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錦縣城廂自救會會長穀不就埋旗48小時後。
    距離完成係統任務倒計時13天。
    宋九靈匯報。
    早五點到九點。
    是徒河老百姓報到的時間。
    這個時候，徒河的老百姓都在各個街道，城廂自治會分會，和偽警察局排隊報到。
    鬼子用這種報到的方式。
    篩選出可疑人員。
    比如宋九靈的遼西抗戰義勇軍。
    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會成為鬼子殺人的動機。
    葉安然坐在前指。
    等待的時間往往是最漫長的。
    特別是在最後關頭，越是讓人焦急。
    上午10點。
    通訊兵突然起立。
    “報告，金陵急電。”
    葉安然抬頭看向通訊兵，“念！”
    “茲電告東北野戰軍司令部；”
    “腳盆雞外交部多次就失聯第2艦隊，向金陵提出交涉。”
    “經金陵軍事委員會研究決定，責令你部三日內，返還扣押其軍艦，人員。”
    “敕令：中政；”
    謔~
    葉安然情不禁苦笑。
    降先生心腸是真的好。
    一直惦記著，要他把軍艦還給腳盆雞。
    當年。
    鬼子海軍駐屯琴島。
    降先生差點把他們海軍供起來。
    不光給他們提供吃喝用的，甚至還關心他們夠不夠吃，合不合胃口……
    人都說降先生是運輸隊長。
    他當年整個就是一鬼子海軍的後勤隊長。
    無恥。
    通訊兵靜默。
    他拿著電報，佇立在電台前，不知如何是好。
    本來。
    華夏大地揚倭旗，葉安然心情非常沉重。
    他不拿下徒河。
    是對不起徒河的老百姓。
    時至現在。
    葉安然已經不在乎完成任務的時間了。
    不管是超出時間。
    還是係統規定時間之內，他都要打下徒河！
    否則。
    他良心難安。
    而今。
    金陵又掛來電報。
    要他還給鬼子軍艦。
    他心態瞬間爆炸，“給金陵複電。”
    “是！”
    通訊兵拿出紙和筆。
    準備記錄複電內容。
    葉安然手攥成拳頭，叩著桌板，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絕不可能！”
    通訊兵寫完。
    他抬頭看向葉安然。
    確認沒有其它的話，他倏地落座，開始發電。
    上午10點50分。
    東北野戰軍第1、第3、第5集團軍全部處於待命狀態。
    葉安然給了他們超過48個小時的戰前備戰時間。
    他們抵達徒河前沿後，迅速構築塹壕和交通壕。
    並派偵察兵前往徒河境內偵察鬼子和自衛軍部署。
    此刻。
    他們早已經是箭在弦上。
    隻待淩南前指，下達進攻命令。
    “給我接豐寧前指！”
    守在電話旁邊的電話兵快速撥通電話，三秒，他抬頭：“報告。”
    “豐寧接通！”
    葉安然上前接住電話。
    “我是葉安然。”
    “報告司令，我是空軍高直航。”
    “我部所有戰機完成戰前檢查，隨時可以起飛，請指示！”
    他們等這一刻。
    等太久了。
    葉安然握著話筒，沉聲說道：“目標，徒河境內，凡懸掛倭旗高於15米的建築，無差別轟炸！”
    高直航：“是！”
    葉安然掛斷電話。
    他命令通訊兵給加賀號何衛國發電。
    要求沈亦琴率領海軍航空兵，對徒河境內高於15米的倭旗坐標點，實施覆蓋式轟炸！
    11點。
    豐寧臨時機場。
    20架應龍戰鬥機依次升空。
    他們升空後不久。
    位於渤海海麵上的加賀號、赤城號甲板起飛應龍戰鬥機16架。
    沈亦琴、李耳率隊從甲板起飛。
    同頻起飛的還有24架水麵轟炸機，40架驅逐機。
    共一百架飛機。
    直飛徒河。
    徒河境內。
    天高氣爽。
    藍天白雲，煞是好看。
    3分鍾。
    遠處溫和方向傳來飛機的轟鳴聲。
    不少正在軍營裏吃飯的鬼子，抬頭看向蔚藍的深空。
    浩瀚長空。
    肉眼可見如蜻蜓一般大小的飛機，正朝著徒河低空飛來。
    中島聯隊第81大隊大隊長福澤一郎聽到聲音。
    他從房間裏跑到院子裏，右手手掌遮住額頭，看向遠處飛來的飛機。
    他疑惑。
    支那人不會有那麽多的飛機。
    隻有一個可能。
    是他們腳盆雞的飛機……
    當他準備摘下軍帽，朝著天上揮手的時候，高空中突然落下一枚拳頭大小的炮彈……
    那炮彈先是和拳頭一般大小……
    等到快到地麵的時候，福澤一郎瞳孔驟然一縮，好大的炮彈！
    轟……
    轟……
    炮彈落地即炸。
    鬼子征用的民房瞬間倒塌。
    院子裏瞬息間被航彈炸出深兩米，寬三米的彈坑……
    民宅裏的鬼子瞬間化為焦土。
    鬼子的軍營頃刻間夷為平地……
    投彈完畢的飛機並不戀戰。
    他們隨後退出前進攻擊編隊，返回豐寧臨時機場和加賀號甲板，裝填新的航彈。
    淩南隔壁。
    是徒河省界線。
    爆炸發出的聲音，葉安然在淩南聽得清楚。
    1931年10月。
    關東軍進攻徒河前夕。
    他們對徒河全境，首次使用了無差別轟炸。
    在關東軍參謀石原莞二空中督戰下，鬼子航空兵駕駛5架轟炸機，6架偵察機，從奉天起飛，向遼西方向飛行。
    於下午1點40分抵達徒河上空。
    轟炸機向交通大學投航彈12枚。
    向張輔晨官邸投下75枚25公斤重航彈。
    無辜民眾頭顱糜爛，肚破腸出，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戰後。
    歐美各國認為此次轟炸。
    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對城市破壞最為嚴重的轟炸！
    為了進犯徒河。
    關東軍軍費增加至200餘萬。
    共派出4萬裝備精良的部隊，沿營勾線向西推進。
    駐守徒河義勇軍傷亡慘重。
    幾次求援金陵北平馳援彈藥，未果。
    終，隻能眼睜睜看著鬼子占領徒河。
    關東軍就轟炸徒河一事，發布聲明：
    “為確保我占領區的治安，鞏固解決滿蒙問題的基礎。”
    “以及從自衛上考慮迅速驅逐徒河軍政權，鏟除陰謀策劃的根源是絕對必要的。”
    “但是如因此而使用地麵部隊，從周圍形勢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因此，除動用空軍轟炸別無它途。”
    …
    嗬！
    葉安然靜靜地佇立在前指院內。
    聽著隔壁傳來的爆炸聲。
    是時候讓鬼子嚐試一下無差別轟炸的滋味了。
    他可以和鬼子進行巷戰！
    但正如關東軍聲明所言：東北野司收複失陷領土，除動用空軍轟炸，別無他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