！”
    “我找你來，主要也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市財政局的老王，得挪動一下了！”蔡光中說道：“他擋了楊勇的路了！這個老王我知道，跟你的關係一直不錯，你來跟他通個氣兒吧！我要是直接把他調走，我怕他心裏會有什麽想法！主要我也是不想你有什麽想法！”
    “市長您多慮了！”藍儒風說道：“大局麵前，人人都得無條件服從！團隊的利益，任何時候都要高於個人利益！這一點無需多言！老王那裏我去跟他談，盡快給您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