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我與龍虎鬥(八十八)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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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桃歌四肢癱軟無力,但能感受到靈力波動,妖婆子抬手瞬間,調動水係靈氣,壓成一枚枚薄如蟬翼的冰刀,將白燭燭芯斬斷。
且不說嫻熟到極致的術法,盡是精巧的暗器手段,就令他望塵莫及。
逍遙鎮之所以稱為妖仙鎮,隻因這三人坐鎮,龜鷲仙,跛子鬼,獨耳婆,一仙,一鬼,一妖,震懾群凶。
在白燭熄滅瞬間,上官果果的長槊已經擋在李桃歌身前,軍令如山,張燕雲讓她保護好琅琊侯,絕不會多管閑事,即便青州副將和北庭五虎死在眼前,上官果果都不會憐憫半分。
當光亮隱入黑暗時,視線最為模糊,幾乎等同於睜眼瞎,隻感到一陣疾風來襲,上官果果撐起護體罡氣,紅芒大作,照出一道玲瓏身影。
蔥嫩玉手穿過罡氣,搭在長槊,宛如泥鰍,滑至胸口。
上官果果是武癡,同樣是十八騎頭號戰將,她的眼中隻分生死,沒有調戲和侮辱之類的想法,哪怕是男子用手攻她前胸,也不會臊到滿麵通紅。
玉手穿過長槊半尺,即將嵌入甲胄,上官果果下壓紅槊,鎖住獨耳婆的右手,膝蓋猛提,試圖將右臂廢掉。
鐺。
一聲清脆敲擊聲。
獨耳婆左手中指彈中槊尖,說巧不巧,槊刃如同被巨力揮舞,直奔李桃歌頭顱而去。
右手橫移數寸,躲過犀利膝頂,抓住槊身,往前一推。
有推波助瀾之勢。
在江湖摸爬滾打幾十載的老妖婆,豈能看不出李桃歌為這夥人之首。
上官果果右臂高抬,用手肘攔住槊身,左手轟出雷霆一拳。
獨耳婆遊魚般滑了出去,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射出一道冰柱,悄無聲息點中對方腋窩。
上官果果隻覺得疼痛中伴有酸麻,左邊身子近乎廢掉。
獨耳婆退出三丈之外,坐在棺材板上,左腿翹到右腿,紗褲緩緩撩起,露出小截光滑玉腿,媚眼如絲道:“妹妹,你的功夫不錯,修為境界也當得起天驕二字,隻可惜,太嫩了,嫩到老娘對你想入非非。”
兩名女人用的都是短打功夫,看似隨意,其實極為凶險,差之毫厘,半條命就要交代。
吃了大虧的上官果果默不作聲。
之所以輸掉半招,是為了保護李桃歌,若沒有這個拖油瓶,不至於和妖婆子近身作戰。
重騎主將,有一半功夫在馬背,人,兵刃,坐騎,三者配合到天衣無縫,才能當得起萬人敵讚譽。
而江湖人士,幾乎都擅長近身肉搏,縱然力氣稍遜,招式和身法必須精妙。
上官果果棄自己之長,攻對方所長,一個照麵吃了大虧,也在情理之中。
獨耳婆嬉笑道:“原以為張燕雲是人中龍鳳,能帶出所向披靡的十八騎,今日一見,不過爾爾,陷陣最猛的上官將軍一招敗北,看來都是名過其實的草包。”
大寧軍中,隻有十八騎穿玄甲。
十八騎中隻有一名女將,紅甲紅槊紅馬,稍微有些閱曆便能認出。
受到羞辱後,上官果果不為所動,依舊橫起長槊,擋在李桃歌身前。
天下萬事不及軍令。
包括聖旨。
獨耳婆手指抹向眼角淚痣,笑容嬌媚說道:“相見即有緣,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娘有殺生之癖,今日送你們歸西,若是下手狠了些,哪裏疼了痛了,大夥兒勿怪。”
話音未落,無數冰片從手心射出。
身臨其境者,隻有一個感受:暴雨當頭。
李桃歌帶有抱怨口吻說道:“賈大哥,看戲看了這麽久,她裝完了,該輪到你了。”
所裝何物,不便說出口,實在有辱斯文。
相貌氣質酷似農夫的賈來喜上前一步。
萬千冰片突然停頓在空中。
獨耳婆瞪大雙眸。
賈來喜輕咳一聲。
萬千冰片按原路返回,收勢比去勢快了不止三倍。
詭異的是冰片全部聚攏到一處,穿過獨耳婆掌心。
望著左手血淋淋的窟窿,獨耳婆麵色慘白,嬌軀輕顫,厲聲道:“竟然有半步仙人相隨,怪不得敢闖逍遙鎮!”
上四境偽仙人,聞道再合道,不止聰慧絕倫,還要有莫大機緣傍身。這種人物,早已修離了凡心,對於俗世不再留戀,要麽是頂級宗門老祖,要麽是皇室隱官,要麽是世家裏的供奉,極少在江湖走動。於是吳悠敢以逍遙境大成境界頂起劍仙名號,還沒有人去扇他耳光。
上四境高人不屑虛名而已。
賈來喜連羞辱她的意願都欠奉,僵直站在原地,麵部表情木訥呆滯。
李桃歌從上官果果身後探出腦袋,賊兮兮笑道:“妖婆子,裝完了,賈大哥也裝完了,該輪到我了吧?”
卜屠玉伸長脖子,厚著臉皮說道:“老大帶上俺,俺也想裝一回。”
“你先歇著。”
李桃歌將他醜臉摁到一旁,帶有怨氣說道:“之前瘋婆子誇你的時候,咋沒想過老大我呢?好事跑著上,壞事躲一旁,你這家夥越來越不厚道了。”
卜屠玉揉著刀條臉,委屈巴巴說道:“可小弟自認為長的很帥,沒扒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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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瞎,她瞎。”
李桃歌沒好氣道,耀武揚威朝前走了幾步,忽然想到這瘋婆子僅是受傷而已,又不是抽幹了真元,仍舊有傷到上官果果的實力,於是乎身形一扭,從直行改為橫走,來到賈來喜身邊,裝模作樣說道:“是誰讓你對我們行刺,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獨耳婆清楚在上四境高人麵前,打不過,跑也跑不掉,於是散開氣機,苦笑道:“你們十八騎從夔州來到逍遙鎮,不就是想把我們這些逃犯全殲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魚死網破。怎麽,頂著官身,隻許你們殺我們,不許我們還手?”
李桃歌好奇道:“我們途經逍遙鎮,隻想借宿一晚,誰說要殺人了?”
獨耳婆蹙眉道:“誰不知道張燕雲封地夔州?未得朝廷詔令,不可擅自離開,百餘重騎,雲字營主將,北策軍鐵鷂子,疾風山君齊至,你對我說是來借宿的,自己信麽?”
李桃歌好笑道:“他們隻是護送我離開北庭都護府而已,哪有什麽抓捕要犯的心思,真要是想殺人,用得著進來再動手嗎?在鎮口已經強弓開道,一路殺進城即可。一兩銀子一個包子,我是一個連挨宰都笑臉相迎的本分人,卻不想被懷疑成屠夫,差點兒被你用冰片抹了脖子,你說咱倆誰冤?”
獨耳婆神色陰沉道:“你真的不是來奉旨屠城的?”
李桃歌語氣加重說道:“本侯爺是來打尖住店的,對於屠城毫無興趣。”
“侯爺?”
獨耳婆望著那張俊逸麵容,再看向賈來喜,“琅琊李?”
世家中,隻有李家有三位半步仙人,且隻有珠璣閣賈統領是中年男子,別的世家,都是須發皆白的糟老頭子。
李桃歌點了點頭,雙手負在背後,驕傲笑道:“本人琅琊侯。”
於仙林揉了把臉,嘟囔道:“被他裝到了,咋感覺那麽惡心呢。”
卜屠玉心裏讚同,可半個字都不敢說出口。
獨耳婆淒涼一笑,萎靡不振道:“傳聞李相愛子率兵征討郭賊,為大寧立下赫赫戰功,既然侯爺親自來到逍遙鎮,那是我們的造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李桃歌皺眉道:“怎麽一口一個殺字,我像是嗜殺如命的惡棍嗎?”
獨耳婆咬著唇角說道:“為將者最忌心慈手軟之輩,侯爺平定安西,沒少造殺孽吧?帶甲士屠了盡是要犯的賊窩,豈不是大功一件?能為侯爺的功勞薄寫上一筆,算我死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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