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3章 書外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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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整個宇宙變成書頁插畫時,劉鎮東發現自己的手指突然呈現墨線勾勒的輪廓。他試圖揮動掃帚,卻看見動作軌跡變成工筆描畫的線條,連揚起的塵埃都成了畫上的皴擦點染。
    "我們...成了畫中人?"璿璣仙子星紗上的流蘇凝固成丹青色塊,她的驚愕表情定格成仕女圖的愁容。
    《混沌霸天訣》的書頁突然立體展開,顯現出令人道心崩裂的景象——所有修行者都成了絹本上的工筆人物,連太初道尊都成了畫角鈐印的落款。
    筆墨牢籠
    畫師的無形之手正在精細描摹:
    淩雲子的劍招變成定格的"白描十八式",每式都標注著筆法講解;
    妙音仙子的琴韻化作"音律譜線",連顫音都成了墨色濃淡的變化;
    最可怕的是,梅修夫婦的情緣被繪成"連環畫本",相遇、相知、相守都成了預設的章節。
    "這畫師...在將我們的生命變成藝術品。"守拙老人發現自己推演出的卦象,竟成了畫上的題跋詩句。
    破紙而出
    當筆墨即將徹底固化時,劉鎮東的掃帚尖突然滴落一滴活墨。這滴墨是當年他在青雲門掃地時,無意間沾染的混沌原液——它不在任何畫師的預料之中。
    "既然要畫,何不自己添筆?"
    活墨在畫紙上暈開,讓劉鎮東的右手突然突破二維限製。他抓起掃帚蘸墨,在畫麵上劃出第三維度的深度:
    給淩雲子的劍招添上"意外變招"
    為妙音仙子的琴曲加上"即興華彩"
    在梅修夫婦的情緣間描出"未知可能"
    墨海反擊
    畫師顯然被激怒,畫紙突然卷起滔天墨浪。墨浪中浮現三位畫道尊者:
    工筆天尊手持鼠須筆,冷喝:"畫理不可違!"
    寫意道君揮動潑墨刷,厲聲:"章法不能亂!"
    版畫元君敲擊刻刀,怒斥:"構圖豈容改!"
    三尊聯手施展"畫境封印",要將所有自主意識抹平成色塊。
    自畫像魂
    危急時刻,劉鎮東引領眾人展開絕地反擊:
    淩雲子以劍為筆,在封印間隙畫出"劍意自畫像"——畫中的他正在突破畫框限製;
    妙音仙子以弦為墨,譜就"琴魂出畫曲"——音符變成掙脫絹本的流光;
    玉瑤仙子更撕下畫角裝裱的雲錦,繡出"破界雙麵繡"——正麵是畫中境,反麵是畫外天。
    當眾人意誌凝聚時,整幅畫突然從案幾上飄起。畫軸另一端,傳來稚子驚奇的歡呼:
    "阿爹快看!畫裏的人活過來啦!"
    觀畫之眼
    畫外景象讓所有修行者道心震顫:
    他們看見一個垂髫小童正趴在畫案前,手指戳著畫中的星辰玩耍。孩童身後,一位老者含笑磨墨:"這批畫魂頗有靈性,可收入《萬界珍奇圖譜》。"
    更遠處,無數畫架陳列在無垠書房中,每個畫架上都承載著一個宇宙的興衰。而書房窗外,還有更多執筆的身影正在描畫新的世界。
    "我們...隻是收藏品?"璿璣仙子的星紗在畫外視角下,變成稚童眼中的"漂亮閃光"。
    點睛破壁
    當認知達到臨界點時,劉鎮東做出一件逆天之舉。他將掃帚擲出畫外,蘸取了孩童硯台中的真墨:
    "既然被觀,何不觀觀畫外人?"
    真墨點睛的刹那,整幅畫突然活了過來。畫中人物紛紛轉身,與畫外觀畫者對視。這一眼讓孩童驚得打翻硯台,墨汁潑灑間,畫內畫外的界限開始模糊。
    "原來觀畫者...也在他人畫中。"太初道尊的虛影在墨漬中苦笑。
    新畫境
    當界限消融時,書房突然變成一幅更大的畫。執筆的老者抬頭望去,看見雲端有更宏偉的畫架正在描摹他的世界。
    劉鎮東的掃帚懸浮在無限嵌套的畫境之間,帚尖滴落的墨汁成了連接所有層麵的媒介:
    讓畫中人感知畫外天
    使畫外人敬畏畫中靈
    教執筆者警惕被書寫
    畫外箴言
    就在新的平衡建立時,最初那本《混沌霸天訣》突然合攏。封底浮現出跨越所有畫境的箴言:
    "見畫是畫,見畫非畫,見畫還是畫。"
    箴言墨跡未幹,書頁縫隙中突然探出一隻墨色小獸,叼走了最關鍵的那個"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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