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某曾聽聞過這樣一則傳說。”方寒的目光隻是在怡琳二女身上掃過一遍。
    他的聲音冰冷之中，帶著些許譏諷之意。
    “若是翼人族出現四翼之人，便是翼人族崛起之始。”
    “翼人族，將會有至強者誕生！”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才重新回到兩名女子身上。
    在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們的情緒，終於起了急劇變化。
    她們麵色依舊平靜，但是神魂中蕩起的劇烈波動，又怎麽逃得過他的眼睛。
    “翼人族這是打算讓我方某人，免費為你們養兩名翼人皇出來？”
    此言一出，翼人王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兩名翼人族的天女，也在這個時候徹底繃不住了。
    人王的一縷殺機，哪怕沒有故意針對她們兩個，也讓怡琳跟怡禾二女，幾乎心神失守。
    “人王言重了，我們不敢有這等心思。”翼人王出聲，算是打散了一部分來自人王身上的殺意。
    “我們把她們兩個交到人王手裏，是生是死，您想怎麽處置都可以。”
    “翼人皇的傳說，我們翼人族都不敢相信。”
    “不過她們二人的天賦能力，在我翼人族的族史中，確實屬於最頂尖的。”
    “若非如此，我們也不好意思將人送過來。”
    翼人王說著，便感覺到麵前青年身上爆發的殺意，逐漸消散。
    “是麽？”方寒沉吟了一瞬。
    他在這兩個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涼感。
    他並非色欲熏心之輩。
    別看他身邊有幾位紅顏知己，便覺得他見到女人就走不動。
    以他的天賦才情，超凡的戰力。
    換做其他族群，早就不知道給他安排多少女聖乃至女王與他結合。
    大衍仙王在仙族七王之中地位不俗，實力強大是一方麵。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在諸天王者之中，子嗣數目絕對算得上非常多的人。
    修士的修為越高，誕下子嗣的可能性就越低。
    因為他們的實力強大之後，生下的子嗣天賦就越發恐怖。
    人王方寒，從未爆出過是什麽特殊戰體。
    可如果他誕下子嗣，他的子嗣隨便繼承一點兒他的天賦能力，人族便可以多出一種特殊體質。
    到時候甚至可以命名為人王體！
    諸天百界的各種特殊體質是怎麽來的，就是後人自各族的超凡強者身上繼承到的某些特殊能力。
    也就是方寒足夠年輕，若是他的壽元走到萬歲左右依舊沒能誕下子嗣，人族各部人馬估計得急瘋了。
    當然了，方寒自己也沒考慮過這種事情。
    他真正願意看看翼人族搞什麽花樣，完全是建立在他如今強大的實力上。
    真要說有什麽私心，一半來自於他在亂古大世界的際遇。
    界海內的那一支翼人族勢力，他可沒想隨便丟掉。
    待得老黑他們實力跟上來之後，亂古大世界跟諸天百界，早晚會有合一的那一天！
    亂古大世界並不像諸天百界，他們基本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族群概念。
    他方寒，也並非沒有子嗣。
    “人王明鑒。”翼人王匍匐在地。
    他一尊後期王者，即便是見到那些皇族的巔峰王者，也無需行此大禮。
    “人是你們送來的。”方寒冷聲道，“如果未來你們翼人族遭遇麻煩，她們兩個敢在沒有方某授意的情況下，對你們翼人族一方有任何意義上的援手。”
    “到時候我方某人，不會放過她們。”
    “也不會放過你們！”
    方寒再次爆發殺意，隻不過這一次的殺意，隻針對麵前的這尊翼人王者。
    同在王境後期，在方寒的殺意籠罩之下，翼人王隻覺得自己隨時都能被斬於此。
    在到了聖境以後，同境修士想擊殺對方，便難如登天。
    不過這樣的慣例，在這位人王麵前顯然並不管用。
    他就是一步一殺，殺出的人王果位！
    “我等明白。”翼人王重重點頭。
    “那你便去吧。”方寒揮揮手。
    他的心情並不好，哪怕身邊平白多了這樣兩個天賦超凡的女子。
    翼人王有話想說，但是卻沒敢說，而是起身告辭離去。
    當他走到院門口時，人王的聲音傳來，“方某已經先一步答應為靈族鎮壓心魔之力，隨後便會去到翼界。”
    翼人王聞言，轉身恭恭敬敬朝著方寒一禮，這才破空離去。
    外祖父離去，院子裏隻剩下兩名女子跟人王。
    此前有外祖在一旁護著，二人還算淡定。
    此刻的她們，再難保持之前的平靜。
    “怎麽？”方寒放下手中茶杯，聲音帶著些許戲謔地道，“你們來之前，翼人王並沒有教你們如何伺候人？”
    她們兩個雖然被翼人族雪藏數百年，但隻要認識她們的人，莫不將她們當做天女敬重。
    從幾個月前，人王在妖界鎮魔的消息傳出之後。
    外祖父就找上了她們兩個。
    走到如今這一步，並非翼人王強迫她們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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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血脈至親，就算是一族王者，也很難割舍。
    兩人聞言趕緊收攏各自的羽翼，小心翼翼地為方寒收拾麵前的茶幾。
    姐姐怡琳負責泡茶，妹妹怡禾則是收拾此前人王會客用的茶具。
    “翼人族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待新泡的茶裝滿茶杯，方寒這才開口詢問。
    二女同時搖頭。
    眼看人王皺起眉頭。
    姐姐怡琳趕緊解釋道，“妾身姐妹二人，近期可能會渡王劫。”
    “這不是外祖父他們說的，是我們兩個猜測的結果。”
    “王境大劫降臨，我們兩個便不可能再安穩待在族內，各大皇族定然會因為我們，向我翼人族施壓。”
    兩名翼人族的天女，一左一右跪坐在方寒兩側。
    兩人的心跳聲，怕是隔著八百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縱然是見識不俗的翼人族天之驕女，在伺候男人方麵，依舊是什麽經驗都沒有的雛兒。
    縱然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建設，此刻她們依舊雙目赤紅。
    然而命運就是這般的不公，哪怕此刻緊張到話都說不利索，卻是連眼淚都不敢掉落一滴。
    人王殺意滔天，一念之間什麽樣的天才沒斬過？
    她們不想死，也不能死。
    更不想在死前，還要給翼人族招致災禍。
    如今的諸天百界雖然已經停戰，但是今天的這場博弈，其實已經算是傷及到人王尊嚴。
    他若是在極怒之下對翼人族動手，翼界哪怕拿出無數年來積攢的底蘊，或許都難逃他手中利劍。
    “木未成舟，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方寒端起一杯香茗，他其實從前並不怎麽愛喝茶。
    但是今日的這杯茶，卻是飲著格外的香甜。
    二人在茶道方麵，確實有著不俗的造詣。
    “人王無需試探我們姐妹，今日即便人王未曾答應收留我們，我們也不會跟外祖父回去的。”怡琳的聲音低若蚊啼。
    方寒獨飲，許久都未曾再開口。
    怡琳、怡禾姐妹緊張得要命，更是不敢胡亂說話。
    機會他給了，她們不願意離開，那就跟著好了。
    一壺茶飲盡。
    “是麽？既然有這樣的心，那我們就開始吧。”方寒起身。
    開始？
    開什麽始？
    兩姐妹瞬間傻了眼。
    現在可是大白天，以人王的身份地位，竟然要在大白天幹那種荒唐事嗎？
    尤其是二人都在場，此刻她們誰留下，誰去跟......
    轉瞬間，二人潔白的臉上都變得一片赤紅。
    “不願跟上？”方寒一步踏出。
    兩姐妹都低著頭，不敢看對方，更不敢看人王。
    腳步聲不斷響起，可是他走的方向，怎麽是別院之外？
    隻一刹那，二人便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
    就算人王再怎麽肆無忌憚，也不可能去到別院外幹那些荒唐事。
    他這是要出手，去替萬族解決心魔之禍了啊。
    兩人快速跟上。
    正如她們所料，方寒隻是跟赤心王道別，便帶著她們離開了懸空山。
    除了靈族跟翼人族之外，其他想要見方寒的各族強者，全都撲了個空。
    至於後麵怎麽應付那群人，自有赤明、赤心等幾尊妖王去頭疼。
    跟在人王身後，三人悄然出了懸空山。
    在離開懸空山之後，人王隨手撕裂虛空便一步踏了進去。
    她們兩個不敢怠慢，也快步跟上。
    緊接著三人便從妖界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天地氣息變換，他們來到了靈界！
    靈族，也是諸天百界最古老的族群之一。
    在上古時期，他們的實力並不弱於仙族、妖族等超級族群。
    哪怕是近十萬載，他們也是諸天有數的強族。
    直到一萬多年前，那位一路橫推，力壓一代人證道至強的靈皇突然消失。
    起初的幾千年，也沒什麽人在意這件事。
    畢竟靈界天地穩固，族群氣運強大。
    可是隨著時間推進，約莫到了五六千年前。
    靈皇久居不出的事情還是被捅了出來。
    再然後，整個諸天百界都知道靈皇消失，靈族在過去的幾千年裏，人才誕生率同比下降了至少五成！
    有人說靈皇已經悄然隕落在某處，所以影響到了整個靈界的氣運！
    好在靈皇留下的魂牌依舊完好，獨屬於皇者的氣息，鎮住了諸天各族。
    以靈族後來的情況，怕是要麽被那幾大皇族瓜分，要麽就徹底從皇族行列降級，甚至徹底退出諸天百界的曆史舞台。
    一個皇族的落寞，就是這麽的樸實無華。
    有至強者坐鎮，他們才能被稱作皇族。
    沒有至強者坐鎮，他們跟砧板上的魚肉又有什麽區別？
    就好比此刻，一道超強氣息突然降臨到靈界。
    隻在刹那間，便有數道強大氣息降臨。
    非是數月前方寒降臨妖族時一般，引來的是他所降臨之地附近的妖王。
    出現在這裏的五大靈族王者，實力最弱的都在王境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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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那位，更是一名巔峰王者！
    現在的他們，猶如驚弓之鳥。
    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驚得他們人心惶惶。
    “人王果然守信。”
    為首的巔峰王者，在見到來人麵孔時，頓時便放下心來。
    方寒明顯能感覺到，對方突然放鬆的情緒。
    不過幾位靈族王者在看到怡琳二女時，臉色卻是變得嚴肅起來。
    金靈王當初邀請方寒的時候，可沒讓他帶著兩個翼人族的小丫頭一起啊？
    “老三，帶兩位姑娘去稍歇一二。”金靈王在方寒的別院，見到過這對翼人族的姐妹花。
    “老朽有要事，欲與人王商議。”
    一尊後期王者走出，這是一尊中年女性模樣的王者。
    金靈王的安排不算唐突，畢竟她們是跟著人王同至。
    “她們是我的人，就跟著吧。”哪知道人王並沒有買賬，竟然要讓這兩個丫頭跟著。
    “茲事體大，人王莫要說笑。”金靈王臉色微變，“老三不會虧待兩位小姐的。”
    “妾身會以我靈族最高規格，招待兩位妹妹。”靈族女王在方寒的麵前，也是客客氣氣。
    然而方寒站在她們兩個的跟前，寸步不讓。
    這就是人王的氣魄嗎？
    獨對五大王者，而且其中還有兩尊後期王者，外加一尊恐怖的巔峰王者。
    麵對這樣的陣容，他依舊堅持自己的心意，未曾退讓半步。
    在這一刻，氣氛突然變得極其緊張。
    六大超級強者，雖然沒有真正爆發氣勢對拚。
    可是眼下的氣氛，兩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有動靜驚到他們六位，從而爆發一場恐怖大戰。
    “那就跟著吧。”約莫十息左右，金靈王竟然點頭同意了人王的提議！
    不難看出，金靈王那般急切地尋著人王前來，肯定有天大的事情要商議。
    自己二人，隻不過是人王身邊的侍女。
    至少在目前看來，是這樣沒錯。
    從她們兩個進入人王的別院，再到如今她們跟來靈界，人王幾乎沒怎麽睜眼瞧過自己二人！
    既然沒看上自己二人，他為什麽還要堅持帶自己姐妹去那麽重要的議事場所？
    是擔心靈族暴起發難，找兩個墊背的麽？
    這也不對啊，以人王的本事跟氣度，不可能幹出這種小家子氣的事情。
    “金靈王！”靈族的幾位王者，就直呼金靈王的名號。
    顯然他們對金靈王的決斷，非常的不滿意。
    “我說了，一切聽從人王的意思進行。”金靈王冷哼一聲。
    讓怡琳二人驚訝的事，靈族五大王者沒跟人王起衝突，他們內部五人之間，竟然爆發了一瞬間的氣勢對抗。
    不過很顯然，哪怕其他四位都不同意金靈王的決斷，但是卻抵不過他那屬於巔峰王者的威壓。
    “還好有人王擋在前麵。”兩姐妹對視一眼，都看穿了對方的心思。
    要不僅僅是在這場氣勢對拚之中，她們兩個怕是都得被壓成肉泥。
    “人王，兩位小姐，請。”金靈王一聲低哼，那四位也隻能低下頭，忍了下來。
    他們雖然不願意讓自己二人跟上，但明顯不是真正要互相針對的意思。
    “人王，要不......”怡琳剛剛開口，就感受到了人王身上微微下降的氣壓。
    兩姐妹這才沒敢繼續開口，默默跟在人王的身旁。
    接下來的路，那四位並沒有跟著，唯有金靈王獨自帶著他們行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帶著她們姐妹，金靈王的速度並不快。
    她們兩個也因此，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若是他們談的事非常重要，自己二人之後會不會遭到靈族報複打壓？
    “她們兩個從今以後，就不是翼界的人。”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方寒幽幽地開口，“今日之行，無論結果如何。”
    “方某都需要靈族諸位，替方某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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