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勤一言既出。
    佇立在察省同盟軍前敵指揮部的士兵，心頭一驚。
    躺在地上的少校，歘一下臉綠成了瓜皮。
    少校躺平。
    胸口卻如同壓著幾噸重的石頭。
    是因為江海踩住他胸口的腳，不曾卸力。
    他嘴巴張成O型，盡力用嘴巴呼吸。
    少校看著江海的麵相。
    一眼就能察覺他不是很好欺負的人。
    真是倒黴透頂。
    誰能想到，察省同盟軍裏，會有個名副其實的中將？
    在他懺悔的時候。
    何勤走到了江海麵前。
    他向江海行了個軍禮。
    保持著微笑，“江軍長。”
    “請到裏麵一敘？”
    “嗬！”
    江海冷笑，“我看還是算了。”
    “屋子裏麵太黑。”
    “保不齊什麽時候，就遭人暗算了。”
    何勤身邊的副官神色一冷，他指著江海怒道：
    “給你臉了是吧？”
    那人是個上校。
    身高一米七二，冬瓜臉，鷹鉤鼻，劍眉。
    他成為何勤副官以來，沒見敢當麵衝撞委員長的人。
    江海看著上校。
    他回頭看了眼孫英，“去，扇他！”
    孫英愣住。
    當著北平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麵。
    打他的狗。
    想想就覺得刺激。
    他回過神，走向多嘴的副官。
    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巴掌。
    上校踉蹌倒退兩步，他接著拔出手槍，指著孫英，叫囂道：“奶奶的，反了你了。”
    何勤表情僵住。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
    江海這麽做，屬實是有點不給他麵子了。
    他看著江海，沉聲道：
    “東北野戰軍第2集團軍，違抗軍令！”
    “擅自援助察省叛軍！”
    “委座非常生氣！”
    “江海。”
    “你犯法了你知道嗎？！”
    周圍的空氣瞬息間緊張起來。
    何勤最開始平穩的情緒。
    突然暴躁起來。
    任何人。
    都不能阻止他收拾叛軍！！
    江海踢開腳下的少校。
    他走到何勤麵前。
    兩人距離不到一米。
    何勤的警衛員和他帶來的步兵。
    第一反應舉槍，瞄準。
    這個時候。
    隻要江海有些出格的動作，他們一定會開槍。
    江海冷眼凝視著何勤。
    “你剛才說什麽？”
    “我軍援助察省叛軍？”
    何勤點頭，“是！”
    “委座非常生氣！”
    “他在命令中多次提到，違抗軍令者，軍法從事！！”
    “對於增援叛軍軍官，一擼到底！”
    江海微微一笑。
    “你們管打鬼子，驅逐倭寇，叫增援叛軍是吧？”
    何勤咽了咽口水。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江海的問題。
    反正。
    他們是違抗軍令！
    見何勤不語，江海知道他詞窮了。
    “我們奉東北野戰軍司令部命令，前往多倫消滅關東軍卯木旅團。”
    “你說老子是叛軍！”
    “問過東北野司嗎？”
    何勤嘴角一掀，“野司也要服從金陵的命令！”
    “不光要把你一擼到底！”
    “葉安然也逃不脫幹係！”
    “來人，下了他們的槍，把他們抓起來！”
    佇立在院子裏的警衛，蜂擁而至。
    他們摁住江海、孫英的肩膀。
    把倆人的槍械下了。
    用槍托毆打他們的腿腕，直至他們膝蓋跪地。
    危險解除。
    何勤扶了扶眼鏡。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江海，“相比你站著。”
    “我更喜歡你跪著跟我講話！”
    “把他們帶下去嚴加看管！”
    “稍後帶離察省，送往金陵軍法處治罪。”
    …
    “是！”
    他一旁控製住江海和孫英的人大聲回應。
    幾個人押著江海和孫英離開。
    把他們關進了一間小屋。
    佇立在何勤身邊的宋謫元，神色凝重。
    他和葉安然好歹同生共死，打過仗。
    就這麽抓了他手底下的軍長。
    宋謫元心情很複雜。
    “委員長。”
    “這樣做，會不會引起不好的反應？”
    何勤走回到屋裏。
    “哼！”
    “幸虧是他葉安然不在。”
    “否則，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老子統統給他送軍法處去！”
    宋謫元：……
    綁了江海和孫英。
    屋子裏的吉建昌和方武。
    也成了何勤的階下囚。
    他們的警衛給吉建昌和方武，五花大綁。
    掌控前敵總指揮的何勤，通電察省同盟軍。
    稱察省同盟軍叛軍頭子吉建昌、方武伏法。
    要求各部隊停止抵抗。
    接受金陵第29軍整編。
    違令者，軍法從事！
    …
    第2集團軍指揮官失聯五個小時。
    第117旅、118旅封鎖察省全境交通路線。
    鐵路，公路設置障礙物。
    第119旅機動前往北平軍事委員會。
    失聯五小時零五分鍾。
    第2集團軍炮旅在前置觀察員的引導下，裝定諸元，向第29軍司令部周圍開炮警示。
    炮聲一響。
    第29軍前指指揮官衝出指揮部。
    其士兵亂做一團。
    不少軍官衝出營帳，“哪兒打炮？？”
    沒有人知道，這突入起來的爆炸，是哪個方向打來的炮彈！
    他們動作迅速，在前指周圍建立阻擊陣地。
    隻是。
    他們的阻擊陣地。
    全部在第2集團軍大炮射程之內。
    這種看不見人的戰場。
    比看得見人的戰場更加恐怖。
    因為他們不知道，炮彈是哪來的……
    更不清楚開炮人的身份……
    第29軍109旅旅長站在前指不遠處的炮彈坑旁。
    “匯報傷亡情況！”
    “報告旅長，沒有傷亡！”
    “他們炮彈全部打偏了！”
    旅長趙一作表情僵住。
    “狗屁打偏了！”
    “這是105火炮打出來的彈坑！”
    “同盟軍沒有這種大家夥！”
    “一定是第2集團軍給咱提的醒！”
    “走，去找軍長！”
    趙一作跨上軍馬，和副官一同前往察省前敵指揮部。
    聽到炮聲的何勤。
    沒有太大的反應！
    第29軍要整編十幾萬人的隊伍。
    沒點槍炮聲。
    是擺不平的！
    隻有宋謫元一臉懵逼。
    何勤是個政客！
    他打過的仗，五個手指頭數得過來。
    宋謫元不一樣。
    他是軍人。
    105火炮一響，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誰家整編動用105火炮啊？
    就在宋謫元想要說出心中疑惑的時候，趙一作快馬進到前敵指揮部。
    “報告軍長！”
    “不好了！”
    “有不明身份武裝用重炮轟炸我第29軍前指！”
    何勤愣住。
    宋謫元快速走到趙一作麵前，“傷亡情況怎麽樣？”
    “哪個部隊幹的？”
    趙一作：“沒有傷亡，對方炮彈準確的避開了我們的指揮部。”
    宋謫元心頭一驚。
    對方這是給他留了退路。
    他回頭看向何勤，“委員長，一定是衝著江海和孫英來的。”
    “我們把他們放了吧！”
    何勤皺眉，“不能放！”
    “我就不相信，他東北野戰軍敢炮擊金陵部隊！”
    “他葉安然是不想活了！！”
    宋謫元：……
    他看向趙一作，“命令部隊，非必要情況下不得傷人。”
    何勤一聽。
    頓時氣炸，“宋軍長，你這叫什麽話？”
    “對方膽敢向我開炮！”
    “就必須消滅他！”
    “東北這群不省心的臭兵痞，老子早就看不慣了！！”
    宋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