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騎馬跟在書生後麵。
    風陵也不說話，隻一路摸著城牆緩緩向前。
    “那書生，上麵在修城牆，你小心掉磚頭下來砸你腦殼。”
    見這書生好像是個傻批，張偉最後忍不住提醒道。
    風陵：……
    怎麽不是應該來一個劉皇叔三顧茅廬，自己一推再推，最後被對方拯救天下的誠心所打動，然後主從安好，一起幹一番大事的嗎？
    怎麽這丫的不按套路出牌？
    張偉撇嘴，寶音書院對外開放幾個月，來的這種故作清高，自命不凡讀了幾本書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的書生書多了去了，一個個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一點本事沒有，給他一本賬冊都算不明白，滿嘴之乎者也，孔孟之道，簡直百無一用。
    對於這種人張偉也不嫌棄，管你有沒有功名在身，全打發去各村各鎮學堂裏教書，要是吃不了苦敢跑，那抓回來就是一頓軍法棍，保準變成乖寶寶。
    “你跟仙人關文秋什麽關係？”
    張偉也不繞關子，直言不諱的道。
    風陵轉身抱拳，顧左右而言他。
    “大將軍身係我漢家複興重任，百萬黎民安危，實不該孤身外出。”
    “複興漢家，誌向還挺遠大，隻是我問你跟文秋什麽關係，你扯這個做什麽？我的安全不用你操心。”
    風陵：……
    這就是麵試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短短幾個月就打下了大好局麵，收腹了丟失百年的神都，肯定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啟稟大將軍，仙人關守將文秋是我同鄉，他已有投靠之意，將軍隻需一道承諾，就能打通入蜀最後一道關口，成就半個大秦。”
    張偉眼睛一亮。
    什麽承諾？
    風陵直身弓腰，重重一拜。
    “正如將軍在長安打的口號，驅除韃虜，恢複中華，終結弱宋，打出一個漢唐盛世出來。”
    “切，我當什麽承諾呢，這不是簡簡單單的事？”
    張偉大大咧咧的樣子讓風陵愣了一下，心到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仙人關的重要，對一關守將的投靠如此敷衍了事。
    咬了咬牙，風陵半天憋出來一句：
    “你說兒豁。”
    以他看來，這句話乃是蜀中最狠毒的誓言了，一旦應下，違反了就得當兒。
    張偉：……
    娘的忘了這是個四川人，聊天聊的好好兒的，人家轉頭就開始神起來了。
    “日你媽神戳戳的。”
    “兒豁。”
    張偉罵罵咧咧的打馬就走，“我晚上在芙蓉園設宴，風先生有空可以來喝一杯。”
    風陵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張偉給他的壓力太大，不過他看了看張偉懷裏的李莫愁，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將軍如今正是勇猛精進的時候，還是不要沉迷美色的好。”
    這話可把李莫愁給得罪到底了，道姑轉頭，對他怒目而視。
    張偉拍了一下二老婆。
    “吾勇猛是當然的，精進是不可能的。”
    李莫愁：……
    回到芙蓉園，張偉心情愉快，順便又去看了一下自己那二畝田。
    眾生對於吃飽喝足的美好願望加持之下，田地裏鬱鬱蔥蔥，玉米苗已經長到了半人高開始出芽，紅薯藤覆蓋住整塊田地，將土層都給遮蓋的嚴嚴實實。
    眼看天色還早，張偉揮鋤頭又刨了一塊地出來，把辣椒籽也給種了下去。
    “你這是幹嘛啊，堂堂長安大總管，居然要親自種地？”
    李莫愁懶散的依在小長樂宮宮簷下，靜靜的看著張偉忙碌。
    “嘿嘿，這可是好東西，夫人到時候就知道了。”
    美人依牆，柔若無骨的樣子讓張偉一時間興致大起。
    “夫人許久不見，我那套洞玄子三十六式都有點生疏了，走走走，跟我去較量較量。”
    李莫愁：……
    一番這樣那樣的操弄之後，張偉神清氣爽的又想掏煙。
    不出意外又掏了個空。
    張偉尋思著得盡快把煙苗給找到種起來，不是他有煙癮，實在是這可是天下第一賺錢買賣，用好了，以後都不用為錢發愁。
    李莫愁起身為張偉穿好衣服，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
    “沒聽人家都勸你不要沉迷美色嘛？怎麽大白天的就忍不住了？”
    “切，窮酸書生沒見識，天地人倫乃是大道之一，我這是在與夫人探討修仙之道，他懂個卵。”
    李莫愁：……
    入夜，小長樂宮燈火通明。
    張偉幾個重要的文武手下濟濟一堂。
    趁著上菜的空檔，陸豐從懷裏取出那幅黃巢的武道傳承圖。
    “大將軍，這武道圖我研究了許久，實在是搞不明白，無從下手啊，還是還給你吧。”
    這幅黃巢的武道傳承圖比之九陰真經也不遑多讓，陸豐一介書生，以前也沒習過武，看不出名堂也很正常。
    張偉接過傳承圖，然後把它往陸豐鼻子上一湊。
    “先生聞到了什麽？”
    陸豐聳了聳鼻子。
    “香，好香！實在是香！”
    張偉攤開傳承圖。
    滿圖都是饑餓的農夫農婦，或瘦骨嶙峋的刨地，或跪地賣兒賣女，城池破舊，官吏猙獰。
    “香就對了，民脂民膏，能不香嘛？天下還有比這更香的嗎？”
    張偉語氣低沉，在場的文武俱都心中一震。
    民脂民膏，天下最香之物，也是天下最臭之物。
    所以黃巢的傳承叫天香百殺。
    麵對這幅圖，有了貪婪之心，聞到的就是香味，斬掉這股貪婪，聞到的就是臭味。
    貪官清官，就在一念之間。
    “先生那天觀圖，聞到的不是香味，而是臭味的時候，這天香百殺就算是入門了。”
    陸豐心中一凜。
    他掌管張偉的錢袋子，麵對海量的財富，即便是他，有時候都難免會生出貪婪之心，雖然沒做什麽出格的事，不過那點小心思還是有了苗頭。
    張偉這是在間接的告訴他，這些錢都是天下萬民之財富，將來要用在萬民之身，你要做個清官，莫要貪婪。
    陸豐正色，跪地大禮參拜。
    “多謝大將軍教誨，豐曉得了。”
    嗯！
    張偉點頭，扶起這個大宋舉人。
    “先生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耿老二，快點上菜。”
    耿老二的廚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一桌菜做的色香味俱全，眾人等了一會兒，帥魁才與風陵結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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