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看著眼神迫切且又擔憂地玄帝，有些想笑。
    “陛下，咱毒都吃了...那些東西不叫事吧？”
    玄帝大概明白了...臉色發白，胃裏一陣翻騰，有些想吐。
    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憤怒。
    這些狗東西，竟敢給他吃屎，還有尿。
    玄帝越想越覺得惡心，心裏的殺機更盛。
    但他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寧宸，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給朕的丹藥裏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寧宸心說。
    “陛下，其實沒關係的...那些東西本來就是藥，耿大人和聶統領也吃了，你看他們活蹦亂跳的，多開心啊。”
    玄帝沉默了！
    開心嗎？
    為什麽他看到的是耿京都快把膽汁吐出來了？
    “陛下，你也給文武百官賞賜過丹藥吧？”
    玄帝點頭，他給不少有功的大臣都賞賜過仙丹。
    寧宸笑著說道：“那大家都吃過了，誰也別笑話誰？”
    玄帝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
    如果這件事讓史官知道，記錄在史冊上...大玄仁德年間，玄帝帶領文武百官吃屎喝尿，那他這個皇帝將會成為大玄數百年來最大的笑柄。
    若是被敵國的皇帝知道，還以為大玄窮的吃不起飯呢。
    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好在當時寧宸說的時候壓低了聲音，隻有他和全盛，耿京，聶良幾人聽到了。
    玄帝臉色一板，道：“寧宸，出去後知道該怎麽說吧？”
    “知道！”寧宸一臉認真地說道：“出去後，我就說陛下不是故意吃那些東西的，都怪那些可惡的神棍。”
    玄帝臉一黑，“全盛，把他拖下去斬了！”
    全公公剛泡好茶，聽到這話，一時間懵了。
    寧宸被嚇了一跳，陛下開不起玩笑啊。
    他急忙道：“陛下恕罪，臣知道該怎麽說了？”
    “臣出去後，隻說仙丹有毒，其他的一個字都不會提。”
    玄帝臉上這才露出滿意地笑容，然後示意全公公把茶水遞給寧宸。
    全公公端著茶杯走過來，“寧公子，請喝茶！”
    “謝陛下，謝全公公...”
    寧宸接過來，小心的抿了幾口，他忙碌了一晚上，嗓子都冒煙了。
    “寧宸，你覺得養丹司那些人，真有膽量謀害朕嗎？”
    寧宸看了一眼玄帝，見後目光冷冽，殺機閃爍。
    看來陛下這次真的怒了。
    養丹司那些人，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寧宸急忙道：“回陛下，臣不熟悉養丹司，所以不好說。”
    玄帝冷哼一聲。
    “是不好說還是不想說？”
    “你能憑借一塊丹砂礦石，聯想到朕的仙丹裏有毒...朕不信你心裏沒點想法？”
    “不用有所顧忌，朕準你暢所欲言。”
    寧宸想了想，道：“陛下，那臣可真說了？”
    “說。”
    寧宸點頭，俯身說道：“回陛下，養丹司那群神棍，肯定知道仙丹有毒，但他們是求財，不是求死...謀害陛下，他們沒這個膽量。”
    “退一萬步說，他們就算有心謀害陛下，都是些江湖術士，根本見不到陛下。”
    “所以，他們是如何見到陛下的？如何在這皇宮中組建的養丹司？又是誰給了他們膽量，將有毒的丹藥送給陛下服用？”
    玄帝目光閃爍，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寧宸，你繼續說。”
    寧宸道：“臣要說的都說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誰將這些江湖術士舉薦給陛下，誰就有謀害陛下的嫌疑。”
    玄帝眼神冷冽，看來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寧宸，這次朕要好好謝謝你！”
    寧宸心裏一喜，急忙道：“那臣能不能自己選擇謝禮啊？”
    全公公臉色大變，嗬斥道：“寧宸，你放肆...敢跟陛下提要求？”
    玄帝擺擺手，看向寧宸，笑著問道：“行，朕準你提個要求。”
    “謝陛下！”
    “說吧，你想要什麽？”
    寧宸猶豫了一下，說道：“臣想請陛下開恩，恢複教坊司雨蝶姑娘和南枝姑娘的自由身。”
    教坊司的女子，大多都是犯官的家眷。
    他聽潘玉成說過，雨蝶和南枝，都是犯官之女。
    她們想要贖身，隻有三個辦法。
    第一，在教坊司熬到五十歲，沒有了作亂的能力，再交上一大筆贖金，便可恢複自由身。
    第二，遇到陛下大赦天下，交上一大筆銀錢，便可贖身。
    第三，就是玄帝親口赦免。
    其實，還有第四個辦法，那就是證明犯官是被冤枉的，恢複其清白，他們的家眷自然會被赦免。
    但這第三和第四個辦法都太難了。
    玄帝聽到寧宸的請求，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了下來。
    本來他以為寧宸會要金銀財寶，加官進爵。
    沒想到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竟然為一個犯官之女，青樓女子求情。
    “朕若是赦免了她，你是打算把她娶回家嗎？”
    寧宸眼神一亮，“陛下要給臣賜婚嗎？”
    玄帝的臉色更難看了。
    朕給你賜婚公主你不要，各種嫌棄，竟讓朕給你賜婚一個青樓女子，你腦子沒事吧？玄帝在心裏怒罵。
    “喝完茶，滾蛋吧！”
    玄帝沒好氣地說道。
    寧宸急忙道：“陛下答應臣的請求了？”
    玄帝沒說話。
    寧宸抬頭看去，卻見陛下陰沉著臉，一臉懵逼...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看表情像是不同意啊。
    “陛下...”
    寧宸後麵的話還沒出口，便看到全公公在朝著他輕輕搖頭，示意他別說了。
    寧宸一腦門問號。
    這麽簡單的事情，陛下隻需點一下頭就行了，他為什麽不答應呢？
    寧宸一時間摸不透陛下的心思，走過去將茶杯放在旁邊的桌上，俯身道：“那陛下早點休息，臣告退了！”
    玄帝掃了一眼，“不是渴得嗓子都冒煙了嗎？怎麽才喝這麽一點...喝完再滾！”
    寧宸搖頭，“不喝了，太難喝了...還不如白開水。”
    玄帝皺眉，“寧宸，你是在跟朕犯脾氣嗎？”
    “啊？”
    寧宸一臉懵逼，不明覺厲。
    全公公急忙道：“寧宸，休要胡言...這可是貢茶，整個大玄最好的茶葉。”
    寧宸一臉錯愕，“就這？那陛下真該查查自己的內務府了...我在教坊司喝的茶都比這好喝。”
    全公公臉色驟變，這家夥真不怕死嗎？敢說陛下喝的禦茶不如青樓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