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3章 路過幽都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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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偵車通訊兵立即把剛剛看到的情況匯報給504師師部。
    大約十幾分鍾後,他們的車停在幽都縣城門樓樓下。
    504野戰醫院的軍醫和救護車在城門樓下的拱門裏等待著。
    電偵車的偵察員把男孩交給軍醫。
    軍醫抱著男孩上了救護車,隨即駛離幽都縣前往北平戰地醫院。
    司機把電偵車開到504師部。
    偵察員向504師師長匯報了護城河河麵看到的情況和撿到的那個小孩的情況。
    高軍看著窗外的暴雨。
    他決定先去戰地醫院,看看那個孩子。
    出了師部,高軍坐車前往戰地醫院。
    去往戰地醫院的車上,通訊兵手裏的701步話機響鈴,接通電話之後,他看向坐在後座的高軍道:“師長,東北野戰軍司令馬近山,謝柯參謀長出發應天開會,途經北平,希望和您見一麵。”
    高軍看著窗外的大雨道:“這外麵的雨這麽大,飛機能降落嗎?”
    “把電話給我。”
    “是!”
    …
    通訊兵把電話遞給高軍。
    高軍拿起電話之後道:“司令,我是高軍。”
    “老高,聽說你們和鬼子打起來了,我和謝柯特意來看看,你有空嗎?我們在哪見一麵?你小子放心,我們著急去應天,不用你請客。”
    …
    電話裏傳出馬近山洪亮的聲音。
    “司令,這麽大的雨,你們的飛機不好降落吧?”
    “咱的飛行員在剛剛雨小的時候,已經落地了。”
    “你跟老子說你現在在哪?我們簡單見麵了解一下情況,馬上就走。”
    …
    “那您來戰地醫院吧。”
    “去醫院?你咋滴了?”
    “您來了再和您說。”高軍道。
    馬近山掛斷電話,他以為高軍出什麽事了,和謝柯坐車前往北平戰地醫院。
    約摸半個小時,馬近山的汽車抵達北平戰地醫院。
    高軍舉著雨傘出門迎接。
    馬近山和謝柯進到戰地醫院走廊裏,他看著高軍的模樣疑惑道:“咋回事?你這不是好好的?嚇老子一跳。”
    高軍道:“事情是這樣的。”
    高軍把電偵車出去偵察鬼子無線電信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馬近山進行了匯報。
    並把在路上撿到男孩的事情,和河道裏發現屍體的事情向馬近山詳細的匯報。
    “我們現在已經派人前往河道打撈那些屍體了。”
    “目前還不清楚那些屍體,是什麽人。”
    …
    馬近山神色凝重,他眼睛布滿了血絲,“還能是什麽人?”
    “難不成還是鬼子嗎?”
    這次多地出現鬼子的部隊,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而那些河道裏出現的屍體,大概率都是同胞的屍體。
    也隻有鬼子才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高軍:……
    馬近山陰沉著臉道:“去看看那個孩子吧。”
    “是。”
    高軍帶著馬近山進到病房。
    軍醫已經給男孩輸上液了。
    額頭上貼著降溫貼。
    正在給男孩測量心率和血壓的醫生轉身看向馬近山。
    他做完工作後麵向馬近山敬禮。
    馬近山問道:“他現在什麽情況?”
    “低燒。”
    “可能在暴雨中淋了很長時間,人送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是失溫狀態了。”
    “不過這個男孩有著很頑強的意誌力,他的脈搏雖然非常微弱,但是一直持續著,心跳到了人生命體征最危險的階段,但能感覺他很想活著。”
    醫生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孩。
    馬近山道:“屁話。”
    “誰他媽不想活著?”
    “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馬近山道:“一定要用最好的藥,把他救活。”
    軍醫:“是!”
    馬近山走到窗前,他想幫男孩掩一下被子,掀開準備掩一下的時候,他愣住了。
    男孩膝蓋上全是血痕。
    到處都是磕傷的傷口。
    軍醫道:“孩子剛送來,還沒來得及處理傷口,他身上的傷口都是摔傷,不會危及生命,但不抓緊處理可能會感染。”
    馬近山心疼的看著男孩稚嫩的臉蛋,“好像比我大侄兒大那麽兩歲。”
    “抓緊處理。”
    “是。”
    軍醫準備出門的時候,男孩突然發出一聲稚嫩的童聲:“媽媽……媽媽……”
    馬近山蹲在男孩身邊握住他的手,看到這麽大的小娃娃,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和大侄兒葉懷瑾。
    男孩睜開眼睛。
    他看著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馬近山,緊張、惶恐、害怕的看著馬近山。
    馬近山道:“小朋友,不用怕,叔叔不是壞人。”
    “你是不是不小心摔倒了?是叔叔們把你救回來了。”
    …
    男孩看著馬近山,他咬了咬唇角道:“謝謝叔叔。”
    “這麽大的雨,你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
    “我爸爸媽媽躺在院子裏睡著了,我想把他們拉進屋裏,我太小了拉不動……”
    “我想到姥姥家去找姥姥姥爺幫忙。”
    男孩哽咽著,“我喊他們他們也不應我……嗚嗚嗚……”
    馬近山表情僵住。
    他問了男孩幾個細節。
    男孩說一群穿軍裝的人翻過他家的院牆,用裝在槍上的刺刀去打自己的爸爸。
    “媽媽把我藏在紅薯窖裏。”
    “我在紅薯窖裏藏了好久,都沒有看見爸爸媽媽……”
    “我在紅薯窖裏聽見媽媽哭了。”
    “叔叔,能不能救救我的爸爸媽媽……”
    …
    馬近山:……
    他眼睛倏然間布滿了血絲,“你先好好休息,我派人去救你的爸爸媽媽。”
    “小朋友,你是哪個村的?”
    “接駕莊。”
    馬近山拍了拍男孩的小手,“你先睡一覺,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好不好?”
    “好,謝謝叔叔。”
    …
    馬近山出門。
    他問高軍:“接駕莊什麽情況?”
    “距離師部十幾公裏,我馬上派人去查。”
    馬近山道:“最好偽裝成鬼子去查一查,我懷疑,護城河裏的那些屍體,和剛剛那個小娃娃的父母,會不會都是接駕莊的百姓。”
    “如果是的話,那接駕莊可能一個老百姓都沒有了。”
    高軍:……
    他心髒快要停止跳動了。
    接受不了這種事實。
    但卻又不得不接受。
    高軍咬著後槽牙道:“如果真是這樣,老子拿炮轟碎他們那幫雜草的!!”
    :有兄弟說雪城的鬼子早就該滅了,你說得對,但是,為什麽沒有滅?你以為我不想嗎?不能改變曆史架構!你們看到現在,都知道我這一路的坎坷吧?別逼我了好嘛兄弟們?求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