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保放心，隻要有我在大散關，保準不叫一匹胡馬過成倉道。”
    張偉信心滿滿的保證。
    孟珙點頭，以大散關險要的地理位置，張偉這倒不是吹牛逼。
    “那校尉就靜等我的好消息，他日北伐攻入開封，就一起去嚐嚐金國貴妃皇女的滋味。”
    看著打馬大笑著遠去的孟大少保，張偉無語透頂。
    這位不但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將，也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老澀批，一幅嚐後圖名垂千古，讓後世大小澀批羨慕嫉妒恨。
    蒙古人信不過，這個張偉當然知道。
    宋蒙雖然暫時結盟，以蒙古人的野心，哪裏會放棄大宋這坨肥肉？
    論富庶程度，當今世界各國給南宋提鞋都不配，不論是人口、還是財富，南宋都是當今世上首屈一指的膏腴之地，作為草原蠻族，沒有放過的道理。
    說起來聯金滅遼的慘痛教訓還曆曆在目，南宋朝堂現在也不是昏庸之輩當道，唇亡齒寒，他們難道看不出來金國一旦完犢子，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嗎？
    事實上宋庭早就有人看出來了蒙古的強大，提議支援金國，南宋朝堂觀點也一致，為此還派了好幾波使者到金國，表示現在三國演義，你隻要頂住正麵，大宋朝要錢給錢，要糧給糧，要武器給武器，我在一邊牽製，咱們兩國合力共抗蒙古大軍。
    按理說這是最好的局麵，如今的金國雖然連遭慘敗，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精銳未失，基本盤還在，要是在有宋庭的後勤支援，抗住蒙古大軍還是很有可能的。
    問題就出在金國內部，他們欺壓了南宋數十年，完全沒把宋朝放在眼裏，以他們的腦回路，在北邊蒙古那裏丟了地盤人口錢糧沒關係，我往南邊在搶回來不就得了？
    於是蒙古打金國，金國那幫傻子打不過蒙古人，反手就組織了一支大軍南侵，完全不顧兩線作戰自己的國力支不支撐的起，如此數次之後，宋庭也看出來了，支援金國抗蒙這一招行不通，於是才有了孟珙與窩闊台的結盟談判。
    雙方合力攻金，滅國之後，地盤怎麽劃分不得而知，反正到時候還是得看誰拳頭硬。
    以宋朝來說，既然遲早要麵對蒙古大軍，那也沒有優柔寡斷的道理，最理想的局麵是把防線北移，依托黃河天險，收複兩京，恢複中原。
    從長江防線，到黃河天險，區區數百裏地界，缺少騎兵的宋朝要想穩住局麵，難度係數成直線上升。
    因為出了長江往北基本上都是平原，沒有騎兵，步兵在平原上很難對抗如狼似虎的蒙古鐵騎。
    這是一場豪賭，賭輸了，亡國滅種，賭贏了，也就那樣。
    騎兵！
    張偉摸了摸興高采烈蹭過來的棗紅馬，尋思著怎麽整一支騎兵出來。
    如今南宋唯一的馬場就在祁連山另一頭，得趁趙顏呐把他們敗光之前，把這支騎兵搶過來。
    當然了要想養起一支騎兵，還得有海量的錢糧做支撐，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搞錢！”
    張偉確定了下一步計劃。
    先去終南山拐徒弟，再去成都搞錢，順便幹死趙顏呐。
    “就這麽幹！”
    有了目標，張偉當即興奮起來，翻身上馬準備出去溜兩圈。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我練氣入門了，下一步怎麽練，還請教教我。”
    剛回頭，一個大漢就從旁邊躥了出來，聲音渾厚，滿臉真誠的攔住了去路。
    嗯？
    “是你？”
    張偉認出了來人，正是那個廂軍弓手，他剛剛還指點過人家，讓這大漢蹲完馬步就來找他。
    “對啊，是我！”
    大漢連忙點頭，“校尉大人是我，我剛剛按照你教我的，就蹲了一會兒馬步練氣就入門了，後麵怎麽練，還請校尉大人教教我。”
    張偉沉吟不語，半晌之後方才開口道：
    “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
    這大漢也就二十五六歲年齡，看起來非常老實，一身的肥肉隨著呼吸緩緩抖動，張偉甚至可以聽到他體內奔騰的氣血之聲。
    “啟稟校尉大人，我叫牛軍兒，就是後方鳳州城的人，是個殺豬匠。”
    “牛軍兒！”
    張偉心中高興，這體型，妥妥的陷陣猛將標配，龍氣垂青，立馬就給我送大將來了。
    “後麵怎麽練先不急，你以後就跟著我，做我的親兵都頭。”
    他現在光杆子司令一個，手下連個親兵都沒有，有什麽事實在是不方便。
    所以他準備組建一都親兵，平時使喚，戰時傳令。
    “好咧，多謝校尉大人提拔。”
    牛軍兒極為開心，立馬進入角色，伸手牽住棗紅馬的韁繩，滿臉得意之色。
    棗紅馬不肖的甩了甩馬頭，很是不滿居然有人敢搶它的風頭。
    “嗬嗬，校尉大人，你要去哪裏？我對這一片熟的很，我給你帶路。”
    張偉騎在馬上漫無目的的亂逛上了一座山崗。
    “那是什麽？”
    牛軍兒抬頭往遠處望去，但見張偉所指的方向位於秦嶺深處，山林之間有嫋嫋青煙升起，似有人煙的跡象。
    “報告校尉，那是羅家寨，以前是從金人的地盤跑過來的，已經在山裏十多年了。”
    “羅家寨！”
    張偉眼睛微眯。
    “這附近就這一個寨子嗎？”
    牛軍兒搖頭。
    “這種寨子多著呢，在往秦嶺深處，還有好多家，都是從金人地盤跑進山裏躲避戰亂的。”
    “躲避戰亂。”
    自古以來，平民百姓要想躲避戰端就有兩個選擇。
    普通人當然是往大城市跑了，那裏人煙稠密，活命的機會也大。
    這是傻子行為。
    稍微聰明一點的都知道，大城市不安全，但凡有點本事的，都是往山裏跑。
    這個年代，山裏麵雖然猛獸出沒，環境惡劣，但是活命的機會反而比往大城市跑更大。
    一個兩個人往山裏跑當然是找死行為，但是別忘了古時候都是宗族治世，如果一族都往山裏鑽，大夥兒抱團取暖，活命的機會直線上升。
    這也是曆朝曆代戰亂一起就人口大減的重要原因。
    都特麽跑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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