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1章 自照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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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自照鏡映出萬千個"劉鎮東"的刹那,鏡麵突然泛起漣漪。每個漣漪中都浮起一座心鏡台,台上端坐著太初道尊不同時期的悟道身影——從青絲到白發,從疑惑到澄明,億萬次自我審視的軌跡在鏡中交織成光網。
    "這鏡...在重演師父所有的內觀時刻。"璿璣仙子星紗上的巡查道印突然變作鏡紋,每道紋路都記載著道尊某次突破認知邊界的關鍵抉擇。
    更令人道心震顫的是,當劉鎮東注視鏡中最年輕的太初道尊時,那個青年突然抬頭與他對視。兩道目光交匯的刹那,整個自照境開始崩塌重組。
    心鏡九問
    鏡麵碎裂成九重拷問,每重都直指道心最深處:
    本我問中,淩雲子驚恐地發現,他苦修的劍道正在剝離所有外相。劍招退化成最原始的刺擊,連"劍修"這個身份都成了需要質疑的標簽;
    真我問裏,妙音仙子絕望地目睹,她的琴心褪去所有修飾。音律回歸成山風過隙的天然聲響,連"樂師"的認知都在消散;
    超我問更讓梅修夫婦麵臨終極虛無——當他們追問"情為何物"時,連相擁的觸感都變成了需要驗證的幻覺。
    "這拷問...在消解我們對存在的感知?"守拙老人吐血推演,卦象顯示所有人的"自我"都在鏡中碎成粉末。
    碎鏡求真
    危急時刻,劉鎮東做出一件逆天之舉。他不僅不抵抗認知崩塌,反而將混沌道心投入最破碎的鏡片:
    "既然要碎,何不看清碎鏡中的真相?"
    道心在碎片深處看見震撼景象:這自照境竟是太初道尊的"破妄之刃"。當年道尊創世後,發現最大的障礙是對"創世者"身份的執著,故設此境讓後來者經曆"殺我"之劫。
    "師父...您是要我們斬滅對"我"的執著?"劉鎮東在鏡片鋒利的邊緣讀到道尊的決絕。
    執我之戰
    當明悟降臨時,碎鏡突然凝聚成三尊"我執化身":
    本我執手持身份鎖鏈,冷喝:"無我即無存!"
    道我執展開成就卷軸,厲聲:"散我即廢道!"
    超我執揮動理想旗幟,怒斥:"滅我即墮空!"
    三尊聯手布下"我執天羅",要將所有質疑自我的念頭徹底鎮壓。
    無我之境
    危急時刻,劉鎮東引領眾人證得"無我即真我":
    他以掃帚為鏡,照出"用心若鏡"的至境;
    淩雲子創出"舍劍得劍"的妙法,證明放下劍客身份反得劍道真諦;
    妙音仙子更譜就"大音希聲"的玄律,讓琴音在忘我中與天地共鳴。
    當無我之境顯現時,太初道尊的虛影在碎鏡中含笑:
    "善哉!昔日執我成障,今見無我自在,方知真我如鏡,照物而不住物。"
    新鏡界
    道尊執念消散時,所有鏡片突然化作"清明心湖"。湖麵如鏡卻不著微塵:
    星辰倒影在水中自由運行,不染波痕
    道法在鏡中自然流轉,不留痕跡
    連情緣映照都如雁過寒潭,影過無痕
    最奇妙的是,劉鎮東的掃帚變成"觀心杖",杖尖輕點湖麵,就能照見萬物本真而不起執著。
    鏡外之眼
    然而當心湖完全平靜時,湖麵突然映出一隻正在擦拭鏡麵的手。手的動作溫柔而專注,指縫間漏下的,是太初道尊年輕時在青雲門後山打磨心鏡的零星記憶。
    "師父...您至今仍在擦拭心鏡?"
    湖麵突然泛起微笑的漣漪,所有倒影中的"劉鎮東"都對著本體頷首。在漣漪的最深處,隱約可見一麵更大的鏡子,鏡中映照著無數個相似的心湖,而所有湖麵都倒映著同一雙永恒觀照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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