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猴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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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張偉試探的對大猴子說道。
大猴子懷裏抱著小猴子,隻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燒烤架上的野兔。
居然不怕火。
野生動物就沒有不怕火的,如果它不怕,那麽一定有問題。
這證實了張偉的猜測。
這隻猴子已經開靈了。
“你還想吃?”
張偉把整隻野兔放到大猴子跟前。
大金絲猴眼中驚喜一閃而逝,先是撕了一塊最好的肉遞給懷裏的小猴子,這才大口大口的朵頤起來。
吱吱吱!
小猴子調皮,掙脫母親的束縛,一蹦一跳的過來把肉又遞給張偉。
“真乖!”
張偉摸就摸小猴子的腦袋。
大金絲猴吃完野兔之後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衝張偉吱吱了兩聲,然後轉身爬上了旁邊的大樹,在樹林裏幾個縱越就沒了身影。
居然就這麽把小的留在了張偉身邊。
如此相信人的舉動讓張偉有一種莫名的感慨。
以前他看動物世界,說聰明的動物能察覺出一個人有沒有惡意,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小金絲猴吃了張偉的東西,對他極為親近,見母親走後頓時又活躍起來,抓住他的褲腿,手腳並用爬到肩膀上,縮著一雙小手就這麽蹲在上麵,時不時的探出爪子要替張偉捉虱子。
張偉心中得意。
這可是國寶金絲猴啊,這待遇,全天下也沒幾個了。
他輕輕摸了摸小金絲猴的腦袋,小家夥也不反抗,反而很享受地眯起眼睛,嘴裏發出輕微的哼哼聲。
“小家夥,你也能聽懂我說話嗎?”
吱吱吱!
“你有名字嗎?”
“吱吱吱!”
“好吧,你應該沒名字,我給你取一個怎麽樣?”
“吱吱吱!”
張偉自言自語,小金絲猴一邊抓他毛,一邊不厭其煩的回應。
“真是個聰明小東西,你渾身金黃,就叫小金怎麽樣?”
“吱吱吱!”
咦,這是同意了?
小金?
“吱吱吱!”
“以後跟我混怎麽樣?”
“吱吱吱!”
張偉不當人子,試圖趁人家家長不在,拐帶兒童。
小金絲猴不知人間險惡,瞎雞兒亂叫,無良校尉就當它同意了。
“既然同意了,那咱們現在就跑路怎麽樣?”
張偉眼珠子咕嚕嚕亂轉,尋思著要不要趁母猴還沒回來趕緊跑路。
做了半天心理鬥爭,最後還是忍住沒有下手,好歹是茅山掌門,人間教主,武當扛霸子,還是要要點臉皮的。
等了半晌,遠處樹林裏樹木嘩啦啦響動,母猴手裏端了個破碗一躍而下。
來到帳篷邊,母猴齜著牙把破碗遞到張偉麵前,一副極為心疼的模樣。
張偉定睛一看,這破碗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碗麵黑乎乎的一片,不過裏麵裝的東西倒是極為挺讓人嘴饞的。
碗裏裝的應該是酒,這母猴也是了得,它在樹上左右橫跳,碗裏的麵東西居然沒有撒出來。
輕輕一嗅,一股淡淡的清香被吸入鼻子裏,腦中一涼,霎時間似乎思維運轉都輕快了不少。
“這是…”
張偉精神一震,仔細打量了一下碗裏裝的東西。
液體明黃,裝了大半碗,如琥珀仙液,被微風一吹,輕微蕩漾起一小層波瀾,聞之食欲大動。
“這是給我的嗎?”
張偉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也不嫌棄,放到嘴邊就是一口悶。
“好酒!”
這一口下去,咕咚,咕咚!
胃部發出一連串的響動,如饑似渴,似飲下了一杯仙液,整個人都飄飄欲仙,小金猴瞬間在中庭成形,然後一路飛升天庭,東倒西歪的開始打拳。
我擦!
“悶倒猴啊?”
張偉沒想到就這麽點酒下去,小金猴的反應會這麽大。
閉目感應了一下。
神魂凝聚速度漲了一大截,氣血運轉輕快了不少,神魂氣血調動起來順暢了許多。
母猴見他喝下自己送的東西,原地翻了兩個跟鬥,顯得極為高興。
吱吱吱!
一對大小猴子拍手鼓掌,活潑極了。
吐了一口濁氣,把碗還給母猴,張偉鄭重行禮道謝。
“多謝,多謝!”
“吱吱吱!”
母猴拍手,然後抱起小猴子幾個縱越消失在視野裏。
“真是山中精靈,吃我一隻烤兔,居然還知道回禮。”
張偉感慨萬千,這一下可被自己給占了大便宜。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生物鍾準時醒來,做完早課,又在外麵打了幾趟拳法,然後非常不講武德的一石頭砸翻一頭過來喝水的野山羊,三下五除二處理幹淨,架起火堆就開始烤。
這番舉動頓時引的樹林裏一陣吱吱聲。
嘿嘿!
早上他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林子裏來了一群猴,打拳的時候,還有猴子在樹杈上模仿。
張偉對猴群的反應不為所動,偷摸著瞄了一眼,發現了昨晚那對母女猴。
衝兩母女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過來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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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小猴子第一個忍不住,蹦蹦跳跳的過來扯住張偉褲腿就爬到了肩膀上。
“小家夥真乖。”
張偉遞了串枇杷給她。
“吱吱吱!”
見張偉真的沒有惡意,樹林裏的猴群頓時大膽起來,十多隻猴子一窩蜂從樹林裏跑出來,坐在帳篷邊上好奇的打量他。
張偉取了柄小刀就開始割肉。
猴群挨個排隊領東西吃。
如此就算是成功的打入了猴群內部,他之所以不急著走,不是因為真想拐帶小猴兒,也不是為了猴兒酒,而是他發現,神魂觀想出來的心火猿跟金絲猴極為想象,有時候小金猴在天庭之內做的無意識動作,跟眼前這群猴子互相之間交流方式好像有某些共通之處。
張偉跟著猴群研究了一上午,總算是看出了一點端倪。
比如說猴子拍手,應該就是表示肯定的意思,跟人類點頭一樣。
猴子咧嘴漏牙,意思不是生氣,而是應該是罵人的意思。
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那隻跟張偉最熟的小猴子每次咧嘴漏牙都會被她母親給揍一頓。
不論是小猴子對張偉咧嘴,還是對猴群其餘猴子咧嘴,小家夥都會挨揍。
這讓張偉有點生氣。
他心火猿觀想出來的小金猴就經常做這個動作。
道家修行,神魂觀想出來東西就是自己的思維聚合體,如此說來的話…
“娘的我無意識之間天天在自己罵自己?”
真特麽糟心。
張偉暗罵了一句,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以說多學一門語言好處多多啊,不然別人罵你你都不知道。
不厭其煩的跟著猴群廝混了兩天,張偉徹底的成為了猴群的一員,了解到了許多以前小金猴看似瞎雞兒亂整的動作的具體含義,對心火猿這門觀想法的理解算是基本入門了。
老夫子說的好,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活到老,學到老,師從自然,從天地間任何事物身上都可以學到東西。
這天張偉跟著猴群瞎雞兒亂逛,突然身後傳來急促的吱吱聲。
“嗯?怎麽了?”
張偉回頭,看向樹上衝自己亂叫的猴王。
兩天下來他也整明白了,這群猴子是一個家庭,一個家長,相當於猴王,還有四隻母猴,都是它老婆,還有七八隻小猴子,那隻跟他最熟的,也是這個猴群家庭裏最小的,所以極為受寵,七大姑八大姨時常都搶著抱,一家人其樂融融,跟峨眉老表截然不同。
猴王長的極為壯實,看模樣也已經開靈了,反正張偉說的話他也能聽得懂,他練拳的時候,這隻猴王學的最歡。
此時猴王站在一棵柏樹的樹杈上,正在焦急的衝他呼叫,想下來又不敢的樣子。
嗯?
“這裏不是你的地盤了嗎?”
張偉瞬間明白,他這是出了猴群地盤,進入了不知什麽玩意兒的領地。
猴王猛烈拍手,吱吱亂叫,催促他快點回去。
張偉拍了拍頭,意思是讓他放心,自己不會有事。
這個猴群所在的山峰物產還算豐富,有好幾片野果林,猴子們過的逍遙自在,好像也沒有什麽天敵威脅,唯一讓它們忌憚的,就是張偉現在所處的地方。
一片野桃林。
此時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高大的果樹上桃紅點綴,清香撲鼻。
隨手摘下一顆毛桃在身上擦了擦,一口咬上去,清脆可口,甘甜多汁,比後世科技嫁接的桃子可好吃多了。
猴王見他吃桃子,顯得更急躁了,在樹上上躥下跳,不時往遠處的山峰看上兩眼,似乎是極為忌憚。
“還算講義氣,沒有跑。”
張偉讚歎了一聲,對這個猴群的印象更好了。
斜眼一瞥,對麵山峰上似有動靜,樹梢亂動,極速往桃林方向延伸而來。
嗬嗬,我隻以為隻有小日本會送人頭,沒想到一群畜牲也會送。
來的是一群山魈。
腦袋又大又長,鼻骨兩邊還有一處凸起,一身綠色的毛發,肩膀臉上處卻是一抹紅色,看起來顯得十分妖異。
此時這群玩意兒氣勢洶洶的從對麵山上衝下來,隔著老遠就開始劇烈吼叫,看到張偉手裏的毛桃,好像非常生氣,石頭泥巴雨點一般砸了過來。
張偉搖頭,隨手薅過它們丟過來的石頭反丟了回去。
“呀,呀!呀!”
一連串的慘叫聲從山魈群裏響起。
隻是幾下山魈群就招架不住,慘叫連連,幾隻衝在最前麵的被張偉砸的血流滿麵,一個照麵就開始往後逃跑。
張偉當然不會跟一群野猴子見識,所以沒下死手,三兩下打跑山魈群,十分得意的回頭衝猴王比了個耶的手勢。
猴王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站在樹杈上,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它其實已經開靈了,也知道張偉有點厲害,所以張偉練拳的時候也偷學了幾招,此時才直觀的有了點感受。
那群山魈跟它為了爭奪這片果林打了許多次,它一次都沒占到便宜,沒想到反手就被張偉給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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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猴王顯得極為高興,蹭過來拉著張偉的手反複觀看,似乎是想學學他為啥丟東西丟的這麽準。
張偉摸了摸猴王腦袋,“我就住在前麵的大散關,你有空就帶著你的老婆孩子過來玩耍,大家都是朋友,多串門,別生疏了。”
聽到這話猴王急了,明白張偉這是要走了。
跺了跺腳,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猴王返回樹林裏,不一會兒就抱著小女兒走了出來。
小家夥靈智不低,此時被父親放到張偉肩膀上,正一臉興奮的眨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亂瞅。
“你是讓我帶她走嗎?”
張偉見猴王放下小女兒又回到了樹林裏,滿臉不舍的樣子,不由開口問道。
猴王拍手,表示你說的對。
心中暗喜,張偉遞了個毛桃給小猴子。
“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
這小猴子跟他有緣,這兩天做早晚功課的時候,小家夥就一次不落的湊過來聽他念經,張偉早就有收徒的想法了。
異類修行,隻要開靈就與人一般無二,跟君如道姑一樣,隻要好生引導教育,也是能成道的。
小猴子還不知道要跟父母分別,蹲在張偉肩膀上沒心沒肺的要替他抓頭上的虱子。
這是猴類表示親近的舉動。
在猴王戀戀不舍的目送之下,張偉帶著未來徒弟極速離去。
小猴子一臉懵逼,眼看父母離自己越來越遠,頓時急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跟著我,我帶你去看更廣闊的天地。”
張偉輕拍小猴子的手臂,語氣莫名的道。
小猴子似懂非懂,冥冥中似乎是明白了在做一道關乎自己命運的選擇題。
“吱吱吱!”
伸手摟住張偉脖子,小猴子做出了猴生第一道,也是最正確的一道選擇。
“孺子可教也!”
張偉放聲長嘯,回頭衝猴王揮手告別。
又在山裏轉了一天,找到了幾處寨子,毫不例外,每一處都有妖怪盤踞。
有好妖,有惡妖。
這個不需要多說,好妖怪就好好說話,打好關係,以後好拉人頭。
惡妖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削,要麽打跑,要麽打死。
山野淫祀,多如牛毛啊!
張偉望著眼前的一片青磚綠瓦感慨。
誰能想到,在這秦嶺深處,居然還有單獨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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