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張慶文說道：“你沒看見，今天呂書記劈頭蓋臉的給我一頓訓斥！看樣子是動了真火！他在氣頭上，誰敢去觸這個黴頭？李副書記都撓頭！然後就把皮球給我踢回來了。讓我無論如何得想個辦法，把這幾個混賬東西保下來！哪怕是降職呢，也能接受！隻要別開除，其他的都好說！但是。。。但是今天呂書記的態度。。。真的不好弄！我是沒辦法了！”
    “啥意思？讓我去啊？”何波說道：“慶文書記，你可真會給我找活兒幹啊！我現在怎麽去？你不敢我就敢了？我前幾天，剛在呂書記那裏下了保證！結果就出了這個事兒！你讓我怎麽張這個嘴？呂書記是有意讓蔡市長接位置的！這點你不是不知道！你看看這幾個貨幹了些什麽！這不是明著在打呂書記的臉嗎？以呂書記的性格，不給他們送進去，他們就應該焚香祈禱了！還想保下來？李書記也太異想天開了吧？真當我是神仙呢？”
    “現在事情卡在這裏了！”張慶文說道：“我已經立下了軍令狀，保證明天上午9點之前，就把結果匯報給呂書記！時間上來說，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上班後一小時！我們隻能祈求呂書記明天不會再大動肝火！這樣的話，你跟我一起去，咱們兩個人，呂書記就算罵人，是不是也得有點顧及？老何，這個時候，你不出手我不怪你，但要是冷眼旁觀，可說不過去！”
    “我想想怎麽弄吧！還好，還有這時間，還有回旋的餘地！”何波說道：“晚上咱們坐在一起，好好的商量一下！這事兒處理不好，對咱們來說，打擊是致命的！”
    “嗯！好的！”張慶文此時確實有點沒了主意！他都有點後悔給李政他們打這個電話了！給自己找了一身的麻煩啊這是！現在這幾個人，成了燙手山芋了！除了何波還有秉公的想法外，另外兩個全都是想要捂蓋子！這是能捂住的事兒嗎？隻要自己動了這個念頭，那就等於自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自己又沒有毛病！為什麽給自己找不自在？可是，這個團隊也才四個人，兩個人統一了思想，自己和何波還能怎麽樣？硬嗆著來嗎？那不徹底解體了嗎？
    時間來到了晚上，地點還是幾人上一次聚會的包間，氣氛有點。。。有點壓抑！
    “這幾個人，咱們是一定要保下來的！”李政率先開口說道：“不僅僅是為了我老婆家的那個親戚！另外四個，那也是咱們千挑萬選出來的！因為這麽一點兒小事兒，就徹底斷了仕途，有些可惜了！不就是說了兩句閑話嗎？大驚小怪的幹嘛？所謂謠言止於智者，在座的咱們幾個，誰沒被傳過閑話？要是都這麽計較，那還得了？不要上綱上線嘛！”
    “不是我要上綱上線！”張慶文說道：“李書記，這事兒現在是呂書記在抓！他的態度異常的強硬！我有那個實力跟他對抗嗎？咱們四個，誰敢跟呂書記叫板？不！應該說整個魔都市，誰敢？他要是想嚴肅處理，根本就沒有人攔得下來！您白天讓我想辦法把人保下來，我可以明確的跟您匯報，不可能！我沒有這個實力！也沒有那個資本！”
    “那你。。。”李政皺著眉頭剛要說話，就被何波打斷：“李書記！情況咱們大家都清楚！如果現在咱們硬保，沒問題，能保下來！可是，呂書記會怎麽想？這五個人就是咱們四個授意，去造的謠！一旦被呂書記形成了這樣的印象，李書記，您有想過後果嗎？”
    “這。。。”李政頓時啞口無言，一邊的婁大勇適時說道：“話也不能這麽說！老何，咱們四個同為一體，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硬保的事兒咱們即便不方便做，那你來出麵，代表咱們四個，跟呂書記好好的談一談，這也不行嗎？真要是把他們五個下重手處理了，對咱們的影響也不小啊！這一點也不能忽視啊！畢竟呂書記調走以後，咱們這些人，還要在魔都市混很久！下麵的同誌們，一旦對咱們失去了信心咱們還怎麽混？空有個常委的名頭？那還有什麽意義？周書記調離的時候，留下的那些話，言猶在耳，我們能無視嗎？”
    “這。。。”這回輪到何波不說話了！這點破事兒，都已經扯到了周書記，還讓何波說什麽？怎麽說？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四個人似乎都想說服對方，可又不知道要怎麽說！
    “老何！要不。。。你試一試呢？”沉默了半晌，李政終於是退了一步：“明天，在老張去呂書記那裏之前，你先過去一趟！嚐試著跟呂書記說說情呢？能成最好，如果不成的話，我想他們五個也就沒了怨言！那是他們的命！誰也幹涉不了！這樣行不行？”
    “李書記！我覺得。。。咱們四個一起去，會不會。。。更好一點？”何波看著李政說道：“我承認我和呂書記走的很近，呂書記對我也確實另眼相看！但是，這個事兒你得看發生在誰的身上！這次他們幾個，造的是蔡光中市長的謠！蔡市長在呂書記的眼裏，份量比我起碼得高了一個檔次！我這麽說，大家不否認吧？那麽，我自己去的話，呂書記不見得會給我這個麵子！如果說我們四個的話，呂書記就應該能夠考慮一下了！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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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給呂書記我們在逼宮的感覺？”李政說道：“呂書記本來對我們這幾個人就有些看法，現在因為這種事情，去他那裏要麵子，刷存在感，會不會讓他更加反感呢？”
    “李書記！關於這一點，我覺得，我有必要替呂書記解釋一下！”何波認真的說道：“呂書記從來不曾對任何一個人，有過什麽看法！他的心思，壓根兒就沒在所謂的爭鬥上！他一心一意的，隻是想把魔都市帶上一個新台階！誰能幫他完成這個目標，他就會重視誰！您不會以為呂書記重視蔡市長，是因為他一直以來對呂書記的恭敬和順從吧？不是的！是因為去年一年，蔡市長一直都在致力於發展經濟！而且效果顯著！這才是呂書記高看他一眼的原因！如果說去年我們。。。呃。。。我沒有批評任何一個人的意思！我說的是我們四個！如果說我們也能在經濟建設上，多給呂書記出謀劃策，現在接替他的人選，就極有可能是李副書記你！年齡在呂書記眼裏，根本就不算是個問題！我們最開始的時候，就錯了！現在也不晚！我們如果能夠引導著下麵的人，少一些歪心思，多務一點實，在他走之前，肯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這個問題，我也有考慮過！”李政歎了口氣：“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以後我們怎麽做，那都是以後的事，眼前的事情，得解決啊！老何，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確定，咱們四個一起去，會比你自己一個人去的效果要好？”李政說完，極其認真的看著何波！
    “我確定！”何波堅定的回答道：“李書記！相信我一次！我不會騙你的！”
    “那就明天一起去！”李政幹脆的說道：“與其我們自己人在這裏爭執不下，還不如碰一碰運氣！”隨後，他又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唉。。。說實話，我都快退休的人了，真的不願意去賣這張老臉！人家買了還行！不買呢？我豈不是晚節不保？但沒辦法！我總要為咱們這個隊伍做點什麽！當初周書記離開的時候，把大家交給了我，是我沒有帶好隊伍，致使大家落入如今尷尬的境地！這是我的責任！我不會逃避！以後，我會向周書記親自說明的！”
    此言一出，頓時，一種英雄遲暮的悲涼感就溢滿了整個房間！何波說道：“李書記！大家在您的帶領之下，如今，已經是站穩了腳跟，甚至，您還費心費力的去周書記那裏為我說項，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得到好處和實惠最多的是我，按理說，我不應該說這話，可是，我真的是不吐不快！您做了這麽多，說到底，也是為了我們這個團隊！您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歸結在自己身上！您這麽作做，讓我們其他人情何以堪啊？再說了，您離退休還有兩年多呢！誰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變化？對不對？就算沒有變化，您按時退了下去，您也依然是我們這些人的中流砥柱！隻要有您在，我們的心裏，就有了依靠！所以，您不要太過於悲觀！一切都沒有成定局，局勢如何發展，誰能現在斷言？”
    “對！老何說得對！”婁大勇也說道：“李書記！如果按照以往的慣例，如果對您沒有其他的安排了，這個時候，就應該有人動議您去人大或者政協養老去了！可是，現在，依然沒有這樣的消息！我覺得，組織上對您還是有所期望的！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您越要振作起來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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