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終》(三十七)

字數:3079   加入書籤

A+A-


    後來他也想過,是不是因為愛何欲真的已然不在人世了,而那套劍法又舍不得傳授於兩姓旁人,遂就……但是隨著在江湖上的遊曆,所聽聞了不少“情俠”大人的事情,都是證明了人家就是位光明磊落的大俠,想來這種卑鄙的小人行徑是萬萬不會做的,也就把這種胡亂的猜疑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久前,勞先生又回到了山東濟南,故地重遊當初與司寇總捕第一次談天的地方,聽說這裏有個女捕快最近挺出名的,是冷總鏢頭的薦舉,出於好奇便去看看,結果知道了這個掌故被監守自盜的事情,覺得是自己給蕭老板找不痛快了,當初事後也沒把這殘缺的掌故給收回來,當即按六扇門的規矩向孔品甜表明了身份,二人這才一路靠著消息的探索追到了此地。

    “這裏離妖山應該不算遠了。要不各位先到尤先生那裏去吧?”冷悟情向大夥道。

    “他們不是讓咱們拿叛天星去換人嗎?”郎自伴道。

    “我留在這裏等著就行了。”冷悟情又道。

    “他們要的是叛天星,應該不能把她怎麽樣了。那丫頭也該吸取一些教訓,都當捕快那麽長的時日了,還那麽毛毛楞楞的,辦案子要膽大心細,成天價什麽都不在乎哪兒行呀。放心,他們比咱們著急,到時候會來找咱們的,我在此處給他們留張圖放個消息也就是了。”魚愛媛跟冷悟情說到。

    魚愛媛其實心中對孔品甜有氣,剛才她一見到冷大哥的舉動雖說是及時收斂了,但魚愛媛哪裏看不出,暗埋怨這麽大一個姑娘多多少少有些不自重,再說自己的姐妹鳳舞還等著呢,哪裏還輪得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於是乎,冷悟情、魚愛媛、江大俠、勞先生、蕭然境、郎自伴,還有那位白髯老先生不等多一會兒就一起離開了。

    江大俠也不想那麽個別,反正在這裏亦無助於什麽了,遂也就跟著大夥了。

    那位鰥老走在最後麵,幾步一回頭,希望能見到一雙迷途知返的兒女,剛才魚愛媛說“不能把她怎麽樣”的時候,他登時就想起了當初兒女們對後施容做的事情,可自己要是跟魚捕頭說了,就怕一聽之下,無論他們有沒有做對那位捕快姑娘那麽無禮的事情,都要加上這麽一條罪過,可要是不說的話,又怕因為大夥不知道他們有多魔障而讓那位女捕快吃大虧。

    到底說還不是不說呢?白髯老先生暗暗忖到,隻得祈盼著他們不要再做那種無賴的事情了。

    等到了妖山部落裏麵,尤先生自是熱情地接待了大夥,可是任誰都看得出那一臉的難色。

    冷悟情開誠布公地尋問,原來是詭道堡的人來了,那堡裏的外國黑人居然會言講部落裏的語言,說要在妖山部落裏挑選新淨兵,而且許以的好處十分誘人,部落裏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動心思了,尤先生好不容易在妖山部落裏創建的文明,隨時有因為詭道堡的戰利說而崩塌的憂患,部落裏的人完全有可能會因為當了淨兵而恢複以前的那種野蠻行徑,從而再陶染其他族人。

    “尤先生,那還等什麽。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咱們把他們轟出去就是了。”“不能那麽做,那令狐幕操總是用教部落裏的人如何自保來建立他自己的威信,要是硬來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快的事情發生,甚至會有更嚴重的。”

    “看來我們要費一些心思了。”魚愛媛道,“最好能徹底揭穿詭道堡這一夥兒人的險詐嘴臉。”

    對尤先生比較敬重的女族長獨子此時匆匆跑了進來,一見屋裏有那麽多人都不是部落裏的,麵上顯現出怯生生的神情,徑直走到尤先生的麵前,把手裏的東西一遞,“嗯……信。”

    等尤先生笑稱著“謝”接過以後,女族長的兒子立刻就出去了,估計是孩子見到了生麵孔就有些靦腆。

    信上所寫正如魚愛媛預料的那樣,他們果然送來了勒索信。

    “他們究竟是怎麽想的?就憑兩個人就敢勒索在場的各位?即便不知道有郎壯士和蕭老板在此,那膽子也太大了吧。”白髯老先生皺著眉頭生氣地道。

    “我看這樣吧,請各位一同前往,隻要他們一出現,咱們就一起上,把他們快速拿下,可他們要用什麽凶殘的手段挾製住了孔品甜,還要先請眾位一定要聽我的調遣。”魚愛媛向大夥道。

    在場的皆是俠義之士,自是慨然應允。

    “眾位,嗯……老朽也知道一雙兒女已是罪孽深重,可……還請幾位俠士給老朽家門留個後吧。”說罷,鰥老老淚縱橫地衝著在場眾俠士深施一禮。

    冷悟情忙過去給扶住了,“鰥老,我相信他們本性是純良的,等把他們先製住以後我一定想辦法。欸!這妖山部落裏不是有種果子叫‘夢醒無憶果’嗎?讓他們忘記過去,沒準兒就能恢複本性。”

    “真的嗎?那我太謝謝‘人星’了!”說著,鰥老就要大禮相向,但還是讓冷悟情給及時扶住了。

    “好啦,咱們大夥兒就趕快走吧。”魚愛媛道,“尤先生還請留在此地,等回來以後我們再一起想揭穿那令狐幕操的法子。”

    “祝眾位馬到功成水到渠成,那尤某就在此靜候佳音了。”

    但是一等幾位俠士離開,女族長的兒子,也就是回自心的遺孤又進來了,還是朝著尤先生把手一遞,“又有信了。”

    當大夥來到信上所寫地點的時候,卻發現還多了一人,正是那勾陡翻,漁女和武師像左右手一般站在兩旁,地上倒著的是被綁著的孔品甜。

    “東西帶來了嗎?”勾陡翻的聲音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在場的人凡是聽過他以前說話的,都覺得今天的他語聲中有股邪乎的腔調。

    “趕快交出來!”“就是!可別讓我們費事!”

    白髯老先生心裏“咯噔”一下子,因為他從兒女的語聲中聽出他們魔障得已經快不出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