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2章 寂滅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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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隙深處傳來的“凝視”令四人心神劇震,那目光中不含任何情感,隻有純粹的“空無”,仿佛能湮滅一切存在意義。
    “退!”劉鎮東低喝一聲,時空之力裹挾眾人神念急速撤回。那“凝視”並未追擊,隻是漠然“注視”著他們離去,如同亙古不變的死寂深淵。
    返回道場,厲萬淵臉色蒼白,噬道魔幡上一道清晰的裂痕觸目驚心——僅是短暫接觸,這件太古凶器便已受損。“那究竟是什麽東西?”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本座的魔幡連維度崩塌都能抵禦,竟擋不住一道目光?”
    林雪凝神推演夢魘核心帶回的信息,麵色凝重:“非生非死,非存非無。更像是一種…‘規則’的具象化,一種萬物終結後的‘必然狀態’。它並非惡意,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生界的否定。”
    雲宸沉聲道:“萬界樹根係竟連接如此恐怖之地,必須盡快切斷聯係,否則陰影擴散,萬界生機都將被其‘歸寂’法則侵蝕。”
    劉鎮東卻緩緩搖頭:“暫且不能切斷。萬界樹以根係平衡萬界能量,若貿然切斷,輕則能量失衡動蕩,重則可能引動裂隙劇變。”他目光深遠,“此劫,恐非隔絕可解。需尋其根源,方能真正應對。”
    他看向厲萬淵:“厲界主,你蒼冥古界的空洞如何了?”
    厲萬淵冷哼一聲,卻還是答道:“暫以古陣封印,擴張稍緩,但封印消耗極大,非長久之計。”
    “帶我去看。”劉鎮東起身。林雪與雲宸欲同行,卻被劉鎮東阻止:“你二人留守,監測萬界樹與裂隙動向。我隨厲界主去去便回。”
    厲萬淵目光閃爍,最終點頭撕裂虛空。
    蒼冥古界,本源星海。原本璀璨的星辰旋渦中心,一個巨大的虛無空洞正緩緩旋轉,周邊星辰光芒黯淡,法則脈絡如被侵蝕的蛛網般斷裂。數位蒼冥古界長老正全力維持著一座古老陣法,陣法光幕在空洞的侵蝕下明滅不定。
    劉鎮東凝視空洞,時空生命之心仔細感應:“確是同一源頭的力量,但比裂隙處的淡薄許多,像是…逸散的餘波。”他伸出手指,一縷極淡的創世之力探向空洞。
    “小心!”一位蒼冥長老驚呼。隻見那縷創世之力觸及空洞後竟未湮滅,反而如染料入水,在虛無中蕩開一絲極微弱的漣漪,空洞擴張之勢為之一頓!
    厲萬淵眼中精光一閃:“你的力量能克製它?”
    “非是克製,”劉鎮東沉吟,“似是…補充?或中和?”他隱約感到,這歸寂之力並非要毀滅,而像是一種…過度“饑餓”的狀態,而他的創世之力恰好能提供某種“養分”。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那空洞中心突然微微波動,一道極其微弱、卻與那“凝視”同源的意念傳出,並非語言,而是一種直抵本源的“信息”:
    “渴…寂…歸…”
    劉鎮東心神一震,瞬間明悟:這歸寂之力並非要侵蝕生界,而是本能地想要將萬物拉回“終極寂滅”的平衡狀態!就如同水往低處流,是一種自然的“回歸”趨勢!萬界樹的無意連接,像是一根導管,讓這種“回歸”的趨勢開始向生界滲透!
    “不好!”劉鎮東猛然抬頭,“這非攻擊,而是‘同化’!萬界樹正在無意識地將生界與寂滅之地連接起來!必須立刻封印萬界樹根係與裂隙的接觸點!”
    然而,就在他欲返回時,下界“天衍大世界”突然傳來劇烈波動——少年韓厲體內那漆黑碎片的力量徹底爆發了!
    吞噬之力衝天而起,並非針對生靈,而是直直轟向虛空,其目標…赫然是萬界樹的一條根須!那碎片,竟想吞噬萬界樹的力量!
    與此同時,邊荒混沌星雲中,那惡念心核搏動著,散發出誘人墮落的低語,開始將周圍的混沌能量轉化為第一批“寂滅魔種”…
    萬界樹的危機尚未解除,新的劫難卻已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