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真的還有王境九尾天狐存在？”
    “她們不是早就已經滅族......”
    方寒再次離去。
    此人目光堅定，絕對不像在裝腔作勢。
    大衍仙王跟海老這兩尊強者，都證實了九尾天狐一族確實擁有這種特殊手段。
    “人王他既然已經說了，鬼界之行勢不可阻。”眾人議論紛紛之時，海老出言製止了這個話題。
    “與其在這裏白費腦子，還不如準備封禁之事。”
    方寒能不能尋來一尊王境九尾天狐，那是他的事。
    這麽多王境、聖境修士，一直守在鬼蜮附近也不是那麽回事兒。
    哪怕是方寒的潛力再大，對這次鬼蜮行動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
    直接將這處通道擴大，正麵闖進去的一幕，也不可能會發生。
    當然了，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他老人家願意替人王守著這通道，等著對方歸來。
    鬼族對諸天的威脅，各族強者都極其重視。
    但是卻沒有哪一個，比海老跟方寒對他們更忌憚。
    有些事，海老會在不影響諸天局麵的情況下，全力支持方寒。
    各族強者開始忙碌起來，重設陣法、調集材料、煉製陣盤。
    封禁鬼界通道，可不是什麽小事情！
    ......
    從亂古大世界回歸，方寒先後在人皇宮、大坪山滯留數月。
    而後又感應到鬼界動蕩，在這鬼蜮中花費了一個多月時間。
    這讓他原本計劃裏，尋找妙妙的事情，被耽誤了一年有餘。
    在界海中的短暫重逢，早就讓方寒打定主意，回到諸天之後要盡早將她尋回。
    沒想到這一耽誤，便是一年多。
    到得現在，卻因為月王之事，他竟然不得不將妙妙尋回。
    抬手間，方寒便撕裂虛空來到大坪山上空。
    如今的他，在雷靈寶液的助力下，修為已經到了王者初期巔峰。
    戰力更是不輸於諸多王者中期的老牌強者。
    他並沒有再去打擾昊明跟囡囡師徒。
    選擇從大坪山借道，也隻是為了去尋胡妙妙。
    當年在天瀾星的極北之地，在那詭秘空間內，他曾跟胡妙妙聊過一些。
    九尾天狐一族的祖地，就在這無盡大荒之中。
    算算時間，胡妙妙從亂古回歸應該足足有九十餘載。
    這麽長的時間裏，卻未曾聽聞過她的蹤跡。
    按照她的性子，若是真正走出來，肯定會去尋木婉晴她們。
    難不成她在渡王境大劫時，出了什麽意外？
    胡妙妙的印記還在，他可以料定她還活著。
    難不成也跟肖程墨一般，在渡劫時出現了狀況？
    當初在詭異空間裏，她應該已經以一種特殊形式，跨過了王境關卡才對。
    還是說，到了王境之後，她這一族還有某些傳承，需要她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消化？
    方寒憑著胡妙妙給的信息，一路深入無盡大荒。
    人界很大，人族雖然作為人界主宰，實際占據的空間卻隻有十之二三。
    更廣袤的地域，都被凶獸們占據著。
    他行走其中，一步千裏。
    半日之後，方寒停在了一處沼澤地上空。
    曾經的九尾天狐一族，不僅在凶獸之中屬於頂級族群放眼諸天百界也屬於最頂尖的存在。
    她們的祖地，本該是一處山清水秀的洞天福地。
    可惜當年她們這一族被滅，時光荏苒，歲月變遷。
    曾經的洞天福地，如今已經是一片連綿千裏的沼澤地。
    若非胡妙妙親口告知，方寒怎麽都不會相信，這裏便是九尾天狐一族的祖地。
    他降下身形，落到距離水麵不足三丈處。
    “到了此處，都無法感應到你的存在麽？”
    方寒於沼澤地踏波而行，泥草腐敗之氣撲鼻。
    他轉了一圈，未能發現胡妙妙口中的入口。
    不過這裏倒是如她所言，有一尊實力不俗的大凶坐鎮。
    “方某既已至此，你也該出來見一見吧。”方寒踏步淩空，直入數十丈高處。
    他俯瞰著整個沼澤地，屬於王者的氣息微微蕩開。
    在這一瞬，整個沼澤地都開始動蕩起來。
    毒角巨鱷、絕命犀等諸多生活在沼澤地中的凶獸，紛紛從泥水中探出頭顱。
    它們的修為大多都在融魂境以上。
    在這些強大凶獸的身旁，還有諸多不到融魂境的幼獸，隻不過這些幼獸靈智未開，都是在各族強者的壓製下，齊齊露麵。
    而在沼澤地中央位置，一頭體長超百丈的巨鱷鑽了出來，這是一頭聖境中期的巨凶！
    當然，它在眼下出現的這名人族強者麵前，可能算不得什麽凶物。
    一尊人族王者，為什麽會出現在它這等小人物的地盤？
    毒角鱷已經想了好半天，但是卻未曾得到答案。
    之所以一直未曾露麵，就是因為它不清楚這尊王者來到此處，究竟是為何。
    如今人族跟凶獸一族合作，應該不會有王境強者，會來捉它這樣的存在去煉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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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親臨我千夢澤，屬實是我千夢澤的榮幸。”巨鱷將腦袋低下，整個身軀都匍匐在泥水中。
    它再怎麽恭敬與小心翼翼，卻還是難掩它聲音裏的驚恐。
    “你無需驚恐。”方寒一揮手，“小家夥們都散了吧，方某有事想請教你。”
    千夢澤。
    名字倒是起得極好，就是這處沼澤中的景象，跟這個名字沒有太大的關係。
    諸多低階凶獸們，並沒有因為方寒的話語而隱去。
    它們不知道這位王境強者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直到方寒收斂氣息，這頭聖境巨鱷才發出一聲獸吼。
    偌大的千夢澤，刹那間恢複平靜。
    “大人但有所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巨鱷一甩尾，巨大的獸軀騰空而起。
    它身上的泥水，也在刹那間盡去。
    這頭聖境巨凶，很是討好地來到方寒腳下。
    它的地盤，並不適合招待這尊來自人族的王者。
    方寒倒是沒有客氣。
    以他現在的身份出現在這裏，要是他太過客氣的話，這頭巨鱷想來會更加不安。
    “千夢澤，存在這片地域多少年了？”方寒落到巨鱷背上的第一句話，差點兒嚇得它跌進泥水裏。
    這話聽著，怎麽都想要滅了它千夢澤的意思。
    “單純就是問問，你不必驚慌。”
    好在它到底是一尊聖境大凶，頭頂也拜了一尊獸王。
    “約莫，三萬年了吧。”巨鱷這才回應。
    “三萬年？”方寒皺眉。
    “從前這個地方，據說是一處古戰場。”巨鱷見方寒並沒有動怒，於是開始解釋。
    “當然無論是什麽地方，也躲不過歲月的侵襲。”
    它們這一脈遷徙至此，也曾搜尋過這處地帶，就連地底深處也曾探查過。
    除了那個傳言，它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跟古戰場相關的痕跡。
    巨鱷主動說出這一點，是因為它覺得一尊王者來到這裏找它問話，多半會點兒理由。
    它思來想去，也隻能想到這一點。
    古戰場之事，方寒並沒有在意。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關心的，是九尾天狐一族的傳承地所在。
    “古戰場之事，方某倒是未曾聽聞。”方寒伸出一隻手，輕輕在巨鱷的背上點了幾下。
    這隻是他的一個小習慣而已，但是卻嚇得巨鱷瑟瑟發抖。
    難道自己猜錯了？
    那這位大人來此的目的是什麽，想要品一品我毒角鱷一族的血肉？
    隻是它們這一族長期生長在沼澤中，哪怕到了聖境，血肉之中還是帶著一副腐敗之氣，就算是其他凶獸，也對它們的血肉沒什麽興趣。
    “你可曾聽聞九尾天狐一族？”
    就在巨鱷腹議時，方寒的聲音再次響起。
    “曾經大名鼎鼎的九尾天狐一族，我毒角鱷一脈雖然從未出過王境巨擘，卻也是知曉的。”巨鱷的聲音裏，滿是羨慕與遺憾。
    當年的獸族一脈，強大無比。
    那些頂尖的神獸、凶獸族群最強大時，能湊出十尊以上的至強者！
    那個時候的人界，還被尊為荒界。
    凶獸跟神獸，都屬於荒獸。
    隻是如今的人界之中，還存有當年神獸血脈的獸族，已經少之又少。
    “你倒是對九尾天狐一脈，頗為敬重。”方寒有些好奇地道。
    “那是自然。”巨鱷先是肯定地回應，隨後滿是驕傲地道，“我們這一族在當年，也是天狐麾下的成員。”
    “當年天狐們的棲息地，便叫做雲夢澤。”
    原來這千夢澤的來曆，還有這麽一個典故。
    隻是這雲夢澤......
    算了，人界大荒這般廣袤，出現同名之地倒也不算意外。
    “可惜......”巨鱷長歎一聲，隨即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背上還端坐著一尊人族王者。
    “大人，小的一時失態，還請大人責罰。”
    巨鱷在心底給自己罵了個底兒朝天。
    這種時候，怎麽能分神。
    “你是九尾天狐的簇擁，自然應該知曉，此地便是她們的祖地才對。”方寒的聲音，變得冷漠無比。
    啥？
    巨鱷整個就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沒緩過神。
    “這裏是雲夢澤的最中心？”巨鱷驚呼一聲。
    “大人，您不是在逗小的玩吧？”
    這頭聖境大凶，龐大的身軀不斷顫抖著。
    “本座方寒，自不會騙你。”方寒緊接著，道出自己的名號。
    “人......王？”巨鱷身軀一沉，而後來到方寒的跟前。
    它這一次，更是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方寒對整個人界乃至整個諸天的貢獻，早就已經傳遍無盡大荒。
    尤其是前不久，對方渡過王境大劫，證道王者。
    人王印記刻在人界天穹上時，各族王者都有所感。
    它頭頂那位，更是將消息傳遞到手底下所有人。
    “人王”二字，背負的東西可太多了。
    再說了，據說人王跟如今人界獸族最強者之一的月王，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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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方某。”方寒平靜地接受了對方的大禮。
    “人王所言，可是真的？”巨鱷問了一句，而後又趕緊解釋。
    “當年的雲夢澤舊部，有很多人都在尋主上她們。”
    “就連小人如今追隨的那位大人，都是當年雲夢澤麾下大將的後裔。”
    “不知道足下，可否替方某引薦一下？”方寒有些好奇起來。
    一人一獸交談之下，他可以確定對方並沒有撒謊。
    以他現在的感知，對方但凡有絲毫隱瞞，都能被他發現。
    巨鱷知曉了方寒的目的之後，更是全力相助。
    胡妙妙她們這一脈的祖地，還真是藏得夠隱蔽的。
    他都已經按照她的指示，來到了傳承地附近，卻依舊找不到半點兒線索。
    現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這片大荒的主宰者。
    “人王想要見我家大人，大人他肯定會熱烈歡迎。”巨鱷趕緊應下來。
    它可以肯定自己頭頂那位，若是知曉人王求見，肯定熱情無比。
    一人一獸，很快便離開了這處沼澤地。
    直到他們的氣息完全消失，千夢澤才慢慢熱鬧起來。
    “咱們族長，不會被人王帶走當戰寵了吧？”有獸類小聲嘀咕。
    “閉嘴，那位是人王！”有強者趕緊嗬斥，“不可胡言！”
    一人一獸往西北行進了三千裏，而後來到一座大湖前。
    此湖廣闊無比，比千夢澤大了至少三五倍。
    “大人，人王求見！”巨鱷高呼一聲。
    不待它的聲音落下，已經有一道身影出現在大湖半空。
    “方老弟。”此人身高約莫丈六，體魄壯碩無比。
    “不，人王。”
    “人王親臨，鶴某有失遠迎。”
    眼前的壯漢，方寒竟然頗為眼熟。
    當初他渡過聖劫時，此人曾跟著月王一同出席道賀。
    隻不過那會兒的月王，並沒有公開靠近過方寒，其他獸族王者便也基本沒有跟他走得太近。
    對方的本體，是一頭雲頂巨鶴。
    鶴王將方寒接引到湖中巨島，那頭巨鱷則是守在岸邊，不敢上前。
    “人王證道，鶴某還未曾去道賀。”鶴王的麵上滿是驚喜之色。
    月王跟這位走得極近，對方主動上門示好，他自然是能多熱情，便多熱情。
    “前些日......”方寒簡要地說清月王的情況，而後又說起他來此的目的。
    “天狐一脈，還有純血後裔在世？”鶴王先是一驚，而後大喜。
    果然如巨鱷所言，鶴王對九尾天狐一脈的崇敬，遠勝於它。
    “妙妙親口告知方某，自不會有錯。”方寒的神情，亦嚴肅無比。
    他的時間很緊迫！
    無論是胡妙妙，還是月王，他都得趕緊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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