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如期降臨。
    又是一場萬古罕見的超級天劫。
    無盡的雷光如滅世雷暴降臨，那氣勢就好似要將這片大地打沉一般！
    就在這樣恐怖的雷劫覆蓋下，卻有炫目的血色在其中沉浮。
    血光將整片天空，方圓三萬丈的天空都染成了碧色！
    在整個渡劫的過程中，天空除了雷光就隻剩這刺目的赤色。
    雷雲散去。
    碧色連天，久久不退。
    這一世，太過璀璨。
    即便是人族的那尊鎮世天驕橫空，打破了一個又一個記錄。
    卻也不可能完全掩蓋住其他超級天驕的光芒。
    三年前道族道子的驚世雷劫，就不比方寒當年的情況差多少。
    如今木婉晴又一次驚豔諸天。
    有人說，當年要是方寒沒有多嘴挑釁老天，那雷劫之中才就此鑽出一條雷龍，其雷劫規模也就跟道子、木婉晴他們渡劫時，旗鼓相當而已。
    雷雲散去十天之後，天空的碧血之色才陡然收斂，露出木婉晴那張絕世容顏。
    人皇關門弟子，有驚無險地渡過聖劫，成就聖人果位。
    壽九千九百九十九！
    “恭喜！！！”
    也就是這個時候，碧靈王率眾而出。
    人族主城，也因此又熱鬧了半個月。
    “木姐姐。”
    一處院落。
    人族舉辦的慶典還在繼續，作為主角的木婉晴卻已經離席，回到院子裏。
    殷清雪縱然是一次頓悟，讓她未來的路可以走得更加順暢。
    但是想要渡過如木婉晴所渡的聖劫，她還是需要無盡的曆練。
    短短十餘天，木婉晴竟一步之間，亦凝煉了七道法則神鏈。
    她身上的法則神鏈，每一條都非常的強壯。
    “恭喜。”殷清雪原本在木婉晴麵前，就有那麽一點點自卑。
    如今自己的情況好一些了，但是卻又仿佛離他們更遙遠了。
    “同喜。”木婉晴牽起殷清雪的手。
    兩人寒暄幾句，在木婉晴的鼓勵之下，後者的自信心也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他呢？”
    聊了一會兒，卻依舊沒見到那個人露麵。
    諸天強者降臨，他也隻是在最開始露過一次麵之後，便迅速離去。
    “有客人來，他們在會客室。”殷清雪這才跟木婉晴說。
    “什麽樣的客人？”後者有些意外。
    一般的客人，應該都不至於讓清雪都退到一旁。
    “妖族來的一尊年輕至尊！”殷清雪將方寒的原話告知。
    “嗯。”木婉晴見狀，也沒主動去打擾。
    兩人在另一處院子裏坐而論道，當然主要是這位新晉聖人，指點自家姐妹。
    會客室。
    方寒跟麵前的青年，已經坐而論道十餘天。
    十幾年前，麵前的青年就已經走到了聖境後期的極限。
    十幾年後再相逢，對方竟然依舊沒有破境。
    以他的修為戰力，破境應該如喝水一般簡單才對。
    “雖然距離亂古世界開啟，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青年還是麵色嚴肅地開口，“方兄能保持住現在的修為，可一定要保持住。”
    想要入亂古大世界，修為隻能是聖境後期。
    “多謝赤心道兄提醒，方某曉得。”
    方寒這才知道，赤心不曾破境的原因。
    “亂古大世界，傳聞是在遠古時候便存在的，一座遺失的大世界。”赤心耐心地將自己所知，一一講解。
    傳聞在無盡歲月之前，諸天百界可不止這百界。
    當年，一共有三千大世界。
    無盡歲月變遷，數不清的天驕強者橫空。
    各大族群崛起、衰落。
    如今的諸天百界，靈氣在複蘇。
    既然叫做複蘇，那是因為它曾經無比輝煌過。
    當年的三千大世界，超過一成以上的大世界，都有自己的皇族！
    有一些強大的大世界，更是不止有一尊至強者。
    可是它強，也實在是太強了。
    無數強者橫空，互相征伐。
    甚至後來有席卷三千大世界的戰鬥發生。
    一個又一個大世界被打得崩滅。
    一個又一個蓋世人傑崛起、隕落，誰都想爭那諸天第一。
    都想要追尋真正的長生之法。
    有傳聞說，誰能真正成為三千大世界第一人。
    就能得到長生法。
    於是乎，連天的大戰持續了無盡歲月。
    人傑殞命，大世界崩滅。
    這在那個時代，都是極其平常之事。
    有恐怖人物，屠戮諸天。
    不知道多少大世界因此凋零。
    或許是太多人殞命在那場幾乎無休止的大戰中，三千大世界中的靈氣濃度，在一夜之間百不存一！
    大戰還在持續，可是各族在他們的巔峰強者隕落之後，卻逐漸後繼乏力。
    甚至有一些殘破的大世界，直接枯萎崩滅！
    最恐怖的年代，整個諸天都找不出一尊聖人。
    在經曆了一個漫長的，諸天萬族強者都沒法橫渡虛空的歲月之後。
    天地靈氣又一點點恢複過來。
    漸漸地，有人渡劫成聖，有人證道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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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有人重新走上了至強帝皇之境。
    可是曾經的三千大世界輝煌，已經不再。
    再也沒有當年超過百位帝皇境至強者橫空的場景。
    如今的諸天百界，其實都不足百界。
    有一些族群生存之地，甚至隻能算作一域之地。
    很多小族，都依附著諸天強者而存。
    當年從罪域中接出的諸多族群，如今有一些甚至已經沒有了祖地。
    他們投靠了各自想要投靠的族群，否則就連棲身之地都沒有！
    赤心離去，留下了一封邀請函。
    到時候它會指引他過去。
    ......
    “晚晴。”人影一閃。
    方寒出現在木婉晴二女身旁。
    剛剛渡過聖境大劫的木婉晴，比他當年也不弱。
    “木姐姐，你剛剛所說，我領悟頗多。”殷清雪則是借機抽身退走。
    最近這段時間，她一個人撐得很辛苦。
    當然她也知道，方寒跟木婉晴也已經好久沒碰麵。
    “碧血一脈，果然恐怖。”
    方寒稱讚了一句。
    木婉晴看著殷清雪的背影，“你那位年輕至尊朋友，離開了？”
    方寒明白，這妞其實也算是跟自己多年不見。
    上次在聚靈山上見麵，她也在積蓄氣勢的狀態。
    仔細算一算，從將木婉晴自神罰大陸送回第六層，二人已經二十多年沒怎麽獨處過。
    她渡劫成功，興衝衝回來見他，卻被一個不知身份的人擋在了外麵。
    “這次回來，我差不多還有半年時間。”方寒一句話，就讓木婉晴心中的那點兒氣，瞬間消散。
    從天坑世界回來之後，他的路就越走越快。
    不是她木婉晴不夠優秀，而是他實在太過逆天。
    “嗯。”木婉晴將自己投入男人的懷抱。
    接下來的三個多月，方寒可以說是享盡齊人之福。
    殷清雪說是閉關，其實也就兩三天的功夫。
    她知道方寒回來待不久，所以也隻是閑暇時候，打坐提升戰氣修為而已。
    有兩美相伴，方寒這一陣可謂是快活至極。
    木婉晴二人跟著他，也是收獲良多。
    然而短暫的相聚，卻依舊抵不過歲月的流逝。
    方寒給她們兩個留下不少心得體會，最後還是獨自離開。
    他先是回了一趟大坪山，跟月王說起了詭異帆船的事情。
    誰曾想這位活了兩三萬年的超級王者，竟然都不曾知曉它的來曆。
    詭異帆船的器靈，方寒分明可以直觀地感應到，它就在自己的掌心。
    偏偏月王用盡手段，也沒能發現它的蹤跡。
    聽著方寒的敘述，月王查閱了她手中的所有古籍，都未曾找到任何關於詭異帆船的情況。
    “此事，你還是去那裏走一趟吧。”月王有些不放心，讓方寒去問另一位。
    整個人界大地，實力跟月王差不多的或許有，但比她更強大，見聞更廣博的隻有一位。
    人皇宮。
    “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家夥你這次尋老夫，肯定又遇到了什麽難題吧？”麵前的老人家，容顏竟然又好似年輕了一些。
    壽元的增長，老人皇的精氣神也充裕了不少。
    原本的他，隻是保持的中年人麵貌，身上卻帶著沉沉的暮氣。
    現在的老人皇，看著就像個真正的中年長輩。
    “小子下次回來，定第一時間來拜訪您老。”方寒也跟著開了個玩笑。
    他看得出，老人皇的精氣神相當不錯。
    從前見麵，他老人家表現得也很和藹。
    卻沒有今日見麵時的鬆弛感。
    “哈哈，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老人皇揮揮手，示意方寒坐下。
    “說說吧，什麽事？”
    方寒這才將自己的手攤開，而後說起詭異帆船的事情。
    “老夫雖然也感應不到你所說的帆船器靈，但是這艘帆船，老夫卻是曾經有所耳聞。”
    老人家的臉上，也禁不住生出一絲迷惘之色。
    “據傳在那無盡的虛無世界，一共有三大恐怖。”
    “虛空風暴、殘屍、半艘帆船。”
    “頭兩個若是遇到，九死一生。”
    “那半艘帆船詭異帆船，據說每五萬年乃至十萬年，才會出現在世人麵前一次。”
    “從你第一次遇到的那天起，直到你隕落之日，它都會一直盯著你！”
    老人皇說到這裏的時候，方寒的臉瞬間變得黢黑。
    由不得他不黑。
    三大恐怖，他第一次踏足虛無世界時就遇到了兩個。
    第三個則是他在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稍微深入虛無世界那麽一點點就遇到的。
    我方某人，難道真是什麽衰神體質？
    但凡進個稍微帶著點兒危險的秘境、險地，他必然會去到一個最麻煩的所在。
    有些聖境強者征戰一生，不知道多少次進出虛無世界，都從未遇到的恐怖東西，他兩次就能挨個遇一遍！
    “當然這些都是傳說。”老人皇拍了拍方寒的肩膀，“那詭異帆船，傳得很恐怖，但現在是帆船的掌舵人在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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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能尋到它的另一半，說不定人族還能借你的光。”
    一尊活了數十萬年的恐怖人物，就算是以老人皇的眼界，也隻能是聞之長歎。
    他倒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隻是還未曾見到人族真正在諸天立足，不受萬族的肆意侵擾。
    他是真的不想死！
    “虛空風暴，小子曾經遇到過。”方寒隻能轉移話題，“那第二個殘屍，又是什麽東西？”
    老人皇愣了一瞬，他還真沒想到，這小子遇到虛空風暴，竟然還活著。
    也對！
    連最恐怖的詭異帆船，他都能活著上船再下來。
    遇到個虛空風暴，也就沒那麽稀奇了。
    “這殘屍啊，來曆莫名。”老人皇感歎道，“世間總有些奇人奇事，我等肉體凡胎之輩，難以理解。”
    “據說他沒有頭顱跟四肢，卻能在虛無世界一直以另類的方式活著！”
    “人沒了腦袋，還能活？”方寒驚呼一聲。
    “也不怕你小子笑話。”老人皇笑著道，“當年我被異族聖人追殺，在虛無世界中遁逃時，遇到了它！”
    “當時那些異族聖境強者，直接被當場嚇死。”
    “我憑著師尊賜下的符詔，僥幸逃得一命。”
    老人皇的師尊，當年乃是人界無上王者中有數的大人物。
    您老可就誤會了。
    非是聖皇他老人家不對你下手，而是因為你是人族啊。
    莫說一個王者，就算是帝皇境強者，想從他老人家手中保下他想殺之人，亦難如登天。
    “那他，也跟詭異帆船一般，存在了很多年麽？”為了不穿幫，方寒隨口一問。
    “很多年了。”老人皇點點頭，“有人說它存在了十幾萬年，也有人說，它在幾十萬年前就已經存在。”
    “它好像一直在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虛無世界，靠那些不小心遇到的倒黴蛋的氣血能量，維持生機。”
    方寒聞言，瞳孔一陣收縮。
    多少年？
    幾十萬前就已經存在？
    聖皇他老人家存在的歲月，哪怕人族記載得不清不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老人家崛起時，是在十六七萬前。
    十三萬年到十四萬前，聖皇戰死天外。
    若是那個時候的聖皇沒有真正戰死，而是直接被分開封禁埋葬，那最多也隻有十三四萬年光景。
    “幾十萬年？”方寒有些“好奇”地追問，“那它豈不是比詭異帆船的主人，活得還要久遠？”
    “我人族曆史較那些諸天大族，年代還是有些太短。”
    老人皇有些遲疑地道。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就是它在十幾萬年前開始，比較活躍地在虛無世界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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